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終戰

  我已經進入到了完全掌控崩玉的境界，處在遠遠高於死神的次元的之中，哪怕如此，我的魂魄還是在無限的進化著。

  但是……

  但是！

  藍染瞪大了眼睛，但是為什麼自己與黑崎一護的距離沒有絲毫的拉近？！

  哪怕他曾經處在了高於自己的次元之中，那麼戰鬥至如今，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應該在不斷的縮小才對，可是為什麼，在不斷進化之後他卻還是如此的……

  弱小！

  是的，的確是弱小！

  在如今黑崎一護的面前，他只能充當那個……

  弱小的角色！

  難道……藍染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並非是只有他自己在不斷的進化著，而是黑崎一護也在和他一樣，在不斷的升華著自己的力量！

  「當我到了這個境界之後才知道。」

  浩瀚的宇宙之中，黑崎一護淡淡的說道「你所謂的無限進化，不過是這個階段的生命體本能的力量。」

  「為什麼，你會認為無限進化是你獨有的能力？為什麼伱會覺得無限進化是光榮的事情？」

  黑崎一護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入到了藍染的心中，他輕聲道「實際上，要在靈王或者使徒的境界立足，那麼必須要掌握的一種力量就是停滯。」

  「否則……」

  一護說完，他的身上猛然間發生了一種變化，他全身散發出了一種黑色的氣息，那黑暗的力量散發出來，將本就黑暗深邃的宇宙渲染的更加絕望。

  漆黑，在擴撒。

  那如淵一般的靈壓，肆無忌憚的衝擊著宇宙。

  在他的四周，捲起染上黑色的『絲線』，那絲線將他包裹，是遠比毛髮更加細小的絲線，及時根，幾百根，幾千根，幾萬根，幾億根重合在一起！

  每一根都帶著大量到難以計算的壓縮靈子，匯聚在了宇宙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力量。

  「就會如同這樣。」

  被黑暗籠罩，包裹的黑崎一護在靜謐的絕望之中露出了真容，這個時候的他有著如血一般鮮紅的瞳孔，黑暗的氣息在他身上肆意飄蕩，攜帶著死亡與絕望，此刻的黑崎一護雙目之中帶著些許的……

  哀傷？

  「當力量的提生無法得到遏制，那麼過度的進化便會招致惡果，無限膨脹後的靈壓會在一瞬間繞燒起來，從而……」

  「讓自己在一瞬間綻放出無盡的光芒，在這極盡的升華過後，所有的一切力量都會燃燒殆盡。」

  靈王的左手就是『無限進化之力』，而靈王的右手是『永恆停滯之力』，為什麼要用停滯來制衡無限進化？

  那就是因為沒有人能夠真的無限進化，一旦自身的力量無法再支撐自己進化下去，那麼便會崩潰，在這之前就連卡恩都不了解這個境界的奧秘，因為他自己都沒有到達靈王的境界。

  此刻的黑崎一護與藍染惣右介確實已經超越了他，但這種超越本身也是他所默許與支持的，這兩個人體內都有他的力量，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很直觀的了解到這個境界的玄妙，從而讓他有更多的數據來支撐自己進化下去。

  他這個階段的目標不是『靈王級』，而是靈王！

  無論是此刻的黑崎一護還是藍染，或者說原作之中最後的友哈巴赫，他們可以說是『靈王級』，但絕對不是真正的『靈王』，他們只是靈壓達到了那個級別，但要與擁有幾乎無數能力，擁有著『四瞳』的靈王相比，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謂的靈王級，就是可以用靈壓支撐三界的級別，但靈王的力量可不只是能夠支撐三界而已。

