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時光匆匆

  大衍神君不提醒，王離還未察覺。

  一經提醒，很快發現了不妥：這附近的天地靈氣，明顯濃郁了許多。

  若說數百里的小片區域內，增幅的量不算多，只相當於將數千萬下品靈石中的靈氣引導而出、或者幾名元嬰期散功的傑作；但放大到萬里，卻絕對不少。

  這並非小七渡劫匯聚的此界本身的天地靈氣，更像是憑空冒出的！

  王離對此，自是上了心：

  「大衍兄，你有什麼看法？」

  而且，若先前的萬里天象區都是附近百里的情況，那麼這片區域等於爆掉了數十近百億靈石，或者千多位元嬰期散功。

  卻聽老古董不咸不淡反問道：「帝硫漿怎麼來的？」

  「不出意外，當是界面規則的投影。等等，大衍兄的意思是，八級妖獸化形，招來的劫雷力量同樣來自規則投影？如此一來，天象消散後，其中的部分則會滯留在了這一界？」

  王離眸中，光彩閃爍。

  這根慕蘭聖禽的投影情況一樣。

  雖然那盞古燈是重要媒介，燈油是至關重要的燃料；但花費大力氣從上界投影下來的聖禽，亦會攜帶部分不容忽視的能量。否則如何駕馭古燈與燃燒的燈油，又如何施展化神層次的手段匯聚天地元氣？

  「嘖嘖，咱們人類修士結丹結嬰，都是大肆的揮霍這一界的靈氣儲量壯大己身；妖獸平時雖也如此，卻不想還有通過化形雷劫溝通天地、間接回饋這一界的隱藏特性。」

  老古董言語中多有感觸之意。

  「不對呀大衍兄，八級妖獸化形，人界百年內沒有萬起也有千百起吧？為何從未被人發現？再者，如果按照這個比例計算，天地能獲得補充，此界的天地元氣怎麼也不應該虧空成現在這樣才對吧？」

  王離可不認為人類是世界的蛀蟲，更無法接受自己一直以來狩獵的高階妖獸，才是這方世界的一塊基石。

  一次渡劫換來價值上千萬的靈石能量。

  這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你當其他八級妖獸化形都有你培養的那條小泥鰍的待遇呢？別忘了，之前十年收集劫雷，伱們最多是法力耗盡便會罷手，可沒見使用過萬年靈液恢復法力、轉而不斷重複這個採集過程。那種情況下，一頭化形期幾乎硬吃了所有的劫雷能量；待雷劫散去，醞釀劫雷的雷雲以及先前落入這一界的大量劫雷，雖會重新潰散為天地元氣，卻又能回饋多少？」

  大衍神君的話，令聞言的王離沉默了下來。

  能量守恆麼？

  確實，如果投影來的劫雲跟劫雷，會潰散為天地元氣留滯此界；那麼毫無疑問，劫雷越多，雷雲存在的時間越過、波及的範圍越廣，潰散後所化的天地靈氣才會越多。

  「前人發現不了，包括你我此前亦是未曾察覺，在老夫看來，一是以前接觸不到這些；二是因為那些普通八級妖獸渡化形雷劫的時間太短，整個過程速度太快，最後反饋的天地元氣總量太少；三是均攤到千里數千里之地，而且是立面的揮散開，那點增幅，等於是數百丈空間內丟入一塊下品靈石的靈氣量，簡直不值一提。反正老夫是難以瞧出異常的。」

  普通八級妖獸化形，或許能向這方天地回饋數名元嬰修士儲量的靈氣，量不算小，卻架不住擴散的空間太大了。

  「至於天地元氣緣何如此虧空？一方面是魔氣對於靈氣的損耗，無邊海萬丈靈氣有多龐大、下方鎮壓的魔氣又是個什麼體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修仙者那龐大的基數，才是令人最為頭痛的吧。動輒十億百億計的修行者，千億萬億的海中妖獸，這些生靈每時每刻吐納造成的天地靈氣損耗，一名大修士的法力儲量能比？雷劫的這點補充算什麼？杯水車薪罷了。」

