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時代更迭

  ……

  首富先生每次來英國，只要自己的切爾西球隊打主場，肯定都要親臨助威，而這次來「拿榮譽點數」，也正好趕上了。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唐煥便在切爾西俱樂部的酒店暫作休息。

  他正閉目養神之間，雅典娜抱著一迭報紙，輕盈地走了進來，「Dad，我把評價您授勳的英國報紙，都收集來了。」

  唐煥眯著眼睛說道：「那就放到茶几上吧。」

  雅典娜把報紙分成兩摞，整整齊齊地擺好，然後笑嘻嘻地匯報導：「您面前的報紙，左邊是誇獎的，右邊是譏諷的——您想先看哪份？或者，我讀給您聽。」

  看著自家姑娘躍躍欲試的樣子，唐煥一下子被逗樂了，於是隨口問道：「譏諷我的報紙，都是怎麼說的啊？」

  雅典娜拿起右邊那摞報紙最上面的一份，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太陽報》開腔最快，評價您這個GBE，就是花錢買來的。」

  唐煥慢悠悠地說道：「那我還真是花了不少錢呢。」

  雅典娜終究是小女孩心性，耐不住老爹的慢條斯理，抬手拍了拍左邊這一摞明顯高一些的報紙，興沖沖地分析道：「像《太陽報》這樣譁眾取寵的壞蛋，就不要指望它能持公正之言了；好在，英國大多數主流媒體，都認為您實至名歸。」

  唐煥饒有興趣地考較道：「那你再給我大致說說，誇獎我的報紙，又是怎麼講的呢？」

  「首先當然就是英超豪門切爾西俱樂部了。」雅典娜抬起胳膊，在空中畫了好大一個圈，「所有切爾西的球迷，都覺得您這位大老闆，貢獻最大。」

  「接下來，就是推動計算機教育和應用方面的貢獻。」小姑娘扳起手指如數家珍道：「還有，很多英國電影人，都在與您合作，佳作不斷。」

  雅典娜最後自豪地總結道：「當然了，實質貢獻在於，您那些包括汽車工業在內的諸多領域投資，給英國人帶來了明明白白的就業機會。」

  說到這裡，雅典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另外，估計有些貢獻，英國媒體不怎麼好意思講出口——比如，要不是您率先指出狂牛症疫情，估計很多英國消費者還蒙在鼓裡呢。」

  唐煥面露欣慰之色地誇獎道：「還行，我家的小雅典娜頗有智慧女神之風，能從這麼多報紙當中，把具備價值的信息有條理地歸納出來。」

  「那是當然。」雅典娜洋洋得意道：「如果沒有這點本事，怎麼當姊妹會的首領。」

  由於母親女船王克里斯蒂娜的緣故，雅典娜的小圈子可了不得，基本都是妮基·希爾頓、帕麗斯·希爾頓這個級別的世家女，而最近這兩年才湊過來的伊萬卡，只能當個跟班。

  完全可以想像，這些女孩兒別看小小年紀，但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閒得無聊的那種炫富打臉、爭風吃醋，簡直都是小兒科。

  可雅典娜一出場，就完全碾壓這些早熟而又叛逆的小人精——想炫富打臉？老媽是女船王，老爹是全球首富！想爭風吃醋？英國王室的兩個小王子一有時間就賴在身邊，拿鞭子趕都趕不走。

  這已經不在攀比與否的層次上了，而是有必要攀比麼？

  可以說，雅典娜繼承了老爹「以德服人」的優良傳統，儼然成為圈子裡震懾叛亂、調解紛爭的小領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說句心裡話，唐煥暗地裡是很操心女船王克里斯蒂娜這一支所出四位兒女的健康成長。

