第356章 偉大的意志

  使徒的力量……

  藍染伸出手，他看著自己，多年的夙願在這一朝終於完成了……

  雖然比起之前的自己要弱得多，但是這確實是屬於他自己的真正的力量！

  所以他贏了，他現在還不能說是真正的使徒，但黑崎一護也不是之前的黑崎一護了。

  超越者為崩一到崩三三大階段，神為崩四到崩六三大階段，而這之上的便是靈王或者使徒階段了，現在的藍染大概就處在崩玉第五階段的程度，距離這個極限還有一段距離。

  但黑崎一護的實力退化的更快，那力量瘋狂的流失，讓他無法壓制藍染，甚至馬上就不是藍染的對手了！

  而且藍染還處在升華的階段，因為之前容納過使徒之力的緣故，在那種狀態下跨越了死亡的深淵，讓他迎來了新生，屬於藍染惣右介這個個體的使徒之力孕育出來了，這讓他的潛力變得更高，就算實力不比之前，但要走的路卻遠比之前還要長。

  現在的他，進入到真正的使徒境界不過是時間問題，前方再無阻礙，哪怕是黑崎一護也不可能再擋住他了！

  「你的確在那個時候超越了我，但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那種力量。」

  完成了新生的藍染對著黑崎一護大聲說道「這就代表著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做我的對手了！」

  在黑崎一護進入到了那最終的境界的時候，在那黑暗漫天而來的時候，藍染的確是感受到了絕望，那種壓力撲面而來令他窒息，但也正因為如此，他一定要殺了黑崎一護！

  哪怕現在的黑崎一護已經處在靈力的喪失階段，接下來只會成為一個普通人，對他再沒有任何的威脅，但是他是第一個讓自己感到絕望的人，而他是神，神是不會絕望的！

  黑崎一護這個人存在便代表著他的絕望，他就是藍染惣右介這個個體的絕望具現，他無法容忍自己丑陋的一面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是超越了一切的究極生命體！

  所謂人，不過就是會偽裝的猴子。

  所謂神，不過就是會偽裝的人類。

  他不容許自己的偽裝被人撕破！

  「結束了，黑崎一護！」

  藍染此刻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了黑崎一護，二人此刻再次回到尸魂界的大地上，藍染興奮的沖了過去，黑崎一護揮刀，兩人正面碰撞，有史以來第一次藍染成功擊退了一護，一護感受著身體內力量的虛弱更是焦急。

  他失敗了！

  承載著世界的希望，他最終還是沒能殺死藍染。

  哪怕再使用希洛克的力量也無濟於事了，因為無月狀態下的他本身力量就在無限提升，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剎，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自己的頂峰，就算再加上希洛克的力量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提升。

  最終……

  還是做不到嗎？

  黑崎一護握住刀的手不再那麼有力量，在這個時候他也無法再聽到巴卡爾，斬月與虛的聲音，眼前的世界空無一物，心中的世界空無一人，他已經傾盡了所有，但還不是藍染的對手。

  真的要結束了……

  藍染會殺了自己，然後破壞空座町前往靈王宮，最終整個三界都會被毀滅，他要守護的人一個都守護不了……

  「人類啊……伱放棄了嗎？」

  但在這突然間，有什麼聲音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什麼人？！

  「人類啊，你放棄希望了嗎？」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一護聽的仔細，那聲音並不大，就好像路邊碰上了一個慈祥的神父，神父走過來輕聲說『神會庇護你的』一樣，那聲音有著一種神聖的感覺。

  說起來一護一直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巴卡爾大叔，斬月大叔，希洛克，他們都用意念與自己交流過，但他們的給一護的感覺和這一次都不一樣。

  這是……神嗎？

  如果要說的話那也就只能這麼說了，那聲音就是神的聲音！

  「希望嗎？我不會放棄的。」

  不知道對方是誰，一護只是如此說道。

  放棄？

  他怎麼能放棄？

  他還要守護自己的家人，朋友，整個世界的安危都繫於他的刀鋒之下，他為此甚至已經失去了巴卡爾與斬月大叔，他身上還有著希洛克的期待，他怎麼能放棄？！

  哪怕已經無力回天，哪怕實力的差距在繼續拉大，但他也決不放棄，他身上的擔子是如此之重，但這沉重的壓力不會將他壓垮，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巴卡爾大叔和希洛克都相信著他，他也相信著自己。

