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抱歉最近我比較忙

  ……

  自~由軟體運動意味著什麼？

  用儘可能簡潔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原本時空里，如果沒有它，谷歌的技術不可能發展起來；如果沒有它，從專業晦澀的電話交換機、全球衛星定位接收器、核磁共振成像，到廣為熟知的智慧型電話、智能家居……等等需要嵌入式系統的領域，也無法那麼快地普及商用。

  自~由軟體運動的動力是什麼？

  說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就是那種理想純粹的黑客文化。

  這個東西看起來很「虛」，但卻和個人電腦的興起，有著千絲萬縷的重要關係。因為隨著技術的發展，電腦由政_府操縱社會的象徵，變成了反主流文化的工具之一，也成了黑客們挑戰技術難關、展示高超智力的最佳目標。

  當然了，並非所有人都沉醉在這種黑客文化的無償共享氛圍里。

  1976年2月3日，由於對多數電腦愛好者在未付費的情形下，使用自己為世界上第一種商業上獲得成功的個人電腦——Altair編寫的軟體——Altair_BASIC失望。蓋茨發表了《An_Open_Letter_to_Hobbyists》——《致愛好者的公開信》，在其中說道：「有誰會在沒有任何報酬的情況下來做這些專業的工作？什麼樣的愛好者可以為他的產品投入三年的開發時間，並且發現所有的錯誤、編寫文檔以及免費發布這個產品？」

  同年4月1日，賈伯斯說服沃茲，一起創建了蘋果公司，將其發明的個人電腦，變成了賣向市場的產品——Apple_1。

  一時之間，將這種計算機領域的智慧成果商業化，用專利保護起來，獲取財富，成為了滾滾潮流。

  倡導無償共享的黑客文化，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隨之土崩瓦解。

  受聘於麻省理工學院人工智慧實驗室的查德·馬修·斯托曼，親身經歷了這個變遷。看不慣的他，於是站了出來，成為倡導自~由軟體運動的聖人。

  在查德·馬修·斯托曼看來，任何將軟體「封閉」起來的行為，都是非常不道德的。

  當然了，查德·馬修·斯托曼並不是放空炮的人，他做出了實際貢獻，自己編寫了三個非常重要的自~由軟體——文本編輯器Emacs、編譯器GCC、調試器GDB。

  可以說，就差一個作業系統，查德·馬修·斯托曼的自~由軟體，就具備了完整的平台；但可惜的是，他就是在這一關上卡了殼，從而意識到，憑一己之力，無法完成。

  現階段，查德·馬修·斯托曼四處演講，為自~由軟體辯護，對抗軟體專利及版權法的擴張，身份就不僅僅是一名黑客那麼簡單了，更近乎於一名政~治活動家。

  權勢熏天的唐首富，對查德·馬修·斯托曼，以及他的自~由軟體運動，態度謹慎，原因非常複雜。

  首先，自~由軟體運動背後的黑客文化，值得敬畏。

  其次，唐煥從商業軟體上得到的利益，不知道超出了蓋茨多少倍，一旦被站在道德制高點的自~由軟體運動盯上，隨之而來的可能就是，各種居心叵測匯集在一起的千夫所指。

  另外，做人要時常捫心自問——唐IT之所以如此逆天，恰恰是因為受惠於原本時空里的自~由軟體運動發展成果。

  飲水要思源不是！

  所以，在回答林納斯·托瓦茲的問題時，除了表現出來謹慎之外，唐煥也非常誠懇。

  做為總結，唐煥回身在黑板上寫下了「open_source_software」——「開放原始碼軟體」，然後解釋道：「自~由軟體運動是從道德的角度出發，將所有商業軟體視為剝削別人、賺取利益的工具。我無意對這一點展開辯論，而是更願意從軟體質量的角度出發，對『開源軟體』表示讚賞，並將自~由軟體做為開源軟體下面一個定義更為嚴格的特例。」

