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生前論道，死後論屍，跨越千古小石

  天界廣闊，號稱諸天之究極，奇珍異獸與古老血脈數不勝數，言寬一路走走停停，收集了不少素材。

  小石皇，太古前的一代雄主，號稱君臨諸天，名號中帶著一個皇字，代表著他遠超尋常王者，事實上他也確實真正突破到了堪比皇者的境界，在三皇五帝布局之後，唯有他又走出不同的路。

  太陽星當空懸掛，高山雄偉，神河滾滾，景色秀美，山河壯麗，柔軟的仙草密布四方，遠處更有極多的生靈族群，這是屬於天界妖族的領地。

  「大略就是在這裡了，移動的墓穴，這小石皇有點本事，不枉我走上這一遭。」

  言寬確定了位置之後鎖定天地，虛空忽然一聲轟響，緊接著天地間爆發出一股毀滅性氣息，七顆黑色的星辰突然衝出，剎那放大，定在了蒼穹上。

  無法想像的力量浩蕩天上地下，將這裡淹沒了，七個黑色的星辰巨大無比，在天空中緩緩轉動。

  這是一門絕世大陣，乃是小石皇昔年布置，七顆黑色星辰，乃是他與生俱來的生在手掌中的七顆魔星。

  蒼穹上，七個巨大的魔星，烏光爍爍中隱有點點血色。黑色的魔星連成北斗狀，在一隻無邊無際的大手中緩緩轉動，那有形的黑色大手遮天蔽日，方圓數百里全部在其覆蓋下。

  這是一個浩大的絕陣，以小石皇的七顆魔星為源力，勾動諸天萬界之偉力，生生不息，可絕滅任何生機。

  這七顆魔星非常神秘，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星辰，傳說這是小石皇與生俱來的，出世時便生在了他左手掌心中，賜予了他無比強大的力量。

  「轟隆隆……」

  天翻地覆，七顆魔星組成的陣法根本困不住言寬，他迅速開闢出通道沖向前方。一座大墓在飛快移動，墓碑與天碑非常相像，似乎是仿天碑而刻成的。

  「轟！」

  言寬沖向這座大墓，一切布置都阻攔不了他的腳步，就在他進入的剎那，大墓一陣搖動，方圓十萬里的古地一下子崩塌，以這個地方為中心，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

  言寬絲毫無懼的繼續向前，很是順利的進入到了這座古墓當中。小石皇陵墓非常的古怪，裡面卻顯得非常空曠，根本感覺不到盡頭。空曠無邊，前方無垠，而迴路亦望不到盡頭。

  言寬確定了一個方向後疾飛而去，大墓非常的空曠，近乎無邊無際，完全是由巨石砌成。前方忽然出現十字交叉通道，巨大的十字路口足以堪比一塊遼闊的平原。

  言寬快速接近過來，看清這所謂的十字交叉地帶是一片虛空，仿佛自成一個世界，當中廣闊無垠。

  這是以無上法力構建出的一個巨大場域，充滿了小石皇的法則秩序力量，是一方世界隔斷了兩邊，非常的玄妙。

  「第三石兵！三皇鏡」

  言寬鎖定前方某個方向，一面石鏡若隱若現，是號稱排名諸天萬界前三的第三石兵……三皇鏡。

  這件石兵的鏡面阻擋一切攻擊，且可以進行複製，實施投影攻擊，打出相同威力的神術法則，威能很逆天。但更關鍵的是，這是三皇五帝留下的至寶，價值很高。

  言寬迅速掠過十字路口，發現前方還有更多，一個個阻隔世界，乃是一方方世界之力。

  他快速向前，這種類似十字路口的世界節點越來越少，道路越來越暢通。這是一片很特殊的地域，墓道連到了一片漆黑而又廣闊的泥土地中，若隱若無的花香從前方飄漾而來。

  花香不難聞，但是那些花草卻非常可怕，全是從屍體中生長出的。億萬年來，無意間進入古墓中的修士被這大墓中的神秘力量集中到了這裡，形成了一片屍花之園。

  言寬走過這片屍花之園，前方更加黑暗了，一條黑色的冥河橫在那裡，而在河對岸則立有一面巨大的石碑。

  黑色的冥河靜靜流淌，寂靜無聲，但就在河對岸突然傳來這樣突兀的腳步聲，仿佛有一個皇者在漫步。

  黑色的冥河靜靜流淌，死寂無聲，突兀的腳步聲從河對岸傳來。一道黑影，像是迷失的靈魂在對岸遊蕩，那裡一片黑暗，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輪廓，似乎是一個男人。

