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尋呼機業務的附帶效應

  克里斯蒂娜從最初蒙蔭父輩財富而一擲千金的敗家女，變為繼承家族權力卻志大才疏的媒體笑柄，到現在復興家族事業並蒸蒸日上的商界女強人，公眾形象的遷移過程不到十年的時間。

  這種明晰的軌跡讓那些一直追逐她的各種八卦的媒體大跌眼鏡，很多記者試圖探尋其中的原因好讓自己一舉成名，但只能是無功而返。

  好在，女船王可供大眾消遣的娛樂消息依然不少，比如最近在AC米蘭俱樂部那裡所表現出來的氣吞山河一般的買買買做派，就被人們側目不已。

  不過，這次沒有人諷刺克里斯蒂娜揮霍無度了，最多就是陰陽怪氣地說上幾句女船王「投資從來不考慮風險」的怪話。

  由於巴黎儼然成為克里斯蒂娜所掌握的龐大產業的一大中心，法國高層對她的公關自然不會少了，在1981年——也就是去年的法國總統競選中獲勝的Franois Mitterrand——弗朗索瓦.密特朗，就派出夫人Danielle Mitterrand——達妮埃爾.密特朗，到女船王的科技企業集團奧林匹斯參觀。

  對於法國第一夫人的即將到訪，唐煥和克里斯蒂娜自然要認真準備一番。

  在此期間，唐煥順便處理了一下名下產業的事務，發現有些領域的形勢，不容樂觀。

  比如售價在1000美元以下的一代方圓電腦所面對的廉價個人電腦市場，由康懋達和德州儀器擔任主角，大打價格戰而帶來的競爭壓力。

  如果把方圓電腦的產品線按照價格區間從低到高排列一下，最低端的產品顯然是售價500美元以下的Tandy電腦。

  經過哲儒技術的重新打磨，再獲新生的唐迪電腦，已經擁有了方圓電腦標準的血統，和整個方圓電腦家族無縫兼容。

  其具體表現就是，能夠運行電子表格CGrid、文字處理WordEasy、基於資料庫EBase的家庭財務系統等軟體的初級版，甚至還包括編程工具Turbo PASCAL的一個特製學習版，絕對稱得上物美價廉。

  可面對康懋達、德州儀器這些具有垂直產業製造優勢的公司不足300美元的產品報價，唐迪電腦還真談不上勝券在握。

  對於這個不在自己計劃內的產品類別，唐煥的態度就是懶得計較。

  既然Radio Shack公司仍然抱有個人電腦產業的熱情，那就任其發揮吧，免得寒了人心，只要不虧就行，權當為哲儒軟體擴大用戶基礎了。

  唐迪電腦之上的產品線就是售價在1000美元以下的一代方圓電腦，而1000美元到2000美元的區間，則由蘋果公司的Apple II來填補。

  這些產品的競爭對手，除了美國系的IBM-PC之外，還有歐洲地區諸如艾康電腦之類的本土品牌。

  日本的方圓電腦兼容廠商，利用自身的技術和成本優勢，把持著1600美元到3500美元的區間。

  正統的二代方圓個人電腦和方圓可攜式電腦，售價則在2800美元以上。

  至於售價不低於10000美元的方圓筆記本電腦，只能說目前還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產品類別，主要面對的是軍方、政_府部門之類的特殊客戶群體。

  售價更高的方圓個人工作站、方圓網絡伺服器、方圓超級電腦，有著自身的市場運作特點，即不具備低端個人電腦那種明顯的消費品屬性，面對的客戶群體更為專業一些，同時也和DEC、IBM、克雷等傳統計算機公司競爭關係明顯。

