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對搶購風潮的憂慮

  ……

  唐煥刻意保持低調地出現在看台上，進行到現在這個階段的法國網球公開賽，吸引了更多的社會名流到場觀戰，分散了媒體的不少注意力，他只要有心地混在人群當中，還是可以清靜一下的。

  「Michael，表現不錯，我看好你！」戴著大墨鏡的首富先生，壓了一下網球帽的帽檐，然後誇獎了一句坐在身邊的張德培。

  今年才16歲、面孔還很稚嫩的張德培，有些侷促地回答道：「老闆過獎了，才打到第三輪就被淘汰了，很丟人。」

  唐煥失笑地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免得給才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增加無謂的壓力。

  1987年，也就是去年，15歲的張德培獲得了美國全國少年網球錦標賽冠軍；今年，正式進入職業網壇，做為新人，表現可圈可點，

  每年法國網球公開賽組委會都會發放幾張外卡，給那些積分不夠、沒有資格參賽的潛力選手，以累積經驗——今年張德培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到了羅蘭·加洛斯球場上，並被分在一號種子選手、捷克斯洛伐克的伊萬·倫德爾所在的第一組。

  做為一個粉嫩的新人，張德培就算在128名參賽者捉對廝殺的第一輪中淘汰出局也很正常，可他卻闖到了第三輪，最終敗在了有「網球皇帝」尊稱的約翰·麥肯羅的拍下。雖然對方已經不復幾年前世界男子網壇第一人的勇猛，但虎死不倒架，實力依然不可小覷，而張德培仍然堅強地苦戰了三盤，才停下在本次法國網球公開賽上的腳步。

  對於這個結果，唐煥非常地滿意，於是特意把對方叫過來陪自己看球，以示鼓勵。

  決賽的關注度如此之高，在正式開打之前，主辦方不免有點囉嗦，不過倒也進一步調動了觀眾的熱情。

  可當比賽開始後，人們跌碎了一地眼鏡，之前炒作的針尖對麥芒，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施特菲·格拉芙連著兩個6：0，打得對手娜塔莎·茲韋列娃沒有任何招架之力，整場比賽僅僅持續了32分鐘就結束了，主持人語無倫次地直說本次決賽創造了一個時間最短的記錄。

  不少觀眾都有點意猶未盡，可比賽確實如此乾淨利索地打完了。

  以一匹黑馬姿態出現的娜塔莎·茲韋列娃，其表現雖然讓人感覺有點惋惜，但也不算吃虧，最起碼獎金方面，雖然施特菲·格拉芙拿走了冠軍的1436390法國法郎，可娜塔莎·茲韋列娃也分到了亞軍的731700法國法郎。

  西方媒體的惡意滿滿，這時候也體現得淋漓盡致。它們在為施特菲·格拉芙的女王霸氣風範歌功頌德的同時，仍不放過娜塔莎·茲韋列娃，也不知道怎麼打探出來的消息，這位17歲的白俄羅斯姑娘要求保有比賽獎金，開創了蘇聯運動員的先例，進而成了冷戰對立陣營互噴口水的最佳談資。

  蘇聯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今年5月15日開始從阿富汗撤軍，便說明了其實力的衰弱；人們日常生活的壓力，甚至傳遞到了運動員群體。

  這些唇槍舌劍，自然和唐煥沒有關係。他為施特菲·格拉芙專門開了一個私人性質的小型Party進行慶祝，並笑眯眯地遞過去一個精緻的禮盒，「把生日禮物提前送給你，免得我們太忙，錯過了。」

  別看施特菲·格拉芙在網球場上威風凜凜，但平常生活當中，是一位性格內向、甚至有些害羞的姑娘。

  但也正因為如此，施特菲·格拉芙才得以對網球事業保持高度的專注，小小年紀便能忍受住枯燥的訓練、緊密的賽程，心無旁騖地贏得一場接著一場的勝利。

  「謝謝……」施特菲·格拉芙歡喜地接過禮物，捧在胸前，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紅著臉打住了。