  冥河，取自太古前的死湖之水煉化而成。死亡世界的死湖，隕落無盡太古強者，屍水泛濫，當中充滿了詛咒的力量。就這麼一條河，可以滅掉洪荒天界大部分生靈，若無神聖之物為橋，就算是祖神都很難渡過。

  寂靜無聲的死河像是一道牢不可的城牆，阻擋者入侵者的步伐。言寬不急不緩險惡向前，冥河阻攔不了他的腳步，大片的黑霧被震散。

  漆黑的河面上，一尊石骷髏盤坐在河面上，沒有血肉的石骨架一動不動，似乎守護著裡面的一切。

  這是一尊石人王隕落後所化成的骷髏，沒有強大的神識波動，但卻隱隱透著一種壓迫感。

  言寬根本沒理會這石骷髏，徑直向前，來到一塊巨大的墓碑前，形體與天碑極為相似，應當是仿製而成的。

  「……生前論道，爭雄天下，死後論屍……墓中稱尊……」

  言寬站在這座墓碑前停留了片刻，看著上面一行行的字跡，略微點頭後繼續前行。

  這是一片極其廣大的地域，無邊無際，他穿行過一片廣闊的無人區，前面的地平線上出現了數座大山。這些高大的「山包」很規則，像是巨大的帳篷，也像是一座座墳墓。

  這並列在一起的七座高大的山包乃是七座巨大的大墓，呈現北斗七星的形態，很類似之前布陣的魔星。

  一道道黑色影子在虛空中閃爍，形似彎月，狀若石兵，眨眼間又紛紛消散於無形，上面並沒有凝聚任何力量。

  傳說中小石皇曾使用過的石兵，『月影魔刃』的投影，千變萬化，到處都是虛影，唯有一道真實魔刃，可斬滅蒼穹。

  言寬輕易破解了此地的布置，忽然停下了腳步。那七座大墓前，突然出現一個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高大身影，威嚴無比，旁若無人的走過。

  這道身影突兀出現，龍行虎步，具有氣吞山河之勢，邁步走入七座大墓後方，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股無形的威壓卻非常有壓迫感，像是惟我獨尊的皇者，睥睨天下。

  言寬走上前去，那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身影正盤坐在七座大墓後的一方青石上。

  「生前論道，爭雄天下，死後論屍，墓中稱尊……」

  言寬嘴角帶著笑容，來到這身影的對面盤坐而下，剎那間他周圍的一切變幻，好似進入了洪荒太古前，來到道之起點源地。

  無盡虛空，浩瀚無邊，大道本源列於眼前。無邊奧義，化成金色符號，迸射入眼，大道鴻篇，瀰漫天地，無窮奧義，無盡本源，絞成成一片宏遠的蒼穹與大地。

  言寬置身於亘古的蒼穹下，腳踏厚重的大地，頭頂深遠的星空，與小石皇對坐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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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強！」

  七座大墓後，那盤坐在青石上，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男子忽然雙眸有神了起來，好似一下子活了過來，傳出這樣無比威壓的聲音，直讓人靈魂都隨之震動。

  「跨越千古與我對話？還是我去找你吧！」

  言寬輕笑，心神一動撕裂時空逆流而上，貫穿過去未來，去尋找著最巔峰的小石皇論道。

  「來吧！」

  小石皇發出一聲震動人靈魂的厲嘯，帶有無上威壓，他陡然甩大袖，龍袍翻動，像是顛倒了蒼穹，欲要將言寬壓在龍袍下。

  「好氣魄。」

  言寬微微點頭讚嘆，一指彈出，頓時崩飛了小石皇，後者剎那止步，皇者氣息激盪澎湃而出，有氣吞山河之勢。

  「轟隆！」

  一座大墓自動裂開，一把皇者石劍飛出，大巧若拙，簡單而又直接的劈下，氣勢沉重如百萬大山同時壓落。

  「嘭！」

  言寬抬手，簡單而直接的與這一刀碰撞在了一起，手掌上出現了一道白痕，然而那一柄刀也被他抓在了手上。

  「鏗！」

  絢爛的劍光顯世，又是一座大墓隆隆作響，一柄皇者石劍飛出，光芒一閃，如同一道游龍降臨。

  七座大墓，每一大墓中都埋葬著一把強大的石兵，有些是小石皇親自祭煉成的，為他生前的兵器，有的則是他的戰利品，沒有一把凡物，石人王都要無比心動。

  「隆隆隆……」

  七座大墓同時裂開，七顆黑色的大星升騰而起，讓人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懼，這是小石皇左手心中與生俱來的七顆魔星。