  「你小子不會以為，沒有魔氣的侵蝕，這一界便能始終維持上古時化神期數十位、靈寶五六十件的盛況吧？」

  王離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從慕蘭聖禽那裡得知，諸如這一界的人妖兩族直屬下級界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然而天淵城每百年接收到的飛升修士，卻只有寥寥幾人。

  而魔界引發的上古魔劫，又不能波及數百上千個下級界面；能對十分之一造成影響，都相當的了不起了。

  那麼問題來了，其他幾百處下界面就如此的不堪嗎？

  因此，答案很明確：那些界面的天地元氣亦在枯竭，一處處界面同樣在緩緩凋零，甚至在走向傳說中的末法！

  這也符合興衰往復、自然更替的規律：

  界面初生之時，天地元氣充沛無比，早期的生靈作為第一個吃螃蟹之人，能夠快速獲得大量機緣而崛起。然而隨著生靈大肆繁衍，修行者的基數與日俱增，仙道文明越發興盛；當修士消耗的元氣數量超過界面從虛空中攝取的游離靈氣數量，補充跟不上消耗.屆時，這一界面的沒落，或者說達到某種全新的平衡，是必然之事。

  由此甚至可以推算出，這一界尚未達到那道平衡，仙道還會持續衰落！

  直到修士吐納吸收靈氣的額度，與界面攝取游離能量進行補充的額度近乎對等；或者修仙者涸澤而漁，讓界面不再具備多少靈氣，導致末法時代降臨。

  只能等到界面從界壁外攝取足夠多的游離能量，重新打下仙道基礎，從而靈氣復甦。

  王離想了很多，奈何現在的他，沒有證實這些的能力。

  六年過去，服用了三份金雷竹竹葉的蛟一嘗試渡劫，劫雲持續很久才消散，周遭的靈氣則濃郁了近半。

  這，再度證實了大衍神君的推測。

  雷劫的能量來源，確實是某種偉力的投影。劫雲維持的越久，投影而來的力量越大越多，有種開啟了另類通道的意思。

  待劫雷盡數退去，能量大都留存了下來，並轉瞬化作了天地元氣滋補這一界。

  期間。

  「爾等確定要一鼓作氣？以你等現在的修為與壽元，再活兩百載沒問題，庇護家族也好、逍遙自在也罷，都是大有可為的。可若是堅持強行結嬰，一旦金丹碎裂，當即就會元氣巨虧，轉瞬白頭，坐化只在幾日間呀。」

  王離出言勸道，誠意十足。

  「請主上成全。」

  聯名提出兌換九曲靈丹跟定靈丹等輔助結嬰之丹藥的數人，齊齊半跪而下。

  「結嬰，很兇險的。」

  王離再三提醒。

  「雖死無悔。」

  眾人的態度依然堅決。

  「好。」

  王離沉吟了許久，方才點頭，輕嘆一聲。

  「原本，造化丹最適合你等現在的狀況，可讓你等的神識短暫升華、提前感悟元嬰期的眾多精妙之處，進而增加結嬰的成功率。奈何本座手中的存貨只有有數的幾顆，加之此丹價值無量，哪怕諸位拿出十萬顆高階妖獸內丹兌換功勳也難以換得一粒。

  不過，九曲靈丹這種可增加一兩成成功率的上古極品丹藥，以你們幾人使用這些年所獲妖丹兌換的功勳，倒是可以一人換得一粒。並額外獲得本座準備的諸如定靈丹、婆羅珠等其他許多輔助手段的相助。

  再加上你等這些年提前『透支消費』並輔修的功法，成功率又能增加一點。

  本座能為你們做的，算是做的相當到位了；最後能不能成，全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探手一招，數千顆高階妖獸飛近後消失不見，這是換取功勳的籌碼；

