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弒殺天父長子

  黛安娜自小便聽說過赫拉克勒斯。

  神王宙斯與凡人所生的最強大的子嗣之一，是凡間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但她從未聽過十二試煉。

  「你母親沒和你講過很正常。

  畢竟十二試煉之一就是取到她的魔法腰帶。」

  戴維笑道。

  「母親失敗丟人的事沒必要向女兒說，而且……」

  「而且什麼？」

  希波呂忒看著殿上那個年輕人投來的玩味目光，心中劇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難道還知道一些其他的東西。

  不可能，那件事只有眾神才知曉。

  面對黛安娜的追問，戴維輕笑沒回答。

  希波呂忒假如和黛安娜講了這段神話，黛安娜勢必會問赫拉克里斯怎麼打敗的母親。

  各中一些細節會讓人很尷尬。

  「黛安娜是宙斯和希波呂忒生下的女兒，而赫拉克勒斯是宙斯的兒子，但赫拉克勒斯曾經差些『俘獲』希波呂忒，雖然那是在宙斯之前。」

  黛安娜早晚有得知自己身世的一天，屆時她心中完美的母親形象只怕會破滅。

  「不過想一想，這對希臘神的作風來說也不算什麼。」

  戴維目露感嘆。

  赫拉克勒斯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是宙斯與阿爾克墨涅所生的兒子，而阿爾克墨涅是珀耳修斯的孫女，也就是宙斯的重孫女。

  至於她還是底比斯國王的安菲特律翁妻子，相較而言也就不算什麼了。

  「十二試煉，剝下刀槍不入的尼密阿巨獅的獅皮，殺死身形龐大、毒牙劇毒的九頭蛇海德拉，生擒刻律涅亞山上的牝鹿，活捉力大無窮的厄律曼托斯野豬……以及最後帶回地獄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

  戴維隨口道出赫拉克勒斯受到的十二試煉，黛安娜越聽越吃驚，她聽到了一個個從小聽說過的神話中可怕怪物的名字。

  這些試煉對神明來說恐怕都有些困難，尤其是最後一項，地獄三頭犬可是冥府主人冥王的寵物，真不知道赫拉克勒斯是怎麼做到的。

  黛安娜目光驚疑不定地投向母親，終於知道為什麼母親會改口。

  「比十二試煉加起來更難的成就，會是什麼？」

  「外來者，你不需要完成那麼多的試煉。

  只需完成一件事，我們便奉伱為王。」

  希波呂忒大聲道。

  「那就是——殺死仍遊蕩在世間的戰神阿瑞斯！」

  大殿內如炸響一聲響雷，一眾驍勇善戰的亞馬遜女戰士聽到這個名字身體一顫，也不禁有些畏懼。

  一時殿內竟針落可聞，仿佛生怕女王如此喊出他的名字，下一秒就引來阿瑞斯邪惡的視線。

  「阿瑞斯，殺死了包括天父宙斯在內眾神的阿瑞斯！」

  黛安娜心中震動，忍不住出聲道。

  亞馬遜人信仰尊敬的奧林匹斯山眾神，無所不能的神王宙斯，海王波塞冬、太陽神阿波羅……一眾強大的神明在數千年前，全都被一個人屠戮殆盡。

  那就是天父宙斯與天后赫拉的長子，戰爭之神阿瑞斯。

  「阿瑞斯是戰爭、兵變，是殺戮與暴亂，是力量與權力的象徵，他嗜殺、血腥，是人類災禍的化身……」

  黛安娜念出從小聽聞的對那位天父長子可怕之極的傳聞。

  「我讓阿瑞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亞馬遜一族就臣服於我？」

  好似對殿內眾人驚懼反應視而不見，好像從沒有聽過阿瑞斯的威名，戴維像念著一個普通的名字。

  在他嘴中，弒殺戰爭之神好似只是一件平常之事。

  和戴維猜測的內容差不多。

  亞馬遜一族接觸的強者和怪物，已經全都死去，只剩下一個阿瑞斯，除此外還有什麼能作為試煉內容。

  「殺死阿瑞斯……」

  神是殺不死的，只會消逝，也就是被遺忘、信仰不再，才會死去。

  「如果我能『殺了』阿瑞斯，他會回到眾神之域的奧林匹斯山上，他估計會被立即被他殺死過的眾神囚禁起來。」

  「到時性格高傲的他只怕在囚禁中會永遠怨恨殺死他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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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維眼中隱隱一亮。

