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五嶽商學院開學

  歸根結底，唐煥手中所掌握的IT領域內，以及周邊和IT關聯的東西，實在太多，只能用唐IT來形容這種權勢了。

  什麼個人電腦、網際網路、作業系統、辦公軟體、瀏覽器、移動通訊……等等熱點，唐之名幾乎無處不在——估計就連視野最狹窄的普通大眾，也能開始感覺到，自己越來越依賴唐氏IT生態圈了。

  在這種情況下，提前挑選理想的代理者，承載部分資源，分散公眾的關注度，是一個可操作性相當高的緩解方案。

  當然了，上層的精英圈子，就不要奢望瞞天過海了，人家早就憑藉時間上的先發優勢，控制了這個世界最主要的信息渠道，進而具備「上帝視角」了。

  當唐煥自己掏腰包買了兩億美元蘋果電腦公司非投票股份的消息得到確認後，之前那些信誓旦旦地分析，個人電腦行業又一個非方圓體系的品牌將被消滅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唐首富顧念舊情，嘗試給蘋果電腦公司找一條生路。

  比如，前蘋果電腦公司產品開發主管、現Be公司執行長讓·路易·加西，就熱情洋溢地讚美——唐不但念舊情，而且還有氣度，能容得下非方圓標準的個人電腦。現在的蘋果電腦公司，差的只是一個喘息之機，只要能夠推出新產品，經營狀況肯定會隨之好轉。而唐，恰恰慷慨而友善地，促成了這個喘息之機。

  讓·路易·加西畢竟在蘋果電腦公司供職多年，屬於「老人」，對蘋果電腦公司的情況掌握程度，足以讓人信服。

  於是乎，「唐首富是一個好人」的說法又傳開了。

  不過，唐煥這個當事人，並沒有領情地往心裡去。

  蓋因，他知道——讓·路易·加西如此熱心地給自己戴高帽，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時坐在唐煥對面的賈伯斯，就滿臉不屑地品評道：「這個傢伙，為了把自己的作業系統BeOS，推銷給蘋果電腦公司，還真是花盡了心思。」

  10多年前，讓·路易·加西還是賈伯斯在蘋果電腦公司的小弟，賈伯斯也很信任他，甚至毫不隱瞞自己計劃趁著約翰·斯卡利去中國簽蘋果電腦進口合同的空檔，發動政~變，奪取公司控制權。

  結果，讓·路易·加西轉身便向約翰·斯卡利告了密。

  就這樣，約翰·斯卡利取消了中國的行程，並先發制人，干倒了賈伯斯；而讓·路易·加西則論功行賞地得到了賈伯斯對MAC電腦產品線的控制權。

  至今仍然個性十足的賈伯斯，並不否認自己試圖通過公司政變的手段奪權，和高尚完全沾不上邊，但這不等於他對讓·路易·加西的告密無所謂；相反，心裡的小帳本肯定記得清清楚楚——否則的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鄙夷和不屑。

  簡而言之，在賈伯斯眼裡，約翰·斯卡利屬於紳士地在前面刺出一劍，而讓·路易·加西則是陰險地從背後捅了一刀。

  「實事求是地講，從哲儒的產品評估報告來看，BeOS對多處理器、多線程、多媒體的支持，還是相當優秀的。」唐煥淡淡地接話道：「或許，正是因為這個資本，加西才信心十足地認為自己吃定了急需優秀作業系統的蘋果電腦公司，想要狠狠地賺上一筆。」

