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一個競爭對手

  唐煥東海岸之行的最後一站是折返回哈佛大學做演講。不得不說，學生是最樂於接受新生事物的群體，個人電腦這個概念在他們那裡得到了普遍的認可，這從各種各樣的提問當中就可以看出來。

  演講活動中，唐煥發現一個人的提問內容最專業，經過詢問，這才得知，他就是因為自己重生受到巨大影響，原本的世界上第一款電子表格軟體的研發者，電子表格之父，丹·布里克林。

  顯然，現在布里克林已經徹底悲催了，電子表格之父的稱號，已經歸唐煥所有了。

  在原本的歷史當中，1977年，離開DEC公司一年後的布里克林，考入了哈佛商學院攻讀工商管理碩士。

  在校期間，布里克林的導師常常會布置一些課外作業——機械重複地填寫單據、帳目和統計表格，不但毫無樂趣可言，一不小心還容易出錯。

  會玩計算機的布里克林打算把這些重複的工作交給學校的小型機來處理，可是他發現，不同的財務問題需要不同的計算方法，常常需要重新編程，討厭重複勞動的布里克林便因此萌發了編寫一個通用程序的想法。

  1978年初，剛剛學會BASIC的布里克林決定開始自己的程序設計，這次他想先從微機上開始這個工作。當時流行的微機主要有克摩多的PET、唐迪的TRS－80、蘋果公司的APPLE－II，由於彼此之間的硬體架構不能兼容，所以初期的平台選擇很重要。

  最後，布里克林選中了APPLE－II，倒不是那時候的APPLE－II性能好到哪去，僅僅是苦逼的布里克林當時只能借到一台APPLE－II。

  微機到手以後，布里克林的程序編制工作也正式開始。因為採用BASIC語言進行開發，軟體的執行速度慢得可以在運算期間泡咖啡喝，但不管怎麼說，這個程序已經初步具備了電子表格的基本特徵。

  為了不浪費好創意，再加上自己一個人能力有限，布里克林便找來好友弗蘭克斯頓合作。

  1979年初，兩人成立了一家名叫軟體藝術（SoftwareArts，簡稱為SA）的小公司，開始共同改進布里克林手上的程序。

  為了提高軟體的實用性，必須提高它的計算速度，所以只能採用彙編語言來重寫。兩人分工協作，努力了兩個多月，總算推出他們的第一款商業軟體。

  這個軟體被起名為「VisiCalc」，「Visible」是「可視的」，而「Calculate」是「計算」，兩個單詞斬頭去尾再迭加，成了所謂的「VisiCalc」，即寓意「看得見的計算」。

  不久，布里克林的小軟體被一家名為個人軟體（PersonalSoftware，簡稱為PS）的公司看中了，雙方很快簽約，將VisiCalc的銷售全部委託給了PS公司。

  當時PS公司的老闆叫做費斯特拉，從哈佛商學院畢業也就一兩年，靠賣微機用的象棋程序來餬口。

  當時，軟體銷售途徑就是像微軟那樣，直接和硬體廠商打交道。而專門的代理銷售方式，沒有類似的先例可循，也沒有現成的相關掙錢規則。因而在得到VisiCalc的銷售許可後，費斯特拉查閱了很多哈佛案例分析書籍，以期找到類似的行當。

  結果，他發現能找到的最相近的例子就是圖書出版：作者負責構思和完成作品，出版商負責生產、渠道、市場和銷售。

  換到軟體業依法炮製，就意味著布里克林和弗蘭克斯頓屬下的SA公司負責開發VisiCalc及後續版本，而費斯特拉的PS公司則負責拷貝軟盤、印製手冊、廣告宣傳以及將產品銷給經銷商及用戶，這就為開發與市場銷售的合作形式創立了一個全新的模式，成了獨立軟體開發商即ISV的最初成功範例。

  至於分成方面，雙方商定如下：SA獲得VisiCalc零售額的37.5％以及批發額的50％。隨著軟體越來越受市場歡迎，這個比例成了兩家公司日後發生矛盾的導火索。

  1979年10月，VisiCalc被正式推向了商業市場，售價100美元。

  一開始，VisiCalc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反響，但由於為蘋果II而開發，蘋果公司就欣然地接受了這個小玩意，於是蘋果II和VisiCalc一起開始受到人們的青睞，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成為了個人電腦歷史上第一個最暢銷的應用軟體。

