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什麼是絕望(求訂閱)

  「青兒，你覺得古道這個老傢伙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天策府，第九層大廳里。

  蕭天策臉上的笑容並未消散，笑眯眯地看著蕭青。

  此刻，蕭青臉色鐵青一片，在看到剛剛的畫面之後，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手刃古道這個老不死的。

  這如意算盤都已經砸在他頭上了，竟然還想著將古族中的人送到天墓之中，企圖獲得古帝傳承的認可，從而成功晉升斗帝強者，讓古族重新與蕭族平起平坐，著實可恨！

  然而，最可恨的是，面對古道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古玥作為他的夫人，蕭族的族長夫人，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怕是族中的一些太上長老，都會看在蕭青這個族長的面子上，給她幾分薄面。

  可儘管如此，她居然還不滿足，之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知道古玥一直都用蕭族的資源送回去培養古族的天才。

  但這次蕭青是真的怒了，他發現不管自己如何做，古玥第一時間考慮的，永遠都是古族的利益。

  「三叔，青兒這就去殺了這老傢伙！」蕭青臉色陰沉地說道。

  看著如此憤怒的蕭青，當即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青兒何必如此憤怒？

  別忘了，這裡可是天外天，在蕭族的地盤上搞事情，你還拿捏不住嗎？」

  聽得這話，蕭青臉色依舊很不好看，如果今天和他在這裡的是天羅，亦或者是別人，他都不會如此生氣。

  可坐在他身邊的，偏偏是蕭天策，是對他有撫育和教導之恩，而且也是對他寄予厚望的三叔。

  可以說，除開蕭青自己本身優秀之外，他能夠有今天，心裡給他更多支持的，都是出於蕭天策對他的期待。

  如今，在自己如此尊重的三叔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他豈能不怒？

  「古族欺人太甚，三叔，還請允許青兒去殺了古道，否則青兒心裡這口氣，根本咽不下去。」蕭青眼眸之中閃過殺意，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即將爆發的雄獅一樣。

  這是紅果果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看著即將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的蕭青，蕭天策微笑著壓了壓手，示意蕭青冷靜下來。

  隨後，他柔聲解釋道：「青兒，不必太過在意，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都是虛幻。

  本座倒是能夠理解古道為何會這麼做，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咱們蕭族和古族之間的位置互換，伱會不會也會和古道一樣，做出這樣的選擇？」

  「三叔，可是」蕭青很是不忿，剛準備解釋，就被蕭天策擺手打斷了。

  「沒有可是，本座之前就告訴過你，一切存在的東西，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

  古元也好，古道也好，哪怕是你妻子古玥也是一樣，他們所做的選擇，都是被迫的。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蕭族的強大，讓他們內心很惶恐，很不安分。

  因為在他們看來，蕭族的存在就像是一炳隨時隨地都高懸在他們頭上的利劍，哪怕我們蕭族這柄利劍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但是，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致命威脅。

  在鬥氣大陸上，向來強者為尊，古族曾經的地位，決定了他們永遠不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蕭族永遠壓在他們的頭上。」

  說到這兒，蕭天策悠閒地喝了一口茶，隨後繼續柔聲解釋道：「這也就意味著，古族會用盡各種手段去爭渡，而這樣的結果只有兩個。

  要麼，他們的因為太過過分，蕭族出手滅掉古族，那時候他們就會說，自己當初的推斷時正確的，蕭族就是先滅掉他們，對他們的忍讓什麼的，只不過時緩兵之計，用來迷惑他人的詭計而已。

  要麼，他們因此而成功，真的做到了和蕭族平起平坐，甚至是整體實力超過蕭族。而到那時，他們也只會慶幸，慶幸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才會有這麼一天。

  呵呵，青兒，這就是人性，人是世界上思想最複雜的生物，居安思危的思想，早就已經深入人心。

  至於今天為什麼要讓你來，讓你親眼見證這一切，實際上也是本座想在離開之前，再教你一個道理。」

  「請三叔指教！」蕭青恭敬地拱手行禮道。

  見他這麼一板一眼的樣子，恨不得將自己當作神一樣來供奉，蕭天策苦笑著擺手道：「不算指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在你接任蕭族族長的這幾年，你的一切，本座都知道。

  你或許會因為在本座面前，自覺丟了臉面，所以你會憤怒，心裡會有殺意，企圖用殺人來解決問題。

  但青兒，身為上位者，不喜形於色，哪怕鬥氣大陸最高的山峰在你面前崩塌，你也應該做到冷靜。

  不要憤怒，憤怒會降低你的智慧；同時也不要去仇恨，仇恨會使你喪失判斷力。

  如今，我蕭族處於絕對的優勢，在形勢未發生大面積逆轉的之前，你都可以穩坐釣魚台。

  再有，別說古族只是想要派人進入天墓，企圖獲得古帝傳承，就算古族擁有斗帝又能如何？

  在我蕭族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

  說到這兒，蕭天策看著若有所思的蕭青，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後又將自己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神色平靜地等待著。

  良久之後，蕭青拱手恭敬道：「那三叔，現在該怎麼辦？難不成真要讓古族把人送進天墓嗎？」

  「呵呵，青兒可知，人在什麼時候才會感到真正的絕望？」蕭天策不答反問，微笑著看著蕭青。

  「人在什麼時候最絕望？當然是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啊。」蕭青想也沒想，便開口回答道。

  聞言，蕭天策搖了搖頭，微笑道：「並不是這樣，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會絕望，但肯定不是最絕望的。

