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布局智能電網

  ……

  事實上，一款成功的晶片，生命周期很長，還真不能在製造計劃上喜新厭舊地顧此失彼。

  而在整個CPU產業當中，個人電腦所使用的微處理器，雖然貢獻了一半左右的產值，但數量上也就是占著個位數的比例——人們思維慣性地認為已經被淘汰的8位CPU，則占據著半壁江山，即使屬於老舊型號的32位微處理器，依然繼續出貨不止。比如英特爾的Intel_80386，原本時空里直到2007年還在生產。

  當然了，此類已經收回成本的CPU，售價今非昔比了，幾乎淪為了白菜價——反正是干賺，光用數量便能堆出幾十上百億美元的產值。

  如此海量的CPU，被消化到哪裡去了？

  不得不說，用到的地方，還真多！

  就像唐煥正在看的關於智能電網的技術研究報告，其中沒有一個環節能離開微處理器的。

  原本時空里，真正的智能電網概念，是美國國會在《2007年能源獨~立和安全法案》里提出來的，並於同年被總統小布希簽署成為法律。

  那時候，網際網路已經相當發達，為智能電網所必需的雙向通信網絡，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可現在，網際網路的商業骨幹網剛剛成型，顯然還玩不轉全套智能電網，但也是時候布局，做技術儲備了。

  對智能電網最耳熟能詳的應用例子，可能要數生活當中通過網際網路直接繳納電費，或者學生公寓裡的電力系統設定為阻止電吹風、電熱毯、電爐子、電磁爐等電器運行。

  現階段，實際電網上還達不到這個水平，最成功的應用是從1970年代開始出現的智能抄表，而且已經有了專利保護。

  好在，真正的智能電網，所涉及到的技術內容更多，從電廠到輸電線路，再到用戶終端，現在正是籌備的恰當時機。並且，美國的電力行業，目前也在放鬆管制，甚至改變運營的遊戲規則。

  唐氏IT王國里的哲儒、方圓、EA，都是矽谷里有名的大地主，進而在園區里建有太陽能之類的清潔能源發電系統，權當一個後備電站，倒也足以進行試驗。

  不過，首富先生更想在美國這邊做一個有真正說服力的實驗模板，哪怕設備、人工之類的費用，完全由自己來出都無所謂。

  想到這裡，唐煥吩咐助理：「給我聯繫一下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的負責人，談一下智能電網實驗的合作。」

  加州有三個主要的電力企業——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南加利福尼亞愛迪生、聖地亞哥天然氣和電力。其中，創立於1905年的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在1984年之前，是全美最大的電力企業。現階段，北加州三分之二區域內的天然瓦斯和電力服務，都由其提供。

  所以，這個智能電網實驗合作，離不開，也繞不過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

  助理建議道：「老闆，你沒有必要親自出馬，西北大西洋的博納維爾電力局，已經開始做類似的智能電網實驗了。有了這個帶動效應，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肯定會很歡迎這個項目。」

  「博納維爾電力局的上面是美國能源局，從來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就沒法比了。」唐煥搖了搖頭，「再者，我親自出面溝通，辦事效率也會高一些。」

  「可是……」助理遲疑道：「我擔心，對方會趁機拿別的話題打擾您。」

  首富先生眉頭一挑，「是多麼無聊的話題？」

  「和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所造成的辛克利地下水污染，以及我們的研究機構對其所做的評估有關。」助理手腳麻利地找出一份文件遞過來，「今年，法院已經正式受理了這個案件。一旦罪名落實，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將不得不支付高額賠償金。所以，他們一直在試圖遊說我們，不要公布研究的結果。」

  「肯定不止我們一家在研究這個課題吧。」首富先生搖頭失笑，「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還能把所有研究者的嘴，都堵上？」

