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未來的第一家族

  沃爾瑪的生意並不是非做不可，但根據這段時間以來樣板客戶所帶來的示範效應成果，這塊硬骨頭還真得啃下來。

  因為在繼微型計算機資料庫信息管理系統之後，哲儒和方圓又推出了一個嶄新領域的應用解決方案，第二代的Electronic Cash Register——電子收銀系統即ECR，正需要積極開拓像沃爾瑪這樣的零售商客戶。

  隨著商品條碼規格在1970年代的確立，IBM在ECR領域率先推出了3650/3660交易系統，即一個主機控制最多128 個IBM 3653/3663 point of sale ——POS終端。

  藍色巨人的技術實力確實讓人稱道，這套系統第一次在商用領域實現伺服器/客戶端架構、點對點傳輸、區域網同步備份和遠程初始化。

  到了1974年，在一些麥當勞餐廳里出現了採用微處理器Intel 8088的點餐收銀系統，但每個終端都是獨立的。

  如今，唐煥把這套技術應用方案推進到了第二代，擔任POS終端的一台二代方圓電腦主機，加上小型客戶顯示器、收銀機、錢箱、掃描器、印表機以及POS鍵盤等等周圍設備，形成了一個功能實用而又強大的整合系統。

  這個買賣很長壽的，在原本時空里，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仍然可以在大大小小的超市里，看到IBM此類產品的身影。

  而哲儒和方圓的營銷團隊，目前正針對零售業發動推銷攻勢。

  很顯然，如果有幾家頗具影響力的公司採用了這樣的系統，並取得了良好的管理效果，那麼其它從業者別無選擇，必須跟進，爭相採購。

  而在1979年總銷售額第一次突破10億美元，成長速度驚人的沃爾瑪，自然成了首批攻關的目標。

  「估計山姆.沃爾頓把我們當成他的供貨商來對待了，已經有三套報價方案被否決了。」錢伯斯略顯無奈。

  「這麼霸道啊。」唐煥不禁有些好笑，心說神農基金早就買入了沃爾瑪的股票，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我也是你的股東呢，也太不給面子了。

  「再做一套方案，我帶著團隊去和山姆.沃爾頓談一下。」唐煥沉吟了一下，「對了，AFL-CIO那邊進展如何？」

  AFL-CIO即 American Federation of Labor and Congress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s——美國勞工聯合會-產業工會聯合會，是美國最大的工會組織，會員人數近千萬。

  而配合微機資料庫系統的條碼技術，不但能識別商品，還能管理人員資料、銀行帳戶等等目標，唐煥自然相中了這個潛在的客戶。

  「談的還行，但仍需最高層的互動來撬動一下。」錢伯斯攤了一下手，「所以，不得不再次請你出面。」

  「好吧，都安排在我的行程當中吧。」唐煥看了一眼日曆，若有所思地說道。

  ……

  唐煥此次來佛羅里達的行程越發低調，畢竟這種意外之財即使不歸其個人所有，但他有權支配和刷聲望，因此想要完全超脫利益之爭不現實，為了不惹人非議，最好還是悶聲發財。

  守衛森嚴的展覽館內，完全可以稱得上金碧輝煌、珠光寶氣。

  這種壯觀，當然並非來自房間裝飾，而是由大量的金銀珠寶造成的。

  所有展品都放在一層，主要是因為這些金銀貴金屬數量太多，如果放在樓上，會讓樓板負荷過大，從而可能產生坍塌的危險。

  這個理由看起來很誇張，但事實就是如此，殖民地時代的掠劫成果就是如此驚人。

  由於是有限度開放，展覽館內人很少，所以唐煥可以方便地看到每個人嘆為觀止、目眩神迷的表情。

  想必，那些來此參觀過的大小議員們，也鎮定不到哪去。

  唐煥隨意走動了一下，各種個頭誇張的金塊銀錠，已經引不起他的興趣了，那些璀璨的寶石倒是有一些吸引力。

  抱著相同想法的人，應該不少，其中就有兩對夫婦模樣的青年白人，駐足在一個玻璃櫃前，欣賞著裡面的各色天然寶石。

  隨著唐煥的走近，對方一個男子望了過來，正好和唐煥打了一個照面，兩人不由地同時一愣。

  「這不是小布希嘛。」唐煥心中詫異地嘀咕了一句，目光掃向其他幾人，見是小布希的夫人蘿拉.威爾斯，他的弟弟、未來的佛羅里達州州長傑布.布希，剩下那名女子應該就是傑布.布希的夫人了。

  唐煥回想了一下，隨即恍然，隨著老布希在1980年競選副總統成功，他家就從德克薩斯州的休斯頓，移居到了佛羅里達州的邁阿密-戴德縣，距離此地倒也不遠。何況，老布希明天不是就要到了麼。

