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克拉克，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加入橄欖球隊選拔的要求，父母仍舊沒答應。

  克拉克垂頭喪氣背著書包出門，他張望了一眼。

  農場前土道上，輪胎印清晰碾過，這個時間校車估計已快到學校。

  「不能在人前展露異常，但只要沒人看到就行。」

  克拉克嘴角勾起背起書包，身體一閃消失在原地，沖入綿延的玉米田，速度快過出膛的子彈，帶起一陣強勁氣浪。

  從天上看去，綠色的波浪被如摩西手杖所指迅速分開。

  嗤！

  除了中間校車司機和一個車子半路拋錨的人聊了兩句問是否需要幫助，耽誤了些時間。

  校車一路平緩駛來在小鎮高中門前準時停下。

  學生們陸續走下校車，三三兩兩往校園裡走去。

  下了車，戴維瞥了眼遠處一道帶著隕石圖案的標識牌，飽經風吹雨打，老舊褪色。

  【歡迎光臨斯莫維爾小鎮——全球隕石之都】

  十多年前，一波隕石雨降落這個小鎮，帶來了災難，也帶來了機遇。

  小鎮上的人妄圖抓住隕石之都這個賣點成為旅遊聖地，讓小鎮發達起來。

  不過，看看小鎮主道上幾步就能橫穿的馬路，和滿眼可見的低矮樓房，不難知道結果。

  戴維收回目光，隨意地插兜走向正值春季、櫻花開放的校園。

  「隕石之都，將來有的克拉克受了。」

  所謂隕石正是隨氪星之子太空艙降臨地球的氪石。

  「眾所周知，氪石是超人的致命弱點，一旦接觸，短則疼痛虛弱，長則致命死亡。」

  一塊小小的綠色石頭，就能讓力量足以挪動大陸板塊的人間之神無力的跪伏在地。

  他長大後稍微留意過，這個小鎮上的氪石格外多，誇張點說在路上走路說不定都能踢出來兩塊，相信以後和超人作對的各種反派，絕對不用愁去哪找氪石。

  克洛伊與皮特跟著下了車，兩人追上來，三人一起走向校園裡面。

  「嗨，早上好，克洛伊，皮特。」

  一身牛仔褲、經典的加厚藍色格子襯衫，克拉克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抱著幾本書，想要偽裝早便到達的模樣，向兩人打著招呼。

  「戴維不是說你在後面？」

  克洛伊的『怪事雷達』發動，一臉疑惑。

  沒趕上校車的克拉克怎麼比他們還先到了學校。

  「我抄近路，早就出發了。

  戴維沒看見。」

  克拉克想起早上戴維一句話讓他的計劃遭重。

  雖然沒有戴維提醒，也不大可能得到父母同意，他仍舊不爽一把摟住了戴維的肩膀，笑著數落著變得面無表情的弟弟。

  「你們知道，戴維一向不怎麼關心我。」

  「真的？」

  兩人懷疑一點沒減少，看向戴維。

  他們記得戴維明明說克拉克早上參加橄欖球隊選拔這件事上徵求父母同意，遇到了些困難，不死心在爭取。

  「隨便了。」

  一把拍開克拉克的手，戴維率先走向校園裡。

  他開始考慮自己以前收集的那些氪石，是不是該挑出來塊小的隨身攜帶。

  以免某位氪星之子，下次再隨便拿他說謊。

  剛使了壞的克拉克微微鬆了口氣。

  自己異於常人之處，身為朝夕相處的家人，戴維一清二楚。

  別人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戴維肯定知道。

  幸好戴維預料中沒揭破，話說回來，他這個弟弟一直很成熟。

  看著弟弟的背影，克拉克嘴角微笑。

  哪怕發現他這個哥哥力大無窮，速度快過聲音，身為弟弟的自己卻平常無奇，心中也從未有過不平衡。

  不過，這種異常也沒有多少好處。

  想到這點，他眉毛又垂了下來。

  「噝……」

  突然，克拉克力氣如被瞬間抽空，一陣虛弱與難受，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書散落一地。

  惠特尼摟著自己的女友拉娜經過，投來輕蔑的眼神。

  拉娜見他摔倒，主動停下幫他撿起書，看了眼手上的書笑道。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尼采？」

