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航空母艦引發的波瀾

  ……

  3月12日，在望眼欲穿當中，歷史全球第二悠久的商業銀行——巴林銀行宣布：以1美元的象徵價格，接受奧林匹斯集團的收購。

  與此同時，奧林匹斯集團宣布：巴林銀行改名為「巴林資產管理」，做為集團旗下成員之一，繼續在金融業立足。

  這一天距離巴林銀行宣布破產，剛好過去了兩個星期。

  在此期間，擔心資產化為泡影的客戶，以及暫時停發薪水的員工，可謂是人心惶惶、度日如年；如今終於塵埃落定了，不由得悲喜交加。

  外界對此略感意外，蓋因老牌的巴林家族，是有可能尋找一個「關係戶」，來最大程度保護自己利益地進行運作，而不是投入沒有什麼交情可講的首富先生和奧納西斯家族的懷抱。

  只能說，在這個表面看起來尼克·李森是罪魁禍首的投資失敗災難當中，玩忽職守的巴林家族犯了眾怒，進而失去了信任。

  第二天，又一個消息仿佛送上賀禮般地被披露出來：一度不知所蹤的尼克·李森，在泰國被捕，即將引渡回新加坡，接受審判。

  人們不得不感嘆：一切都結束了，目不暇接得難以置信！

  一些英國媒體則酸溜溜地嘀咕——這麼大的窟窿都敢填的唐首富，到底多有錢？

  結果一盤點，他們更加不平衡了。

  除了美國的大本營之外，唐首富在全球還有兩大主要投資——亞洲的勤和一系和歐洲的奧林匹斯集團。

  前者就是由英國遠東第一財團怡和一系發展而來；而後者這個唐首富和女船王的夫妻店，更是沒少在英國攻城略地——什麼杜倫城堡、捷豹汽車，都是人家的。

  如此算下來，唐首富在英國的產業規模，還真嚇人一跳！

  ……

  唐煥指派了得力的部下去清算和處理巴林的資產後，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俄羅斯，和業力欽會面，好談一下航空母艦的事情。

  大家都是老熟識了，所以沒必要兜圈子。

  首富先生開門見山地說道：「總統閣下，想必你們已經對那三艘擱置多時的航空母艦，失去了耐心，只是在賣給誰的選擇上，沒有想好。」

  「我聽說，您的軍隊在車臣，進展得並不怎麼順利。」

  「不謙虛地講，通過這筆交易，我能給您最需要的東西——美元。」

  唐煥說得這麼直接，讓業力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蓋因，在明白人眼裡，掩飾和辯解的話，只會平添笑話。

  俄羅斯紛繁複雜的局勢當中，去年又多了一個——車辰戰爭，於1994年12爆發，到現在已經持續好幾個月了。其結果是，俄羅斯損失摻重，士兵死亡數以千計，甚至像少將維克托·沃羅比約夫這樣的高級將領也在犧牲名單當中。

  車辰雖然只是處於裏海與黑海之間的彈丸之地，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堪稱進出高加索的咽喉要道。從中亞向歐洲輸送石油的管道，也必須經過這裡，一旦阻塞，俄羅斯的經濟損失將相當嚴重。

  因此，牢牢地控制住車辰，必然會是俄羅斯一向重視的國策。

  換而言之，不管損失如何慘重，業力欽必須征服車辰；否則的話，他做為總統的威信，便會遭到嚴重挑戰，甚至危及下一個任期。

  小小的車辰，之所以如此難打，原因很多。

  首先從軍事方面來講，車辰那邊有能人。其領導者焦哈爾·杜達耶夫在蘇聯時期從軍後，任直升機駕駛員，一路升到少將；到了1987年，在愛沙尼亞任遠程轟炸機師長。

  因為在8·19事變中，焦哈爾·杜達耶夫曾經支持過業力欽，所以不久之後，他在車辰的領導地位被俄羅斯認可。甚至俄羅斯全部撤出蘇聯時期在車辰的各種部署的過程中，很多東西都落在了焦哈爾·杜達耶夫的手上，並成為了他的資本。

