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聖墟篇章（九十五）一道火身，言寬

  「天尊！」

  宇宙邊緣，來自陽間的人顫慄，徹底的惶恐了，太武天尊的道身如果在這裡出事，被楚風斬掉，那將影響深遠，連陽間都要地震。

  這原本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雖為映照級，但太武各個進化層次都完美無暇，理論上強到不能再強，同境界應該是無敵的。

  「殺！」

  楚風雙眸噴火，氣息不斷波動，每打出一擊都有無上帝火激盪，動用自己最強的能量，傾瀉而下。

  「噗！」

  太武天尊的道身面對楚風的攻勢，哪怕是先天石胎之軀也是承受不住，如同血肉之軀般被不斷刺出血窟窿，有晶瑩而發光的血液濺落，被滔天帝火不斷焚滅煉化掉。

  石胎上又多了數道可怕的傷口，血跡斑斑，被劈出很嚴重的傷。

  「轟！」

  太武天尊的道身石胎爆發，金色眸子中越發的冰冷無情，他一手抓住生命古樹能量體，當作木杖，向前打去。

  星海之中的星骸很多，跟正常的星體相仿，結果在能量體生命古樹的一擊之下，頓時成片的化成齏粉。

  天尊有怒，星空顫慄，陰間宇宙轟鳴，宛若要解體。

  「咚！咚！咚！」

  楚風和石胎激烈交手，能量體爆發，圍繞他們的晶瑩花瓣，仙光瑞氣等都碰撞起來，演化符文規則。

  這個過程中，石胎依舊平靜，臉色漠然，哪怕失去一條先天之物凝聚的手臂也無喜無憂，仿佛大道之載體，俯視人間。

  殺到後來，轟的一聲，在太武天尊的身邊，一株菩提樹轟鳴，發出無量光，懸浮在那裡，嘩啦啦作響，震動秩序符文，光束如絲絛垂落下來，守護著石胎。

  「轟隆！」

  楚風近前帝火洶湧，化為一團火焰漩渦和菩提樹碰撞。這是能量體的撞擊，這是兩者在映照境全方位的決戰，殺到白熱化。

  「嗡！」

  突然，太武天尊捏法印，玄妙莫測，吸收宇宙中所有游離的能量，如同在吞天，星海暗淡，無盡精華向這裡凝聚而來。

  他在大口吞咽，同時，他在催動自己的呼吸法，氣象宏大，震懾九幽十地，全星海都在顫抖著。

  他展開了絕殺，本身為天尊，被人這樣擊傷，似乎讓他不耐，眼中出現了情緒波動。

  「轟！」

  楚風被打飛出去，身上出現血跡，但在帝火之下又是快速恢復了過來，氣息也在波動。

  太武天尊的道身石胎抓住機會，一瞬間到了近前，獨臂鎮壓蒼宇，遮攏一切，發出懾人的光芒。通體晶瑩，瀰漫出的血氣混合著許多大道符文，這是他所練的呼吸法的禁忌篇，壓制陰間。

  楚風也催動呼吸法，同時自身帝火不斷翻騰洶湧，絢爛能量浩蕩而出。

  生死搏殺，兩大強者都是血液飛濺。

  楚風又一次飛了出去，半邊身子染血，就連眉心那裡都有一個指印，差點就被太武天尊一指洞穿頭顱。

  另一邊，太武天尊被腰斬，下半截身子分離，幾乎半個身子被煉掉。

  「殺！」

  楚風喝叱，凌空而起，再次殺了過去，手捏拳印，簡直要打破天地，問道永恆。一拳又一拳，他將石胎轟的倒退，原本滿身就是裂紋，現在則是在龜裂一樣。

  「噗！」

  太武天尊解體，臉上露出怒色，不再那麼的漠然，他在一瞬間被轟開了，先天石體四分五裂，伴著血雨，被無盡的帝火覆蓋掉了。

  楚風則是踉踉蹌蹌後退，自身有些站立不穩，他也情況不妙，強行突破，又各種能量體侵蝕其身。

  天地寂靜，各族進化者都傻眼，心中悸動，靈魂都在顫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風這個後起之輩居然斬掉了陽間的天尊。