  助理解釋道：「但我們的權威，在加州，甚至美國西部，都是首屈一指的。」

  唐煥微微頷首，隨即把注意力放到了文件上。

  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有著數千公里的管線，並配有冷卻塔，來給運轉不休的壓縮機冷卻。而為了防止設備生鏽，冷卻水裡便添加了很容被人體吸收的有毒物質——六價鉻。

  雖然這個方法很有效果，但殘留物處理起來就有點麻煩了。

  在南加州東南部，有一個還橫跨了猶他州、內華達州南部及亞利桑那州西北部、面積超過57000平方公里的沙漠，即莫哈維沙漠。

  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便相中這裡了，從1952開始的14年裡，總共傾倒了大約3億7000萬加侖被六價鉻污染的廢水——日常生活中飲水機上的水桶，容量接近19升，也就是5加侖，按照這個參考數據計算下來，可以很容易地得到一個感性認識。

  這件事，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是偷偷摸摸乾的，並沒有通知附近的非建制地區——辛克利，而這個只有一所學校、一家商店的沙漠小鎮，直到1987年12月7日才明白過來，自己的飲用水被污染了。而到了這時候，當地居民已經頻發癌症了。

  飲用水的鉻污染問題，在全世界都存在，包括發達地區。而具體的危害程度，需要科學統計數據來支撐。於是各個相關機構圍繞著這個焦點，開始拿小老鼠做實驗，以評估六價鉻的致癌作用。

  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則就此找到了推卸責任的藉口——強勢群體和弱勢群體的差距就在這裡，一方輕鬆自若地拖延著，一方心急火燎地期待著，最先挺不住的一方，肯定是後者。

  今年，辛克利居民對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展開了集體訴訟。這個官司不好打，要知道，對手那可是美國西海岸名列前茅的大企業，而負責的律師也名不見經傳——一個甚至都沒有受過正式法律專業訓練的、名叫艾琳·布羅克維奇的女人，以及她的老闆愛德華·麥斯里。

  案件勝負的天平偏向哪一方，取決於審判者是否相信，被鉻污染的飲用水，和辛克利居民這些年癌症患病率居高不下，有著科學的必然聯繫。

  因此，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沒少花精力，來阻止不利於自己的評估結果公布出來。

  「確實挺無聊的。」首富先生合上文件後，玩味地笑了笑，「那我就不多此一舉地出面了，你們自己聯繫吧。」

  助理領命而去後，閒下來的唐煥，看了一眼時間，接著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行動電話號碼，開口問道：「甜心，你應該到了吧？」

  ……

  在影壇沉寂了將近兩年的茱莉亞·羅伯茨，通過《西雅圖夜未眠》再次亮相後，便華麗地回歸了。

  這部和《侏羅紀公園》差不多同期上映的電影，在北美地區拿下了接近1億3000萬美元的票房，充分表明了大嘴做為「美國甜心」的商業價值。

  在如此情況下，圍繞著茱莉亞·羅伯茨的八卦，越發地多了。以至於當她帶著自己的小侄女艾瑪·羅伯茨出去玩的時候，跟蹤的狗仔隊們會恍然大悟地暗自嘀咕——原來消失了這麼長時間，是為了偷偷生孩子啊！那麼，娃的爹是誰呢？

  好在這個誤會非常容易解除，艾瑪·羅伯茨是茱莉亞·羅伯茨的哥哥——埃里克·羅伯茨的親生女兒。

  美國的娛樂圈，未婚生子、離婚、爭奪孩子撫養權等等現象司空見慣，癮君子也是心照不宣的存在。而小有名氣的埃里克·羅伯茨，這兩樣都攤上了，正在打爭奪小艾瑪撫養權的官司呢，也算得上一個娛樂新聞了。

  因此，茱莉亞·羅伯茨躲起來偷偷生孩子的謠言不攻自破，不過也因為擔心當初幫助自己進入演藝圈的親生哥哥埃里克·羅伯茨濫用藥物的危害，而不支持小艾瑪的撫養權判給父親、進而鬧得兄妹反目的八卦，成為了談資。