  見首富先生如此全面細緻地回答自己的提問，林納斯·托瓦茲非常興奮，在演講結束後，抱著好幾本自己買來的唐煥技術著作，索要簽名。

  筆走龍蛇的唐煥，一邊耐心地滿足著對方的要求，一邊笑著打趣道：「你之所以問我對自~由軟體運動的看法，該不是因為把我看成利用商業軟體剝削他人的典型代表了吧？」

  看了一眼唐煥在書上寫下的電子郵箱地址的林納斯·托瓦茲，一邊珍而視之地收好，一邊認真地回答：「雖然你通過商業軟體收穫了巨大的財富，但也使用這個資源，為計算機知識在全世界的普及，做出了不容忽視的貢獻。」

  「我們赫爾辛基大學的很多學生，都曾經報名參加了哲儒培訓和認證機構組織的活動，甚至還憑藉考取下來的資質以及能力證書，迅速地找到了心儀的工作。」

  「那個旨在消除知識鴻溝的公益項目——一個孩子一台電腦計劃，在芬蘭的試驗點，我們赫爾辛基大學學生會曾經組織人員參觀過，確實可以很好地幫助小孩子儘早掌握計算機這種現代化高科技工具，不知道比我當初自己摸索，輕鬆了多少倍。」

  「另外，你的技術大作，很早就成為了我們這些有志於IT領域的後輩們的聖典。」

  「總之，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你都經得起自~由軟體運動所極力推崇的道德的拷問。」

  名利雙收，人人都喜歡，全球首富也不能例外。

  唐煥朗聲大笑道：「希望你們這些年輕人，都能夠如此理智地看待問題。」

  ……

  首富先生在芬蘭的行程涉獵甚廣，除了商業、學術等方面之外，甚至還有藝術。

  去年上映的那部票房表現堪稱理想的《虎膽龍威續集》，其導演雷尼·哈林，就是一名芬蘭人，1980年代中期才到美國好萊塢發展。

  唐煥在芬蘭逗留期間，就把此人從美國洛杉磯叫了過來，做為和芬蘭交流的一個潤滑劑。

  事實上，芬蘭在電影方面倒也可圈可點，不乏在國際上具有影響力的電影人，比如除了雷尼·哈林之外，還有阿基·考里斯馬基，其在前年推出的喜劇電影——《列寧格勒牛仔征美記》，便幫助自己引來了全世界的注目。

  還別說，在此期間，真有一個名為《Darkness_in_Tallinn》——《黑暗塔林》的項目，送到了首富先生的手上。

  按照顧問團隊的說法，這是一部可以和《沉默的羔羊》媲美的驚悚片。

  那就投資了吧！

  於是乎，首富先生的芬蘭之行，就這樣多了一項文化合作方面的實際成就。

  離開芬蘭之前，唐煥遍邀芬蘭各界名流，舉辦了答謝宴會，並再次留戀地享受了一下原滋原味的桑拿。

  要知道，桑拿是由芬蘭人發明的，號稱芬蘭的國粹，屬於為數不多的進入世界語言範疇的芬蘭詞彙之一。

  芬蘭有一句諺語說：先建桑拿，再搭房屋。

  由此可見，芬蘭人對桑拿有多麼熱衷了。

  桑拿就像東方的「茶」一樣，形成了一套自有的文化體系，產生了一些不成文的規矩。

  比如，在蒸汽房穿衣服，被視為一種失禮的行為。

  另外，視具體情況不同，男女一同享受桑拿，有時候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首富先生此行，還沒有機會見識過。

  唐首富這次帶著告別意味的桑拿，陪同人員自然都是達官顯貴，包括了芬蘭總理埃斯科·阿霍、諾基亞董事會主席兼執行長錫莫·沃里納托、諾基亞明星高管，極有可能繼任執行長的約瑪·奧利拉等等。

  大家的心情都很愉快，蓋因樂於助人的首富先生來的這一趟，對芬蘭的雪中送炭，以及芬蘭的投桃報李，可謂是讓大家各有所得、盡歡而散。

  唐首富對芬蘭最引人注目的投資，當屬網際網路建設，這無疑給陷在嚴重經濟衰退當中的芬蘭，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當然了，最具代表性的合作項目，還要數諾基亞的移動通信業務。

