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拆分組合與人來人往

  從宏觀到微觀、從技術到市場，唐煥縱橫捭闔、滔滔不絕地講了差不多一天，台下的崇拜者們認真地記了好幾個本子，儼然收穫良多的樣子。

  不到兩年就成了美國的億萬富翁，最近又躋身於好萊塢，腦殘粉們有無數個理由把唐煥奉為心中不容置疑的偶像。

  ……

  當然了，被人瘋狂追捧也是有代價的，雖然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水，但唐煥的喉嚨仍然像冒了煙似的，回到別墅後好一頓休息。

  克里斯蒂娜特意把兩隻小蘿莉——蘇菲和莫妮卡拉來搞個私人聚會，輕鬆一下氣氛。

  克勞德.比諾多導演的作品，同時也是蘇菲主演的第一部電影——《第一次接觸》，剛剛在這個月17日上映。

  原本時空里，這部電影在整個歐洲名利雙收，光是在法國的觀影人數就達到了4378500，其他國家中，匈牙利為128萬多, 西德為66萬多。

  這個時空里，雖然還沒到最終定論的時候，但觀眾反應的熱烈程度，已經無需形容了，14歲的蘇菲，一夜之間紅遍了歐洲。

  瞧著興高采烈的小蘿莉，唐煥若有所思。在他看來，任何藝術作品的流行，都是和大環境密切相關的。

  就拿周星馳的無厘頭讓人追捧來講，當時1990年代的香江，可謂一個紙醉金迷、最後狂歡的階段，KTV里舉著酒瓶子暢飲，電影院裡對著無厘頭的屏幕狂笑，是所有還沒移民的人的一種宣洩方式。

  《第一次接觸》在歐洲大受歡迎，類似題材的電影《喝彩》，同樣在香江票房不俗。

  或許，這和又一代年輕人成長起來有關，青春題材的作品，搔到了觀眾的癢處，反正就是投其所好了。

  唐煥的目光轉向莫妮卡，有趣地發現，對方害羞地側過了臉龐，畢竟一星期一封的思想匯報信件，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少女不知不覺之間，就敞開了心扉。

  「莫妮卡，你也得學習一下演技了，光是做個模特，浪費人才了。」唐煥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這個建議要是幾個月之前提出來，估計頗有主見的莫妮卡會有一些抗拒，但現在看著蘇菲已經成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心裡怎麼可能不羨慕。

  「我聽先生和小姐的安排。」莫妮卡低聲回答了一句。

  克里斯蒂娜眼見著唐煥塞到自己手裡的三隻小蘿莉，其中之一開始大放光芒，那種見獵心喜就不用提了，

  她隱隱感覺到了面前這個讓自己如痴如醉的男人的惡趣味，就是在每個國家都培養一個大明星，並掌控在手裡。

  這個想法不但瘋狂，而且有趣，女船王最喜歡這種聞所未聞的新奇了。

  「莫非你已經為她想好了電影和角色？」克里斯蒂娜立刻好奇了起來，兩隻小蘿莉也豎起了耳朵。

  「我不是剛把聯美收購進手裡麼，到英國的時候，我恰好去看了一下名下的電影《007》的拍攝情況，感覺非常有趣，而莫妮卡正處於可塑性很強的階段，不如讓她參演下一部《007》。」唐煥悠然自得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邦女郎啊……」克里斯蒂娜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莫妮卡的漂亮足夠了，年紀勉強達標，演技可以通過學習提高，就是性_感，不知道能否和之前的邦女郎媲美。」

  「起碼還有一年的準備時間，綜合素質的提高，來得及。」唐煥輕咳一聲，看著莫妮卡，溫和地鼓勵著。

  「真羨慕莫妮卡，這麼快就可以出演成熟的角色了。」蘇菲撅起嘴，拉著莫妮卡的胳膊搖晃了好幾下。

  「那你這位大明星就趕緊長大嘛。」莫妮卡抿嘴笑著回應。

  ……

  將投資晶圓廠的啟動工作交給奧林匹斯集團負責後，唐煥直接從巴黎來到了香江。

  他倒是要看看，都是什麼跳樑小丑，想要阻撓自己得到麗的電視。

  「那三個澳洲財團，做為收購的競爭者，最先放出了風聲。」周密不屑地搖了搖頭，推過了一份文件，「然後某些華人，認為你出身大陸的背景，不適合成為電視台的老闆，這也正中香江英國佬的下懷。」

  唐煥一目十行地翻閱完了文件，不禁揉了揉眉心，「小小的彈丸之地，果然水很深啊，我的老底，估計早就被那些有心之人，打探得清清楚楚了吧。」

  「確實如此，何況你還是一位含金量十足的億萬富翁呢。」周密笑了起來，「而正是這個堪稱世界通行證的身份，讓你有資格不去理會跳樑小丑的上躥下跳，霍老闆就是一個最明顯不過的例子。」

  「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我這也算是一種挾洋自重了。」唐煥自我解嘲地搖了搖頭。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局勢如此錯綜複雜，自保才是基礎，你的選擇，無可指責。」周密誠懇地勸慰了一句。