  不管怎麼樣，「美國甜心」現在很合首富先生的胃口。

  看完了辛克利地下水污染的文件，他便隨即想起了原本時空里，圍繞著辛克利居民起訴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這一案件，改編出來的那部奧斯卡獲獎電影——《永不妥協》。

  要知道，做為主演的茱莉亞·羅伯茨，當時可是憑此創下了同時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女主角、金球獎最佳女主角、美國演員工會獎最佳女主角、國家電影評論協會最佳女主角等等獎項的紀錄，給人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

  首富先生一個電話，正帶著小侄女在舊金山散心的茱莉亞·羅伯茨，便乖乖地趕了過來。

  唐煥還是很有人情味的，沒有一上來就吃「美國甜心」，而是抱過來小艾瑪，放到了偌大的辦公桌上，拿出玩具，一起玩了起來。

  現在的小艾瑪，還沒看出來有「暴力」傾向，有人逗，便無憂無慮地不停笑著。

  物以稀為貴，首富先生現在兒子成群，女兒卻只有雅典娜一個，難免看到小艾瑪後，油然升起慈愛老爹的情懷。

  一邊照看著小艾瑪在大辦公桌上爬來爬去，一邊和茱莉亞·羅伯茨家長里短地聊著，倒也其樂融融，難得地放鬆。

  可惜的是，唐煥終歸是日理萬機，還沒等他接下來品嘗甜心，手下人便來匯報，安然公司的董事會主席和執行長——肯尼思·萊，突然前來拜訪。

  見首富先生要處理公務，茱莉亞·羅伯茨便抱起小艾瑪，準備離開。

  「我不會和他交談太長時間。」唐煥擺手制止道：「你們在這裡，正好是一個藉口。」

  原本時空里，安然公司所經營的能源帝國，一夕之間被財務醜聞暴擊得轟然倒下，其禍根可是早早地就埋下了。

  就拿海灣戰爭結束後的重建來講，安然公司為了拿到科威特和沙烏地阿拉伯的工程，便很不規矩——除了動用前總統老布希這個政治籌碼外，一些資金往來，在同樣分到羹的首富先生的眼裡，明顯藏著貓膩。

  安然公司現在是個明星企業，忽悠著無數投資者趨之若鶩——做為其中的一分子，唐煥只想與其維持公共市場上的聯繫，其它方面則敬而遠之，免得到時候這顆深水炸彈爆的時候，濺到身上一些屎尿。

  在如此警惕的心理下，肯尼思·萊這個不速之客，當然不受首富先生待見。雖然對方同樣和布希家族關係密切，但圈子裡也是有遠近之分的。

  ……

  調整了一下表演狀態後，唐煥親自把肯尼思·萊迎接進了辦公室。

  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抱著小艾瑪的茱莉亞·羅伯茨，一直顯得不見外的肯尼思·萊，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看來，我打擾到了唐的興致。」

  「談不上。」首富先生爽朗地哈哈一笑，「只要你開門見山。」

  肯尼思·萊很有眼色地直接說道：「我聽說，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正在私底下對辛克利地下水污染的相關評估公關，其中也包括唐的研究機構。」

  唐煥故作糊塗地反問道：「怎麼，安然公司也關心這個？居然勞你大駕前來，莫非有什麼指示？」

  「不敢有什麼指示，只是希望，如果可能的話，相關的研究報告，可以儘快出爐。」肯尼思·萊坦然說道：「辛克利的居民，目前正在起訴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如果它就此陷入被動的話，不就說明加州現有的電力行業，迫切需要改革麼。」

  聽了這個解釋後，首富先生才面露恍然之色。

  傳統電力企業往往有著自己的發電廠，比如太平洋瓦斯與電力公司，除了擁有29690公里的輸電線路和163200公里的配電系統外，還運營著173個發電機組和85個發電站。

  現在美國電力領域裡正在發生改變的遊戲規則，電網分離就是其中之一。而安然公司這個能源巨頭，自然希望看到一個開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