  宇宙邊緣，來自陽間的人更是無比震撼和恐懼，而後一群人跪伏下去，身體瑟瑟發抖，兩個道童在哭嚎，天尊的一具道身被斬殺，這要出大事啊！

  「天尊，你怎麼可能會敗，同境界誰與相抗？我不相信！」

  「這一定是虛假的，不真實！」

  陽間的人接受不了，在宇宙邊荒那裡喊叫，身體在發抖。

  「你還沒死，滾出來！」

  忽然間楚風低頭俯瞰，一掌轟然拍出，接著一尊石胎又是衝出，浮現出來，周身流動光暈，他抬手向前一指，試圖禁錮住楚風。

  石胎再現，太武天尊的這具道身果然沒有死，先前那些石臂、血肉、軀體看似是被楚風打散，其實都已經在暗中重組了起來。

  「轟隆！」

  太武天尊的石質身體發光，晶瑩絢爛，如同不朽的道祖物質組成，越發的深不可測。

  這個陰險的傢伙，堂堂一代天尊，居然情願背負這種被殺的污點，也要暗算楚風，由此可見他有多麼卑劣，對楚風身上的東西也是勢在必得。

  「陰靈小輩，只要你交出我所要的東西，我就收伱為弟子，繼承我的衣缽，以後我會歸隱，我這一教，將會以你為尊。」

  太武天尊開口，這種許諾，這種收徒的言語，不僅驚住陰間宇宙所有進化者，也讓來自陽間的那些人發呆，無比的震撼，讓陽間人的一群人不敢相信。

  他們知道，天尊一般情況下不會開金口，一旦有所決斷說出來，那就不是兒戲。但他們又沉默了，因為楚風先前的表現確實夠這個資格，足夠驚艷。

  他一個才晉級映照諸天的後輩，居然能夠跟太武天尊殺到那一步，即便太武有所保留，故意落敗被殺，也是驚世的表現。

  陽間的人明白，楚風是絕世之資，哪怕是散修，自身成長起來，以後多半也能成天尊。

  「你也配！」

  楚風的回應冷酷而直接，只是那麼一巴掌扇過去，無盡的帝火再次席捲宇宙星空。

  石胎無聲無息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另外一片星空，漠然的看著他，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天尊手段無窮，就算你在映照級完美無瑕，可終究沒有領悟過神祇之上的境界。」

  「轟！」

  太武天尊道身出手，這一次卻沒有針對楚風，打過一場後他意識到，想直接要拿下驚艷的楚風幾乎不可能，那就要用點別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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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盡遙遠的宇宙深處，虛空裂開，然後一顆生命行星上所有人顫慄，轟的一聲，這裡化作死地。

  一整顆行星皆滅，凝聚出旺盛的生命能量，被天穹上的一隻大手抓走，迅速吸收。

  下一刻，這隻大手出現在另一片星空中，又一顆行星解體，無盡旺盛的生命能量被吞噬。

  這一幕幕景象，震驚陰間宇宙。

  就在這一瞬間，太武天尊接連滅掉六顆生命行星，每一個星體上都有數百億高等階的生命體，如人族、黃金巨人族等。

  這簡直不可想像，兩千億人口死於非命，轉瞬消逝。而在大淵這裡，那尊石胎則越發的瑩潤，早先所丟失的一些血氣得到補充。

  而他還沒有汲取到足夠多，依舊在出手。事實上，太武天尊在擊滅星體時，無喜無憂，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