  「如此說來，加西還不知道我也參與角逐的情況。」賈伯斯臉上閃過鬱悶之色。

  別看他不待見讓·路易·加西，可蘋果電腦公司和對方就作業系統展開的談判，遠比和自己來的深入。

  如果不顧難堪，說一句直白的話，來形容這種差別對待，那就是，蘋果電腦公司還不待見他賈伯斯呢。

  唐煥莞爾一笑，「如果加西知道了，那估計他不會堅持要價4億美元。」

  賈伯斯試探地問道：「為了引入作業系統，蘋果電腦公司最高願意出價多少？」

  「現在還價1億2000萬美元。」唐煥直接了當地回答道：「我估計，最多能出到2億美元。」

  對於金錢數字向來就很精明的賈伯斯，瞭然地點了點頭。

  唐煥悠悠地往下說道：「但我覺得，如果談到這個地步，就已經不值了。」

  賈伯斯坦誠地說出自己的心理預期，「如果蘋果電腦公司能給我1.5億美元，那我就毫不猶豫地帶著NeXT加入蘋果電腦公司。」

  「具體的討價還價，你們自己去談。」唐煥微微頷首，「我剛剛所提到的值與不值，實際上是就你和加西這兩個團隊的價值而言的。」

  賈伯斯聽出了首富先生話里的讚美之意，不由得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不過隨後又被唐煥刺激得臉色一黑。

  「我知道，Oracle執行長拉里·埃里森曾經慫恿你，由他負責融資，你來出面操作，強行收購蘋果電腦公司。」首富先生輕輕地一揮手，簡明扼要地總結道：「這個結果不允許。」

  賈伯斯嘴唇動了動，但一時之間又沒找到合適的詞語。蓋因，且不說唐煥有沒有這種一手遮天的能量，就連他都覺得，拉里·埃里森的行事方式太粗糙，不合自己的胃口。

  在賈伯斯心裡，蘋果電腦公司始終占據著一個特殊的位置，說是視為己出也不為過，進而難以接受拉里·埃里森如此粗暴地對待它，所以他只能從唐煥這裡尋找重返蘋果電腦公司的滿意方法。

  現如今，這個目標越來越近了，落難的蘋果電腦公司，心悅誠服地主動來找首富先生幫忙，而唐煥傾向於讓他賈伯斯出面力挽狂瀾。

  如此「優雅」的回歸路線，試問拉里·埃里森如何辦得到？

  所以，唐煥對拉里·埃里森企圖和賈伯斯拉幫結派地強行拿下蘋果電腦公司的行動方案，充滿輕蔑，賈伯斯無話可說。

  而首富先生接下來的話，又正中賈伯斯的下懷，讓他迅速拋掉了心裡的糾結。

  只聽唐煥「深情」地說道：「蘋果電腦公司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20年的歷史了，它在矽谷，以及整個計算機行業的地位，應該得到尊重。比如，外部勢力介入其中的時候，應該經得起道德、輿論的審視——拿我們來講，就是一定要做的紳士一些。」

  差點熱淚盈眶的賈伯斯，心有同感地連連點頭，差點脫口而出——知己啊！我要的就是那種優雅而完美的回歸方式。

  不得不說，賈伯斯一直都在接受一個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那就是，他的強大「扭曲力場」，在別人那裡堪稱百試不爽，但在首富先生面前，非但無效，還被不知不覺地牽著鼻子走。

  「毋庸諱言，蘋果電腦公司內部一直都在盡力避免提到你的名字。」唐煥緩緩說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希望稍後的改變，能夠是一種水到渠成的和緩過程。」

  賈伯斯很乾脆地表態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麼，我們之間就算是完全達成共識了。」首富先生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問道：「接下來，我將把你介紹給蘋果電腦公司董事會——你做好準備了麼？」

  賈伯斯聳了聳肩，「我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

  唐煥和賈伯斯輕車簡從地來到同在庫比蒂諾的蘋果電腦公司總部，在停車場，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巧地迎頭遇上了面色不愉的蓋茨。

  現在大家好像真的相看生厭，沒什麼話可說了——瞧蓋茨的架勢，就是假裝沒看見地大路通天各走一邊。

  唐煥招了招手，溫和地說道：「比爾，能閒聊幾句麼？」

  蓋茨稍微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走了過來。

  賈伯斯毫不客氣地問了一句，「你跑到蘋果電腦公司幹什麼？」

  蓋茨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你猜！」

  唐煥玩味地接過話來，「我想，應該是微軟也準備把自己的作業系統，推薦給蘋果電腦公司。」

  蓋茨有些惱火地嘀咕了一句，「看來，吉爾·阿梅利奧這個蘋果電腦公司的執行長，已經改變效忠對象了。只是，也不知道他是否意識到了，自己的執行長位置，還能保留多長時間。」