  再一拍儲物袋，幾個丹品與零零散散的物品呈現在幾人身前，這是只能用功勳換取的外界難覓之物，壟斷生意：

  「你們挨個試著突破吧，別心急，耐心點。」

  「多謝主上恩賜。主上的恩德，我等銘記於心，萬死難以相報。」

  三年後，六人中，兩人破關而出，周身氣機讓邊上的結丹期們羨慕不已。其他四個失敗者，則很可惜的作為了無聲的陪襯。

  生死道消，一念之間。

  但同時出現兩個成功案例，這顯然不是什麼僥倖。變向證實了王離提供丹藥的可靠性，於暗中形成了一波新的狩獵狂潮。

  對此，某人自是喜聞樂見啦。

  又一段歲月匆匆走過。

  「這些年，星海外圍幾乎被咱們收割了個遍，接下來，是繼續狩獵，還是到此為止？本座不喜歡強迫別人，你等自己拿主意！」

  某人表示，他向來明主，絕不勉強誰，絕不讓下屬為難。

  但這話出口，眾人稍顯懈怠的心思立馬重新活絡了起來，宛如一記強心劑，使得一個個的精氣神得到巨大的補足而再度飽滿。

  「主上，我等當然是跟著您繼續狩獵了。」

  下了船，到時後悔了再來補票？

  鬧呢！

  「那麼，繼續？」

  「必須繼續！」

  眾人幾乎異口同聲。

  特別是看到一個個曾經的同伴成為新晉的元嬰期老祖，那份羨慕，是無法掩飾的；那份希冀，如同老壇酸菜，酸臭味傳得老遠。

  「好，既如此，咱們得做些規劃了，否則後續的可不好做到之前的順利。」

  之前收割的，都是星海外圍千萬里扇形區，距離奇淵動輒數千萬上億里，這才沒那麼多顧忌。

  現在要對付的，是妖獸更為扎堆的內環，裡邊的勢力構成、妖獸間的妖際關係錯綜複雜，很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

  小心無大錯。

  於是，外星海十年、十五年、二十年時間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王離一行在這期間，也沒有停下狩獵的意思。

  這不，五分之一，四分之一，三分之一

  眾人掃蕩過的海域越來越廣，未被光臨的地方則越來越有少、越來越狹小。

  對於結丹期而言，每多一顆七級妖丹，每多一株化形期妖獸無意識孕育出的漆黑伴妖草，他們結嬰的成功率都能多一絲保障；對於元嬰期，化形妖修的內丹，以及有意識守護乃至耗費數百數千年時間、當做小寶貝一樣培養出的天地靈植，就是更進一步的機緣。

  因此，從始至終，兩百多人除了王離沒咋把獵妖當回事，其他人都是全力以赴的對待每分每秒。

  生怕日後後悔。

  便在這一天，奇淵之外的大部分海域，除了幾座妖獸島附近兩三百萬里沒有刻意狩獵，外星海幾乎被王離一行掃蕩了一遍！

  耗時，三十三年！

  按照「七二一的規矩」分配完戰利品，饒是一個個飽受風霜，卻難掩面上喜色。

  因為收入最低的那名結丹中期，或者說最晚進入中期序列的那個笨蛋，前前後後也得到了七百多枚高階妖丹、數千份高階妖獸的材料、靈草靈植數以萬計！

  換而言之，其身家起碼一億下品靈石！

  一個個事先準備的大容量儲物袋隨意丟在房間一角。看起來賞心悅目。

  當然，若早幾年突破中期，爭點氣別墊底，收益絕對不止這點。

  收穫稍多的，是一群高階妖獸內丹積攢超過一千的結丹中後期。

  話說回來，眾人因為分為三個批次的輪番狩獵，採取了輪休制度跟換班模式，合理規劃了人力，使得每人都有較為充足的吞服丹藥、煉化藥力、增長修為的時間；加之高階妖獸內丹跟眾多深海靈草煉製的珍品丹藥不斷，一個個的修為突飛猛進。

