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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7:01:32 作者: 籠中月
    我的突然出現給了他很大的驚喜,我們順理成章地複合了。他給我租了房子,就在他公司附近,我們同居了,他每天都對我甜言蜜語。

    這個美夢醒得很快。

    沒多久我就發現他根本不是單身,結婚四年半,孩子已經三歲,是個男孩。他說他不是有意騙我的,只是抵擋不住真愛的誘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是傳統的男人,當年父母要求他結他就結了,但他沒有真的愛過他老婆。

    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自己被騙了。我才明白他為什麼不碰我,因為他怕,他怕他一旦碰了我,我會對他糾纏不休,往後就再也甩不開了。

    事實證明他看人很準,我就是這麼傻,就是這麼拎不清。我明知他有老婆,還是忍不住見他,他一離開就忍不住想他,仍然幻想他能離婚,然後跟我永遠在一起。

    昨天我們又大吵一架。我問他到底會不會離婚,他沒說話,大概這就是答案吧。

    他的世界那麼大,有工作,有老婆,有兒子,我呢,我只有一間出租屋。我甚至沒有他。

    他讓我回國外去,找個工作,等他一有空就去看我,這樣他老婆不會發現。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跟他偷偷摸摸繼續下去。

    我不想這樣,但我已經為他奮不顧身出櫃,家沒了,爸媽沒有,錢沒了,難道現在愛人也要沒了嗎?

    我該怎麼辦,誰能教教我。

    [時間]19:45

    這裡是同志版塊,回帖自然向著同類。

    [來自]飛鳥與魚:還有下文嗎?(10.3km)

    [來自]超級柯基基:該怎麼辦要看你自己怎麼想了,你捫心自問,願意為他隱忍犧牲嗎?願意的話不如就追隨自己的內心。(5.8km)

    [來自]bkdisniet123:你是個恐吧,要不然他怎麼會放心你去國外,不怕時間長了頭上長草嗎,呵呵。(6.5km)

    [來自]Ning 回復 飛鳥與魚:沒有了,這就是全部。

    [來自]溫柔的風:愛是需要包容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在我看來,如果他按時交公糧,交工資,那他老婆不是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嗎?樓主你很可憐,真的!你不過是想要一份真愛,儘管那讓你嘗盡苦楚。加油,去追求真愛!(3.3km)

    [來自]落葉歸根:祝福!

    [來自]薛丁格的狗:樓主,可以透露下你在國外是怎麼認識他的嗎?我也在國外,一直想交友,苦無靠譜門路,急!(大於1000km)

    [來自]尋伴:他會結婚,你不會結婚?找個拉拉結了唄,看誰熬得過誰。(20.4km)

    [來自]Ning 回復 溫柔的風:謝謝,我再想想。

    [來自]Ning 回復 尋伴:謝謝,但我不想形婚。

    評論一條條出現,樓主也在緩慢回復。

    看得出來,樓主是個脾氣很好,溫和內斂的人。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大概不會來這裡發帖求助。

    但兩分鐘後,這樣的溫和卻被一條尖銳的新增評論打破。

    [來自]橋歸橋:傻叉。(小於1.0km)

    作者有話說:本文靈感來源於豆瓣同志小組及Blued,但對同志群體的刻畫均系我個人理解,其中難免有不當之處,請讀者見諒。

    第2章 聖母又有新花樣

    晚九點,韓岩在家幫同事查資料。

    是個臨時的活,那邊說後天就要交表了,老闆又突然冒出新問題,不解答不行。沒辦法,全所就數他對這個項目最了解,哪怕現在在輪休也得開電腦幹活。

    這套房是韓岩姑媽的,他一直借住,象徵性給點兒房租。房子面積不大,一室一廳一衛,給單身漢住足夠了。姑媽之前還跟他開玩笑,等他找到對象這房就當隨禮送他。這話別人說可能他嗤之以鼻,他姑媽說就有幾分要信,畢竟光這一個小區他姑媽就分到三套大小不一樣的房。

    還沒幹完,反扣在旁邊的手機忽然震起來。

    「喂,韓岩,你幹嘛呢?」

    不看來電,光聽這吊兒郎當的聲,就只能是他最好的哥們兒喬嶼。

    他把手機夾在耳朵跟脖子之間,敲鍵盤的手跟盯屏幕的眼都一刻沒停,「加班。」

    這種不耐煩的口氣就代表他現在心情不怎麼樣,有屁快放。

    「喲呵,哥們兒可以啊。」喬嶼調侃,「加班還有空上我號。」

    隔壁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從十幾分鐘前開始說話聲就越來越大,連砸帶吼。

    韓岩本就心裡煩躁,工作被人打斷更是不悅:「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有啊,怎麼沒有。」喬嶼說,「我問你,你晚上拿我那個魚塘號幹嘛了,怎麼還被版塊禁言了?」

    魚塘號,就是專門用來養魚釣魚吃魚的號。

    韓岩微微蹙眉。

    「我收到站內信,說我涉嫌人身攻擊,版塊內禁言七天。帳號密碼除了我就你知道,你登過?」

    作為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喬嶼喬少爺自然是擁有一切同志論壇的高級號。韓岩沒有,他也沒興趣,是喬嶼主動把號告訴他,讓他閒得無聊的時候上去看看,當打發時間也行。今晚是韓岩第一次「上去看看」,不到五分鐘就反感地關掉了軟體。

    「是我登的。」他說。

    「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有沒有看對眼的啊。」

    韓岩沒回答,只是把手機從肩窩裡抽出來,背往後一靠,低不可聞地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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