  因為，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他們沒有選擇，只能選擇躺平，不再去掙扎。

  這樣吧，本座給你說個故事吧，假如有這麼一間鐵屋子，裡面都是一些普通人，整個屋子的窗戶非常難破破開的。

  而這裡面，有許多熟睡的普通人，但普通人需要流通的空氣，可這密不透風的屋子，又怎麼會有空氣流通呢？

  因此，這些普通人不久都要被悶死在裡面，這就好比沒有希望的時候，這些普通人都不會去掙扎，去彷徨，因為他們在睡夢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

  但是，突然有一個人清醒了過來，他開始大嚷大叫，將裡面的人驚醒，讓更多的普通人知道他們即將面對死亡，你覺得這個人是否是正確？

  這些人明明可以舒適地死去，不會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但是偏偏被人叫醒，便需要去承擔死亡到來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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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好比現如今的古族，古元，古道等古族高層，正在努力地喚醒所有人。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蕭族這個鐵屋子，哪怕他們傾盡全力，都無法去打破，無法再獲得流通的空氣。

  到那時，你說，等古族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他們是否會更加絕望呢？

  而將他們叫醒的古元古道等人，是否會被他們埋怨呢？」

  蕭青聽完這個故事後，不禁冷汗直流，他雖然一直都明白，眼前的三叔，在實力未達到絕頂之前，智慧就是他最強的手段。

  可聽完這個故事，蕭青覺得他還是低估了智慧，或者說三叔的城府。

  這是一種將終生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絕對自信，同樣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沒有希望並不是最絕望的，最絕望的是給他們希望之後，他們仍然觸碰不到，這才是最絕望的。

  三叔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主動讓古族的人進入天墓，讓他們以為可以獲得古帝傳承，最後，再讓他們心裡的希望破滅，再一腳將他們踢到深淵之中嗎？」蕭青不確定地詢問道。

  聽著這話，蕭天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青兒，你才是蕭族的族長，這些事情你自己要學會去思考，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你只需要繼續一句話，蕭族，有本座在，任憑古族有什麼通天徹底之能，他們只能活在我們編織的世界裡。」

  「嘶！」

  這話一出，蕭青瞬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是第一次感受到三叔這個人的可怕。

  以前以前有三叔安排，他只需要照做就是，可如今在聽完這些話後，他不禁為古族的人感到悲哀。

  與這樣的人生活在一個時代，是一種幸運，同樣也是一種不幸。

  「是，三叔，青兒明白該怎麼做了。」蕭青恭敬地行禮道，心裡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呵呵，你怎麼做，三叔不會去管，但有件事兒，你心裡要明白，無論古玥這丫頭多麼優秀，你多麼喜歡她，但她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再成為蕭族的族長夫人了。

  你若喜歡她，可以將她當作一隻金絲雀養起來，哪怕你金屋藏嬌，給她各種寵愛都行。

  但身為蕭族的族長夫人，必須所有的思考，所有的出發點，都要為了蕭族的利益優先考慮。

  很顯然，古玥這丫頭不合格。」蕭天策嘆息道。

  他雖然不想去干涉蕭青的婚姻自由，干涉他喜歡什麼樣的人，但古玥做的，已經超過了他的忍耐極限。

  「三叔，玥兒她.」蕭青驚呼一聲，好準備解釋，就被蕭天策擺手打斷。

  這時，只見蕭天策語重心長地說道：「青兒，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蕭族族人，那麼就算古玥那丫頭做得再過分一些，也不會影響大局，那麼只要是你喜歡，三叔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你的性子來。

  但是，偏偏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整個蕭族的族長，如果將整個蕭族比作一個王朝或者國度，你就是這個國度的王，你需要為千千萬萬個蕭族族人去考慮。

  蕭族族長，這個名字聽起來風光無限，可以說整個鬥氣大陸，都不會有比這個更加尊貴的名字。

  但是，這也意味著，你身負榮耀的同時，也要承擔很多的責任。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合抱之木，毀於一煙。

  身為族長的你不能以身作則，又豈能約束下面的人？

  本座承認，古玥這丫頭對你不錯，同時也是真心實意的，但你的身份決定了，你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了。

  或許，你身為族長，傾聽不到下面的聲音，不明白下面的人是怎麼議論古玥這丫頭的。

  但若是你去調查，你就會發現，蕭族中不少族人對她這個族長夫人都感到了不滿。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古玥送去古族的那些資源，原本是屬於他們的。

  而他們之所以還在隱忍，只不過並未達到極限罷了。

  一旦你繼續放任下去，這樣的聲音會越來越多，而你雖然是本座親自定下的蕭族族長，但青兒，你要明白，族人如水你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說到這兒，蕭天策再次嘆了一口氣，隨後他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麼說，古玥都是你的妻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三叔不會親自動手處決了她。

  可以讓你自己如解決，你是將她金屋藏嬌也好，還是驅逐出天外天也好，亦或者殺了她，三叔都不會有意見。」

  話音落下，蕭青心神有些不定。

  他腦海中回想起千年前的場景，當時正值蕭玄如蕭界之外突破斗帝，魂族一百多名斗聖強者聯袂而來，企圖將整個蕭族族人屠戮殆盡。

  他記得很清楚，三叔最開始的決定，那就是放手讓魂族強者大肆屠殺蕭族族人，達到去蕪存青的效果，也是最快解決當初蕭族中存在的問題。

  若不是因為他不忍心看著蕭族族人被大肆屠戮，後來三叔也不會下決心出手幫忙，提前一舉殺滅上百名魂族的斗聖強者。

  可這樣做的後果，那就是天外天封鎖進出口百年之久，而那百年的時光中，包含著多少蕭族族人的鮮血，蕭青是一清二楚的。

  那樣的雷霆手段，足以說明三叔方才說的話，並不是說說而已。

  「是，三叔，青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