  首當其衝的問題就是，還因為女船王克里斯蒂娜的緣故，四小的媒體曝光率太高了，而其他支的「唐之子」們，則有著非常好的隔離保護。

  首富先生對於自己直到現在還屬於唯一的女兒，那種在意更是別提了，難免心裡犯嘀咕——怎麼能和希爾頓姐妹玩到一起呢？太毀三觀了啊！

  好在，唐煥的血脈傳承神奇之處並非只是一打一個準的雙胞胎表象，而是那數百經過融合與淬鍊的意識中，某種良性組合的複製。

  什麼是基因？

  什麼是意識？

  恐怕這兩個不時地掛在嘴邊的概念，和「時空」類似，人們不一定能給出真正的解釋。

  和其他兄弟一樣，雅典娜與生俱來便擁有常人難及的「天分」——智商、情商、品性等等內在特質，早在娘胎里便規劃好了，幾乎不受外物影響。

  這種鑽石一般的耐腐蝕，不僅表現在對紈絝習氣的免疫，還有對女船王克里斯蒂娜的不盲從。

  別看首富先生嘴上不說，但心裡明鏡一樣——女船王克里斯蒂娜和威爾斯王妃黛安娜，這兩個人生軌跡已經和原本時空有著天壤之別的女人，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地呆在一起，笑嘻嘻地看著雅典娜和兩位英國小王子，暗自打著什麼主意。

  對此，唐煥很是不以為然——自家的姑娘那麼活潑，將來怎麼能被困在萬般不自在的王室籠子裡，任人整天拿著放大鏡觀察呢。

  而雅典娜對於母親的期待，顯然有著她的主見。

  比如在諸如體育之類的興趣愛好上，女船王克里斯蒂娜希望雅典娜能傾向於選擇類似馬術、帆船這樣的「貴族范兒」項目；可雅典娜顯然對穿上網球裙、在網球場上揮拍奔跑更有興趣，甚至已經在International_Tennis_Federation——國際網球聯合會即ITF的少年組，積累下了相當不錯的分數。

  再如在衣著打扮上，按照自己男人的指點，收集了一大堆歐洲奢侈品牌的女船王克里斯蒂娜，想當然地讓女兒像自己那樣，順著性子，隨便挑，隨便用；但雅典娜更喜歡簡約之風。

  就拿現在給老爹讀報紙的小丫頭來講吧，只簡單扎了一個馬尾，素麵朝天地一個飾品都沒佩戴。

  被無視了的女船王克里斯蒂娜，經常氣哼哼地數落雅典娜——這個小女兒，比哥哥還叛逆。

  首富先生聽了只是笑而不語——這哪裡是叛逆啊，分明是茁壯成長的小樹苗，天性使然地不願意長歪嘛！

  此時，按照自己姑娘的娓娓道來，唐煥隨手翻閱了幾份報紙，最後點頭道，「表現不錯，接下來的歐洲之行，你都跟著吧。」

  小姑娘立刻歡呼雀躍道：「那我就可以見證Dad橫掃歐洲地搜刮各種國家榮譽了。」

  「得意忘形了吧……」首富先生沒好氣地斥了一句，「怎麼能用『搜刮』來形容你Dad？」

  「您當然是以德服人，他們也是心甘情願啦！」雅典娜做了一個鬼臉，乖乖地坐到了老爹身旁。

  唐煥語重心長地指點道：「有時間的話，也別冷落了那幾位來自俄羅斯的小朋友。」

  首富先生所指的「俄羅斯的小朋友」，是以治療心臟病為藉口躲到法國巴黎以避開政~治攻擊的俄羅斯改革派領袖阿納托利·亞歷山德洛維奇·索布恰克的女兒——克謝尼婭，以及有時來法國巴黎度假的葡京的兩個女兒——瑪麗亞和葉卡捷琳娜。