  這家連傳統業務造紙都剝離了的集團，正在迫切尋求轉型，但又對投入巨大、同時產品價格居高不下、導致市場前景很難把握的移動通信領域心存疑慮，如今成為首富先生的「代工小弟」，實在是一個意外之喜。

  在這種坦誠相待的氣氛當中，助理在外面示意有急事匯報。

  唐煥擺了擺手，大大方方地示意對方直接講就行了。

  當聽說英國首相約翰·梅傑想要馬上會見自己後，首富先生懶洋洋地回答道：「告訴他，非常抱歉，最近我比較忙，沒法子趕到倫敦去。」

  不遠處的埃斯科·阿霍，聽得嘴角一陣牽動。這位芬蘭總理為了招待全球首富，自然做足了功夫，比如，打聽唐煥的喜好和忌諱，自然也包括了來芬蘭之前，在英國沒能去唐寧街10號見到英國首相，那個透著微妙意味的情報。

  在埃斯科·阿霍看來，約翰·梅傑似乎有點太傲氣了，不管有什麼分歧，全球首富這個地位都值得大家坐下來溝通，而不是略顯幼稚地打冷戰。

  可現在一看唐首富的做派，這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啊，幸虧自己務實，盛情招待之下，修成了正果。

  打發走部下後，唐煥直率地解釋道：「梅傑首相想要見我，可不是什麼朋友之間的熱情，而是想把我拖入一場糾紛當中。」

  「亞洲的香江，正在推動一個資金規模超過150億美元的新機場建設計劃，所需貸款，無法避免地跨越了香江回歸的1997年，這讓中國方面對香江的財政儲備心生疑慮，進而公開表示，並不祝福這個所謂的『玫瑰園計劃』。」

  「英國外交部的溫和派代表人物、前英國駐華大使柯利達爵士，為此秘密訪華，極力遊說中國，配合『玫瑰園計劃』，並終於取得進展——只要英國首相約翰·梅傑親自抵華簽署諒解備忘，那中國就支持新機場建設，以及對香江主權移交後所剩下的舉債問題，採取積極的態度。」

  說到這裡，唐煥聳了聳肩，笑道：「不過，在當前的國際形勢下，梅傑首相不愧是保守~黨領袖，他不願意去中國。」

  「與此同時，他看中了擁有香江勤和集團的我，想讓我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名資金實力稍微雄厚一點的商人罷了，怎麼會沒有自知之明地捲入兩個大國之間的糾紛？」

  聽著唐煥說一半留一半的解釋，埃斯科·阿霍深有體會的連連點頭，「撇清關係，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芬蘭在冷戰時期的經濟迅猛增長，除了依靠自身的努力之外，離不開保持中立營造下來的寬鬆國際貿易環境。

  除了蘇聯、瑞典這些近鄰之外，芬蘭和遠在東方的中國，同樣長期保持著良好關係——它在1950年10月28日和中國建交，一直持續至今。

  經濟方面，1980年，芬蘭給予中國普惠制待遇；與此同時，第一次簽訂了文化合作交流計劃，此後每3年續簽。

  政~治方面，1986年，時任芬蘭總理卡萊維·索爾薩訪華，成為第一位訪華的芬蘭政~府首腦；1988年，時任芬蘭總統毛諾·科伊維斯托訪華，成為第一位訪華的芬蘭國家元首。

  所以，別看芬蘭和中國遠隔萬里，但對中國一點都不陌生。

  絞盡腦汁想要把芬蘭經濟從嚴重衰退的泥潭裡拉出來的埃斯科·阿霍，十分熱切地說道：「中國有10億人口，國土面積和歐洲相當，而廣袤的市場遠遠沒有發展起來。在那裡有著先天優勢的唐，不要忘了帶上我們芬蘭企業，一同開發啊。」

  「這是當然。」唐煥笑道，「我和諾基亞的合作，就會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

  首富先生還不是一般地打臉，英國首相約翰·梅傑剛捏著鼻子，動身去了中國，他就姍姍地返回到了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