  「我沒有那麼脆弱，只是有感而發罷了。」唐煥笑著擺了擺手。

  「其實，你在香江風評不錯，明里暗裡還是有很多朋友的。我聽說，有人想勸邵逸夫以業內人士的身份，對你收購麗的電視的行動提出異議，但被他明確拒絕了，直言這是簡單的商業行為，沒有理由去發表意見，薑還是老的辣啊。」周密眼神里透著讚賞。

  「確實如此，僅僅是大江大浪造就出來的閱歷，就足以讓人具備看透事情本質的本領了。」唐煥深有同感，「電視台的牌照，沒出什麼么蛾子吧。」

  「1973年4月6日，麗的映聲的廣播形式從有線轉為無線，收費變成免費，改名為麗的電視，並競投得到新一期的無線電視廣播牌照。」周密拿起一份文件念了幾句，然後放下，笑著說道：「這個麗的電視從成立到現在，連十年時間都沒有，牌照期限還長著呢，而我們資金充裕，就算有人想找麻煩，也無從下手。」

  說到這裡，周密拿起另外一份文件，遞給了唐煥，「什麼叫做大局已定，從其它股東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一二，包括怡和、嘉道理家族、永安郭氏家族、渣打、許世勛家族等等在內，願意讓出手裡的股份，而鄭裕彤則有意接手，成為你的夥伴。」

  唐煥眉頭一挑，心說歷史發展還真是有跡可循，原本時空里，鄭裕彤就在1980年代末期和林百欣合作購入亞洲電視，各占百分之四十七的股權，甚至出任過一段時間的董事會主席，沒想到這個戲碼提前到現在了。

  「如此說來，這次收購到現在為止，都挺順利的，所謂的麻煩，完全是雷聲大雨點小嘛。」唐煥不由地輕鬆一笑。

  「如你所願，當然會有極具挑戰性的事情等著你去處理。」周密又抽出了一份文件，「麗的電視，不對，應該改稱為寰亞電視了，內部人事上有些變動，甚至不乏重量級的人物，比如節目總監麥當雄、節目策劃蕭若元，已經向總經理黃錫照遞交了辭職信。這可是台柱子啊，外界對此議論紛紛，就等著看你笑話呢。」

  「嘿，確實是個樂子啊，都不等我這個新老闆來香江露個面，就撂挑子走人了，他們說什麼理由了麼？」唐煥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

  麥當雄，「麗的三雄」之一；蕭若元，被譽為「蕭才子」，堪稱麗的電視的哼哈二將了。

  不過，對於這個消息，唐滑倒是沒有太過意外，畢竟原本時空里，他們這些能人就離開了電視台，連總經理黃錫照都包括在內。

  只不過，當時的原因是他們和澳洲三個財團的經營理念不合，而現在……

  「當然說了，不過根子還在你這裡。」周密一臉好笑的表情。

  原來，嘉禾為了向好萊塢宣傳程龍，而特意拍攝的功夫電影《殺手壕》於10月16日在香江上映，拿到了570多萬港元的票房，按理來說還算不錯，但相比於投資，以及年初《師弟出馬》的賣座，就有些不夠看了。

  而《喝彩》這樣一部投資不大的電影，所取得的票房，不比《殺手壕》差多少，這種可觀的投入產出比，越發引起了打算進軍電影界的有識之士的興趣。

  麥當雄就是以「想要向電影界發展」做為辭職藉口的，蕭若元也是如此，同時還說，有家族生意需要照顧。

  唐煥神色緩和地點了點頭，心說這些人還算說了實話，畢竟有才能的人，總是有野望的。

  原本時空里，麥當雄以監製和製作人的身份，從1982年開始，參與了大量電影的製作。

  其首部作品《靚妹仔》，不但成功開創了他此後拍攝一系列寫實社會電影的先河，並拿到了一千多萬的票房，成為1982年全年的排名第八，還得到了第二屆金像獎的七項提名、職業轉型，完美成功。

  至於蕭若元，同樣混得不錯，除了改投電影製作，還在1987年至1988年期間，接受黃玉郎的邀請，在玉郎集團參與《醉拳》及《龍虎門》等暢銷漫畫的編劇工作。

  同時，蕭若元家族經營建材公司友聯建材集團，成功於香江上市，在高峰時期，旗下友聯及友暉雲石兩間公司，市值一度高達五十三億港元。

  可以說，麥當雄和蕭若元都是成功的商人。如此人物，想讓他們老老實實地給人打工，不太現實。

  正是基於原本時空里的這些結果，唐煥對於以麥當雄、蕭若元為代表的人才流失，看得很開。

  天下下雨，娘要嫁人，強扭的瓜不甜。香江這個移民城市，最不缺人才了。他們走了，正好騰出了位置，留給別人晉升。

  而且，一些人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肯定有敵視的心思，那還不如早點一拍兩散的好，免得想起原本時空里將來的所作所為，讓人心生厭惡。

