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為你好，克拉克

  克拉克和戴維走後。

  被打得倒地的惠特尼及幾個橄欖球隊員過了一會艱難爬起身。

  幾個人打人家一個，連人衣服都沒碰到，眾人嘲笑下，他們狼狽地互相攙扶離開。

  他們幾人剛出門沒多久，一個瘦削身影走出酒吧，凝視穿著棒球服離去的幾人，眼中透出冰冷。

  「不急，時間有很多。」

  他呢喃了聲，返回酒吧里繼續緩緩喝著酒，目光偶爾掃過酒吧角落裡一個在泡妞的黑人壯漢，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看著一個死人。

  原定的計劃不能被打亂。

  至於，那幾個同樣惡劣的校隊高中生。

  他記得明天晚上就是小鎮高中的春季舞會。

  「以前我沒在舞會上吸引過任何人的目光，但這回不同。」傑洛米嘴角冷笑。

  他會是舞會上最耀眼的那一個。

  ……

  「放下我，戴維。」

  克拉克虛弱地醒來，掙扎著從戴維肩頭上下來。

  「我不要回去。」

  他還未想好怎麼回去面對父母。

  「怎麼，十八歲的克拉克想離家出走？」

  戴維覺得這件事有非常簡單的解決辦法，不需要矯情的來回拉扯。

  他抬手一記手刀。

  啪！

  脖後被打了下，克拉克疑惑回頭看了眼弟弟，不明白弟弟要做什麼。

  「力氣用小了。」

  見此情況，戴維咂了下嘴。

  脫離氪石輻射，儘管眼下沒有陽光，克拉克也漸漸開始恢復。

  嘭！

  他又補了一擊。

  可怕力量足以一手刀劈碎坦克，氣浪擴散十幾米，似狂風侵襲，公路兩邊雜草劇烈一晃。

  克拉克雙眼一翻暈死過去。

  「成了。」

  ……

  膚色在昏暗路上恢復，戴維扛著昏迷的克拉克回到農場。

  屋裡夫妻還在等待兩個孩子回來，透出溫暖光亮的屋子門口。

  進去前，他掏出綠色發光的氪石項鍊，在克拉克臉上晃了一圈，給他上了層『妝容』。

  遭受氪石輻射，本來恢復差不多的克拉克，處於昏迷中再次表情變得痛苦，臉上虛弱發白，仿佛生了重病。

  感覺差不多了後，戴維滿意地收起氪石。

  「氪星人起碼要以月甚至年為單位暴露在氪石下才有性命危險。」

  短時間沒問題，尤其克拉克不是一般的氪星人。

  「當然，我這也是為你好，克拉克。」

  他絕不是為了什麼信息提示來自克拉克的痛苦＋3，＋2之類的。

  戴維笑了下，扛著克拉克走了進去。

  「天啊，戴維，你哥哥這是怎麼了？」

  看見這一幕，瑪莎嚇得捂住嘴巴。

  「克拉克，怎麼暈過去了？」

  喬納森表情難以置信，克拉克小時候就比牛還壯，從未生過病受過傷，夫婦倆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臉色發白、不省人事的昏迷。

  「我也不清楚，貌似克拉克的超強體質出了問題。」

  戴維臉不紅心不跳道。

  「快讓他躺下。」

  從小兒子肩上小心地接過克拉克，喬納森把他放在沙發上平躺。

  瑪莎連忙去倒了杯水來，來到沙發前，焦急地呼喚兒子名字。

  「克拉克？」

  夫婦倆都有些慌亂。

  因為說起來，儘管兩人到中年，卻未遇到過兒子生病的情況。

  「唔。」

  感到一陣晃動，克拉克迷迷糊糊的轉醒。

  父母焦急的圍在自己旁邊，眼中帶著濃濃得化不開的關切，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搖動他。

  「父親，母親……」

  回到溫暖熟悉的家裡，看著圍在眼前的父母，他有些恍惚。

  幾乎忘了是什麼時候，父親頭髮里生出了白髮，臉龐變得滄桑，身體不再那麼強壯，母親眼角被歲月刻上皺紋，鬆弛的肌膚，一切如刀子般扎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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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記得小時候最喜歡騎在父親脖子上讓父親跑來跑去，自己對別的父子喜歡玩的傳球遊戲毫不感興趣，讓父親很無奈只能和戴維兩個人玩。

