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秘密任務和球隊地產

  最有力的證據自然就是，小布希在各種公開演講中犯下的文法和發音上的錯誤、以及表現得語無倫次，並因此成為電視脫口秀節目「周末夜現場」的嘲笑話題。

  但實際上，小布希並不是第一個遭受了此類批評待遇的美國總統。

  姑且不論小布希的智商如何，其情商絕對夠用是毋庸置疑的，要知道，老布希和小布希，兩代人都就讀同一所大學——耶魯大學，並且都是骷髏會的成員。人家要真是白痴的話，也玩不轉不是。

  當然了，雖然現在媒體還沒有爆出來，但唐煥知道，在小布希服兵役之後、結婚之前的這段時間之內，他確實有一些前科，其中包括「飲酒過量」以及生活放_盪，還因為酒後駕車在緬因州遭到逮捕，被罰款150美元，吊銷當地駕照兩年。

  但這也未嘗不是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了，出身名門的小布希，年輕的時候在做人方面還是挺真實的。

  最起碼，唐煥現在和小布希來往的過程里，就非常地隨性，不必去刻意地維持什麼上流社會的所謂禮儀。

  對方也是如此，唐煥正和約翰.羅奇說著事情呢，他就一頭闖進來了辦公室。

  於是，唐煥索性讓人找來了兩瓶紅酒，將正式的公務洽談變成了輕鬆的聚會閒聊，還把Radio Shack的另外兩個重要人物Don French和Steve Leininger叫來了。

  前者在擔任採購經理的時候，就因為看到MITS公司的Altair電腦而有所觸動，開始自行設計類似產品，並試圖說服約翰.羅奇，讓Radio Shack進入個人電腦領域。

  後者則是從國家半導體公司挖來的技術高手，在苛刻的成本限制下，研發出了TRS-80這種廉價個人電腦。

  事實上，業內對TRS-80系列電腦的不屑一顧，以及毫不客氣地送上的「垃圾」稱號，Radio Shack怎麼可能不知道。

  約翰.羅奇等人試圖扭轉這種公眾形象，但有心無力，因為母公司Tandy不同意投入過多的資源。

  雖然TRS-80系列個人電腦在市場銷售上看起來挺熱鬧，但其利潤實在差強人意，在Radio Shack整個營收當中，所在比例不大。

  而且售價幾百美元的TRS-80系列個人電腦，是微型計算機市場上當之無愧的廉價貨，但它卻幾乎是Radio Shack貨架上最貴的商品。

  報表上的數據不好看，風險還這麼大，頂頭上司們自然不希望Radio Shack在競爭激烈的個人電腦市場深陷泥潭，還是回歸老本行的好。

  要知道，早在1970年代中期，Radio Shack的分店數量就超過了3000家。

  雖然其中絕大部分都規模不大，但在布局上卻達到了深入基層的程度，普通大眾基本上都習慣在Radio Shack中購買所需物品了，而總體銷售額和利潤也還不錯。

  經營理念上的分歧，促使著Radio Shack轉投進新東家的懷抱，而唐煥也明白這些人的心中所求。

  事實上，在原本時空里，IBM-PC上市後，像TRS-80這些雜牌軍，頂了兩三年就扛不住了，即使是改為採用IBM-PC標準來設計電腦也無濟於事，畢竟一個產業不可能總是處於拓荒時代。

  所以，唐煥是不可能如 Radio Shack所願，在先天不足的TRS-80系列電腦上繼續浪費資源的。

  當然了，這個真實的想法，在具體表態上，不會直接顯現出來，他走的是迂迴路線。

  「TRS-80系列電腦的軟體應用，我會專門安排哲儒工程師給予升級支持。同時，設計一個網絡適配器，以此提供一個連接到二代方圓電腦的擴展功能，應該也是可行的。Steve Leininger，你去矽谷的哲儒總部負責此事。」

  不同聲色之間，唐煥將TRS-80系列電腦的後續資源投入，限定在軟體功能層次和有限的新硬體特性上，同時將TRS-80的技術核心人物Steve Leininger調走。

  或許，矽谷那邊才是可以發揮此人才能的真正所在，而對方也喜滋滋地答應了下來。

  「我在路過幾個Radio Shack分店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比較普遍的有趣現象，不少對電子產品十分好奇的孩子，聚集在那裡玩耍，甚至要等到家長親自來領才會離開。」唐煥話鋒一轉說道。

  「我會讓下面整頓這些不規範的現象。」約翰.羅奇連忙回答。

  「不，這樣挺好。」唐煥擺了擺手，「我建議，在Radio Shack的各個分店裡，設立一個小型的展示中心，以便用戶了解我們的產品，比如二代方圓電腦、小霸王遊戲機。」

