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覺悟

  感覺……

  要死了一樣……

  沒有身體的實感，感知不到靈魂的存在……

  像水中的葉子一樣……

  隨波逐流……

  這裡……是哪裡？

  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終點，只是一味的下沉……

  冥冥之中的黑暗，一護看到混沌一片，天上與地下不分彼此……

  「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力量……」

  心底之中，仿佛有一個人在如此咆哮著！

  「你應該知道，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破面。」

  那聲音是……

  自己心底之中的虛……

  那個和自己一樣，卻全身純白的虛。

  那聲音好想要將自己吞噬。

  在這樣的咆哮聲中，越來越遠……

  墜落的越來越深……

  突然間，仿佛傳來了光與溫暖。

  他終於睜開了眼，只看到一片大火的世界……

  「天鎖斬月……」

  一護喃喃說道

  這是自己進入到卍解的狀態之中時所來到的世界，如果說大叔是斬月，那高樓大廈的世界是斬月的世界，那麼眼前這個火焰焚燒著的無數倒塌的建築的世界便是天鎖斬月的世界。

  每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都是這種感覺，若即若離，好像是進來了又好像是沒有進來，他與天鎖之間的距離永遠是那麼遠。

  只不過這一次，周圍的火焰好像比之前更旺盛了，那燃起的大火讓一護的身體有種被烘烤的感覺，仿佛下一秒就會熟了。

  「大……叔」

  一護下意識的看向了火焰的中央，就如同之前的那樣，他總是在那裡，但是卻不發一言。

  可這一次，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裡缺什麼都沒有。

  世界的中心消失了。

  一護悵然若失，他走在這火焰之城中，心裡還想著現世中發生的事情。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那個破面……

  對了！那個破面將自己的心臟……

  一護一下子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向那無盡的高空，頓時想起了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一切。

  自己……

  死了？！

  所以天鎖斬月才會消失不見嗎？

  不，這裡還是天鎖斬月的世界……還是……

  地獄的世界呢？

  「可惡！」

  一護一隻手捂住了腦袋，他不在了，那露琪亞他們，那織姬他們……

  又該怎麼辦？！

  「我為什麼不虛化！」

  在那個時候，他其實能夠感受到心底的衝動，那是最為原始的殺戮衝動，仿佛要將自己的身體支配，然後將那破面切成兩半，剁碎！

  但是，他抗拒了那股力量，他知道虛化是一種可以克服的現象，可是當他聽夜一說在比爾馬克事件之中，數百死神因為虛化而暴走導致化為瘋狂殺戮的虛的時候，他還是本能的……

  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呢？

  害怕失去自我！害怕自己變得和虛一樣！害怕他的刀鋒對準身邊本來要守護的人！

  所以他不想虛化！

  但是……不虛化就沒有力量，所以他被烏爾奇奧拉輕易的殺死了。

  周圍的火焰突然變得更加旺盛了！

  「幹嘛那副表情？」

  突然間，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一護下意識看去，發現是剛才不見的天鎖斬月。

  「大叔……」

  「我問你為什麼那副表情？！」然而迎來的卻是天鎖斬月的質問，他怒吼道「因為無力守護想要守護的東西所以想哭嗎？！」

  這還是一護第一次聽到天鎖斬月說話，而且第一次開口便是如此的憤怒

  「你看！這個世界在被大火熊熊燃燒！這都是因為你！」

  「……」一護看著咆哮的天鎖斬月，然後看向了周圍，那火焰轟隆隆的燒著，甚至於不時發出了爆破的聲音，火越來越大。

  「你越是絕望，火便會越是旺盛！直至將你自己燃燒殆盡！」天鎖斬月繼續說道「你到底在猶豫什麼？你到底在遲疑什麼？」

  「害怕自己被力量吞噬便不使用力量，這就是你的想法嗎？」

  「不我……」一護愣住了，他急忙辯解道「虛的力量是不一樣的……和斬月不……」

  但是他的話傳達不出去了，因為下一刻火焰轟的一聲炸了開來，整個城市頃刻間被地獄深處噴薄而出的火焰所吞噬……

  「一樣！」

  一護說出最後兩個字，然後猛然驚醒，他直接坐了起來，然後只看到了守在自己床邊的織姬的身影。

  「……井上……？」

  一護下意識的說道

  「黑崎……你醒了？！」織姬看到突然坐起來的一護，本是充滿憂鬱的臉上一下子騰出了希望，她舉起雙手歡呼道「梁月大人將你送過來的時候讓我們嚇了一跳，幸好……」

  「有卯之花隊長為你做緊急治療，否則……」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又有一些哽咽……

  「讓你們擔心了井上……」

  一護低聲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的雙眼之中，不再有迷茫。

  沒有力量就保護不了任何人，如果說一定都誰也保護不了的話，那麼他寧願在這條路上窮盡全力的嘗試，而不是因為畏懼而停滯不前。

  ………………

  「我要暫停一段時間的工作了。」

  月光酒館內，一護對著雲冪如此說道

  「嗯？我記得你好像總共才工作了一天吧？」

  雲冪仍舊在吧檯上漫不經心的調著酒，而一護則在吧檯的另一邊，他苦笑道「沒辦法，出了一點事情，總是要去處理的。」

  雲冪抬起頭，看著如今的黑崎一護，她臉上流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你好像變得挺多的嘛？」

  「沒辦法……人嘛，總是要成長的。」

  一護聳了聳肩「說到底，也要感謝你的兩次救命。不過……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等到別人來救的，我也不想……在其他人危險的時候，他們也等不到我……」

  「准了！」聽到一護的回答，雲冪似乎是滿意的笑了，她揮了揮手「去吧，我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嗯，再見了雲姐。」一護站起身，然後就要向外走去，而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聽到了雲冪的聲音。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一護停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

  「沒啊，等你想說的時候……自己告訴我吧。」

  感謝朋友胖橘貓的日常打賞15000起點幣！百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