  噗！

  藍染的刀鋒划過他的身體，胸膛上被破開的傷口濺射出血液，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力量流失的越來越嚴重了。

  但哪怕如此，他依舊對著眼前的『神』揮出了刀鋒。

  「犧牲是神聖的，但我們無法令彼此走向滅亡。」

  那個神聖的聲音又來了，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話，這句話他曾經聽巴卡爾說過，這時候的他猛然驚醒。

  為什麼自己剛才的那一擊沒有殺死藍染？

  真的是因為崩玉嗎?

  不，剛才自己的那一擊絕對超越了崩玉的上限，那本身是連崩玉都可以完全摧毀的一擊才對，但是藍染卻從其中活下來了。

  這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解釋。

  『犧牲是神聖的，但我們無法令彼此走向滅亡』

  沒錯，在那個階段，自己與藍染都是使徒，所以彼此之間的攻擊無法殺死彼此，就像現在……

  力量在不斷衰減著的自己真的能和藍染抗衡到現在嗎？

  不應該的，他的力量在衰退，藍染的力量卻在進化，當兩人達到了一個交點之後差距便會越來越大，而自那之後到現在，藍染為什麼一直沒有殺死自己呢？

  因為都是使徒，所以無法導致彼此的滅亡，哪怕實力有著巨大的差距，但生命的本質決定了他們的不死性。

  一護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藍染，他早就該想到這一點的，巴卡爾大叔曾經特地對自己提到過，但是他沒有想到，藍染成為了使徒。

  「無法……令彼此走向滅亡……嗎？」

  一護緩緩說出這句話，這一刻藍染再次以鏡花水月刺向了他，他發現藍染初始的速度極快，但在即將刺穿自己的時候速度在一瞬間驟減，那是自己絕對可以反應過來的速度，恐怕藍染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如果不是他被那神聖的聲音提醒了的話，他也絕對不會發現這一點。

  那麼……

  刀鋒襲來，明明是一護能夠反應過來的速度，明明是能閃避的攻擊，但一護卻沒有躲閃，甚至主動迎向了藍染的刀鋒。

  在這一剎那似乎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藍染的手以詭異的角度進行了偏轉，但一護卻仍舊向著偏轉的方向閃去，於是令那刀鋒直接穿過了他的心臟。

  「黑崎一護……」

  藍染驚呆了，他看著眼前的一護，無法想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犧牲是神聖的，但我們無法令彼此走向滅亡。」

  一護也說起了這句話，但這個時候的意思又與之前不同了。

  之前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證明著使徒無法殺死使徒，而現在一護說這句話則是為了打破這個規則。

  如果……

  使徒殺死了使徒又會發生什麼呢？！

  此刻，心臟被刺穿，但一護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苦，他只覺得自己暖洋洋的，就好像回歸了母親的懷抱，

  「只有經過磨礪的刀鋒，才能刺穿我們的心臟，才能使我們的靈魂重歸偉大的意志。」

  「這就是犧牲，毀滅即是創造……」

  一護嘴角流出鮮血，他低聲說著

  他感覺到了，在死亡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偉大的意志，自己的靈魂仿佛與其相連，那股意志非常浩大，像是萬物的歸宿，一切的時間與空間都源自於他。

  在隱隱約約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高塔，偉大意志就在塔的最頂端，那一層遍布宇宙星空，一副深空彼岸的布景圖在塔中深邃的展開。

  偉大意志站在宇宙之上，就好像在更高的維度上俯瞰著這副名為宇宙的畫卷，從自己的靈魂之中隱約伸出了一條線與偉大意志連接在一起，而這樣的線共有十三條。

  其他的絲線之中，他看到了手持千把武器的章魚，看到了混沌的惡魔，看到了神聖的天使，看到了巨大的龍，看到了燃燒著火焰的烏龜，看到了手持利刃者，看到了兩副面孔之哭泣者，看到了無形者，而自己也在其中，他甚至還看到了藍染的虛像。