  約翰.羅奇等人瞭然地點了點頭，他們明白，唐煥買下Radio Shack，為的就是這個龐大而完善的銷售網絡，現在自然要採取一些動作，好迅速發揮這個優勢了。

  「另外，錄像機銷售和租賃業務也會很快啟動，電影錄像帶來源由米高梅和聯美提供。Don French，這件事情需要你去好萊塢了解一下詳細的情況。」

  不知不覺之間，唐煥把Radio Shack的鐵三角拆走了兩個。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總體而言，Radio Shack獨立運營，但也要積極地和哲儒、EA設在各大城市的服務中心進行協調。至於當下的一大工作重點，就是儘快普及信息化辦公。」

  很顯然，唐煥是希望Radio Shack按照原本時空里蘇寧、國美的經營路線走，不要再過多地涉及不相干的經營領域了，自己一步步推出來的各種產品，足夠他們去忙乎了。

  等精神振奮的約翰.羅奇、Don French和Steve Leininger告辭離開後，小布希打趣了一句，「唐，你的電腦很神奇啊，竟然可以提高尋寶效率。德州石油大亨傑克格里姆打算出海尋找鐵達尼號，結果兩次都無功而返。聽說他正準備按照你的那個尋寶船隊的高科技搜尋模式，展開第三次行動呢。」

  「不同原因沉沒的船隻，其在海底形成的殘骸和其它痕跡也不一樣，體現在電腦上，就是不同數學模型的編程，然後根據一次次的輸入數據，給出有助於尋寶的結果，這就是你所說的神奇所在。」

  唐煥儘可能深入淺出地解釋了一番，然後玩味地一笑，「不過，無論怎麼事前精心準備，也要看幸運女神是否會對尋寶人青睞有加。」

  「這倒也是，尋寶比探測油田還要看運氣。」小布希用自身的經歷，進行了一下對比。

  「對了，我給你的尋寶船，介紹一個來自軍方的工程，想不想接？」小布希突然話鋒一轉，低聲說道。

  唐煥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原本以為對方是單純來套交情的，沒想到還別有目的。

  「這裡面沒有什麼麻煩吧？」唐煥謹慎地問了一句。

  「你不用那么小心，就是幫軍方尋找多年之前失蹤的兩艘核潛艇而已，只要簽下了保密條款，並嚴格遵守就行了。」小布希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軍方主要是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查明失事的真相，尤其他們擔心潛艇里的核反應爐，落到蘇聯人的手裡。」

  「剛才還真把我嚇了一跳，以為要被徵調去執行什麼危險任務呢。」一聽是這樣的情況，唐煥做出輕鬆的神態，哈哈一笑，「我相信尋寶船隊的成員們，很願意接受這種新體驗。不過，一定要事先約定好期限。要知道，我的船隊也正準備去大西洋尋找鐵達尼號呢。」

  小布希微微一愣後，也跟著笑了起來，「這麼說來，傑克格里姆豈不是要第三次失望而歸了，他可是在報紙上夸下了海口，狠狠地出過風頭的。」

  「那也不見得，歸根結底還要看，幸運女神會青睞誰。」唐煥搖了搖頭，不過他心裡卻在嘀咕，在尋找鐵達尼號這個項目上，自己絕對能做到一找一個準，那些也想刷聲望的人，還是儘早洗洗睡吧。

  ……

  在德州頗有影響力的小布希，好一頓熱情招待唐煥，某些紈絝的影子，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來。

  在此期間，兩人不免扯一扯生意經。

  因為其家族在石油產業上頗有根基，小布希自然照舊子承父業，成了好幾家企業的合伙人或總裁。

  「石油的整體行情不容樂觀啊。」唐煥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世界排名靠前的亞洲和希臘油船公司，都因此紛紛謀求產業轉型。」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兩伊戰爭對世界石油供給關係的影響，不容忽視。」小布希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

  唐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說誰知道呢，不過受損失最大的，肯定是蘇聯無疑了，少了這塊重要的外匯收入，過幾年連購買糧食都成了問題。

  如果這裡面沒有黑幕的話，那就只能用不可知論去解釋了。

  別看唐煥是石油行業的外行，可他積累財富的速度如此之快，是無數人有目共睹並由衷拜服的，小布希自然打心裡重視他的意見。

  何況以唐煥現在的商業地位來講，行業差別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也就是到了一法通萬法的地步。

  「小心經營吧，要不然也無事可干。」糾結了一會的小布希，最後灑脫地一笑。

  唐煥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你之前競選德州眾議員失利，和你的公眾知名度未必無關，那還不如趁著這段蟄伏的時間，打造一下個人的公眾形象，以圖東山再起。」

  「那採取什麼方式呢？」心中一動的小布希，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比如，可以從體育方面入手，買上一支大聯盟的球隊玩玩。」唐煥揮了揮手，「你看我，已經手握三支球隊了。」

  「我可比不上你的財大氣粗。」小布希搖頭苦笑一下，似乎沒有聽到心裡去。

  ……

  不久，小布希所聯繫的那個軍方項目來了詳情，他們要搜尋在1960年代沉沒失蹤的兩艘攻擊型核潛艇——長尾鯊號和天蠍號，目的則是為了查出失事的原因，以及是否與蘇聯有關。

