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1dollar和1billion

  剛把哥哥們打得落花流水的雅典娜，晃著網球拍，笑嘻嘻地挑戰道：「Dad，我們來一盤。」

  做為唐家眾小里僅有的「一朵花」，雅典娜的受寵程度可想而知——首富先生二話不說，脫掉皮鞋，直接上場。

  雅典娜肯定不會像剛才對付哥哥們那樣兇殘了，只是湊趣性質地打幾下。

  歡笑聲中，雅典娜自誇道：「Dad，我的水平，再過幾年就可以去打專業比賽了。」

  首富先生被逗樂了，「少套我的話，你媽媽同意才算數。」

  唐煥所融合的精英精粹，傳給自己的孩子後，其首先表現出來的特徵，自然就是極高的天分；而到雅典娜這裡，則又多了一份類似空姐那樣的秀外慧中。

  幾年前的小女孩，還帶著嬰兒肥，現在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女船王克里斯蒂娜再彪悍，在為人父母方面也和常人無異，免不了落入俗套——自己經歷過的失敗，絕不能讓孩子再經歷一次；自己沒能實現的理想，通過孩子代為實現。

  所以，女船王克里斯蒂娜對自己的唯一女兒，期待程度高得甚至超過了三個兒子。

  在這種情況下，網球、馬術、帆船等運動項目，做為一個愛好，沒有絲毫問題；可要想成為職業，肯定不行。

  在交換發球的空隙，唐煥便指點了一句自家閨女，「你的體育天分，最多和那些歐洲王室成員一樣，在諸如奧運會之類的賽事上，偶爾展示一下。」

  雅典娜天真爛漫地笑道：「有施展身手的機會就行。」

  ……

  和孩子們在運動場熱鬧了一陣子後，唐煥便去洗漱，準備一起吃飯。

  雖然長安城內供主人家使用的房間很多，但首富先生無意把所有女人都安排到一塊，蓋因那麼做，純屬自找麻煩。

  長安城真正的意義，不在於多了一個安樂窩，而是讓唐氏家族有了一個精神圖騰；至於發展成為像洛克菲勒中心那樣的國家歷史地標，則需要時間的底蘊沉澱——唐煥有生之年就基本不用去想了。

  如果在首富先生百年之後，後代不爭氣，難以承受高額的遺產稅，或者交不起每年上百萬美元的房產稅，那長安城最好的命運，就和報業大亨威廉·赫斯特在加州建設的赫斯特城堡一樣，被捐贈給加州，以繼續維護下去。

  當然了，以唐氏家族目前欣欣向榮的發展態勢來講，長安城屹立兩代，應該不成問題。

  在偌大的長條餐桌上，首富先生便語重心長地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當有朝一日，你們像蒲公英的種子那樣，飛舞著各奔四方的時候，不要忘了自己兒時的時光，是在這裡度過的。」

  這也算是家訓了——圍著餐巾的眾小們，都認真地聽著。

  首富先生沒有必要長篇大論，隨便講了一段後，便一揮手，笑道：「運動了半天，都餓了吧？那就開動吧！」

  ……

  長安城正式啟用後，唐煥按照政商名流、IT、好萊塢等等的圈子，接連舉辦了幾次宴會，倒也讓媒體順帶著過了癮，終於一睹此地的廬山真面目。

  在這種場合上，顯擺如何奢華舒適，太土，不上檔次，首富先生招待賓客們的精神食糧，是他的博物館。

  其中有價值數千萬美元的書稿畫作，也有雖然稀鬆平常得最多值幾萬美元，但湊成一整套、一系列則頗有難度的物件。

  不得不說，這一點體現出了首富先生的廣泛興趣。

  比如，長安城博物館裡有一塊個人電腦發展歷史陳列區，從最早的Altair_8800，到現在的方圓個人電腦最新型號，一大堆加起來，都不見得有一頁書稿真跡值錢，可想達到如此整齊的陣容，還真不容易。

  要知道，Altair_8800這種沒有顯示器、沒有主機箱的老古董，當時官方宣稱的銷量，加起來不過幾千台，而20年後的今天，要想找到一件成色滿意的收藏品，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理所當然地簡單。