  整個產品線上，目前也就方圓筆記本電腦是獨門的生意，幾乎沒有任何競爭對手，其餘的產品都要通過拼殺來贏得市場生存空間。

  在現階段的歐洲地區，最受歡迎的個人電腦產品，當屬1000美元左右以及以下區間的類別。

  這個現象讓唐煥不得不把目光從利潤空間更為廣闊的企業市場稍微挪開一下，好思考怎麼在保持質量的前提下降低成本。

  雖然壓力不小，但方圓電腦總體上仍然應對得遊刃有餘。

  不過，專門運營電信設備的公司——網絡通信電子公司，和奧林匹斯集團攜手開拓歐洲市場的效果，卻差強人意。

  在美國加州，有太平洋通訊或明或暗的照顧；在亞洲的新加坡、寶島、香江，同樣也有助力，因此網通電子公司堪稱順風順水，諸如電信程控交換機之類的產品，銷售情況相當不錯，但在歐洲卻被西門子、阿爾卡特等傳統豪強擠壓得舉步維艱。

  「不能急，還得一步步地來。」唐煥放下文件，搖了搖頭，拿起電話詢問香江電話公司的情況。

  除了醞釀下半年開始的資費優惠方案外，香江電話公司還啟動了一個在唐煥看來沒有太大技術難度的項目——完全英文支持和有限中文支持的尋呼機服務。

  尋呼機在香江不算全新的事物，還因為最初的用戶主要是警_察、應_召_女_郎等特殊群體而聲譽不假，正應了那句俗話——肚子疼埋怨灶王爺。

  事實上，香江這個人口稠密的彈丸之地，在手機普及之前，尋呼機還是非常實用的。

  和移動通訊終端比起來，它與傳統固話可謂配合得珠聯璧合，不但沒有任何競爭關係，還能進一步刺激用戶對固話的需求。

  另外，通過勤和成為香江第一財團掌門人的唐煥，也想順便幫著解決一下某些突出的社會問題——尋呼機業務所需要的大量話務員，無形中能為不少女孩子帶來就業機會。

  今年四月份上映的小成本電影《靚妹仔》，之所以能夠引起轟動，捲走票房1000多萬，就是因為其揭露了「魚蛋妹」這一特殊的失_足少_女社會現象。

  連歐美這些發達國家都解決不了貧富差距越來越大、就業率如同過山車一般忽高忽低的根本性問題，「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香江當然也不能倖免，很多底層的群體實際上已經成了這座城市燈紅酒綠下的花肥。

  經濟狀況不好所引發的家庭不睦，進而對青少年關懷不夠，導致其離家出走，甚至誤入歧途，是現階段香江不容忽視的社會現象。

  當《靚妹仔》撕開這道傷疤後，一些有責任感的香江精英階層在大受震動之餘，開始關注越來越嚴重的青少年問題。

  他們發現，在港島的灣仔、九龍的油麻地、旺角等地，色_情業確實以一種嶄新的姿態，即「魚蛋檔」的經營手法蔓延起來，

  少_女在色_情_場所工作的間題存在已久，但「魚蛋妹」的年齡卻相對地更低。

  據一項非正式的調查報告顯示：有百分之七十的「魚蛋妹」是學生。她們的年齡普遍在16歲以下，而且是自願在這些場所從事兼職，尤其在暑期間，這種情況更為普遍。

  從來自香江警方刑事偵緝總部青少年及失蹤人口聯絡組的資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確實有為數不少的16歲以下的少_女在這些「魚蛋檔」內工作。

  在1980至1981年度，香江警方總共收到3702宗少_女失蹤的報告，在尋回的百分之九十四比例當中，有174人被警方發現時，是在酒吧、舞廳或其它風_月場所中工作，或者曾經一度在這些地方受聘，更有十幾位少_女未足16歲。