  實際上，軍方已經找到了一個叫羅伯特.巴拉德的委託人，但費舍爾尋寶船隊的名聲太響亮了，於是軍方決定，再多加一個保險，就這樣找了個中間人來探口風。

  發現這個任務果然如小布希所說，沒有什麼貓膩，只要保守秘密就行了，唐煥便爽快地答應下來了。結下一點香火情，以後用GPS的時候，也能更方便一些不是。

  ……

  再次感謝了小布希的周到款待之後，唐煥便動身來到了英國倫敦，和查爾斯見面。

  什麼叫做女人善變，查爾斯算是徹底領教了，費勁心力地給克里斯蒂娜介紹的地產和球隊，除了後者之外，前者的要求則被對方經常莫名其妙地改來改去，讓王儲心中叫苦不迭，不就是想賺一點中介費麼，怎麼會這麼難呢。

  不過，也不能說查爾斯沒有其它的心思，克里斯蒂娜發現的那個寶藏，不論是文物部分，還是單純的金銀財富部分，他都想將其留在英國。

  查爾斯打的額外算盤是，如果能把這個曾經讓整個英格蘭輿論喧囂了很長時間的民間糾紛完美地解決了，無疑會極大提高自己的公眾聲望，自然也可以讓他那個即將到來的大婚典禮，增光添彩很多。

  至於用以交換的地產和球隊，不管屬於誰，這些固定資產都無法從英國跑出去，無非就是換了一個管家而已，而且對方每年還都要額外投錢維護。

  所以，從宏觀層面來講，穩賺不賠。

  不過，機關算盡的查爾斯，卻頂不住克里斯蒂娜的不著調，於是他不得不反覆催促唐煥前來。

  還是男人之間談生意，才能做到乾淨利索，絕不拖泥帶水啊。

  果不其然，唐煥到了之後，做起事來，雷厲風行，他的第一站，就去了切爾西俱樂部。

  這家球隊的所有者，米爾斯家族的代表布萊恩米爾斯，最終決定放手，而經過查爾斯的居中斡旋，以切爾西子爵Charles Cadogan為首的俱樂部董事會成員，也停止了各種聲討的吵鬧，靜等著某位土豪前來當救世主。

  圍著斯坦福橋轉了一圈，唐煥心說，坐擁位置這麼好的一塊房地產，結果卻被你們玩殘了，實在算是奇葩了。

  要知道，自己處心積慮想要收入囊中的AC米蘭，還沒有屬於自己的球場呢。

  等事情搞定之後，從香江那邊拉幾個房地產開發的行家，聯合把這些資源利用起來，肯定又是一個不錯的財富保值項目，而且也能像原本時空的阿布那樣，當成頂級社交工具用。

  現在切爾西混得悽慘到了何種地步？這麼說吧，只要你把銀行的貸款償還了，拖欠的薪水代付了，布萊恩米爾斯就願意讓你成為新的俱樂部老闆了。

  另外，目前這支球隊正處於從乙級聯賽滑向丙級聯賽的危險境地當中。

  誰讓董事會這幫紳士最喜歡無休無止地辯論了，一點實事都不干，大家總不能餓著肚子踢球吧。

  既然查爾斯真把條件創造好了，唐煥也就不猶豫了，直奔解決問題的實質。

  首選，布萊恩米爾斯得把手中的控制股份交出來，然後才能進行後續動作。

  到了這個時候，布萊恩米爾斯還惺惺作態、磨磨唧唧地為俱樂部要好處，什麼已經停止的擴建球場的工程重新啟動云云。

  唐煥不耐煩地把手一伸，「股份文件呢。」

  迫於美國第一富豪的壓力，布萊恩米爾斯閉上了嘴，乖乖地簽了字，完成了所有權交接。

  唐煥一揮手，隨從把一張支票交給了從始至終眼巴巴地等在旁邊的銀行代表，另外一張支票則讓俱樂部財務拿去發薪水。

  然後，唐煥把所有董事、教練組成員、球員、行政人員等等，叫到了一塊，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句，「我習慣把話講在當面，保級成功，下個賽季大家有好日子過，否則，你們懂的。」

  等上車之後，已經拿到中介費的查爾斯，眉開眼笑地稱讚道：「之前這幫人的作為真是不知所謂，還是你的方式直截了當，教練和球員的眼神都變得生動起來、不那麼死氣沉沉了。」

  「沒有他們之前的碌碌無為，也不會有現在殿下和我通力合作的成果。」唐煥朗聲大笑。

  「唐，你的興趣似乎並不完全在這支球隊上。」查爾斯目光閃動著問了一句。

  「玩具多了，難免會有些顧此失彼。」唐煥打了一個哈哈。

  大家都不是傻子，也不要試圖把對方一時的反應遲滯當成永遠的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