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就在那裡

  深夜，路燈昏黃燈光下。

  剛去送貨回來的喬納森駕駛皮卡，略帶愁容行駛在郊外路上。

  最近幾天發生了不少事。

  大兒子意外失去能力，小兒子竟這麼多年來竟一直隱藏著超能力，為了去追艾弗里，離開小鎮前往哥譚。

  不過這兩三天，小兒子一直和家裡通著電話，倒讓他和妻子稍稍放心。

  「剛才聽電話里說，戴維已經找到艾弗里，應該就快回來。」

  喬納森臉上愁緒稍減。

  滴滴滴！

  後面一輛破舊的藍色轎車猛按喇叭，讓喬納森避讓。

  喬納森皺眉，轉動方向盤讓出側位，但過程中那人似乎急得像屁股著了火一樣，震耳的喇叭聲一點也沒停過。

  「嘿，老兄，要不要這麼急！」

  等轎車上來，他搖下車窗，不滿地招呼了一聲。

  轎車像根本沒聽見，轎車駕駛室里一個穿著白大褂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身上有幾分落魄學者的氣質，手掌顫抖著興奮地打著電話。

  「理察，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哈哈哈！」

  副駕駛上一盆長相奇特好似向日葵的花被密封在玻璃罐子裡。

  他邊打電話邊看著那個罐子，眼神炙熱像在看二十一世界最偉大的科學發現。

  「是你啊。

  都幾點了，漢密爾頓，我吃完晚餐準備睡了，你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撓了撓頭，語氣苦惱。

  「聽著，我成功了！

  不，準確的說，我成功了一半，但也足夠讓我拿回我以前的榮譽了。」

  漢密爾頓曾經是科學界炙手可熱的人物，年輕時就曾參與過國家組織的科研小組研究阿波羅號從月球帶回來的石頭和土壤，科學界認為他遲早是諾貝爾獎有力獲獎者之一，直到他發表了一篇文章。

  ——論隕石對基因進化與變異的作用。

  沒有任何論證、近乎天方夜譚般的猜想，科學界譁然，紛紛認為他瘋了，從此一切資助和榮譽離他遠去，他只得回到家鄉小鎮，一人躲在樹林裡研究。

  「我成功利用隕石讓當地一種種植環境苛刻、已經絕種名叫魔鬼花的花基因產生了進化，它現在哪怕在普通土地上也種得活，你一定要看一看，幫我發表聲明。」

  「魔鬼花，聽上去這可不像什麼好名字。」漢密爾頓迫不及待分享著自己的成果，但電話對面語氣隨意，像在敷衍著一個精神病人。

  「那不重要，你知道這這件事代表了什麼，我馬上……」

  激動的心情如洪流直衝腦門，漢密爾頓瞳孔放大，心情不能自已，還想說下去。

  夜晚公路前，一塊石頭猛地硌了下，單手開車的他沒能抓住方向盤，車子失控沖向了路邊。

  「不！」

  面對路旁斜坡，他手持手機，面露驚恐。

  嘭！

  竄過斜坡，車子沖了出去，轉了幾圈，倒著砸在地上。

  嗤！

  劇烈的剎車聲，皮卡停下照亮現場。

  「天啊。」

  見到前面的人出了慘烈車禍，儘管剛被對方喇叭不禮貌的滴過，眼見人命關天，喬納森沒有一絲竊喜，急忙下車救援。

  費力從倒翻的駕駛室里拖出額頭帶血昏迷過去的駕駛員。

  他忽然瞥見腳邊躺著一盆花盆碎裂的花，花朵大如銀盤，似一輪黃色月亮，上面帶著淡淡綠色螢光。

  他嗅到一股奇香襲來，身上一陣莫名燥熱但沒在意。

  把人拖出好遠拖到路邊，遠離出事開始著了起來的車輛，喬納森喘了兩口氣，快速撥打了911。

  ……

  厚重窗簾，昏暗房間裡。

  鬆軟昂貴的大床上。

  艾弗里光著精壯的上身，兩個身材成熟的模特臉上帶著紅暈依偎在他身旁，不時像女僕一樣的餵給他水果，在對著新安裝的投影幕布暢快打著電動。

  幕布上的小人端著機槍，肆意屠殺著敵軍。

  遊戲裡的爽快讓他興奮不已。

  一切如構想中一樣，來到哥譚，憑藉著雷電賜予他神明般的力量，輕鬆收服了哥譚最強大的幾個黑幫之一，享受著以前只能在夢裡想一想的奢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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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不夠。」