  兩百多人，別說前進一個小台階的，有的特殊體質甚至從結丹初期飆升到了結丹後期，更有結丹後期在王離的幫助下直接結嬰成功、順利邁入元嬰期的！

  1、九曲靈丹為代表的多種破境靈藥；

  其中九曲靈丹，需要百顆七級妖丹才能換取。

  這般做，懂的都懂。

  這個收費標準，沒人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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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定靈丹、婆羅珠等抵抗心魔之物；

  同樣需要高階妖丹跟功勳兌換。

  3、星月神舟船艙內的靈氣充沛房間；

  4、大衍訣前兩層，強化了神識；

  想要獲得功法，提前透支功勳，花唄為你服務。

  5、兩三層明王訣；

  同樣花唄原則。

  這門煉體功法，為沐浴海量高階妖獸精血的眾人，打下了遠超外界同階的強勁肉身根基，使得這些下屬的法力上限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只能說，煞氣是個好東西，原本需要十多年才能入門的一步，一個個依仗自身多年積攢的渾厚煞氣，僅三五年便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入門之後，倒是因為沒有撞上某人的那些機遇，不曾得到過天屍珠等寶物大幅度對自己的肉身進行強化，修行起來龜速了不少。

  相對來說慢了一丟丟。

  卻也在一身煞氣的幫助下，第一第二層湊一起，大都只用了八年時間。如今，不少人在第三層徘徊，且有兩個資質不錯的.嗯，就是一身煞氣頗具規模的，進入了第四層的修煉環節。

  顯然，到了這種程度，已然不懼煞氣反噬！

  堪稱後顧無憂！

  五十多結丹中期，一百三十多結丹後期，十七位元嬰期，總共摘得不下四十萬高階妖丹；可以想見占據了七成份額、又利用功勳跟丹藥等各自方式回收了大量妖丹的王離，手上到底有多少儲量了。

  草原大戰斬獲的資源，與此番三十多年掃蕩所得，只能說小巫見大巫。

  「師弟，不打算繼續狩獵了嗎？」

  瞥了眼前方的奇淵海域，蠻鬍子大咧咧道。

  這些年一共弄到了八枚八級妖丹、兩枚九級妖丹，五六七級妖丹則全部從王離這裡換成了等值功勳的他，現在根本不想停下自己魔鬼的步伐。

  因為還差一點，一枚叫做造化丹的丹藥，他就能兌換到手了。

  那玩意號稱：能夠助化神期以下的修仙者提前感悟下一境界諸多妙處，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依仗八九級妖丹煉製的上等丹藥，他硬生生將自己堆到了元嬰中期頂峰的修為，可惜，前方瓶頸阻路，他沒能看到康莊大道。

  特別是在十四個新晉的元嬰期形成新的小團體，有種將他這個特殊存在當做外人排斥之後，他更加的不願意「下船」了。

  「蠻師兄可想清楚了？從外星海零零散散的角落，咱們便幹掉了不下一百六十頭化形期妖修！前方奇淵內，想必只會更多。關鍵是，咱們很可能一頭扎入一群的窩裡，而不是之前最多同時撞上六七頭。」

  王離沉聲道。

  「主上，還請帶著我等一起行動吧！」

  蠻大憨還未表態，一眾新晉的元嬰期，以及億老道等，便急急懇求。生怕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你等也打算摻和一手？」

  看著面前十四個新晉元嬰期，王離由衷感慨結嬰的難度。

  能走到眼下這一步的，無疑都是異靈根、雙靈根、特殊體質的天賦型。三十多年裡，總共三十七人嘗試結嬰；然而哪怕他開放了功勳兌換通道，提供了九曲靈丹等靈藥跟其它諸多輔助物品，成功的也才僅有十四人！

  若拋開李進不談，總體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結嬰不容易，元嬰屬下不好培養，因此，他不想這些人拎不清輕重擱這裡夭折了。