  盤坐在青石上的小石皇，其頭戴的皇冠上，又是飛出一面光滑圓潤的鏡子，晶瑩剔透，爍爍放光。

  七顆魔星在這一刻剎那飛至，環繞在古鏡的周圍，共同懸在小石皇的頭頂上空。

  「生前論道，死後論屍，你若能讓我心服，陵墓中的一切至寶任爾取奪，包括三皇鏡與我……」

  小石皇靜如磐石，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裡，雙眸炯炯有神，跨越千古而來與言寬論道。

  言寬先前收取的那副神圖畫卷之內也走出五道身影，立身他們左右，好似活了過來，也在闡述著自己的理解。

  「道是什麼？」

  「道為法，道為則，有形可循，有跡和捉，掌法控則……」

  「道無形，不可捉摸，把握不住，漸行漸遠，遠而生反，反而歸一，一化無形，遠遁而去，周而復始……」

  「道為本源，演化萬物天地。源之盡頭，可為一粒沙，一根草，一片花，萬物皆為道，伱我皆為道。」

  「道無形，道無根，道無本，無源無根無本，道韻自然，何需嘆道，何需談道，你我他不是道而是道……」

  種種玄奧之音，猶如天籟，在蒼穹下迴蕩，在這七座大墓上方，瑞彩千條，漫天垂落，聖潔神光，普照十方。

  朵朵祥瑞蓮花在空中綻放，汩汩大道神泉，自地下湧上，這裡落英繽紛，虹彩無盡，一派祥和寧靜。

  天穹上瑞彩千萬條，華光流轉，照耀虛空，大地上神泉汩汩流，祥瑞瀰漫，連動瑤池，聖蓮朵朵綻放，神虹繞長空，霞彩無盡。

  「可惜，這幾位隕落過早，未能將「道」完善下去……卻不知，您這位同樣能貫穿古今未來者，對於道又有什麼樣的理解……」

  小石皇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我昔年隕落，貫通古今未來，算定了有跨越千古的對話，特意留下了布置，卻不曾想來的是您，希望您能夠給我解惑……」

  「道是什麼？我就是道啊……」

  言寬輕笑著平靜說道，身上看似什麼變化都沒有，但卻又有一種萬道之源至高至上的可怕氣韻。

  「好，想不到我小石皇在死後還能見到您這等遠超王者的存在，就算是在諸天帝皇當中，您也絕對是至強者吧……昔年我走在一條沒有希望的道路上，看不到曙光，選擇親手結束了自己。」

  小石皇說起這些，無喜無憂，說的很是平淡，仿佛親手殺掉自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無敵天下的小石皇，選擇自殺來嘗試突破，有舍有得，可謂是有大氣魄，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就算是現在的言寬，相處同樣的位置，也不一定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

  石人王就已經是萬古不朽不滅，只要不被殺死就是與世長存，這樣的情況下，有幾人能捨棄生命重頭再來。放下昔日的一切，忘卻曾經的輝煌，開啟未知的輪迴路，一點一滴從頭再來。

  「大墓存我過去身，並未護我新生體。億萬年前，我斬滅自己，等到今天，已經很久了，我希望您能幫我……」

  小石皇說到這裡的時候從大青石上走下，來到言寬面前，非常鄭重的恭敬一拜，「我想請您推我一把，助我邁出一步……我若功成，當可真正有資格與您坐而論道。

  我若失敗身死，此地一切盡數歸您所有，一般的東西您大概看不上，這三皇鏡還有一些來歷，多少對您有些作用吧……」

  「可！」

  言寬盤坐青石之上點了點頭，躬身拜禮的小石皇又是恭敬一禮，而後挺直了身軀發動自己的後手，這整座大墓開始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