  唐煥看得有趣，便逗了一句，「此時此刻，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麼？」

  「我也想送你一個禮物……」施特菲·格拉芙輕輕地說了一句，可欲言又止了。

  這時候，唐煥栽培的加德意法四金花當中最知情識趣，也最性子豪放的莫妮卡·貝魯奇，笑嘻嘻地湊過來插話道：「急死人了，還是我替你說吧，她要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啦。」

  聞琴聲知雅意的唐煥，嘿嘿一笑，「距離下一個大滿貫——溫布爾登網球錦標賽的開始，也就三個星期的時間了，我怕影響你的現場發揮啊。」

  莫妮卡·貝魯奇在施特菲·格拉芙紅紅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看到沒有，不把禮物送出去，才會影響現場發揮呢。法國網球公開賽決賽上她為什麼那麼霸氣四射，創造了一個用時最短的紀錄，還不是因為心裡有一團火，憋得！」

  施特菲·格拉芙受不了莫妮卡·貝魯奇這個女流_氓如此露骨的取笑，害羞地轉身躲開了。莫妮卡·貝魯奇不肯放過，跟了過去。

  唐煥轉過頭去，笑著瞧了一眼席琳·迪翁這個痴迷於卡拉OK的麥霸，然後朝著蘇菲·瑪索揮了一下手，對方隨即乖乖地坐了過來。

  在首富先生養成的四小蘿莉當中，席琳·迪翁最熱情潑辣，莫妮卡·貝魯奇最知情識趣，施特菲·格拉芙最乖巧懂事，至於蘇菲·瑪索嘛，浪漫倒是有了，但也有點天真，當初為了轉型去拍攝在歐洲大行其道的文藝片，差點被拐走了。

  這邊的文藝片，內容往往離不開女人和性，或許足夠深刻，但流行程度終歸比不上好萊塢，唐煥肯定不允許桃子被人如此沒價值地摘走了。

  蘇菲·瑪索倒也談不上背叛，但確實有點不聽話了，于是之後被唐煥安排著去讀大學，從而事業發展上稍微有點沉寂，但隨著學業完成，又迅速在圈子裡活躍起來了。

  這主要得益於她參演了呂克·貝松所編劇和導演的《LeGrandBleu》——《碧海藍天》，雖然也是文藝片，但內容著重於描寫世界深潛競賽者情感，以及與海豚誠摯互動的故事，不至於「文藝」得那麼誇張。

  呂克·貝松自然是在唐煥這裡掛了號的人物，早在1983年執導其第一部長片，黑白科幻電影《LeDernierCombat》——《最後決戰》的時候，便進入了唐氏體制。

  不過，直到1985年指導了「法國第一美人」伊莎貝爾·阿佳妮主演的《Subway》——《地下鐵》，呂克·貝松才在老家法國表現出自己的商業價值，進而得到包括高蒙在內的本土製片商的信任。

  在這種大好形勢下，帶著半自傳性質的《碧海藍天》得以運做起來，只是對於一部文藝片而言，拍攝場景涉及到法國、義大利、希臘、美國、秘魯、美屬維京群島等歐洲、北美洲、南美洲眾多地區，成本高達8000萬法國法郎，風險實在有點大，如果不是看在首富先生支持的面子上，高蒙都不見得願意參與進來。

  最終，《碧海藍天》在今年五月份的法國坎城影展上成為開幕片，公映後引發了轟動，蘇菲·瑪索也借著這一波行情，算是轉型成功，不再受困於原來那種過於成功反而成了桎梏的青春少女銀幕形象了。

  注視著自己和莫妮卡·貝魯奇的「夾心餅乾」，唐煥緩緩說道：「由於觀眾口味的差別，《碧海藍天》在好萊塢的反響，恐怕會有些冷淡，所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蘇菲·瑪索嫣然回答，她現在不那麼天真了，自然明白更多時候做事要按照步驟來，何況《碧海藍天》已經在法國讓自己獲益良多。

  唐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呂克·貝松提交了一個名為《Nikita》——《尼基塔》的項目，我推薦你去擔任女主角。只不過這是一個殺手的角色，會有不少動作戲，你得吃上一些苦了。」