  他曾經想過讓崩玉融合了太初之光碎片之後讓自己無限進化成為『太初之光』，但是現在看來，那還是有些冒險了，無限進化到最後只會燃儘自己，必須要準備相應的抑制措施才行。

  否則就像此刻的黑崎一護，靈魂在無限進化之中已經到了極限，從而……

  要吞噬他的一切！

  此刻，一護仿佛回到了當初學習這個『無月』時候的瞬間。

  在那被大火焚燒的世界之中，巴卡爾坐在火焰焚燒的最高建築之上。

  「巴卡爾大叔……」

  進入到了這個世界，黑崎一護下意識的呼喚出了巴卡爾的名字，但這一次的巴卡爾卻仿佛是最初的那一次一樣，沒有回話。

  這一次的火焰比起之前的火焰溫度都高，在這個世界中有一種被灼燒的感覺。

  「一護。」

  巴卡爾一開始只是望著天空，過了許久才突然低下頭，他的目光之中有著一種哀傷，他輕聲說道「你為什麼想要追求力量？」

  「為了守護我要守護的人。」一護很果然的說道，到了現在，他已經不會迷惘了。

  「沒錯，為了守護要守護的人才擁有力量啊。」巴卡爾突然站了起來，他隨手一招，頓時整個城市的火焰都被瘋狂的捲入他的手中，下一刻所有的火焰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把火焰長刀。

  「巴卡爾大叔……？」

  「好了一護，只有這種程度的話是不夠的。」巴卡爾猛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在一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那火焰長劍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

  「我曾經說過，你什麼都能做到。」

  雖然穿透了心臟，但沒有說絲毫的痛苦，也沒有任何死亡的感覺，一護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巴卡爾，而後者則緩緩的抽出火焰長劍。

  而隨著火焰長劍的抽離，在一護的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出現了，那是……

  虛白！

  虛白出現之後，直接湧入到了巴卡爾的體內，下一刻曾經出現在空座町的真正虛白重現了，而在與此同時，斬月也出現在了一護的身後。

  「巴卡爾大叔……斬月大叔……」

  一護不明所以，但下一瞬間斬月在巴卡爾即將將那火焰長劍徹底抽離的瞬間又同樣向他刺出了一劍，頓時兩者分別在前後將一護捅穿了，真正的虛白與斬月彼此共鳴，下一刻兩人化作光芒消散，而光芒又在他們的中央，也就是一護的一旁融合了。

  「好了，向我證明吧，證明你真的擁有了什麼都能做到的決心。」

  新出現的融合了虛白巴卡爾與斬月的新天鎖斬月對著一護說道

  「在沒有給出讓我們滿意的答案之前，我們是不會將無月的秘密告訴你的！」

  一護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漆黑的利刃，他緩緩的高舉這把利刃，說是緩緩，但也不過就是一瞬間而已，這同樣是一種矛盾，看似緩慢，但又極快。

  「怎麼……」

  藍染看著一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輕蔑與刺激的話語有時候比刀還要鋒利，這就是語言的力量，藍染從來都是一個善於利用語言的人，他能夠與話語在戰鬥中占盡優勢，但並不代表他不會被言語破防。

  但是現如今的黑崎一護，好像是他的武力與言語都無法戰勝的敵人！

  他的每一句話對藍染來說遠甚於肉體的傷害，那種眼神……

  藍染看著一護的雙眼，那眼睛之中要說什麼？

  那是哀傷與寂寞？

  隨後，眼前的黑崎一護化作了比宇宙更加深邃的黑暗，輕輕的釋放出了一擊，這一擊溫柔的包裹住了整個世界。

  藍染髮現自己意識被剝奪了一般，他被囚禁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他的皮膚感受不到宇宙空間中的極寒與壓力，視覺與聽覺也完全消失，這裡唯有一種感受是存在的。

  那就是『絕望』，他知道黑崎一護已經進入到了靈王的境界，那是遠超自己想像的強大，難道……

  崩玉的力量在這一刻已經完全激發出來了才對，全部使徒之力在這一瞬間燃燒著，已經大到了自己的上限，哪怕仍然在無限進化著，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與黑崎一護距離的拉近，這豈不是在說明……

  他的潛力遠不如黑崎一護？

  隨即他理解了自己正被無窮無盡的『絕望』所包圍的事實，那就是……

  最原始的恐懼。

  進化的停滯，他感受到了上限，這上限是崩玉也無法再突破下去的，或者說他的上限本來就已經被崩玉突破了，但哪怕是經過突破了的上限，他也還是遠不如黑崎一護！

  他伸出手，卻只感覺到指尖的皮肉開始了崩解，現在的他的肉體是何等的恐怖？這個宇宙之中幾乎不存在任何力量能夠湮滅他的肉體，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才對，但是在此刻不只指尖，就連皮膚表層的靈子也一點點開始剝落，就連頭底下的血肉亦是浮現了出來。

