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咬我

  身材高瘦宛若一隻螳螂，頭髮髒亂、戴著圓框眼鏡的葛瑞克，平常在學校里因為愛好搜集昆蟲，被學校里當做怪胎看待，他性格懦弱，總是躲著人的目光。

  連學校里的校霸都不想欺負一個整天和骯髒蟲子混在一起的人。

  夜色已深，葛瑞克一身黑色晚禮服悶悶不樂回到家中。

  他還是沒有勇氣去參加舞會，快走到學校又返了回來。

  最近他那些寶貝昆蟲所待其中一個容器不慎忘關上，將晚上熟睡的他叮了一臉的紅點。

  他無法以這幅樣子去參加舞會，讓他夢中魂牽夢繞的那個人看見。

  明亮客廳里。

  啪！

  「這就是你整天窩在房間裡的原因，葛瑞克？」

  見到兒子回來，葛瑞克母親表情難看，將一沓照片和幾盒錄像帶甩在沙發上。

  從各種角度偷拍的同學拉娜的照片，時間有白天，有夜晚，有回家的路上……簡直就像一個變態所拍，錄像帶的內容也和照片一樣。

  「你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能私自闖進我的房間！」

  葛瑞克憤怒地大喊，驚慌地把珍藏的東西急忙收起。

  「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和拉娜的姑姑妮爾在同個俱樂部，我的兒子整天偷拍她的侄女，伱要我怎麼去面對她。」

  葛瑞克母親說著說著情緒激動，快哭了出來。

  「我不能讓你再繼續下去。」

  是她太疏忽了，太過尊重兒子隱私，對他平常所做不太過問，造成兒子變成如今這樣。

  偷拍女同學，整天在房間裡養一些蟲子，越來越陰鬱，不和人來往。

  「明天早上我要打電話給克萊蒙軍校。」

  這樣下去，她不敢想像兒子會變成什麼樣。

  「絕不可以，如果我走了，我的蟲子怎麼辦！」

  「你那奇怪的癖好早該改一改了，等明天我就扔了你那滿屋的蟲子。」見到兒子為了那些蟲子毫不客氣沖自己大喊，她更是激動。

  嘭！

  快步回到房間，重重關上門。

  葛瑞克看著那些瓶瓶罐罐中收集的蝴蝶、甲蟲、蜘蛛……，臉上表情安靜下來，用一種近乎對待情人的痴迷語氣。

  「你們那麼美，誰也別想傷害你們，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瓶中供昆蟲棲息的土壤散發著漂亮的淡綠螢光。

  這是他前段時間在夜晚發現的隕石，敲碎加到每個瓶罐里，夜晚裡散發螢光，更加美麗。

  他還給暗戀之人送去了螢光蝴蝶作為禮物。

  「不知拉娜收到禮物時的表情什麼樣子，可惜沒拍下來。」

  收拾好了東西，葛瑞克再次露出那種對昆蟲似的痴迷神情。

  把屋裡瓶瓶罐罐全部收拾進了車，準備去小時候廢棄的樹屋裡，把蟲子放在那裡。

  而且他也可以躲在上面，不用被抓去上軍校。

  咔！

  「葛瑞克，你要去哪！」

  破舊的小汽車啟動，葛瑞克快速駛上公路，不管身後追出來的母親的大叫，他嘴角冷笑，直衝小時候的樹屋而去。

  但行駛沒多遠，剛出小鎮，路上一個泥坑顛簸。

  啪！

  慣性之下，裝著眾多昆蟲的瓶罐摔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得到了自由，攜帶隕石粉末的昆蟲在狹小車內亂飛，攻擊著開車的葛瑞克。

  「不，不要咬我！」

  針扎一樣的劇痛，葛瑞克無法忍受，方向盤一歪，撞入路旁的草叢裡。

  散發綠光的蟲子在他身上發瘋般噬咬。

  「啊啊啊……」

  葛瑞克慘叫聲在無人郊外傳出好遠，最終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陷入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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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禮堂，經過一場讓人腿軟、顫抖的驚嚇。

  所有人驚魂未定身上濕透，成了落湯雞，舞會無法再繼續下去。

  有人報了警，小鎮警察快速趕來調查，聽到孩子差點遭受襲擊，學生們家長紛紛趕來，接孩子們回家。

  寂靜地夜晚被打破，一時間校門口，救護車及警車和家長開來的車幾乎堵住，

  「戴維，克拉克！」

  喬納森和瑪莎接到消息開車趕來，但沒有在人群中找到兩個兒子。

  「克洛伊，你看到他們了嗎？」

  瑪莎向以前去過她家農場玩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小姑娘，問道。

  「我不清楚，瑪莎阿姨。」

  在父親陪伴下，坐在學校門口台階上，披著毛毯的克洛伊回道：「他們應該沒事。」

  「爸，媽，我們在這裡。」

  夫妻倆正在尋找，克拉克喊道。

  「克拉克，你們去了哪？」克洛伊問出早就疑惑的問題。

  「我……我和戴維沒有舞伴，舞會進行到一半覺得沒意思，到外面透了透氣。」

  克拉克和戴維走過來，看到克洛伊及皮特的父母都在場，克拉克撓了撓後腦道。

  他謊話說得並不熟練，有些緊張。

  但沒人多想，今晚很多人都被嚇壞了。

  「你們沒事吧？」

  看了眼小兒子身上新換的衣服，喬納森拍了拍小兒子肩膀，對兩個兒子問道。

  「我沒事，父親。」

  對關心的父親，戴維笑道，克拉克也回答沒事。

  喬納森看了看周圍，眼神偷偷示意擔憂的妻子先不要多問。

  夫妻倆清楚那個襲擊的人忽然消失不見，不出意外應該是自己大兒子做的。

  而且兩個兒子身上都換了身本該好好迭放在家裡衣櫃的衣服，必然都遭遇了些事。

  「你們是克拉克·肯特和戴維·肯特？」

  「是的，先生。」

  「事情發生時，你們在哪裡？」

  「我們……」

  小鎮警察例行公事過來做了個筆錄，未懷疑半途離場的克拉克和戴維，從其他人目擊證詞來看，他們和那個傢伙的瘦削體型天差地別。

  而且這是一場襲擊還是惡作劇還未定性，暫時不用小題大做。

  從對方把一屋子的人嚇得半死忽然消失不見來看，多半是後者。

  「可惜，今晚本該是孩子們一個美好的夜晚，喬納森。」

  「孩子們沒事就好。」

  幾個家長聊了兩句，大家各自帶著孩子們回家。

  ……

  「所以，那果然並不是一個惡作劇？」

  家裡，喬納森和瑪莎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兩個兒子問道。

  「一個能發出電流的人？」

  夫妻倆驚訝地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