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1991年戈爾法案

  ……

  泰德·透納的婚禮，是繼賈伯斯的婚禮之後，唐煥今年第二次出席此類活動了。

  忙完之後，首富先生隨即返回了矽谷的庫比蒂諾，接見了來訪的阿爾·戈爾等國會議員一行。

  雖然阿爾·戈爾是代表田納西州的議員，但他還是國會科學科技委員會的成員，這次來矽谷，便是以這個身份來做考察。

  阿爾·戈爾出身於政~治世家，他的父親老戈爾曾經代表田納西州，任1939年至1953年的聯邦眾議員，以及1953年至1971年的聯邦參議員，他的童年時代自然隨之生活在華盛頓這個政~治中心。

  自然而然地，阿爾·戈爾長大之後，選擇子承父業——進入哈佛大學，修讀政~治學，為日後的政~治生涯鋪路。

  1969年，阿爾·戈爾從哈佛大學畢業後。正好趕上了越戰，於是在同年入伍，並曾經以軍隊記者的身份，進入越南戰場。

  等從戰場回來後，阿爾·戈爾又進入范德堡大學的神學院和法學院就讀，還獲得了洛克菲勒基金會獎學金。

  在28歲的時候，阿爾·戈爾加入了美國國會，1977年到1985年期間擔任眾議員，1985年至今擔任參議員。

  另外，阿爾·戈爾在1988年參加了該年總統大選的民~主黨黨內初選。參選時，他以最年輕的候選人——年僅40歲，和中間派立場做為賣點，結果在美國南部贏得了總統選舉提名。儘管該屆初選最終還是落敗，卻獲得了13.68%的得票率，在五位候選人中排名第三。

  所以，履歷光鮮的阿爾·戈爾，絕對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華盛頓精英，而唐煥對其率領的這次考察，自然也格外重視，何況對方正準備向美國國會提交一個與IT行業密切相關、很有意思的法案《The_High_Performance_Computing_Act_of_1991》——《1991年高性能計算法案》，即HPCA。

  在寬敞的會議室內，阿爾·戈爾興致很高地說到了自己起草《1991年高性能計算法案》的初衷，「1988年，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亨利·薩穆埃利工程與應用科學學院計算機科學教授萊昂納多·克萊洛克，向國會提交的一份報告，讓我了解到了網際網路的重要意義，其就相當於信息世界的高速公路。」

  萊昂納多·克萊洛克是今日網際網路的雛形——ARPANET的重要研發者之一，堪稱網際網路的開創者，他的報告自然分量十足得讓政客們趨之若鶩。

  對這位計算機科學家同樣表達著欣賞之情的唐煥，注意到了阿爾·戈爾在談話當中反覆出現了一個詞彙「Information_superhighway」——「信息高速公路」。

  實事求是地講，這個概念並不新鮮，在各種學術討論當中，至少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但被一位政客反覆引用，則不免透著一種稀罕的意味。

  於是，唐煥有意地把「信息高速公路」這個概念抽出來，單獨做為一個話題，試探地討論道：「議員先生雖然不是專業IT人士，但見解卻非常高明。信息高速公路的路基，以前是電信網絡，現在，則變成了計算機網際網路，在這上面可以輸送更加多樣的數據形式，提供更加靈活的服務，具有難以估量的價值。」

  被搔到癢處的阿爾·戈爾，開懷大笑，「唐倡導的全球資訊網，現在已經成為網際網路發展的一大潮流。我們這次來，希望可以近距離領略到最新的成果，以完善《1991年高性能計算法案》。」

  從首富先生的角度看，《1991年高性能計算法案》可不僅僅是阿爾·戈爾等人的政績，它還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商機，一旦被國會通過，就會得到成百上千億美元用於基礎建設的撥款，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動著整個IT行業向前發展，自己這個受益者，當然要積極配合了。

