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對默多克的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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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項網絡技術，預計會在什麼時候推出？」走出哲儒研發中心，泰德.透納將身份識別卡片還給唐煥，順口打聽了一句。

  「你也看到了，實驗室模型沒有任何問題，相信再有一、兩年的時間，就應該具備商用的基礎了。」唐煥語氣里滿是自信，「現在的通訊業高管們，不是鼓動用戶多租用一條線路專用於數據傳輸，就是痴迷於最新的ISDN——綜合業務數字網。因此，我們在這一領域毫無疑問地處於領先位置。」

  「坦率地說，這裡的技術很考驗我的想像力。」泰德.透納開心地朗聲一笑，隨即微微皺起了眉頭，「大都會媒體的老闆約翰.克魯格非常狡猾，見我和默多克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就越發做出待價而沽的姿態，實在令人厭惡。」

  「你要知道，正如媒體所說，只要把這筆交易做成，約翰.克魯格便可能躋身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前三甲，他當然要想辦法利益最大化了。」唐煥只是淡淡地一笑，「我們應該慶幸，約翰.克魯格出售大都會媒體旗下有線電視網的心很誠，畢竟有些東西真的是有價無市。」

  「那我們也要在談判桌上爭取一下主動權，免得約翰.克魯格以為真的吃定了我們。」泰德.透納沉吟著思考對策。

  「還得從默多克方面下手，只要讓其失去了競爭的能力，那約翰.克魯格的待價而沽就少了一個支撐點。」唐煥悠悠地說道，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說說你的辦法。」眼前一亮的泰德.透納，連聲催促起來。

  「競爭大都會媒體的雙方，你我站在一起，而默多克也有一位盟友。」唐煥提示了一句。

  「你是指馬爾文.戴維斯？」泰德.透納不假思索地反問。

  「就是此人。」唐煥眼裡透著莫名的笑意，「這樣，你繼續和約翰.克魯格，以及默多克周旋，我來會會馬爾文.戴維斯。畢竟我沒少去過他的圓石灘高爾夫球場，還算有點現成的對話基礎。」

  「那好，我等你的釜底抽薪。」精神一振的泰德.透納，點頭答應。

  ……

  唐煥回到舊金山後，接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泰德.透納。畢竟拼到現在，要動用幾十億美元了，任何人都會有些坐立不安，對方同樣不免心中忐忑。

  把泰德.透納安撫好、送走後，唐煥接下來應邀出席了加州幾個中餐行業協會的特別聯合宴請。

  之前姑媽唐芸名下曾經有幾家餐廳，但在新加坡小住的那段時間裡，老太太把精力都花在照顧林鳳皎和一對孫子的事情上，無心管理，於是便基本上都將其轉讓了出去，但唐煥仍然和這一行業內的人士保持著密切的聯繫。

  近期通過的幾項有利中餐行業發展的地方法案，就是最好的見證。

  另一方面也表明，加州範圍內的選舉，華人參與的積極性開始提高，並且形成了一股繩，再也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由於唐煥牽涉進加州州參議員和州眾議員的競選支持站隊，進而引來政敵攻擊的這一事實變得明朗化，像中餐行業這些法案受益者，自然要表明心跡、慰問一番。

  其中不乏好勇鬥狠之輩，拍著胸脯請願，「唐先生，這幫傢伙竟然敢算計您，我這就找人砍他們。」

  「大可不必。」唐煥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各位的心意在下領了，不過政客們的遊戲規則我還算懂，自然有辦法應對，各位還是專心和氣生財吧。」

  「唐先生，您有事儘管吩咐，我們這些人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惜。如果您真要參選國會眾議員的話，我們不但投出自己的票進行支持，還會動員身旁的人也這麼做。」

  「好了，這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謠言，我還不是做政客的料。」唐煥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

