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聖墟篇章（二）魂河盡頭，驚現主祭

  黑暗詭異之源，哭泣聲從魂河之畔傳到言寬的耳中，很妖邪，若斷若續。

  不遠處的場景在變幻，帶著血的旋風呼嘯著，颳起漫天的塵沙，但是卻沒有一粒沙塵墜落進魂河中，不知道是被阻止，還是沒有資格落進去。

  地面上的風沙揚起後，出現一些殘跡，還帶著血，觸目驚心，這是諸天萬界曾經的強者試圖衝擊魂河失敗所留。

  就如昔年的柳神，曾經想要通過黑暗牢籠殺向終極古地了結黑暗之源。古老的歲月之前，也是有強者不甘心被一次次獻祭，試圖衝擊魂河盡頭踏上詭異高原去征戰，可惜他們都失敗了。

  烏光璀璨，塵沙揚起，那魂河靜靜地流淌，這裡藏著多少秘密？大霧濃重，一切似乎又都被掩飾了下去。

  「轟隆……」

  言寬忽然拍出一掌，激起了魂河那邊的變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陣陣異象爆發。漫天的大霧被震散不少，在昏暗的天穹下，刺目的閃電划過時，一下子照亮魂河的盡頭。

  時光之力波盪，一塊碑靜靜矗立在魂河盡頭，上面也有一行字，那種文字，鐵畫銀鉤，蒼勁有力，隱約間竟傳出劍鳴聲，有誦經聲傳出，無形的符文奧義流轉。

  石碑殘破，飽經歲月風霜，一看就早已屹立無窮光陰般，那上面有雷電的痕跡，有兵器重擊的豁口，還有歲月積澱下的斑紋，瀰漫出絲絲道則碎片，闡述著它的久遠，見證過天地演繹，諸天大界的毀滅與新生。

  「本無輪迴……自然輪迴……」

  言寬仔細分辨著石碑上的字眼，那是石昊在踏入上蒼之上後所留，他為了復活舊友而尋覓輪迴，同時也在尋找通往詭異高原的道路，不過最終沒有選擇從魂河這邊打進去。

  「轟！」

  雷霆如海，爆炸不斷，魂河轟鳴，大霧崩潰，飛沙走石，這裡都是靈魂化作的塵埃，那河流，那砂石捲起後，極其的特別。

  這一刻，言寬像是聽到了諸天萬界無數的生靈在哭泣，仿佛看天上地下，古今未來，都被血水染紅了。

  殘破石碑震動，被雷霆轟擊，下方的砂石減少，又裸露出一部分碑體。那裡還有最後一行字，而且較為清晰。

  「終有一天，我會回來，再現世間！」

  言寬看著那一行最後的字跡，久久沒有言語，無盡歲月前的石昊就留下了這樣一行字，可惜到了現在，依舊沒能實現，任重而道遠啊！

  「轟隆！」

  忽然間電閃雷鳴的魂河發光，浪濤拍岸，那無盡的沙粒下，有生物在爬出來了，這是來自魂河深處的生靈，其中也有詭異的存在。

  「魂之盡頭……」

  魂河之畔，有生物試圖爬出來，腐爛的羽翼拍動間，滔天的灰霧升騰而起，似乎是要覆蓋諸天萬界。他並非人形生物，還帶著灰霧而來，看著似乎相當強大。

  「哼！」

  言寬只是一聲冷哼，聲音震動萬古，讓世間萬物都靜止了，讓魂河中的浪濤都蟄伏下去，不再有波瀾。

  「轟！」

  他一指點出，仙光如同一顆彗星，橫空而過，這一刻照亮了輪迴通道和魂河之畔。

  「啊……」

  魂河內爬出的生物方才甦醒，根本就沒見識到先前言寬抹殺一切威脅的可怕場景，真的直面言寬威勢，這個能夠覆滅一方大界的恐怖生物只覺毛骨悚然，他完全抵抗不了，被一股莫大的威壓震懾的渾身出血，遍體都是裂痕。