  「克拉克，你覺得自己是普通人還是超人？」

  聽到聲音，戴維回頭瞥了眼。

  雙眼掃過拉娜白皙的胸口，那裡掛著一條綠色的晶石項鍊。

  「我不知道。」

  偏過頭不敢面對那條氪石項鍊，克拉克神情有些難受，嘴裡磕絆道。

  拉娜口中的超人並不是指克拉克以後的英雄代號。

  哲學家尼采曾提出的關於強大人類定義的哲學，把不受世俗的規則與道德約束，超越自己，超越常人，創造力旺盛，意志強大的人取名為叫超人。

  「說氪石氪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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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情地摸了摸下巴，戴維暫時打消了以後隨身攜帶氪石的想法。

  未來的超人已經夠慘了，面對夢中情人，因為氪石項鍊，連想和對方自如說話都做不到，每次暗戀的人出現，往往是他出窘的時候。

  「我們走吧。」

  見到女友和克拉克主動說話，惠特尼心中醋罈打翻，但礙於在女友面前什麼都沒做，他親了口拉娜，摟住羞澀的女友離開，留下一道窘迫的身影撿著地上的書。

  「戴維？」

  腳步聲傳來，克拉克抬頭一看，是戴維走了過來。

  他眼睛一亮，以為弟弟要幫自己撿書。

  「真是悽慘啊，克拉克。」

  扔下一句話，戴維搖頭離開。

  面對弟弟特意折返的嘲諷，克拉克氣得七竅生煙。

  撿好了書，四人走入樓里，走廊里儲物櫃旁，荷爾蒙躁動的男男女女熱切交談著，舉手投足極力想揮灑自己的魅力，征服眼前異性，答應自己的邀約。

  「春天到了。」

  感受著學校里的氛圍，戴維感嘆道。

  「你是指快來臨的春季舞會？戴維。」

  克洛伊眨了眨眼問道，「你有舞伴了麼？」

  「戴維一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彼得聳了聳肩，邀請道：「不如克洛伊你做我的舞伴怎麼樣，以純粹朋友的性質。」

  湊個伴，到時舞會上兩人不用太尷尬。

  「克拉克你呢？」

  「……」

  四人聊著天走進了教室。

  一上午學習過後，到了中午放學。

  「戴維，咳，你今天一個人回家」

  克拉克讓戴維先回家，好像煞有其事道。

  「我去操場要陪皮特參加選拔，給他鼓勁。」

  「陪皮特？」

  上下掃了他兩眼，戴維聞言嗤笑。

  「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克拉克。」

  說完這句話，不理面紅耳赤想要爭辯的克拉克，他插兜轉身瀟灑離去。

  坐上校車。

  戴維看著窗外風景。

  什麼要看皮特去參加選拔，克拉克就是春心萌動，打著這個藉口操場看拉娜和她的隊員練習啦啦操。

  對此，他只能評價——自找難受。

  操場上不止有啦啦隊，還有橄欖球隊，滿滿狗糧和醋，在那裡等著克拉克。

  校車裡，克洛伊坐在旁邊，伏在書包上安靜地寫著稿子。

  稿子符合她一向風格，言辭犀利，是關於橄欖球隊的一篇文章——《橄欖球：運動或野蠻》，準備在校報上發表。

  大橋上，少見車輛來往，校車司機快速又平穩行駛著。

  未曾注意到前方柏油馬路上早上車子拋錨的地方，一枚破碎的鋼鐵零件躺在那裡。

  哧！

  本來平穩行駛的校車，輪胎突然被扎爆癟了下去。

  嘭！

  車子不受控制地打滑，猛打方向盤也晚了，校車在司機驚恐的表情下撞碎大橋護欄，猛地衝下了橋。

  校車飛在半空。

  「啊！」

  陡然失重，身體騰起，車子裡眾人一片驚叫。

  戴維臉色一變。

  未等這群高中生驚叫喊完，校車一頭栽進水裡，激起巨大水花。

  咕咚咚。

  十幾噸的沉重校車飛速沉入水底。

  洶湧冰冷的河水從車體縫隙里飛快鑽了進來，幾乎眨眼間就淹沒了膝蓋。

  「救命，救命啊！」

  校車裡的人顧不得摔得頭昏腦漲，連忙站起身，驚恐大叫，拍著車窗。

  克洛伊嚇得臉色發白，也在喊叫，更加害怕，她不會游泳。

  「我不想死，誰能救救我！」

  絕望恐怖的氣氛在車裡飛速蔓延，恐懼席捲了每個人。

  「倒霉。」

  水沒過腰部，衣服被打濕，戴維全然不像遇到生死危機，看向周圍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