  另一方面，本來就在指揮體系、戰鬥力、士氣上問題多多的俄羅斯軍隊，居然還輕敵了——1994年12月11日俄羅斯軍隊發動攻擊的時候，俄羅斯國防部長帕維爾·格拉喬夫揚言「戰爭在12月20日前便可結束」。其結果就是，俄羅斯軍隊在車辰深陷游擊戰、巷戰的泥潭。

  政~治方面的因素同樣不容忽視——車辰問題被當成了俄羅斯內部權力鬥爭的籌碼。

  就拿業力欽來講，他曾經數次會見焦哈爾·杜達耶夫，並輕信了對方所謂的「我們只是要建立自己的民~主自治共和國，但沒有打算從俄羅斯獨~立，也沒有打算和俄羅斯翻臉，我們打算維持和俄羅斯的和平友誼」。

  1993年，俄羅斯憲政危機之後，成功干倒議會、大權獨攬的業力欽，終於有功夫管漸行漸遠的車辰了。

  而不論是在議會裡，還是在軍隊裡，關於軍事解決和政~治解決的分歧，就從來沒有真正消除過——比如在今年1月4日，業力欽便不得不下令停止轟炸車辰首都格羅茲尼。

  就這樣，本輪俄羅斯在車辰的軍事行動，儼然成了一鍋夾生飯；而最後還能不能做熟的取決因素當中，錢不可避免地，成為了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

  首富先生的意思，已經表達得不能再直白了——俄羅斯和印度做生意，能比我有效率？和韓國做生意，能比我大方？

  業力欽的總統寶座，可以說，就是靠軍隊一路地拱過來的，他當然會無比重視軍費的問題。

  只是，這位俄羅斯總統還是有些懷疑首富先生的實力，遲疑道：「唐，你真的能負擔得起？」

  「當然——等付款的時候，會更加一清二楚！」唐煥傲然地點了點頭，「新羅西斯克號和明斯克號的服役時間，都有十多年了。它們在我眼裡的價值，和之前用1300萬美元收購的那艘基輔號沒什麼區別，不被拆成廢鐵，那就利用噱頭，建成航空母艦酒店。」

  「至於戈爾什科夫號，我確實願意，也有能力，出10億美元買下。」

  「而且不要忘了，成功收購戈爾什科夫號並不算完，我還要聘請數量可觀的俄羅斯專業人士跟進指導，以及後續採購軍火。」

  「那不如把戈爾什科夫號的改裝，也交給我們吧——北德文斯克造船廠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工作。」業力欽把話題轉到了雙方談判過程當中的一個明顯分歧。

  「我能理解總統閣下想要增加就業機會的願望，可據我所知，北德文斯克造船廠最擅長的領域應該是潛艇，而不是航空母艦。我覺得，戈爾什科夫號還是回到當初開工建造它的烏克蘭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廠為好。」首富先生溫和地堅持道：「當然了，俄羅斯方面肯定要參與進來。」

  「這樣，如果戈爾什科夫號能按照要求，用一年的時間改裝完畢，入列服役，我再額外獎勵一億美元，由俄羅斯和烏克蘭去分享。」

  業力欽還是沒忍住，被首富先生的豪爽震撼了。他忍不住提醒道：「唐，你讓扶南海軍得到戈爾什科夫號，無異於打破了那個地區的軍事平衡，恐怕會引發一連串的不安情緒。」

  唐煥伸出手掌，看著五根手指，淡淡地問道：「那麼，俄羅斯會反對麼？」

  業力欽失笑道：「我們只是賣東西而已。」

  「那就是沒有反對了。」唐煥放下手，「我想，做為朋友，俄羅斯也會幫忙做一下掩護，是吧？」

  「希望可以吧。」業力欽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你別忘了，還有韓國、印度這些競購者。他們失意而歸後，難免不會加以渲染。