  「誰？到底是誰……」

  這個生物剛剛復甦，根本就還沒有明白狀況。仙光落下，轟在那從沙粒下甦醒的生物的身上，吼叫戛然而止。

  一剎那而已，這個生物的腐爛羽翼就炸開了，脊椎骨也崩碎，接著自身四裂，血液濺起三千丈高，整個人慘叫著，倒了下去。

  接著，他的魂光炸開了，即便是在魂河畔，都沒有能投入魂河中，他整個解體，而後形神俱滅。

  腐爛的羽翼炸開，一尊能夠覆滅大界的恐怖生物解體，整片魂河都沉靜下去，沒有了一絲波瀾。

  言寬的仙光繼續落下，撼天動地，直接就就截斷了魂河。

  「嗷！」

  可怕的低吼聲，像是億萬神魔在嚎叫，無數的魂光衝起，遮蔽了天宇，混亂了光陰，古今都要顛倒了，魂河當中更多生物試圖來對抗。

  無邊灰暗的大霧升騰，整條魂河在沸騰，水花翻湧，浪濤無數，接著大雨滂沱，鋪天蓋地。雨水倒沖向天，試圖降臨諸天萬界，所有的雨點在脫離魂河後化成魂光，帶著混沌氣，無窮無盡。

  一個雨點就是一個混沌神祇，在這天地間密密麻麻，無邊無沿，滿身都是魂血。

  而在岸邊上，黃沙漫天，逆著雨而起，所有沙粒都化成虛影，是稍弱一些的魂光，遮蓋了天上地下。

  魂河一朵浪花內也不知道有多少雨滴，都蘊著魂光。岸邊，一粒沙亦是一縷魂，魂河漫長，岸邊黃沙無數，很難想像到底積澱了多少。而今這些魂光全部都被引動，試圖對抗那道仙光。

  所有的魂光，所有的虛影，都撲向言寬隨手點出的一指仙光。

  「轟！」

  天空中的仙光又是一輪爆發，魂河畔又是驚天劇震，天空中身影無數，皆染著魂血，密密麻麻，劇烈燃燒，大量消散，也有些化作雨點墜落回魂河中。

  漫天黃沙，有些亦燒成虛無，湮滅在空中，有些則墜落在岸邊。

  簡短的激烈衝撞結束。

  天地寂靜，魂河無聲。

  然而在片刻之後，死寂的魂河畔起風了，黃沙漫天，血色的旋風發出嗚嗚聲，大霧中有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讓諸天都要顫慄。

  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給人的感覺很不好，一旦出世，似乎這個紀元就要結束，諸天便要墜毀，萬界都要流血，走向死亡。

  大霧遮天，魂河水漸漸動盪起來，要徹底復甦了般，開始躁動，接著迅猛轟鳴，暴湧向天。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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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沙走石，狂風大作，整片魂河暴亂了，似乎即將決堤，沙粒漫天，魂影無數，哀嚎聲，神魔魂骸等，到處都是。

  一剎那，魂河外，天地間殷紅，像是晚霞出現，又像是血染諸天。

  那是血的氣味兒，接著悠悠聲響起，居然是混沌渡劫曲，這種無上妙術竟成為魂河畔的某種招魂曲。

  億萬魂光如同光粒子，蒸騰而起，沒入魂河盡頭。

  血色世界，在這可怕的曲音中，若隱若無間，像是有極其模糊的聲音傳來，讓人心中如同長了草般發慌，接著又撕裂般的疼，最後發悶。

  「諸天魂落，唯河永存……」

  這是未知時代的語言，源頭極其古老，是很多個紀元前的古語。不過後世強者都能夠聽懂，因為有某種魂力在朦朧的擴散，化作魂念。

  魂河的盡頭此刻也發生了變化，像是一對古老的門戶在緩緩的轉動，要被推開了，疑似有目光透出，冷酷的審視諸天萬界。

  宛若被黑暗塵埃淹沒億載的歲月的古老門戶正在被緩緩地推動，要從那迷霧中打開，再現世間。

  無邊的壓抑與灰暗似乎正在洶湧澎湃而來，無邊的大霧騰起，世間都似乎黑暗了下來，它覆蓋了蒼穹，讓天地都在龜裂，都在瓦解。

  恐怖的灰暗漣漪涌動，無形而讓人絕望的氣息擴散，那緩慢而又有力的聲響，真的像極了史前紀元的古老門戶在轉動，懾人心魄。

  灰暗中，無形的能量出現，像是有一片詭異的場域復甦，導致虛空發抖，有什麼東西要出來，欲橫掃諸天萬界。

  接著，在那迷霧當中，昏暗的魂河盡頭那裡傳來了轟鳴聲，而後有鎖鏈搖動的聲響，似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猛獸走出。

  沉悶，壓抑！

  「轟！」

  突然間言寬點死先前那恐怖生物的仙光爆，刺目的光輝照亮了諸天，一下子像是被成千上萬輪的天日普照，似乎一下子照亮了萬古時空。

  這就像是歷代以來的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今日，實在太璀璨了，也太聖潔了。而此刻的魂河亦沸騰了，如同被煮開的水，無盡的光彩綻放，億萬里魂河壯闊無邊，整體都在震動，都在轟鳴。