  原本時空里十幾年後的網際網路大數據時代，曾經有美國媒體做了一個有趣的實驗，即找來一台Windows_95時代的老爺式個人電腦，也就是相當於現階段的方圓個人電腦產品，讓一批中學生操作。

  其結果是：他們雖然找了半天開機按鈕，但基本上都能成功啟動計算機；可在進入Windows_95的桌面後，便不知所措了——即使看到那個標誌性的「開始」菜單，也心下茫然，怎麼打開程序？如何訪問網際網路？滿頭的霧水。

  甚至於，很多孩子連正確關閉計算機都不會。蓋因，Windows_95時代的IBM-PC，有一個特點，那就是，Windows_95關機是「軟」關機，並沒有「硬」切斷電源——顯示器仍有畫面，主機電源還在嗡嗡地運行，需要用戶自己再手動操作一下。

  這個實驗反映的情況是：個人電腦發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十幾年間的更新換代，便可能產生鴻溝。

  現在的情況也是，當參觀者看到比Apple-II還古老的個人電腦——Altair_8800後，不由得紛紛發出疑問：「輸入輸出方面，既沒有鍵盤和滑鼠，也沒有顯示器和印表機，用戶應該怎麼操作？」

  唐煥笑著解釋道：「看到那一排像變電箱裡開關的裝置麼？用戶按照說明書所述，把想要的操作，自己翻譯成二進位組合，輸入進去；執行結果，則用那一排指示燈的或亮或暗組合輸出。至於具體內容，用戶還要按照說明書所述，自己翻譯。」

  恍然大悟的眾人，不由得當場震驚了：這玩意確定是第一款成功商業化的個人電腦？二十年前的人們真的願意掏錢買這個折磨人的玩意？

  不知不覺之間，唐IT十多年來所引領的個人電腦行業發展的功績，通過強烈對比的震撼，給大家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詞：服氣！

  方圓個人電腦之前，人們簡直是處在洪荒時代啊！

  ……

  這一天，唐煥正和詹姆斯·卡梅隆聊著電影《鐵達尼號》，莊夢樺親自送來兩個分別與巴林銀行和俄羅斯退役航空母艦有關的最新消息。

  「巴林銀行這個爛攤子，除了我們之外，至少還有荷蘭國際集團也感興趣。」莊夢樺說道：「英國方面希望你能親自過去談。」

  「巴林家族和貝倫貝格家族有著近百年的緊密聯繫，關鍵的時候，總能發揮出一些作用。」唐煥微微頷首。

  他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畢竟巴林銀行分布在全球的資產，不可能一下子灰飛煙滅，其在某些人眼裡仍然有著特殊的價值。

  莊夢樺又補充了一句，「英國王室馬上就要去南非訪問了，伊莉莎白女王希望，最好能在臨行之前，和你見上一面。」

  唐煥失笑道：「怎麼，女王陛下擔心自己的錢化為泡影麼？」

  「這裡面透露出來的意思，應該是巴林家族的拙劣表現，讓英國上下十分失望。」莊夢樺分析道：「就在去年，巴林銀行董事長彼得·巴林還大肆否定資產負債表的作用，而巴林銀行連最起碼的交易和清算環節分開都沒做到，任由尼克·李森身兼二職地從中搗鬼，已經無法用『不專業』去形容了。」

  「對了，尼克·李森人在哪裡？」唐煥饒有興趣地問道。

  「事跡敗露後，尼克·李森留下了一個『對不起』的認罪書，從新加坡去了馬來西亞的吉隆坡，然後就不知所蹤了——新加坡警方正在通緝他。」莊夢樺莞爾道：「不知道彼得·巴林看到尼克·李森那封信的時候，是什麼感想。怎麼，你也對這個風雲人物感興趣？」

  「看來，尼克·李森這是打算坐牢，也要回到英國坐牢啊。」唐煥悠悠地說道：「我確實挺感興趣，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反面教材啊！我覺得尼克·李森應該就此寫一本書，書名我都替他想好了，就叫做《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銀行的》。」