  賈伯斯嗤笑道：「就那個四處抄襲的Windows，也好意思拿出來推銷。」

  蓋茨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譏道：「我們都從PARC那裡偷了圖形用戶界面，只是區別在於，你從大門走了進去，而我則從窗戶跳了進去。」

  賈伯斯放大招地嘲諷道：「所以，你的圖形用戶界面作業系統，就叫做Windows嘍？」

  蓋茨同樣毫不留情地挖苦道：「等你回到蘋果電腦公司後，才有起碼的立場，討論此事。」

  唐煥咳嗽一聲，打斷了雙方火星四射的唇槍舌劍，語氣誠懇地對蓋茨說道：「比爾，我們能心平氣和地探討一件事麼？」

  蓋茨收回了指點賈伯斯的手，「願聞其詳？」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自己掏腰包買了兩億美元蘋果電腦公司的非投票股份。」唐煥笑道：「我建議，你不妨也買一些。」

  蓋茨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愚不可及！我都馬上想到了，你還沒有反應過來？」賈伯斯再次拉仇恨道：「唐，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和這個傢伙浪費時間了。」

  蓋茨這次沒吃嘲諷，皺起眉頭向唐煥確認道：「你是覺得，微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徹底了結和蘋果電腦公司之間關於圖形用戶界面的多年糾紛？」

  唐煥攤了一下手，不答反問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是一個對大家都有好處的停止爭吵的好機會麼？」

  蓋茨不確定地追問道：「就蘋果目前這樣的糟糕運營情況，你覺得我應該出價多少？」

  賈伯斯哼了一聲，「10億美元都不嫌多。」

  蓋茨冷笑一聲，指著賈伯斯的奔馳車說道：「如果我能買下蘋果電腦公司，那就下一道嚴令，禁止專供殘障人士使用的停車位被占用。」

  「你們二位，討論一下也好。」唐煥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

  會議室內，蘋果電腦公司董事會的成員們，齊刷刷地向首富先生行注目禮，等著他開口高談闊論。

  別看唐煥花了兩億美元，卻只買了蘋果電腦公司的非投票股份，但他是唐IT——相比於擺在明面上的控股權，暗地裡的人脈和威望，更加壓人。

  而且，正是因為唐煥買的是蘋果電腦公司的非投票股份，他才越發地位超然，而眾人也只有服氣地傾耳聆聽。

  首富先生開門見山地說道：「各位都很忙，我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現在便介紹一位老朋友。」

  隨著門被推開，如同電影裡那些主角出場的情景，賈伯斯滿臉自信地走了進來，好像一隻貓——或許用貓來形容男人很怪異，但他身上所展示出來的那種一如既往的攻擊性，境界進化得越發「優雅」，也只能如此形容了。

  蘋果這一方的人們，無不臉色異樣，會議室內的氣氛隨之微妙起來。

  感覺到唐煥不易察覺地瞄了自己一眼，蘋果電腦公司董事會主席邁克·馬庫拉，站起身來，迎上前去，主動開口道：「史蒂夫，歡迎你。」

  於是乎，邁克·馬庫拉和史蒂夫·賈伯斯這對曾經親如父子的事業夥伴，在心生嫌隙多年後，再次握手——那場景，讓人一個唏噓、觸動……

  煽情完畢後，賈伯斯對眾人說道：「我現在是一個父親了，我需要一個穩定的工作狀態和收入來源，我滿懷誠意地期望帶領NeXT團隊，加入蘋果電腦公司——現在，我就為大家介紹NeXT公司的作業系統——NeXTSTEP。」

  ……

  對於讓·路易·加西的BeOS和賈伯斯的NeXTSTEP，蘋果電腦公司會有一個「公平」的競標過程，這是題中應有之意的必要環節。

  不過，已經被蘋果電腦公司耽誤不少時間的首富先生，不會再親自過問這樣的小事了。他直接啟程，來到了燕京。

  唐煥為中國商界打造的五嶽商學院，就在今年的秋季開學——他早就答應好的，要親自出席儀式，保證這個圈子的絕對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