  所以唐煥爽快而又自信地回答道：「我保證，議員先生看到的成果，絕對是最新的，因為它們要等到稍後的COMDEX拉斯維加斯秋季展，才會做面向公眾的介紹。」

  「我早就對聲望直追貝爾實驗室的哲儒研發中心嚮往不已了。」迫不及待的阿爾·戈爾，用委婉的方式催促道。

  首富先生哈哈一笑，親自做起了嚮導。

  為了加深參觀的直接印象，第一個成果演示，選擇了才出爐不久的快速乙太網。

  唐煥侃侃而談道：「現階段，乙太網已經超過了IBM的令牌環網，成為區域網最廣泛採用的技術方案。其主流標準是1980年代初期制定的10Mbps乙太網；我們在此基礎上，推出快速乙太網，將網絡速度提升10倍，達到100Mbps，並同時支持雙絞線和多模光纖。」

  大致地介紹完後，唐煥把這些技術門外漢帶到電腦前，通過全球資訊網上的應用，來讓他們明白100Mbps速度的乙太網，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簡單來講，理想狀態下，快速乙太網上的兩台個人電腦，如果相互拷貝文件，那麼能夠達到每秒12.5MB的速度，這基本足以提供實現原本時空里十幾年後任何主流網際網路應用所需的網絡帶寬資源了。

  當然了，有些前瞻秘密還是需要保留的，而給這些官老爺們演示，也需要一定的技巧，正所謂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

  阿爾·戈爾的《1991年高性能計算法案》，首先強調了網際網路對教育的意義，那麼唐煥就針對性地給他們展示了一套基於全球資訊網平台的圖書館信息管理系統，甚至還讓其拿著一張卡片，體驗了一把流程。

  接下來是一套遠程教育系統，其已經開始涉及到網絡音頻、視頻等多媒體功能了。

  事實上，真正的技術核心，對外人而言往往是高度抽象、枯燥晦澀、難以理解的，而這些用作演示的所謂成果，都是哲儒的外圍部門或子公司，貢獻上來的具體應用開發例子而已。

  不過，阿爾·戈爾一行人就吃這一套，個個看得兩眼放光，一副全盤領悟、得道成仙的模樣。

  最後，阿爾·戈爾毫不掩飾自己的震撼，總結道：「我覺得，我們的矽谷之行，參觀完唐的公司，就可以結束，返回華盛頓了——庫比蒂諾這裡，有我們所能想到的一切。或者說，未來的網際網路，就是應該如此。」

  「本來就是如此嘛。」心裡嘀咕了一句的首富先生，朗聲大笑道：「多謝議員先生的肯定和讚譽，希望你的法案順利通過。」

  ……

  送走阿爾·戈爾一行人不久，唐煥這裡又來了客人——科林頓夫婦。就在不久前的10月2日，阿肯色州州長比爾·科林頓宣布，自己將尋求1992年民~主黨黨內提名，角逐美國總統。

  明年又是美國大選之年，但由於海灣戰爭的勝利，現任總統老布希的聲望可謂是如日中天，再連任一屆，看起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在這種情況下，民~主黨的大佬們，都很識趣地沒有跳出來，免得自取其辱，這才給了比爾·科林頓這樣的所謂明日之星，嶄露頭角的機會。

  要知道，直到1988年，比爾·科林頓才以民~主黨州長協會主席的身份，第一次踏上全美的政~治舞台，在民~主黨全國大會上被邀請發表講話，以介紹當時民~主黨的總統候選人——馬薩儲塞州的州長麥可·杜卡齊斯。

  為什麼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為什麼偉人被稱為偉人？那是因為他們可以掌握並創造出來一套普通人都要遵守的規則體系。

  就拿小小的香江來講，那裡的精英已經習慣於英國人劃好的圈子了——腦子再聰明，可眼界限定死了，以至於把一發生世界經濟危機香江就次次跟著倒霉當成了理所當然。

  再來說美國，轟轟烈烈的大選，讓無數人膜拜其中的規則。

  如果沒有原本時空的不對稱信息，唐煥也會認為比爾·科林頓是一個陪太子讀書的角色，根本鬥不過老布希。

  其實，就算現在看到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比爾·科林頓，首富先生也不認為對方具有獲勝的希望。