  「你能不能別這麼消遣人啊。」莊夢樺笑了好半天，然後又說道：「你算是把俄羅斯航空母艦的概念炒熱了，包括韓國、印度等等在內，都對剩下的三艘基輔級退役航空母艦表達了興趣——始終猶豫著是否交易的俄羅斯，頗有一種待價而沽的意思，要召集各方商談。」

  唐煥眉頭一挑，「韓國也趟這個渾水，是哪家企業？」

  「應該是大宇集團。」莊夢樺隨口回答道：「最近幾年，大宇集團提出了『世界經營』的發展目標，依靠韓國政~府鼓勵海外投資的優惠政策，在全球範圍內大舉併購企業。就在今年1月初，它宣布在英國投資3.5億英鎊，建設一個新的汽車廠，提供大量新的工作崗位。」

  「一個靠負債吹起來的肥皂泡，也敢和我爭。」唐煥不屑地哼了一聲，「航空母艦這件事，在時間上正有點緊張呢。」

  首富先生精明無比，但在自己到底有多少錢的問題上，也就能統計到「Million」這個單位，顯得有些「糊塗」。

  想想吧，如果沒有發生阪神大地震，尼克·李森真有可能用槓桿的手段，幫巴林銀行賺上一大筆，而不是虧損14億美元；那首富先生的超級計算機運行的金融模型呢？

  錢對於首富先生來講，真的就是一個數字了。

  現在他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花錢——這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按照唐煥的計劃，俄羅斯的第四艘基輔級航空母艦，也就是最先進的一艘——戈爾什科夫號，他想弄到扶南去。

  本來，戈爾什科夫號的改造就需要時間，再加上扶南海軍要想自如地擺弄起來，還要時間——時間能不緊張嘛。

  小小的韓國，也敢來添亂——你和印度這個前蘇聯的傳統客戶能比麼？

  莊夢樺一攤手，「你不滿的話，那就去談判桌上說嘍。」

  唐煥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通知俄羅斯那邊的團隊，戈爾什科夫號的報價，可以提到1billion——我在英國辦完事後，就去俄羅斯。」

  ……

  首富先生坐著自己的矽谷一號，到了英國後，首先非常低調地見了正在準備著出國訪問的伊莉莎白女王。

  做為英國的一個門面，王室出行的準備不是一般地繁瑣，而且有些地方要自己掏腰包——如果搞砸了，王室形象受損，那存在性不也隨著有疑問了不是！

  首富先生自然理解女王陛下對巴林銀行的關切之情，但肯定不能提「錢」這個俗物，只是委婉而清晰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巴林銀行的倒下，也就意味著上個世紀英國銀行業的輝煌歷史中，只剩下羅斯柴爾德銀行一個名字存在於世了——這真是一件令人唏噓的事情。」

  伊莉莎白女王也頗為遺憾地說道：「現在的很多人，都非常浮躁；唐的這種重視榮譽的騎士精神，實在太寶貴了。」

  ……

  和女王陛下風花雪月地聊完後，首富先生隨即出席了英國財政部、英格蘭銀行、巴林銀行等方面參加的圓桌會議。

  「各位……」英國財政大臣肯尼斯·克拉克率先發言。

  1992年英鎊被狙擊的「黑色星期三」過後，當時的英國財政大臣諾曼·拉蒙特，並沒有形如引咎辭職地下台，而是在這個位置上賴到了第二年的5月27日，才被肯尼斯·克拉克取代。

  此人是一位老牌政客，從1985年起加入柴契爾內閣，任財政部主計長；1988年起任衛生大臣；到了梅傑內閣，先後出任教育及科學大臣、內政大臣，直到現在的財政大臣。

  諾曼·拉蒙特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能拿出一套理想的處置方案，巴林銀行可以用1英鎊的象徵價格出售。」

  心裡正惦記著俄羅斯那邊航空母艦的首富先生，實在不耐煩對方擺出議會辯論的那種派頭，開口打斷道：「我願意出價1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