  在他眼中，無論是楚風也好，還是一顆生命星球上的數百億生靈也罷，都沒什麼區別，都是凡塵。

  他的這種狀態比遮天時代的禁區至尊還要更為噁心，至尊只是為了活著，而他則是自認太上忘情，俯視著蒼生，漠視一切，而又等同視之，如同大道行走於世間的人形載體。

  這種超然，這種冷漠，讓楚風和陰間宇宙的人肯定都接受不了，楚風動了，不允許他樣恣意行事，要再次跟他決戰。

  「太武，你該殺！什麼天尊，真以為自己跳脫出宇宙外，俯視鐵籠中的一切，臥槽你大爺的！」

  宇宙中，許多人怒斥，楚風更是怒不可遏，太武天尊這種殺了人還無喜無憂的平靜姿態，讓他們受不了。

  「將石盒拿來！」

  太武天尊開口，不再抓碎星球，而是站在那裡，輕易的抵住了楚風的攻勢，平靜而從容。

  這時候不論楚風怎麼攻伐，都會阻攔不了這個王八蛋，太武天尊動用了超出映照層次的手段，那是神之上的感悟等，雖然沒有激活超出這片宇宙極限的能量，但憑此也足夠了。

  楚風這時候落入下風，憑著帝火還能自保，但阻止不了太武這個王八蛋的行為。

  境界相差很多，領悟的東西不可同日而語，那種天塹鴻溝是不可跨越的。

  楚風哪怕再驚艷世間，也幾乎不可能逆伐殺掉一位同境界的天尊，相差這麼多境界，古今未來，從未有人辦到。

  「你這該死的混蛋，覺得我殺不了你嗎！好，那我就找一位能滅你的。」

  楚風死死盯著太武，火焰流轉之間，他看到了時光的碎片，太武這個烏龜王八蛋還準備做出更多殘忍之事，專門針對於他，他絕難接受那種事情的發生，務必要先滅了這個王八蛋。

  「前輩，我知道您一直在看著，我願獻祭一切，請您降臨……」

  楚風整個人瞬間燃燒化為一團火焰，模糊的帝火席捲星空，一道全新的火影跨越時空降臨，看不清真容面貌，只能聽到一聲……嘆息。

  「唉！」

  言寬終是降臨了，雖然只是一道火影，但足以橫掃這個世間。

  「不過是陰間的一個狹縫空間而已，舉世皆蟻蟲，也敢抗衡天命？」

  太武天尊原本還自信慢慢，但當那一聲嘆息傳來之時，太武天尊身體瞬間發僵，貴為天尊的一具道身，卻從頭涼到腳，有種毛骨發寒的感覺。

  他是什麼層次的進化者？哪怕只動用映照級的能量也可怕之極，況且神覺依舊在，可事先居然沒有任何感應，現在突兀地聽到有人在耳畔嘆息。即便是太武都覺得一陣冰寒，覺得發瘮。

  此際，太武身體繃緊，石胎一片晶瑩，神光劇烈澎湃，他內心難以平靜，再也不能漠然地俯視這片宇宙。

  驀地，他迅速倒退，渾身能量越發濃郁，血氣瀰漫開來，各種能量體密布在四周，這是要迎戰。

  「不可能！」

  他低語，露出忌憚之色。

  然而言寬降臨的那一道火影壓根沒看他哪怕一眼，只是一指點出，仿佛時移世移，先前被太武道身滅掉的諸多大星竟然在迅速復原，同時這方宇宙的所有生靈，都對這道火影的印象黯淡。

  「這……你是我陽間的古人？」

  太武道身石胎穩定心神後開口，試圖從言寬這兒得到回應。當年陽間大亂，一些大能不知道為何突然開戰，於諸天搏殺，有人重傷垂死，帶著陽間的至寶去選擇自己的葬地。

  這陰間的一些禁地，便被認為是一處處極其恐怖的大墳。現在，一尊疑似那種最古老時期、連太武都沒有出生的年代的大能甦醒，在輕聲嘆息，他焉能不渾身發寒？

  言寬看都不看那太武一眼，只是說道：「在你若蒼龍般俯視蟻蟲時，是否曾想過，也有蒼龍在俯視你？」

  星空一片死寂，太武天尊臉色凝重，片刻後道：「沒有那樣的生物，誰敢視天尊為蟻蟲，即便是你也不行！」

  他的身邊出現一面鏡子，圓潤光滑，居然想映照出言寬的火影進行推演。鏡面上，各種紋絡交織，出現很多符號，太武內心不安，他在冒險動用天尊級秘寶探測虛實。

  「你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太武天尊的古鏡直接爆炸為一團火焰，被以他不可想像的手段煉掉。

  太武石胎轉身就走，身體破開宇宙空間，就要遁向混沌中。然而言寬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雖然平淡無奇，但是聽在太武耳中卻如同雷霆炸響，讓他毛骨冰寒。

  「你這蒼龍不是俯視一切嗎？那就變成螻蟻吧！」

  太武聽到後加緊速度想要橫渡，無盡星海出現在身後，他堅信進入混沌中，就不會有意外了。

  然而下一刻，他從頭涼到腳，身體不受控制，居然開始倒飛，迅速沿原路而回。

  「不！」

  太武大吼，第一次這樣的失態，再也沒有了從容平靜，不再高高在上，無法再俯視整片陰間宇宙。

  他在對抗，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的能量，周身激射至強波動，道祖物質瀰漫，簡直可以毀天滅地。

  陰間宇宙的規則、秩序紊亂了，被他鎮壓。可他才露出天尊真正的實力，就被一股無形的能量壓制，動彈不得，徹底沉淪。

  他的心都在顫，成為天尊后，誰可拘禁他，誰能這般操縱他的身體？他不斷墜落，長嘯連連，但根本掌控不了自身，掙脫不開。

  「我不是蟻蟲……」

  太武天尊石胎瘋狂吶喊，但無濟於事，改變不了什麼。他最終被言寬煉盡了修為，變成一隻小小的石蟲，隨意丟棄在宇宙某個繁華的凡間星球，永生永世永遠都只能當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