  等於有一位神明源源不斷為他提供情緒點，這件事希波呂忒不說，他都盤算著去做。

  而現在，還加上『合法』征服亞馬遜族最後一塊拼圖擺在他面前。

  「一舉兩得……」他臉色不悲不喜，讓人不出喜怒。

  「……你通曉許多凡人不該知道的隱秘，但你難道沒聽說阿瑞斯的可怕？」

  聽到戴維換了一個說法，被窺破了小心思，作為做了幾千年女王的希波呂忒只是臉色微動，也不尷尬，滿腹驚疑問道。

  「強與弱，可怕與否從來都是相對的。」

  「阿瑞斯對你來說可怕如死亡本身，但對我並非那樣。」

  戴維輕笑，身上散發著全然不將神話中的天父長子視為可怕威脅的強大自信，黛安娜不禁側目。

  母親雖然未對她說過赫拉特勒斯的十二試煉，但從小和她講過其他的希臘神話故事中的英雄們。

  從小聽著那些故事長大的黛安娜從小欽佩那些不論遇到任何難比登天的考驗、都迎難而上從不退怯的英雄們，立志像那些人一樣，永不懼怕任何艱險和困難。

  眼前的男人英俊又強大，擁有挑戰完成一切的信心，幾如她小時候欽佩的英雄們一樣。

  被真言套索捆束的黛安娜眼神微微閃動。

  「亞馬遜人厭惡謊言！」

  望著侃侃而談的戴維，希波呂忒怔了下，斬釘截鐵道。

  「外來者，亞馬遜人許下的諾言，至死都會完成！」

  她回應了戴維的懷疑。

  在她說完這句話，一眾亞馬遜女戰士也露出堅決的神色。

  亞馬遜一族曾被欺騙險些淪為奴隸，所以她們厭惡欺騙，這是從古至今的傳統。

  「說謊代表怯弱，代表卑鄙，是世上最可恥的事！」

  「很好。」

  戴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緩緩道。

  「希望你們到時遵守承諾，不然只能得到一座空空的島嶼太過無趣。」

  聽到他的警告，冰冷目光掃過，殿內希波呂忒和亞馬遜族人心神一緊。

  他現在的實力離天父宙斯仍有一定差距。

  但數千年前，阿瑞斯能殺死宙斯是靠了他的神職——戰爭之神。

  當有人間有戰爭發生時，阿瑞斯力量會增長，身處戰場更會得到加成。

  「遠古時代，達克賽德率領天啟星大軍入侵地球，戰爭波及了人類、眾神、綠燈俠、亞特蘭蒂斯人……

  阿瑞斯實力暴增了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連天父宙斯也在那場戰爭中幫他拿斧子，阿瑞斯不緊不慢戴上頭盔，才從宙斯手裡接過斧子，儼然一副他是戰爭主力的樣子。

  戴維眼神幽幽，望向大殿外的遠處天空。

  「差點一斧子劈死達克賽德，儘管那時的黑暗君主才八歲，但也夠驚天動地。」

  那時的阿瑞斯力量遠超眾神，很有可能是趁著戰爭剛結束，暴漲的力量未完全消退，轉手襲擊了他的父親、母親及一眾兄弟姐妹，送他們回了眾神之域重生，殺得地球只剩他一個希臘神。

  戰績不可謂不輝煌。

  「但那已經是過去了。」

  他暗暗搖頭。

  如今的時代，地球上戰爭很少了，他不但早巔峰不再，多半連離遠古時期正常時都不如了。

  至於阿瑞斯所在的位置，並不難想。

  戴維雙眼凝望某個方向。

  視線仿佛洞穿千里，看見了那位漫步在戰場的遍地死屍間，聽著槍炮咆哮聲像欣賞著世間最動聽的協奏曲，聞著血腥氣心醉神迷的天父長子。

  「戰爭之神自然是待在戰爭發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