  但也正因為如此，唐煥才極有興趣地暗中觀察這一切，反正他早就做好了多方下注的布局。

  寒暄過程中，首富先生打趣道：「還真巧了，我剛招待完與阿肯色州隔河相望的田納西州的國會議員阿爾·戈爾，你們就大駕光臨了。」

  「他應該是為了《1991年高性能計算法案》，來矽谷收集數據吧。」消息靈通的比爾·科林頓笑道：「現在，我們都把這個法案叫做《1991年戈爾法案》了。」

  唐煥微微頷首，「阿爾·戈爾不是參加了1988年的民~主黨黨內提名競爭了麼，怎麼現在似乎沒有動作。」

  「阿爾·戈爾以家庭理由，沒有參加角逐。」比爾·科林頓解釋道：「儘管他屬於民~主黨，但政~治立場較偏向於中間派，比如支持反墮~胎、禁止槍械買賣等。今年海灣戰爭爆發時，其更是支持開戰的十名民~主黨成員之一。」

  「如此說來，他也忌憚布希總統的鋒芒了。」唐煥笑了起來，「還是比爾有氣魄，不會拘泥於所謂的權威。」

  「第一次參選，壓力自然不會太大，權當積累經驗了。」比爾·科林頓看得很開地說了一句後，又把話拉了回來，「不過，我還是要拼盡全力爭取支持的。」

  「那是當然。」唐煥贊同道：「德州是共~和黨的大本營，而加州是民~主黨的大本營，理應好好謀劃一番。」

  ……

  首富先生對科林頓夫婦的招待，自然熱情周到；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是心情愉快；西拉里還約好了，等放寒假的時候，再把女兒切爾西送過來參加首富之子們的活動。

  雖然給了對方滿意的表態，但唐煥仍然不看好科林頓。因此，他心裡少有地被強烈的好奇感，折磨得有點難受——那隻看不見的無形之手，到底怎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呢？

  可惜的是，現在不可能有答案，一切都要等到明年，才會露出端倪。

  這時候，拍攝成本高達1億美元的《終結者2：審判日》，其全球票房基本塵埃落定了——超過了5億5000萬美元，各方可謂是極大歡喜。

  其實，票房大賣倒是其次，唐煥更看重的是，其製作過程對自己的IT技術的拉動作用，進而產生的擴張效應。

  這個效果就又讓迪斯尼犧牲了一次，原本時空它的第30部經典動畫長片——全球票房3億多美元的《美女與野獸》，又姓唐了。

  首富之子們帶領著各自的小夥伴，正在狂追這部電影，以及主題曲的演唱者——席琳·迪翁。

  欣賞著又一次被自己截胡的精彩場景，首富先生只能默默地說一聲抱歉了——沒辦法，娃太多，自己總得為他們弄一些精彩而適合的娛樂節目。

  反正，《美女與野獸》落在計算機動畫水平更高的自己的手裡，品質上更上一層樓地毫不吃虧。

  要不，你們還是去專心經營更有前途的主題公園吧！

  另外，錯過去年奧斯卡評獎期限的《沉默的羔羊》，全球票房也出最終結果了——達到了3億美元。這讓那些不看好該電影商業表現，而把絕大部分利潤拱手讓給電影公司的院線，後悔得捶首頓足不已，算是今年頗具諷刺意味的商業笑話了。

  不過，名利雙收的《沉默的羔羊》，也陷入了人紅是非多的俗套麻煩當中，受到同~性~戀團體的批評。蓋因他們認為，這部電影對於負面的LGBT角色，並沒有進行任何正面的描述。

  首富先生對此沒太在意，一部電影不可能把所有群體都討好得面面俱到，反正朱迪·福斯特被自己調~教得，和這個流行風日益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