  「你是矽谷的唐？」小布希試探地問了一句。

  沒錯，現在唐煥已經成了矽谷的標誌性人物，如果把矽谷和唐聯繫在一起，那就只能指向一個人，被華爾街捧出了20億美元身家頭銜的唐煥。

  「是我。」唐煥點了點頭，然後裝模作樣地好奇反問，「你是？」

  「喬治.布希。」小布希自我介紹完了，見唐煥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就直截了當地繼續說道：「我父親就是現任的副總統。」

  對於唐煥、小布希這些人來講，一些約定俗成的習慣並不重要，道出自己的來歷也不是炫耀，而是一種坦誠的表現，何況明天大家也是要見面的。

  見唐煥恍然大悟地點頭，小布希又把身邊的其他人介紹了一番。

  目前布希家族還處於積蓄實力的階段，身為副總統的老布希極為低調，並盡力配合著里根的工作。

  原本時空里，老布希在擔任副總統的八年期間，出席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公開場合，其中包括多個國葬儀式，由此被媒體拿來當作喜劇的材料。

  可老布希的人脈，就是這麼一步步地積累起來，並傳遞給下一代的。

  小布希在1978年競選德克薩斯州眾議員落敗後，繼續經營石油產業，成為好幾家企業的合伙人或總裁，包括了他自行創立的Arbusto Energy——布希能源公司，以及Spectrum 7、Harken Energy等公司。

  而傑布.布希則在1980年幫助父親老布希競選，開始涉足政壇，為以後的政_治生涯積累經驗。

  言而總之，這一家的父子三人，正在為將來成為第一家族的目標厚積薄發著。

  「在得知副總統要大駕光臨的消息後，我特意趕來安排一下相關的招待事宜。」唐煥抬手做了一個手勢，「這裡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你們多提寶貴意見。」

  「我們只是參觀而已，可沒有提供意見的能力。」小布希搖頭一笑，「不過我想，大家對能夠發現如此巨大寶藏的尋寶船，肯定非常好奇。」

  小布希謙虛過後，還是賣了一個人情，吐露了一下口風。

  既然機緣巧合地遇上了這幾位，唐煥自然要極力挽留，招待一番的，對方也就順水推舟地留了下來。

  沒戒酒之前的小布希，在飯桌上表現得很豪邁，和唐煥連連碰杯，迅速成了一對酒肉朋友。

  這倒也不奇怪，雙方都有著不小的利用價值，在有心結交之下，自然是一拍即合。

  唐煥很快發現，小布希在某些才智表現方面，真的不敢恭維，倒是他的弟弟傑布.布希，在政_治方面頗有天賦。

  ……

  第二天，老布希輕車簡從，如約而至。

  唐煥親自擔任嚮導，引領他和幕僚在博物館內轉了一圈，並坦言大家分糖果方案的有效性。

  對此，老布希不置可否，轉而興致勃勃地問起了尋寶船隊是什麼樣子。

  唐煥自然早有準備了，在回答「今天正好休整」後，將他們帶到了海邊，上船參觀。

  費舍爾尋寶船隊的科技裝備水平，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在聽完了衛星電話、GPS、聲吶、海底攝像機、潛水機器人，以及執行數據統計程序的個人電腦，如何相互配合工作的講解後，老布希打趣了一句，「我怎麼有一種來到軍艦上的感覺，這些搜索手段堪稱足夠先進了。」

  唐煥則用委婉的說法回答出了一個意思，外人只是看個熱鬧，卻不知道，這些技術領先的裝備，都是用大筆資金堆出來的。

  老布希不以為然地哈哈大笑，「唐，你那種無所不在、滴水不漏的推銷電腦的手段，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大部分媒體在報導這個寶藏發現過程的時候，可都是提到了你的二代方圓電腦，是如何地幫助統計數據。幾乎全美國的媒體都在為你打廣告，這點設備投入當成廣告費就是了。」

  對於這一點，唐煥還真不好否認，二代方圓電腦的知名度確實因此受益了。

  「我聽說，四大聯盟都被你的銷售團隊說動了心，打算採用二代方圓電腦，統計賽事數據。」小布希在一旁笑著補充了一句。

  「沒想到你也關注大聯盟的動態，什麼時候有時間，去舊金山看比賽，我有兩支球隊，分別在橄欖球大聯盟和棒球大聯盟。」唐煥看了一眼小布希，發出了邀請。

  「那就約個時間，一起看棒球比賽吧。」小布希欣然答應下來。

  見對方如此痛快，唐煥倒也不太意外。

  要知道，這些人物的一舉一動，往往都不會做無用功。

  原本時空里，小布希就購買了一部分德州遊騎兵棒球隊的股份，並且擔任球隊的合夥管理人長達5年。

  在此期間，他代表球隊處理公關事務，也負責管理新球場的建造。

  小布希積極投入球隊的訓練計劃，並且經常參與球隊比賽，與球迷一同觀看比賽過程。

  可以說，小布希與德州遊騎兵球隊的關係，使得他的媒體曝光度和名聲逐漸增加，並獲得越來越多公眾和商業團體的支持，從而為其日後競選德克薩斯州州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送老布希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唐煥悄悄地對小布希說道：「雖然眼前這批寶物，還暫時無法處置和交易，但我的船隊在前兩次尋寶過程中，也發現了不少的天然寶石，現在就放在舊金山的銀行里，你去看球賽的時候，可以順便瞧瞧是否有合心的。」