  「那就無所謂了——我只管買我的。」唐煥毫不在乎地攤了一下手。

  「唐還真是灑脫。」業力欽送上一句恭維後，又好奇地問道：「唐，你能透露一下，到底是如何定位你精心武裝的扶南呢？像安南曾經的那樣，稱雄中南半島麼？」

  「我可沒有那麼愚蠢。」唐煥哈哈一笑，「我只是為了保衛我的社會實驗成果。」

  「社會實驗？」業力欽拿起茶几上擺放的那本俄語版《未來之路》，「就是這當中所提及的麼？」

  見首富先生微笑頷首，業力欽下意識地翻動著《未來之路》，同時品味話里的意思，但卻仍然琢磨不透——說唐煥是一個熱衷權力和政~治的野心家吧又不像；可戈爾什科夫號雖然沒法和美國的航空母艦比，但連「買」帶「養」也耗資不菲，總要有所圖吧。

  微微搖頭，業力欽收回心思——自己的一大灘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哪裡還顧得上那些遠在萬里之外的影響。反正還威脅不到俄羅斯！

  想到這裡，業力欽開口道：「唐，不得不說，你的個人魅力讓人折服——但你還是要展示一下，你所說的實力和效率。」

  「沒有問題。」唐煥爽快地一揮手，「簽完協議後，我即刻支付3億美元，怎麼樣？」

  業力欽滿意地笑道：「那我就把韓國、印度等等的代表送走了。」

  ……

  這種事情，當然瞞不住，也很難掩蓋——大張旗鼓地準備興建航空母艦酒店的首富先生，竟然真的撮合了一筆扶南海軍購買俄羅斯航空母艦的交易。

  在各種嘖嘖稱奇當中，東南亞各國無法淡定了。

  首先，有著侵略扶南歷史的對頭——安南，急吼吼地發出反對之聲——大家好不容易關係正常化了，你這不是破壞來之不易的和平局面麼？

  曾經和扶南並肩作戰的鄰居——暹羅，也不樂意——就算你要保衛和安南有爭議的富國島，可也沒有必要弄來一艘航空母艦吧？暹羅灣豈不是成了你的澡盆子？

  馬來西亞同樣表示焦慮——這相當於自家後院蹲了一隻大老虎啊！

  印度尼西亞則有些眼紅——我這個老大都沒有航空母艦，你卻搞來一艘，什麼意思？

  扼守馬六甲海峽南部出口的新加坡，態度比較曖~昧——去年馬六甲海域登記的海盜事件達到了25宗，或許有了一艘航空母艦後，震懾力會提高。

  余者，或跟著附和幾句，或冷眼旁觀地保持沉默。

  不管怎麼鬧騰，還能上升到驚動聯合國五常投票表決的程度麼？

  扶南要定了這艘航空母艦，甚至連番號都確定下來了，就是東南亞最大的淡水湖——洞里薩湖。

  這些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利益相關方，無奈之下，最後只能悻悻地諷刺——國內經濟才有起色的扶南，居然自不量力地謀求擁有航空母艦？就算買得起，養得起麼？遲早有破產倒閉的一天！

  外界也大多持類似看法——這可能是今年繼巴林銀行被一個小小的交易員搞垮後的又一大趣聞吧！

  只是，首富先生既然做了，還在乎別人如何議論麼？

  ……

  第一時間敲定航空母艦的事情後，唐煥才有閒暇，借著推銷《未來之路》的噱頭，由涅利金陪著，和俄羅斯的體育界、學術界精英聚聚、聊聊——他只負責務虛，而那些生意上的「務實」，以及見不得光的事情，則壓根不去沾。

  俄羅斯經濟被「休克療法」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一個明顯表現就是，國家福利體系的力不從心。

  比如，那些退役的奧運會冠軍，往往生活陷入窘困。其中不乏當初1980年莫斯科奧運會上，唐煥認識的一些風雲人物，不能不讓人唏噓。

  對此，首富先生便讓涅利金挑選一些可用之人，聘請到他在美國等地投資的體育俱樂部里供職，算是兩全其美、各取所需了。

  簡而言之，唐煥把自己打扮得散發著溫馨的清香，和那些同樣從西方來，但卻滿身銅臭的商人，有著天壤之別——這已經形成口碑了。

  因為這次來俄羅斯，時間比較充裕，所以首富先生轉完了莫斯科後，便帶著一身書卷之氣，來到了第二站——聖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