  「願為主上效力。」

  到此為止？

  開什麼玩笑！

  對於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堪稱一道道機緣造化的高階妖獸可不好找。

  這是眾所周知的。

  原因很多。

  一方面，高階妖獸那讓人絕望的壽元。

  人家動輒數千上萬年，打個盹的功夫，凡俗世界怕是已然改朝換代了；再打上幾個盹，修仙者這邊或許也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折在了沙灘上。

  幾十年，甚至百十年，對於這些傢伙而言，堪稱毛毛雨。

  加之妖獸無需祭煉所謂的本命法寶，躺平亦是能被動修行的，唯一的缺點是智商不高、修煉效率著急罷了。在這種先決條件下，大量高階妖獸跟化形期妖獸，都選擇了常年窩在巢穴內沉睡。外邊只要不是世界毀滅，都無法阻止他們安安心心睡個回籠覺的決心。

  另一方面，修士的神識探測方面存在上限。

  結丹期的神識頂天能在海水中蔓延三五百丈；元嬰期的神識能在深海中蔓延千丈算是不錯的；萬丈之下，大修士都沒轍。

  而修仙者大體不是數百人結隊行動，玩單機才是日常操作。單機尋人，可以說不好找，工作量甚大，收尋起來非常麻煩費事。

  再者，找到了也未必能打過。

  人家窩在萬丈乃至數萬丈的深海巢穴中，這裡的高強度水壓跟水阻力，對於修仙者來說無疑很不友好。正面與妖獸碰上，同階十死無生。

  結丹期是想獵殺高階妖獸沒說，不代表他們爭著去送甜點。

  元嬰期以大欺小，倒是比較穩；但哪怕只花個月余便能逮到一兩頭高階妖獸，卻又著實的得不償失。畢竟五六級的妖丹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太大吸引力了，七級的雖然有點用，卻又未必能在一兩年內逮住一頭。

  且若是在水中撞上八級的，元嬰期也會處境危險的。

  怎麼看怎麼的不划算。

  大修士親自出手的地毯搜索，無疑最給力；可讓一位元嬰後期為了一群結丹期小蝦米服務，確定沒睡醒？

  至於高階妖獸偶爾從深海中浮上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轉而被路過之人瞧見，只能說運氣使然。

  若無霓裳草誘妖，換誰都沒啥太好的辦法。

  因此，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想下船。

  死皮賴臉都要抱住眼前的大腿試著多撈一筆。

  「好，此番，你等便作為接應；待本座傳出消息，到時，搜颳了這片星海最富饒的海域。」

  十多位元嬰帶領將近兩百人的結丹期隊伍，陣容不算寒磣。

  當然，這點程度，肯定擋不住深海王族發起的真正意義上的大型獸潮。

  記得原時間線上，八級毒蛟被韓立幹掉、狻猊王的幼崽被人碰巧獵殺，萬丈海狻猊一族跟奇淵蛟龍一族，轉頭直接掀起了多處由百萬千萬的中低階妖獸、數萬十數萬高階妖獸、以及眾多化形期妖修組成的獸潮。