  ……

  以上兩項活動，都是在私下場合進行的。但接下來的行程，唐煥就再也躲不掉記者們的追蹤了。

  在百忙之中，唐煥特意出席了EA為小貝蒂舉行的紀念活動。他去年在寶藏醫院認識的這位小女孩，最終還是被白血病奪去了幼小的生命。

  越是站在高處，唐煥就越能感悟到某些看似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真諦。

  他非常誠肯地說道：「小貝蒂和病魔作鬥爭的頑強意志，以及捐贈眼角膜的助人精神，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小貝蒂生前特別喜歡《大富翁》遊戲，EA特意在《大富翁》的世界中增加了同樣名為貝蒂的NPC，以此緬懷這位平凡世界的小英雄。希望大家能夠永遠記住，貝蒂這位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朋友。」

  這個活動頗為肅穆，不論現實當中的人們，還是EA社區的玩家，都以一種虔誠的心態參與了進來。

  可等唐煥出了活動現場後，世俗的紛紛擾擾依舊向他撲面而來，早就等候在外面的記者，試圖衝上前來，拋出各種蓄謀已久的問題。

  唐煥沒有時間打理這些普通的記者，而且公關顧問里吉斯麥肯納不止一次提醒他，要把寶貴的採訪機會，獨家留給《時代》雜誌之類的重量級權威媒體。

  ……

  除了公關團隊給出意見外，法律團隊也在積極獻策，其中就包括顧問希拉蕊。

  自從當初唐煥在沃爾瑪見到了擔任董事的希拉蕊後，柯林頓夫婦便沒少造訪舊金山，還從負責收購蜂窩電話牌照的唐文茂那裡，得到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銷售收入。

  另外，為了支持這兩位政_治明星在阿肯色州的州長工作，唐煥還讓名下公司在那裡開展了計算機業務。

  「事實上，現在的美國人基本上都相信，你入境的年齡存在偏差，畢竟這個輿論話題至少轟炸過三次了，就算是假的，也要變成真的了。」希拉蕊非常直接地給唐煥分析了當下的形勢。

  「當年為了儘快得到入境許可，我確實隱瞞了年齡，而不是申請政_治避難。」唐煥點了點頭。

  他在私下場合里，已經和信任之人正式說過了此事，現在又多了一個。

  「我瞧過報紙上刊登的你在1976年時的照片，不得不說，那時候你看起來很瘦弱，頗具迷惑性。」希拉蕊笑著聳了聳肩，「但也僅此而已，大家終歸要面對現實，相信沒有人會因為這個小插曲，執意把美國首富趕走。相反，這個小瑕疵還會讓你顯得更真實，畢竟你的驚艷才華把你打造得太完美太神秘了。」

  說到這裡，希拉蕊又認真地補充，「當然了，你競選國會眾議員的計劃，也會因為這個小瑕疵而難以實現。」

  「這個謠言你也信。」唐煥失笑地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這場輿論風波確實影響到了我，做為最不修口德的媒體典型——《紐約郵報》，我非常想像按死臭蟲那樣弄死它，好出一口惡氣。」

  「我勸你最好省省力氣。」希拉蕊連忙擺了擺手，「和之前被打擊得一頹不振的赫斯特集團《舊金山觀察家報》相比，《紐約郵報》的媒體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要知道，其在白宮新聞發布廳有著自己的坐席。」

  「我可以想辦法讓《紐約郵報》丟掉這個位置。」唐煥淡淡地說道。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量，可然後呢？」希拉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完全可以預見到，到時候所有媒體會對你群起攻之，因為在他們看來，你妨礙了最重要的言論自_由。」

  「既然連你這位專家都如此認為，那我就放棄這個想法。」唐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唐，希望你能真的聽進我的建議。」希拉蕊嫣然一笑，「畢竟，我也不想失去你這位慷慨的客戶。」

  「放心吧，我這個人一向保持冷靜，從善如流。」唐煥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暫時不去理會這些鼓譟了，我要去圓石灘高爾夫球場放鬆一下，你和比爾去不？」