  狂摁著按鍵，他眼裡翻湧炙熱火焰。

  隕石是他的弱點這點，一天不解決，一天就如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胸口，不能讓他徹底暢快。

  「法爾科內的資金和人手已經召集得差不多。」

  等軟硬皆施把小鎮居民手裡的隕石全都拿到手，再把把小鎮翻過來，毀掉地底所有隕石，這顆星球上再沒有東西能阻攔他的腳步。

  不用顧忌地隱藏自己，到時整個世界都是他的遊戲，他會成為世界之王。

  「等到那時，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幕布上的人瘋狂掃射，艾弗里表情興奮中帶著一絲暴虐的猙獰，像一個即將掌控一個國家的殘暴獨裁者，讓兩個旁邊的模特有些害怕。

  嘭！

  玻璃窗戶轟然被撞碎，一道背後展開蝠翼的人影投下大片陰影，猛地飛入房中。

  ……

  「誰？」

  「有殺手，保護老大！」

  突然的襲擊，房間裡的人亂成一團，掏出槍對準來人。

  從莊園外，看到幾十米外幾棟古堡里只有一扇窗戶燈光明亮，透過窗簾間隙，裡面似乎有幾個不像小嘍囉的人在秘密商議什麼，

  懶得和那些黑幫人員和獵犬多費工夫，戴維索性腳下迸發強大動能，身體似炮彈跨過七八十米闖進了屋裡。

  「你是卡邁恩·法爾科內？」

  玻璃碎片飛射，眾人驚恐聲中，戴維目光鎖定了被眾人保護的法爾科內。

  「這是五樓，他是怎麼上來的？」

  看到戴維一身西服，身上沒有任何攀爬裝置，幾個人吃驚大喊。

  「開槍，開槍，殺了他！」

  聽到屋裡的動靜，門外把守的傢伙端著衝鋒鎗飛速闖進來，和屋裡其他幾人，瞄準屋裡唯一陌生人開槍。

  噠噠噠！

  打字機般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衝鋒鎗子彈連串打在戴維身上，連衣服都未打破，瞬間喪失所有動能掉落，看到法爾科內被幾人掩護在身後往門的方向逃去。

  他隨手一掀窗戶旁的紅木書桌。

  上百斤的木桌呼嘯著在空中翻滾而去，跨越六七米砸死了門口兩個手持衝鋒鎗的傢伙，擋住了去路。

  眾人面露震驚，法爾科內神色一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戴維冷冷看著他，仿佛根本不是一個生命層次，好像大象面對螻蟻，散發的強大氣勢讓人窒息，

  「夠了，你們這群蠢貨，停下槍。」

  見到戴維子彈下毫髮無損，法爾科內震驚佯裝怒氣叫喊，看向戴維頭微微低下，手撫上胸前，臉上掛著恭敬笑意。

  「先生，我就是法爾科內，有什麼我能為你效勞的麼？」

  完全不像黑幫老大面對一個突然闖入他家裡殺了他的手下的人，倒像一個卑微的掮客面對尊貴的客戶上門，極盡禮節。

  「你這裡來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傢伙對吧。」

  戴維眉毛微揚。

  「他在哪？」

  「當然，他就在……」

  法爾科內看到戴維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找到那個叫艾弗里的小子在顧忌什麼了。

  想一想，短短几天裡，先後兩個不怕子彈的強大怪物闖入他的莊園，這裡面會沒有關係麼？

  自己擺脫那個小子的威脅和控制的機會或許來了。

  心中火熱的法爾科內說到一半，夜風呼呼灌進來的破碎窗戶外響起一聲轟鳴！

  另一座古堡，一個房間裡冒出了火光。

  一道身影展開蝠翼略帶狼狽的滑翔而下。

  「他……他就在那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