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他是我所選擇的未來

  晚飯照常開始——

  只是在肯·諾蘭德·蘇塞和雅·織戶·畿央兩人中間多了一個空位。

  吃飯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吃飽喝足後，雅·織戶·畿央和瑪琉等人開始收拾餐具。

  拉克絲則去後廚準備茶水。

  諾爾則跟著瑪爾基奧導師來到了書房。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瑪爾基奧導師將手杖放到一旁，面朝諾爾笑道。

  「應該是的。」

  諾爾點了點頭。

  瑪爾基奧導師的名字他倒是經常聽見，不過這真人，確實是第一次見。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瑪爾基奧導師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打算？能有什麼打算，混吃等死罷了。」

  諾爾自嘲著笑道。

  「真是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瑪爾基奧導師回道。

  「出乎意料——真是這樣麼？」

  諾爾兩眼微眯，笑呵呵的看向了瑪爾基奧導師。

  其他人或許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但眼前這個瞎子——

  縱觀SEED的世界線幾乎都有瑪爾基奧導師的影子。

  他和迪蘭達爾一樣，都可以被稱為SEED世界的幕後黑手。

  只不過兩人的目標方向不一致罷了。

  「你——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不是。」

  瑪爾基奧導師回答道。

  「主觀印象可是會害死人的。」

  諾爾反駁道。

  「你的情況我大概知道一些，對你的遭遇我深表遺憾。」

  瑪爾基奧導師整理了一下詞彙後回道。

  「遺憾麼，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彙啊。」

  諾爾啞然一笑。

  「其實，你並非真的沒有機會。」

  瑪爾基奧導師沉吟道。

  「什麼意思？」

  諾爾心頭下意識一緊，然而片刻後，他又自動冷了下來。

  「新人類計劃一直有兩條道路，自然進化與人造未來——」

  瑪爾基奧導師解釋道：「然而自然進化需要時間的沉澱，同時也充滿了太多的不可控性，所以便有了人造未來。」

  「你不會想說我代表的是自然進化那條路吧？」

  諾爾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然進化？

  我都快變成藥罐子了還自然進化——

  「其實自然進化也好，人造未來也罷，兩者有很大的關聯性。」

  瑪爾基奧導師解釋道：「就像我說的那樣，對比進化這條路而言，人類的壽命太短了，不可控性太強了，所以人們捨棄了自然進化這條路線，選擇了人造的未來。」

  「所以就有了調整者，強化人，擴展人——」

  「強化人和擴展人我可以理解，但是調整者——好像在我之前就有了吧？」

  諾爾有點無法理解瑪爾基奧導師的意思。

  調整者可是在自己這個最強自然人之前就出現了，這——

  「新人類計劃由來已久，至少在第一代調整者喬治·格倫出現之前就有了。」

  瑪爾基奧導師解釋道。

  其實直到現在，人們都不知道喬治·格倫是如何出現的。

  作為第一代調整者，喬治·格倫有著太多的謎團。

  要知道即使是現在，也無法保證調整的嬰兒能達到調整計劃的預期。

  但是喬治·格倫就這樣出現了，以一種即使是現在也能超越巨大多數調整者的姿態出現。

  「那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諾爾沒有探尋真相的想法，也沒有那個時間。

  他更好奇的是瑪爾基奧導師和他說這一切的意義。

  「其實沒有人知道到底什麼樣的人類是新人類，新人類從誕生直到現在也只是一個概念詞彙，它並沒有具體的定義。」

  瑪爾基奧導師答非所問道。

  說完，瑪爾基奧導師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道：「但也正因為它只是一個概率，就代表它有無限可能。」

  「你不會想告訴我，我如果變成新人類就能得救吧？」

  諾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基因奔潰變成新人類就能獲救？開什麼國際玩笑。

  然而很快諾爾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瑪爾基奧導師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諾爾表情有些猙獰。

  他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想要利用自己的氣味！

  「至少它代表了一個可能，不是麼？」

  瑪爾基奧導師反問道：「你已經跌落了谷底，無論怎樣也不會有更壞的情況出現，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呵呵——機會？」

  諾爾聞言忽然搖頭笑了起來，深吸間努力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道：「我曾經聽過一句話——我們總是想著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一直被那冠以了希望，象徵著機會，未來，可能的甜美毒藥而蒙蔽，並在黑暗中掙扎前行——」

  諾爾說到這裡，臉上忽然露出了複雜的笑容：「希望真的很美好，未來也一定是美好的，我一直不懷疑這一點。」

  「但是啊，我真的累了。」

  「我曾經打開了一個名為希望的糖果，結果得到的是一枚毒藥。

  「但我並未因此而放棄，只是循著希望的光芒找尋下一個希望——」

  「希望，絕望，希望，絕望——」

  「我掙扎過，彷徨過，痛苦過，奮鬥過，努力過，我經歷了很多的希望與絕望的輪迴——」

  「我已經不想為了那所謂的希望和未來前進了，我不知道什麼是新人類計劃，也不知道什麼是人類的未來，我一直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只想安穩一生，在生老病死中悄然落幕的普通人。」

  諾爾說完直接起身站了起來，朝著瑪爾基奧導師笑道：「我想，希望和絕望輪迴也是時候結束了，至少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請讓我安穩的休息吧。」

  說完不等瑪爾基奧導師導師搭話，轉身推開房門走出了書房。

  希望對某些人而言是一個救命的良藥。

  可對自己而言卻是讓人上癮的毒藥。

  感受著諾爾逐漸遠去的腳步和緩緩閉合的房門。

  瑪爾基奧導師摸索著木杖緩緩起身，道：「即使是這樣，你也選擇讓他成為你的劍刃麼——」

  隨著瑪爾基奧導師話音落下，書房的後門緩緩打開，露出了端著咖啡的拉克絲。

  「我好像有些卑鄙了呀。」

  拉克絲看著手中剛剛調好的咖啡和茶水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其實在兩人談論新人類計劃的時候她就過來了，結果——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但還是停下了推門而入的想法。

  「他的心已經冰冷，已經變成了無法揮舞的劍刃了。」

  瑪爾基奧導師緩緩說道。

  「導師你或許搞錯了哦。」

  拉克絲說話間將咖啡放在桌上，迎著瑪爾基奧導師的方向說道：「諾爾他從來都不是我的劍，而是我所選擇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