  聽唐煥如此說，小布希微笑著輕輕點頭。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功之道，但基本上會存在一個共同之處——勤勞，沃爾瑪的創始人山姆.沃爾頓便是如此，不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上，他都保持著旺盛的鬥志。

  山姆.沃爾頓經常自己開著雙引擎飛機，從一家分店跑到另一家分店，每周至少有4天時間花在這類訪問上，有時甚至6天。在周末上午的上午會前，他通常3點鐘就到辦公室準備有關文件和材料。

  1970年代的時候，山姆.沃爾頓每年至少對每家分店訪問兩次，他熟悉這些分店的經理和許多員工，認真聆聽意見，通常也會直接地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進入1980年代後，山姆.沃爾頓已經60多歲了，但他每天仍然從早上4:30開始工作，在清靜的環境中進行思考和計劃，偶然還會在某個凌晨4:00訪問一處配送中心，與員工一起吃早點喝咖啡。

  隨著公司規模越來越大，山姆.沃爾頓已經不可能遍訪每家分店，但他仍然儘可能地跑。

  唐煥在阿肯色州本頓維爾的沃爾瑪總部，見到的就是這樣一位鬥志昂揚而又十分摳門的老頭。

  等對方看完方案後仍然搖頭不止的時候，唐煥淡淡地說道：「我們研發的第二代ECR解決方案，絕對處於業內領先的地位，這樣一種附加高智力價值的產品，你用傳統的觀點來壓價，不合時宜。」

  「如果在價格方面不具備優勢的話，我何必選擇你這樣的小公司，直接去找IBM多好。」山姆.沃爾頓不以為然地反駁。

  美國作家福利森曾經在《如何成為億萬富豪》中指出，要想成為億萬富豪，其中一大秘訣就是臉皮要鍛鍊得很厚。

  而為了解釋這條秘訣，福利森是以山姆.沃爾頓為例的。

  這位沃爾瑪的創始人，經常擾亂市場價格，一旦逮到機會，他便會伺機向供應商殺價。

  所以，供應商們都知道和沃爾瑪做生意不容易。

  換而言之，如果你想當好好先生，最好打消富豪夢，這些人里沒有一個善男信女。

  對山姆.沃爾頓行事風格有所了解的唐煥，見識到這種做派後，只是一笑了之，「IBM的系統仍然基於大型機的架構，已經落伍了，而我的系統採用了微型計算機，屬於最新的一代產品。這種差別表現在很多方面，比如後續的維護。要知道，個人電腦的價格只會越來越低，你不會認為自己的沃爾瑪店面數目就止步於此吧。」

  說到這裡，唐煥擺了一下手，部下隨即拿過來兩台精緻小巧的讀卡器，以及兩袋花花綠綠、讓人眼前一亮的卡片。

  「管理海量的商品用條碼，而像顧客、帳戶之類的信息，則要藉助於我的磁條卡和晶片卡系統了。」

  藍色巨人之所以常常被人冠以「偉大」的前綴，就在於它在技術領域做了很多從0到1這個階段的開創工作，Magnetic stripe card——磁條卡便是在1960年代由IBM工程師Forrest Parry——福勒斯特.帕里發明的。

  從本質上來講，磁條卡和計算機用來存取數據的磁帶、磁碟相同，通過磁軌來處理信息。

  integrated circuit card——IC卡是由法國人Roland Moreno在1974年發明的，和低成本的磁條卡相比，區別之處在於其所集成的是一塊半導體晶片。

  由於這些身份識別卡片的尺寸、磁條卡的磁軌數量、晶片卡的電氣特性和通訊協議……等等的規範，還沒有ISO之類的標準來統一規定，所以現階段該領域的廠商仍在各自為戰。

  成為億萬富豪的另外一個秘訣就是「將偉大的創意發明廣大」，而唐煥在錯失發明這一環節後，自然要把重點放在，如何進一步將這種應用，優化到接近原本時空功能成熟時期的水平。

  如今，接觸式數據傳輸的讀卡器，讀取磁條卡和晶片卡的表現，已經可以讓唐煥滿意了，而操作晶片卡的非接觸式數據傳輸的讀卡器，仍在優化調整過程中。

  唐煥麾下的團隊，已經在開始大力推廣自己的磁條卡和晶片卡，並將其變為會員卡、銀行卡、信用卡、駕照、公交卡、電話卡等等的具體產品，反過頭來再帶動自己電腦的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