  「我們兩個公務在身，恕不奉陪了。」希拉蕊搖了搖頭。

  ……

  唐煥去圓石灘高爾夫球場放鬆只是一個幌子，要見這裡的老闆馬爾文.戴維斯才是真的，其目前正有意與默多克聯合收購大都市媒體的有線電視網。

  「還是美國首富的魅力大啊，巴里.迪勒離開派拉蒙幾乎已成定局，我有意將其招入麾下，掌管20世紀福克斯，可他更願意去有你支持的透納廣播公司。」一見面，馬爾文.戴維斯便笑著倒起了苦水，和毫不掩飾敵意的默多克相差很大。

  「自從1981年20世紀福克斯歸入你的旗下後，從當年的《炮彈飛車》到去年的《星球大戰之絕地歸來》，乃至今年剛剛上映的《通天小子俏嬌娃》，每年都會發行至少一部在北美賣座的熱映電影。如此的人才濟濟，何必非得要巴里.迪勒來做執行長不可？」唐煥失笑地搖了搖頭。

  「但卻沒法和你比啊。」馬爾文.戴維斯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之意，「我們都是在1981年進入好萊塢，而且我用超過你購買聯美價錢的一倍控制了20世紀福克斯，可現在看看誰賺得多？」

  「20世紀福克斯名下的這座圓石灘高爾夫球場，以及那座滑雪公司，還是很有意思的。」唐煥眺望著窗外的美景，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對20世紀福克斯興趣轉淡的話，不妨考慮出手，將其賣給我。」

  這番出人意料的言論，讓會客室一下子陷入了寂靜。過了好一會，馬爾文.戴維斯咽了一口唾沫，仍然意外不減地問道：「唐，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如果你不想賣20世紀福克斯的話，那就是玩笑；相反，就是交易了。」唐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對方。

  「唐，你去年可是購入不少華納的股票，嚴重威脅到了史蒂夫.羅斯的控制權，但最後還是迫於反壟斷的壓力，不得不拋出這些股票，怎麼你現在還敢購入20世紀福克斯？」馬爾文.戴維斯狐疑地盯著唐煥的眼睛，想要摸清他的真正意圖。

  「現階段，20世紀福克斯在好萊塢的地位，能和華納相提並論麼？」唐煥淡淡地反問了一句後，抬手指向窗外，「而且，我的興趣，主要在這座歷史悠久的高爾夫球場身上。」

  「那你打算如何報價呢？」馬爾文.戴維斯眼神熱烈地望向唐煥。

  蓋因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那才叫不差錢，大都會媒體的約翰.克魯格，眼瞅著就要從對方身上拿到30多億美元，進而擠入全美富豪榜前列，說不羨慕就太假了。

  「那要取決於你肯賣多少股份了。」迎著對方的目光，唐煥玩味地眨了眨眼。

  「我覺得，歸根結底要看你的報價。」馬爾文.戴維斯狡猾地又把皮球踢了過來。

  「據我所知，1981年的時候，你和馬克.里奇聯手購入了20世紀福克斯。不過，目前馬克.里奇被通緝，逃亡在外，相信他的股份已經低價落到了你的手上。」唐煥不動聲色地說道，同時注意觀察對方的表情，以印證自己的猜測。

  馬克.里奇是一位八面玲瓏的國際貿易商人，用改革開放的中國的流行語來形容，那就是一位超級倒爺。他和中東國家，比如伊朗，關係極其密切，甚至於不受政權更迭的影響。

  早在1970年代世界能源危機的時候，馬克.里奇就從伊朗購入石油，運到美國高價出售，賺得盤滿缽溢。

  1979年伊朗人質危機爆發後，美國開始對伊朗實施制裁，而膽大妄為、手眼通天的馬克.里奇，依然能夠從伊朗那裡得到石油，繼續買賣。

  這下美國政_府生氣了，決定收拾不識時務的馬克.里奇，於是在去年對其發起逃稅等一系列起訴，而這位老兄則逃亡到了瑞士，美國這邊的產業也隨之拋下了。

  見馬爾文.戴維斯沒有反駁，唐煥緩緩說道：「馬克.里奇的這部分股份，我出價2億5000萬美元。但有一個條件，你退出與默多克聯合收購大都市媒體的計劃。」

  馬爾文.戴維斯頓時眯起了眼睛，心說唐煥這個出了名的暴發戶，還真會打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