  原本時空里，呂克·貝松和詹姆斯·卡梅隆有著類似的習慣，那就是所執導電影的女主角扮演者，往往最後培養成了老婆。

  唐煥當然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空還養成如此的毛病——先有《終結者》的女主角換成了當時還在讀大學的朱迪·福斯特，現有《尼基塔》的女主角換成了蘇菲·瑪索——要「公器私用」的話，也得是自己優先不是！

  「沒有任何問題。」蘇菲·瑪索歡喜地擺了一個POSE，「讀大學期間，我可是特意練過。」

  見此情景，唐煥欣慰地一笑。

  現階段，席琳·迪翁是法語天后；施特菲·格拉芙是網壇女王；精通英語、法語、義大利語，甚至還能說西班牙語、德語的莫妮卡·貝魯奇，則是一位紅遍歐美的超級名模，還不時地「觸電」，也就剩下一夜成名的蘇菲·瑪索欠缺紮實的底蘊了。

  首富先生頗花心思地做出如此安排，也算對得起蘇菲·瑪索做「夾心餅乾」的辛勞了。

  ……

  確定了施特菲·格拉芙在網球場上依然狀態勇猛，並渾身是勁地去了英國參加溫布爾登網球錦標賽，角逐下一個大滿貫，唐煥也就放心地繼續歐洲之行。他的下一站，是總部位於瑞士日內瓦西北部郊區、法瑞邊境上的歐洲核子研究中心。

  這個經費充裕、人員素質超高的世界最大粒子物理學實驗室，是唐煥最滿意的客戶，蓋因這裡構建起來的區域網上，包括WWW服務在內的一系列技術試驗，取得了令他欣喜的成就。

  當著歐洲核子研究中心一方代表——蒂姆·伯納斯-李的面，唐煥情不自禁地說道：「這裡將會成為世界網際網路的另一個發祥地，各位也會被永記史冊。」

  蒂姆·伯納斯-李等人同樣十分激動，嚮往地說道：「這套技術的真正推廣，現在就差公用網絡上帶寬進一步提高的必要條件了。」

  唐煥信心滿滿地哈哈一笑，「我可以打包票，明年就可以在美國西海岸，以及亞洲的幾個地區，大範圍運用我們的智慧結晶了。」

  ……

  借著北極科學考察計劃的名義，唐煥這次的歐洲之行，足跡遍及了歐洲大多數國家，以至於沿著北歐諸國的路徑，最終進入了蘇聯。

  首富先生每到一處，和當地科學界的濟濟一堂會面，便被世界主流媒體不遺餘力地捕捉到。自然而然地，這股勢頭在蘇聯達到了頂峰。

  蘇聯包圍了北極的大部分邊界，當然不會忽視這個成員涵蓋世界各國、聲勢無比浩大的北極科學考察計劃，只不過手頭上著實有點緊，只能加大人力投入，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了。

  在和蘇聯科學家、工程技術精英的接觸當中，唐煥注意到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蘇聯國力明顯衰退、經濟結構嚴重失衡的影響。

  無獨有偶，當七月下旬矽谷一號在燕京降落後，唐煥也感覺到了中國當下大幅度通貨膨脹，在民間所產生的恐慌心理。

  本來按照既定行程，唐煥不會頂著炎炎夏日，閃轉大騰挪地一下來到中國，但他私下裡接受了蘇聯的一封信件，這才索性借著北極科學考察計劃的幌子，送了過來——壓力越來越大的蘇聯，現在急於和中國修復關係，於是通過各種渠道進行試探，而「嘴大吃四方」的首富先生便被抓了壯丁。

  前來接機的小姨夫孟慶冠，在車上嘆了一口氣，「現在社會上普遍流行著『物價漲一半，工資翻一番』的傳言，人們對通貨膨脹的預期迅速增長，以至於各地銀行發生了擠兌風潮，各類商品更是遭到搶購。」

  聽著小姨夫孟慶冠的介紹，唐煥臉上憂慮之色明顯，他在這種紛繁複雜之中，似乎看到了矛盾積累後的宿命。

  看來，這個明年實行的北極科學考察計劃，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