  哪怕崩玉的再生能力在這一刻提高到了極限，但也無法阻止這股力量帶來的毀滅，他口中揚起了不成聲的哀叫，但眼前的黑暗卻絲毫不理會他的哀求，只是不斷的吟頌著毀滅的歌謠。

  比黑暗更黑暗，比深邃更深邃，黑崎一護低下眼眸，鮮紅的瞳孔之中好似映照著融合了虛白與斬月的天鎖斬月的身影，他甚至沒有再看前方，因為不需要了。

  這一擊之後就會結束。

  如果敵人無法被毀滅的話，那麼就是他被毀滅。

  「所謂的最後的月牙天沖，便是將我自己化作月牙。」

  天鎖斬月的刀鋒刺穿了他的心臟，他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一護！當你使用此技之後，便會失去所有的力量。」

  「你要守護這個世界，但是我們……卻只想守護你！」

  「是我贏了黑崎一護！」

  沉浸在回以之中的一護猛然間驚醒，隨即如墜深淵……

  這是，藍染的聲音！

  藍染沒有死……

  一切都結束了……

  他能夠感受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迅速的流失著，而藍染……

  此刻的宇宙之中，大暗散去，本來是沒有藍染的身影的，他的一切都被靜謐的黑暗吞噬了，但在絕對的『無』之中，孕育出了『有』，藍染的身體再次出現了，在黑暗的扭曲之中，一點的光芒都是那麼耀眼。

  此刻的藍染仍舊是之前的姿態，不，還不只是如此，在復活之後，他身上的皮膚還在一點一點的脫落，原本的他集合了各個使徒的特徵，但現在這些特徵全部消失了。

  這代表著他體內的使徒之力徹底消耗殆盡，他的力量也在迅速的衰落，但是……

  轟！

  藍染出現在了黑崎一護的身前，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臉上，就如同之前黑崎一護做的那樣，他按著一護的頭墜落，自太空中墜落而下，兩個人就如同隕石一樣瘋狂下墜，在眨眼間便回到了地球，在大氣層的摩擦中，二人身上都已經出現了火焰。

  隨後，兩人自大空之中墜入了大海，在接觸到海面的那一瞬間激起了萬丈的滔天海浪，巨大的漣漪幾乎要擴散到整個海洋之中，而兩人還不滿足的在墜落著，上一秒兩人還在不知道有多高的太空之中，這一秒便已經出現在了不知道有多深的大海之中。

  又是在一瞬間，整個海洋都沸騰了，下一刻海水瘋狂翻滾，再次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漣漪，一道黑色的月牙連帶著藍染被轟了出來，一護的身影也從海面中出現。

  藍染的力量在衰落，他的力量也在衰落，那麼就趁這個時間殺了藍染！

  「沒用的黑崎一護！」

  藍染大聲說道「當初你的確超越了我，但那已經是過去了，過度的進化反而會失去力量，但毀滅之後即是新生！」

  此刻的藍染已經回到了原本崩玉第四階段的模樣，他之前的身體已經完全脫落了，與之匹配的是他的力量也回到了崩玉第四階段，但與最初不同了。

  藍染能夠感覺得到，在自己的身體內有著神的涌動，在破滅之中，自己成功將那既是精華又是絕對糟粕的使徒之力丟棄了，這樣自己才能夠成為真正的使徒！

  猛然間，就連崩玉第四階段的光翼都消失了，隨即又是一陣變化，他竟是成為了最初的自己……

  先是回到了一個光點，然後這光點化作了一個嬰兒，又從嬰兒快速長大，青年，然後定格在了自己真正的模樣，要說的話那就是崩玉第一階段的模樣！

  「我成功了，你失敗了，你一手塑造的死亡反而成就了我！」

  現在的是，使徒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