  人類一方，十多位元嬰期跟數百結丹期與十多萬中低階修士，在獸潮衝擊下，水花都沒撲騰出一朵就團滅了。

  這還是那些化形期妖修沒有參戰，只是掠陣呢。

  僅僅一座妖獸島面對的獸潮情況便是如此，天知道波及整個外星海後，會達到何等的規模！

  天知道當時的外海，同時被襲的好幾處妖獸島，一共匯聚了多少高階妖獸。

  好像化形期妖修們都未出手，十數元嬰期跟數百結丹期與十多萬築基期的修士聯軍，就被淹沒在了獸潮當中，連一朵浪花都為撲騰起便城破人亡。

  「準備行動了嗎？」

  神識內，響起大衍神君的聲音。

  「三十多年來，咱們不斷剪除奇淵之外海域的高階妖獸，收穫頗豐。此時，就算兩大王族五大強族齊齊發出召集令，我看他們能召來幾頭高階妖獸。哼哼哼」

  一開始沒對奇淵這片數百萬裏海域動手，而是由外而內的剪除羽翼，正是為了今日。

  奇淵號稱化形期扎堆、高階妖獸多如牛毛；可再多，還能比面積數百倍於奇淵的外圍海域多許多不成？

  「還是你狠呀。」

  利用霓裳草穩步收割，將部分四級與所有四級之上、稍稍開啟靈智的全宰掉，這就避免了通風報信的可能。

  「其實，奇淵各大族至今沒能收到消息，並不是咱們給力，而是他們自掘墳墓。那些化形成功的八九級妖修，基本不把尚未化形的當做同族，仍然視作野獸；非嫡系的五六七級高階妖獸們的相關死活，亦是渾不在意！否則哪怕我等再如何手腳乾淨、行動再怎麼的迅速，紮根奇淵的各大海族也早該收到消息了。」

  被幹掉的，待遇跟狻猊王的幼子完全不在一個規格。

  嫡系小狻猊一死，老傢伙立馬有所感應並炸毛；王離一行，一路就算繞開了一些敏感區，可宰殺數百萬，卻愣是沒有化形期察覺有異。

  但凡被幹掉的高階妖獸中，有幾頭在奇淵的族群內留下元神牌、元神燈什麼的，王離的謀算都將告破。

  也不知是各大族真的瞧不上附近其它水域，不願與一些妖修中的散修爭奪其中資源；還是奇淵的利益太大，非得孕育出極品靈石的高階礦脈跟巨型的上佳靈脈不能加以誘惑？

  「也不能這麼說，深海各族多半在外海其他區域安插有特殊種族的低階哨探，可受限龐大地域跨度的原因，那些低階妖獸很難快速從外圍趕至奇淵傳遞情報！數千萬里乃至上億里的跨度，二三級的妖獸哪怕血脈特殊、提前開啟一定靈智，發現異常後全力趕路，卻也得二三十年功夫，又如何比得上你馬不停蹄狩獵的速度？」

  這還不考慮中間出點意外什麼。

  「另外，黑石城跟另外數座層層分布的妖獸島，從地理位置上，又酷似一道屏障。奇淵那邊的高階妖獸得越過或者繞過這道屏障，才可能發現咱們這一行途經區域的不同尋常。」

  這也是原時間線上，韓立利用霓裳草狩獵了上千頭五六七級的高階妖獸，始終沒被盯上，奇淵那邊也始終沒意識到許多海域成了高階妖獸「真空區」的主要原因所在。

  「再者，誰會想到你小子在幾隻大泥鰍渡劫化形後，專門遊蕩於奇淵附近，狩獵那些可能是深海各大族在外的眼睛？」

  利用化形期蛟龍的特殊性，召集許多附屬下族，直接封鎖了大片大片的海域，只許出、不許進，並且只針對低階的妖獸。

  那麼那些可能存在的低階哨探妖獸，哪怕能趕在王離之前靠近奇淵這邊，最後也是送不到消息的。

  「好了，先去看看風希媽媽，讓她多給咱釀造些碧焰酒。」

  把一大半的外星海掃蕩了一圈的王離，表示不缺八九級的妖丹。

  至於紫靈，早幾年便下了船。

  接下來的行動，可不適合帶個需要時刻分神照顧的拖油瓶。

  每逢大戰，事先排除掉能瞧見的所有負面因素，擴大自身的增益項，是他的習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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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得了空調病，渾身不舒服，留的汗水都是涼的。感覺渾身冷汗不斷。

  吃了藥，腦殼還是昏沉沉的。

  我今天寫了啥嗎？

  記不得了，算了不糾結，睡了。今天沒得第二章。

  一摸後背，濕噠噠的，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