  因為個人黑歷史的原因，女船王克里斯蒂娜雖然不反對賺俄羅斯的錢，但對俄羅斯人很不待見，進而限制了女兒雅典娜的社交圈子。

  「Mom那些莫名其妙的命令，我都是嘴上答應，實際上不聽的。」雅典娜笑嘻嘻地連連點頭，「接下來到巴黎的時候，我就邀請她們一起出來玩。」

  唐煥欣慰地摸了摸閨女的頭頂，心裡暗自琢磨——克里斯蒂娜和黛安娜這兩個蠢女人！我家雅典娜的前途，怎麼能被一個區區的王妃限制死了呢？

  ……

  由於首富先生肆無忌憚地對英國足壇的「亂入」，現階段的英超，形勢已經和原本時空大不相同。

  就拿人員變動來講，切爾西球隊既然有了教練亞歷克斯·弗格森，其青訓系統又怎麼可能落下大衛·貝克漢姆。

  更令人捧腹之處在於，這次到訪斯坦福橋球場的球隊並非別家，正是曼聯。

  紅魔未必還是那個紅魔，但藍軍肯定超越那個藍軍。

  當看到22歲的小貝，從中場附近一記60米開外的超遠距離遠射，成功破門，技驚四座地讓現場萬眾沸騰後，唐煥不由暗自感慨——距離那個熟悉的時代，真是越來越近了！

  ……

  首富先生在英國倫敦之後的下一站，便是法國巴黎。他在那裡的法國總統府愛麗舍宮，接受了法國榮譽軍團司令勳章。

  法國的這套榮譽制度，源於法國大革命之後，法國傳統的騎士團遭到廢除的背景下，擔任第一執政的拿破崙，為了強化自己的統治合法性，進而創設。

  法國榮譽軍團勳章的勛位級別有六個，從高到低分別為：大師級、大十字級、大軍官級、司令官級、軍官級、騎士級。

  它們最明顯的區別莫過於最高頒授限額了——最高等的大師級，僅僅授予法國國家元首，現代只在法國新任總統的就職儀式上，由拿破崙陵墓守護人——法國榮軍院院長，親手交給新任法國總統，以表示對新任領袖身份的確認；以十計的第二等——大十字級，華人唯一獲取者為老蔣先生；以千計的第四等——司令官級，就是唐煥得到的這個。

  現場見證者除了包括法國總統雅克·席哈克在內的政壇重量級人物之外，蘇菲·瑪索也以文藝界精英身份參加了。

  要不怎麼說法國「浪漫」呢，首富先生和「法蘭西玫瑰」之間這點兒事，早就被八卦媒體扒的差不多了，但法國人不但沒啥排斥反應，還津津樂道——原來「法蘭西之吻」就是這麼變成「法蘭西玫瑰」的啊！

  和英國那邊有媒體嘀咕唐煥花錢買了一個GBE不同，法國這邊的輿論一面倒地稱讚首富先生獲得法國榮譽軍團司令勳章的實至名歸。

  正如《費加羅報》所評論的那樣——唐通過自己在IT領域的無上創造力，影響了全世界，也給法國帶來了積極的變化。最讓人印象深刻並且廣為熟知的一個例子，莫過於去年六月初，歐洲航天局和法國國家太空研究中心出資建造的阿麗亞娜5號運載火箭，第一次發射失敗後，唐IT那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故原因調查速度。

  ……

  雅典娜把老爹這趟歐洲之行形容為「橫掃」和「搜刮」，倒也不是沒有根據。

  接下來，首富先生去西班牙的時候，拿了一個銀十字勳章；去葡萄牙的時候，拿了一個一等航海十字勳章；調轉馬頭到了比利時，拿了一個比利時皇冠勳章司令勛銜；從位於義大利羅馬的國中之國——梵蒂岡出來後，又到了俄羅斯。

  ……

  1997年2月19日的晚上，在莫斯科的宴會上喝得有點高的唐煥，突然接到了鳳凰傳媒董事會主席翁菁晶從中國燕京打來的一個電話。

  首富先生舌頭有點大地調笑道：「我的小了哥，你這麼想我啊！燕京那邊都幾點了？」

  「想你個大頭鬼……」翁菁晶沒好氣地刻意壓著聲音，「我這邊已經快要到夜裡11點了——有大事發生了！」

  唐煥一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不是因為莫斯科的氣候真特媽的冷，而是他瞬間明白過來了，這個「大事」指的是什麼。

  從1994年10月1日後，鄧首長便沒有公開露面了，國際上由此數次傳出已經逝世的誤報。

  據唐煥所知，到了去年12月中旬，鄧首長因呼吸道疾病，住進了解放軍總醫院。

  而從今年元旦起，央視第一套節目連續播出關於鄧首長一生的12集紀錄片——只要是熟悉國情的心思縝密之人，便都能從中嗅到什麼。

  於是在年初，唐煥讓翁菁晶親自去了燕京駐守。

  現在，對方突然大半夜打來電話告訴自己「有大事發生了」，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央視那邊應該已經在準備了——只要行動，鳳凰傳媒很可能成為第一個向國際報導這個消息的媒體。」翁菁晶不確定地請示道：「我們要爭這個先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