  「你的反應太平淡了，實在出乎我的意料。」眼見沒有逗著唐煥，周密有些失望，「你該不是因為成功收購了好萊塢的公司，而對這家電視台不太上心了吧。」

  「怎麼可能，我有如此敗家麼？你忘了，為了收購麗的電視，我可是沒少花費心思。」唐煥啞然失笑，「你還是沒有真正認識到麗的電視的底蘊，當初佳視倒閉之後，其中的一部分資源就流進了這家電視台。而且我剛才看過文件了，像徐小明之類的同樣才能非凡的專業人員，仍然留了下來。正好，他們有了用武之地。」

  「這麼說，我看到的東西都是流於表面了。」周密汗顏地搖了搖頭。

  「另外，麗的電視旗下的藝人，雖然總體上不如TVB打造的明星出彩，但實力仍然不可小覷。」唐煥一邊嘴上說著，一邊心裡閃過了糜雪等正當紅的，以及張國榮、萬梓良等還有待挖掘潛力的藝人的名字。

  「既然你說到了這個方面，那麼我就不得不再提醒你一下，你人沒到，但各種指令卻發了過來，大家只得照樣執行，而受到影響的那些還不了解我們的人，難免心生惶恐。比如你把電視台的藝人都劃歸到了夢工廠，黃錫照這位總經理肯定會有想法的，估計麥當雄、蕭若元這些人早早地離開，也可能受到了這個因素的影響。」

  「玩具買到手了，不按照我的意圖拆分組合一番，那還有什麼意思？」唐煥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再說了，把藝人們從電視台獨立出來，好處多多。一方面電視台少了個財務負擔，另外一方面藝人們也可以不受電視台條條框框的約束，更好的接戲。而且電視台畢竟是個宣傳平台，不管是向著左右哪一面，甚至中立，都難免得罪人。藝人們歸入夢廣場管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少因為政_治因素影響而被封殺的可能。」

  說到這裡，唐煥哼了一聲，「那些唧唧歪歪的人，無非是感覺手裡的權力變小了而已。人來人往，有進有出，再正常不過，電視台不管少了誰，都可以正常運轉。」

  這時候，胡音夢陪著周梁淑怡走進了辦公室。

  ……

  美國，佛羅里達州，博卡拉頓工業區，象棋計劃研發中心，IBM的精英們，正圍著桌子，看著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兩台二代方圓電腦討論著。

  系統總設計師劉.俄格布萊赫特，在一大堆文件里翻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看來上帝還真是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二代方圓電腦的系統總線叫做Interconnect Standard Architecture——ISA，IBM-PC的系統總線叫做Industry Standard Architecture——ISA，兩者的縮寫巧合得一模一樣。這倒罷了，關鍵是它的技術規範幾乎涵蓋了我們的標準。」

  「他們的互聯標準結構，已經申請了專利，而我們的工業標準結構，還在做著如何兼顧8位和16位擴展卡的調整，進度差距太大了，必須儘快做個決斷。」另外一名工程師憂心匆匆地建議道。

  「我們總算看到了二代方圓電腦的真面目，而且還是兩個CPU架構的型號，相互對比之下，是不是被對方的技術實力打擊到了？」唐埃斯特利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掃視了一遍自己這些士氣低沉的手下。

  「不可否認，我們的IBM-PC在技術方面和二代方圓電腦相比，確實差著一段距離，但不要忘了，個人電腦的最大特點是什麼？」唐埃斯特利奇用力地做了一個手勢，「那就是廉價。你們看看二代方圓電腦，竟然特意為內存設計了插槽，這不需要成本麼？而基於他們所謂的ISA總線的擴展插槽，雖然同時支持8位和16位，但目前個人電腦市場上有16位的擴展卡麼？」

  唐埃斯特利奇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譏諷地品評著，「二代方圓電腦的野心太大了，雖然功能夠強，但卻無視目前市場上的實際情況。4000美元的售價，有多少個人用戶會願意掏錢買？如果主攻商業用戶，那就要面對小型機的競爭，簡直是高不成低不就。而我們的IBM-PC就定位明確多了，售價肯定會做到低於2000美元。」

  「弄到這兩台電腦的困難程度，你們應該有所了解。據說，目前二代方圓電腦主要對商業用戶供貨，個人用戶則需要預定等待。」唐埃斯特利奇指著桌子上凌亂的東西，自信地一笑，「由此不難看出，二代方面電腦在生產環節上還不成熟，和IBM強大的工廠製造能力根本沒有辦法比，這個時間差未嘗不能彌補一下項目進度的滯後。」

  看著唐埃斯特利奇誇誇其談的樣子，劉.俄格布萊赫特心裡哼了一聲。

  本來他以為比爾.洛沃職位升遷離開象棋計劃小組之後，自己會順理成章地接班上位，但沒想到唐埃斯特利奇這個傢伙空降而來。

  雖然對方手腕很高，迅速得到了所有人的表面認可，但暗中不服的肯定大有人在，其中便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