  對了，還有一段時間他喜歡吃玉米熱狗，總是纏著讓母親做來吃……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克拉克鼻子像被一拳打中控制不住發酸，是自己耗去了父母的青春。

  「父母從隕石雨里撿到我，如對待親兒子一樣辛苦養大，甚至比對戴維還要關心我的心理與情緒。

  從未向我索取什麼，從未想過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明明可以輕易地利用他的能力，把他包裝成前途大好的橄欖球或足球少年明星來賺取大筆金錢，不用一天到埋頭在農場有忙不完的活，但父母從未那麼做過。

  「甚至一直讓我隱藏能力，只為了保護我，我卻還對此厭煩……」

  「克拉克，你怎麼了？」兒子恍惚久久不說話，瑪莎更著急，怕他身體出了問題。

  「母親！」

  克拉克眼圈發紅，突然充滿愧疚站起來，伸開臂膀緊緊抱住這對世上最愛他的夫婦。

  「我錯了，父親。

  不論什麼身份，也不能改變我是你們兒子這件事。」

  自己之前是多麼愚蠢，明明父母都沒有在意他的身份，十多年來像對待親兒子一樣給他最好的，給他世上最溫暖的愛意。

  他卻在得知真相後糾結起這一點。

  「只要你回來就好，克拉克。」

  喬納森心中石頭落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和瑪莎欣慰地對視一眼，也抱住兒子。

  「看來某人放棄離家出走了？」

  倚著門框的戴維，神情略帶玩味的拍了拍手掌，克拉克想起之前有些羞恥，對自己弟弟道。

  【來自克拉克的幸福＋14，感激＋7，羞恥＋5……】

  「你總是看事情比我明白，戴維。」

  喬納森和瑪莎也承認這一點，小兒子聰明又成熟，從不用夫婦操心。

  「克拉克，你有沒有事？」

  溫馨的一家人氛圍恢復以往，瑪莎想起剛才兒子蒼白臉色，「你為什麼會像生了病一樣。」

  「我沒事，除了後腦……噝！」

  克拉克摸了摸後腦，仿佛被從天掉下來的火箭砸了腦袋，痛得倒吸涼氣，疑惑地抬頭看向戴維。

  「戴維你……？」

  是他被拉娜的項鍊變得太虛弱了嗎？居然會被弟弟打得這麼痛？

  不應該啊……

  「看來這一下又有點重。」

  心底閃過念頭，戴維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或許克拉克是被惠特尼他們打傷了。」

  「打傷？克拉克你被人打了？」

  剛想詢問戴維怎麼回事的克拉克，立即被喬納森和瑪莎疑惑和關心地追問，他一時再找不到詢問戴維的機會。

  ……

  漫天星空之下，農場放置機械和工具的巨大倉庫。

  二樓，露天的窗戶，克拉克向父母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好不容易讓兩人下心，他沒受到任何傷害。

  起碼從惠特尼幾人那裡沒有……

  清風吹過，農場裡的麥田沙沙作響，讓人愜意又寧靜，一切好似從前。

  克拉克坐在窗前，透過天文望遠鏡凝視著一覽無遺的一公里外，嘴角不自覺露出微笑。

  望遠鏡里一棟房子門前，一道靚麗的黑髮身影坐在台階走廊上，吹著晚風，寫著英語報告。

  最關鍵，那道身影的脖子間再沒了那條綠色的項鍊，這讓他不禁暢想起來……

  忽然視線里，有道身影偷偷摸摸地靠近拉娜的家，在草叢後偷拍了幾張拉娜的照片後，收起相機，故意晃動草叢，慌張羞澀地放下一個禮盒轉身跑掉。

  拉娜疑惑地過去，打開禮盒。

  幾隻翅膀斑斕漂亮帶著綠色微光粉塵的蝴蝶翩翩飛出，宛若童話里的場景。

  她驚喜地捂住嘴巴，看向街面，想尋找送了她禮物的人。

  「一個追求者？」

  克拉克心底有些酸澀，拉娜的魅力真不是一般大。

  他準備看看那個送禮物的人是誰，自己認不認識。

  「我記得當時某人朝母親要了三百美元，說是對天文學很感興趣？」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克拉克嚇了一跳轉身看去。

  戴維緩緩從樓梯下走上來，神情古怪又意外。

  「說真的，我一開始看到你用這台東西東西望著外面，以為你得知身世後在群星間孤獨感傷地尋找自己的家鄉。」

  「但結果……」

  看著那台直衝某棟房屋的天文望遠鏡，他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