  香江警方的另一份報導顯示：灣仔區平均每月就有35至40名未成年少_女，被警方於掃_黃行動中拘捕。

  毫無疑問，香江警方公報的數字屬於保守的統計，因為沒有被警方發現，或者家長未有舉報的離家少_女，並未包括在內。

  老實說，當唐煥看到香江媒體一窩蜂地報導的此類內容，和那些精英階層一樣，也挺震驚的。

  畢竟原本時空里，他聽到最多的是香江電影輝煌了十年、香江有好多華人富豪，等等光鮮亮麗的說辭。

  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唐煥當然要展示一下自己在這個時空的影響力。

  尋呼機話務員的工作素質要求，中學教育水平足夠應付了，培訓一番即能上崗，正好拿來生意公益兩不誤。

  至於尋呼機在香江社會上的不良觀感，那就交給夢工廠的明星藝人們去糾正宣傳好了，還可以在時裝劇里來個軟廣告，更加沒有難度可言了。

  當然了，這套尋呼機系統實施的進度和受歡迎的程度，也受客戶擁有這項產品所需付出成本的影響。

  又是成本，唐煥不禁再次搖頭。

  有道是同人不同命，當唐大善人悲天憫人地過問完香江電話公司的尋呼機業務進展後，翁菁晶打來了電話，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已經被香江大學錄取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唐煥不禁嘖嘖讚嘆，心說這個小妮子的資質未必比莊夢樺差，現階段香江的大學錄取率堪稱百里挑一，而這位美少_女很大程度上是通過自修，加速達到這一目標的，果然智商夠高。

  「有沒有獎勵哦？」翁菁晶很是傲嬌地邀功請賞。

  「沒問題，你說吧。」唐煥開懷大笑，「要不你去美國玩吧，到我的發家之地參觀一下。」

  「瞻仰才對吧。」翁菁晶咬文嚼字地糾正著。

  唐煥被恭維得更開心了，順口催促道：「你把謝師宴之類的活動應酬完後，就儘快動身吧，早過去的話，還能在美國多玩一段時間。」

  「可別提謝師宴了，一聽到這個詞，我就心裡發緊。」翁菁晶小聲嘀咕著。

  「怎麼了，對這種場合打怵麼？你可是見過大場面的啊。」唐煥打趣了一句。

  「你不知道啦。」翁菁晶解釋道：「7月2日那天，有位名叫梁惠心的學生，在尖沙咀參加完謝師宴後，大約晚上11點的時候，從酒店門外等計程車回家，結果人一下子就失蹤了，她才17歲啊。這件事被報導之後，整個香江都人心惶惶的，據說之前就已經有失蹤記錄了。」

  吧嗒一聲，本來在手指間轉動的筆，一下子滾到了桌子上。

  若有所思的唐煥，猛然間腦海里劈過一道閃電，暗自嘀咕，「尼瑪，這該不是雨夜屠夫乾的吧。」

  「你也被嚇到了吧。」半天不見唐煥說話，翁菁晶取笑了一句。

  「我真的被嚇到了。」唐煥嚴肅地說道：「小了哥，我鄭重地告訴你，最近一段時間，晚上儘量不要出門，也不要坐計程車，用我給你提供的專車，記住了麼？」

  「記住了。」不明就裡的翁菁晶，本能地答應著。

  「一定要記住。」唐煥再次叮囑了一句，「先這樣吧，我再通知一下別人。」

  放下電話，唐煥思索了一會，然後才聯繫到了香江的陸小虎，提及這個人口失蹤案，讓他加強一下安保措施。

  「對了，你聯繫一下香江警察里我們的人，這可能是個破案立功的機會。」唐煥沉吟了片刻，「林過雲，計程車司機，愛好攝影，底片沖洗店，按照這四個線索，暗中調查一下。」

  做為唐煥的心腹之一，陸小虎沒有多問什麼，當即答應照辦。

  結束了通話，唐煥長出了一口氣，心說趕緊讓這個案子水落石出吧，否則的話，雖然自己目前在遠隔香江萬里的巴黎，但仍然感覺心裡不舒服，好像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IT方面的事務，暫時告一段落後，唐煥接著又關注起了電影方面的安排。

  經過試水之後，唐煥把夢工廠的電影帶進美國，已經熟門熟路了，但歐洲這邊還有些不在掌控之中。

  此前，他只是把譚家明的那部《愛殺》委託給法國的高蒙公司運作，中間隔了一層關係，當然很難直接了解華語電影在歐洲市場的情況。

  唐煥清晰地記得，原本時空里的1980年代，包括程龍的《快餐車》、《龍兄虎弟》等電影，都被嘉禾發行進了西德、葡萄牙等歐洲國家。

  照此推斷，華語電影在這些地區即便屬於小眾，也應該有生存空間。

  於是，唐煥打算趁著《E.T.外星人》在全球的大受歡迎，為自己手裡的華語電影夾帶一下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