  仙光綻放出億萬縷符文，天地都與之共鳴。而在灰暗中，那魂河盡頭的可怕氣息在瀰漫，那種無形的能量在擴張過來，似要摧枯拉朽，掃滅一切阻擋。

  至強至的力量澎湃，仙帝級的光芒似乎還不能壓制住魂河。在那迷霧當中，那魂河的盡頭，有超乎常人理解的波動，恐怖到讓諸天萬界都在顫慄，世間萬物都在哀鳴，瑟瑟發抖。

  「轟！」

  爆發的仙光落下，頓時間大浪滔天，魂河激盪，晶瑩的魂光繚繞。有些魂河浪濤之水竟然在反卷過來，似要反向貫穿輪迴通道降臨諸天萬界，恐怖氣息瀰漫。

  魂河似乎決堤了，這若是洶湧出來，現在的諸天萬界又有多少力量可以阻擋，仙道之下基本都得完蛋。

  「鎮！」

  言寬吐出一字，言出法隨，仙光橫壓而下，浪濤頓時被壓下炸開，魂河盡頭仿佛要乾涸了。

  魂河之中的古老門戶又是浮現更多，被斑駁的歲月淹沒，被歷史的塵埃埋葬，太滄桑了，古老而陳舊，而且那裡極其的模糊，所有的一切一旦接近那裡都會被扭曲。

  言寬的仙光和道音打在古老門戶之上，可怕的波動爆發。輪迴通道在顫慄，魂河在沸騰，諸天都仿佛要爆開。

  「轟隆！」

  古老的門戶劇震間，洶湧出可怕的能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接著就有大量的黑血與灰霧湧出。

  「你們若不出來，那我就蕩平魂河，無有仙帝，再多的准仙帝也是無用，苟延殘喘罷了……」

  言寬的眸光變得凌厲起來，魂河盡頭和古老門戶的力量被他探查出大半，為了抄石昊的後路，詭異一脈派來的強者極多，准仙帝或有上百，三人組和仙域這邊留守的強者擋不住這股力量，但言寬卻在先前一戰中將之橫掃。

  他現在試圖反攻試探，將詭異一脈更高層次的力量引來，或許能夠給石昊他們分擔掉一些壓力。真如果來了仙帝級詭異生物，一個他就先打著，兩個以上果斷交閃，反正自己主打一個牽制。

  「轟隆隆隆……」

  仙光澎湃，將那門戶滲出的血和霧都蒸乾了，仙光將魂河盡頭徹底覆蓋，那門戶哀鳴，血液濺起三千尺，詭異大霧也在翻騰。

  「轟隆！」

  然而，就這一刻又出現驚變，諸天搖動，有大界在墜落，若非言寬及時出手庇護，不知多少生靈會墜入魂河。

  天崩地裂，魂河所在的大界在龜裂，在焚燒，要炸開了，連那魂河盡頭的山壁都在簌簌的塌陷，可怕無邊。

  萬界轟鳴，仿佛要被點燃，要淪為祭品了，末日來臨的感覺出現在諸天，恐怖氣息瀰漫，達到極致。

  一處詭異之地映照而出，時空裂開，有一道可怕的縫隙，讓光陰倒轉，讓空間收縮，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轟！」

  諸天哀鳴，萬界無盡生靈瑟瑟發抖，匍伏在地，像是失去了本身的意識，無數生物大腦中一片空白，像是隨時會死去，成為塵埃，化作劫灰。

  恐怖的氣息瀰漫，在那破開的時空中，時光長河亂了，像是被人在改變流向，最為可怕的是，那裡有一隻枯骨大手探了出來。

  所有的氣息都是它散發的，鎮壓萬界，要毀滅諸天，視古今一切為祭品，這隻枯骨大手本身就很恐怖，且在它乾枯的骨質上面，還長有一些長毛，很稀疏，如此顯得更為瘮人。

  「轟！」

  這隻枯骨大手直接抓住了言寬那一道仙光和「鎮」字道音，只是僵持片刻就將之捏碎。

  「詭異之地的主祭？詭異一脈十大仙帝之一？灰色？」

  時空之外的言寬蹙眉，按照時間線來說，現在應該還屬於詭異一脈的黑血紀元吧，主祭應該是那個污染屍骸仙帝的黑血主祭。言寬也想到會遇上這位正主，卻沒想到來的似乎是另外一個。

  枯骨大手撕碎言寬的仙光和道音，而後繼續落下，散發的氣息實在太過恐怖，所過處諸天時空粉碎，鏗鏘震耳，響徹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