  這是使徒嗎？

  使徒總共有十三個？

  一護隱隱約約之間有些恍然，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切，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也因此，足以藉助神的權能……

  「你做到了。」

  那個聲音繼續出現在了自己的心中。

  「你既是試煉之刃又是使徒，你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刀鋒，亦是這個世界上最厚實的盾牌，你的前方無人能擋。」

  「去吧，戰勝藍染，在這個狀態之下的話，你……全知全能！」

  轟！

  那一瞬間，一護睜開了眼。

  藍染看著眼前似乎尋求死亡的一護，微微失神。

  剛才，黑崎一護自己撞向了自己的刀鋒？

  他……

  放棄了嗎？

  這個時候，他看到黑崎一護脖子上掛著的十字吊墜突然閃耀出了光芒，他微微皺眉。

  那是……

  米歇爾的十字架？

  那位大天使也要插手三界的局勢了嗎?

  不過無所謂了，他無法以完整的力量跨越次元，那樣的話就絕對不是現在自己的對手。

  此刻，他手中的鏡花水月正在一點一點的脫落，他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本身就產自於他的內心的鏡花水月在這一刻重歸了他的靈魂，讓他徹底補完了。

  就如同黑崎一護進化到了不需要斬月的階段，他也同樣是如此，他馬上就能靠自己的使徒之力進入到靈王階段了。

  米歇爾……

  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那心底里散發的不詳預兆又是什麼？

  仿佛，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一樣。

  然後在這一瞬間，黑崎一護睜開了閉上的眼。

  「！」

  同樣是在這一瞬間，藍染驚醒了。

  「黑棋一……」

  「夠了藍染。」睜開眼睛，黑崎一護身上的氣息樸實無華，沉如淵海，然而他的眼睛……

  卻出現了詭異的四瞳！

  黑崎一護伸出手，下一刻藍染那正在逐漸脫落的鏡花水月直接斷裂了！

  「鏡花水月，真是令人畏懼的能力，因此我選擇了在未來折斷他。」

  一護淡淡的說道，藍染瞳孔一縮，下一個瞬間直接出現在了千里之外，他此刻震驚的看著自己手中斷掉的刀！

  剛才……

  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感受到，那不明正體的攻擊便到了，哪怕是鏡花水月都無法抵抗，在一瞬間便被折斷了……

  還有，黑崎一護身上又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的力量應該已經流失了才對，他甚至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可是為什麼？！

  「黑崎一護！你究竟是什麼人！」

  藍染瞪大著眼睛對著一護嘶吼道

  什麼都感受不到，黑崎一護明明就站在那裡，但他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就好像他是一個普通人，但普通人可能在瞬間就折斷了他的斬魄刀嗎？！

  「謝謝你，米歇爾。」

  而此刻黑崎一護卻並沒有理會藍染，他只是抬起頭，看著天空緩緩說道

  隨後，他才低下頭，看向了藍染。

  「這場戰鬥，在一瞬間就會結束。」

  一護輕聲說道，下一刻他直接來到了藍染的身前，他身上黑暗的氣息浮動，藍染再後退兩步，大聲喝道「破道之九十九·五龍轉滅！」

  「這是完全超越了的我所釋放出的破道，有本事的話你倒是擋下來給我看啊！」

  「我說了！」

  轟！

  巨大的龍被藍染的靈壓製造出來了，那巨大的靈子之龍攜帶著無與倫比的破壞力，瘋狂的轟向了黑崎一護，但在這如大海怒濤，毀天滅地的攻擊之中，一護腳下的地面就像一葉絕對安靜的孤舟，在天與地的怒號之中毫髮無損！

  「沒用的，我已經看穿了未來。」

  一護一瞬間伸出手，下一刻藍染的身體便出現在了前面，此刻他正想以靈子之刃對一護髮功攻擊，但一護更快，一隻手直接貫穿了藍染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