  VisiCalc大賣的時代，美國還沒有出現軟體專利這一概念，相繼有軟體公司推出了自家的電子表格軟體，例如：1980年的SuperCalc,1982年的Multiplan,1983年的Lotus1－2－3,1984年的AppleWorks，還有1985年的Excel，而VisiCalc這期間不但沒有頂住競爭壓力，還因為利益分配問題鬧了內訌，便逐漸淡出了市場。

  演講活動之初，看到CGrid在蘋果電腦上所展示出來的各種強大而成熟的功能，布里克林直接暈菜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和朋友辛辛苦苦那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把程序開發出來了，結果發現，同樣的產品已經在西海岸的矽谷面世了，而且和人家的產品一比，自己的程序弱爆了，和玩具一樣，布里克林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不過很快，不服氣和好奇心驅動著布里克林，堅持不懈地追問著唐煥，探究CGrid的各種底細。

  對此，唐歡有些哭笑不得，莫非這是人家發現自己搶了他的金飯碗，來討債了麼。

  「你提的這些問題都很有針對性啊，莫非你開發過此類程序？」唐歡試探著。

  布里克林倒也沒有隱瞞，「是的，和朋友一起做了一個蘋果機版本的，不過，和CGrid比起來，我們的程序不具備任何競爭力。」

  看著布里克林的苦澀表情，唐煥不免起了惻隱之心，「如此說來，你對電子表格方面的應用很有心得了，那不如加入我的技術團隊吧，Zerone可是非常的求才若渴。」

  布里克林思索了一下，最終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感覺自己的創意和設計已經比較成熟了，就此放棄實在不甘心，既然蘋果機上沒有了機會，那就在別的平台上試一下。」

  我擦，這個小弟沒有招攬成功，而且還要在不久的將來成為另一個競爭對手，唐煥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暗自感慨，自己可真要腹背受敵了。

  也好，既然你們不怕破產輸的難堪，那就儘管拍馬過來吧。

  ……

  莊夢樺適應哈佛大學環境的速度很快，唐煥詳細過問之後也就放心了，直接啟程返回了西海岸的洛杉磯。

  通過一個蘋果董事的關係，唐煥僅僅一個電話就把麥當娜的事情搞定了，這位將來的吸金女王，即將開始她的巨星之路了，而老美的那幫名流們也快要遭殃了，想想都是一大樂事。

  比弗利山莊的那處豪宅，略顯豐滿的鄧儷珺，正微笑地欣賞著唐煥從東海岸帶回來的一些紀念品，傭人們伺候得極為周到，僅從物質條件上來講，她已經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少奶奶生活。

  見鄧儷珺氣色不錯，唐煥也跟著高興，想起來她上大學的事情，便詢問了一下。

  「我已經開始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上課了，主修英文、日文、生物、數學，還有其它一些課程。」

  鄧儷珺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著，一邊拿過來一本相冊遞給唐煥，「這是我在校園拍的照片。」

  唐煥看了一下，照片上鄧儷珺的笑容非常甜美，看來她的精神狀態確實不錯。

  「大學課程適應麼？」唐煥隨口問了一句。

  「那要看什麼課了？」鄧儷珺臉上露出扭捏的神色，「數學肯定吃力了，不過上日語課的時候，我裝著什麼都不懂，結果老師提問的時候，我全都回答正確了，老師吃驚得連連誇我是個天才。」

  唐煥被逗得哈哈大笑，「你都快要當母親了，還這麼調皮。」

  鄧儷珺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白了一眼唐煥，「正是因為這樣，才要保持快樂的心情。」

  唐煥看了一下手腕上鄧儷珺所送的勞力士手錶，「要趕航班時間，我得走了，獵頭公司那邊給我送了一批資料，我得好好篩選一下可用的人才。」

  「我送你。」鄧儷珺點了點頭，「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份禮物，臨走前去車庫看一下吧。」

  「去車庫看禮物，你該不是給我買了一輛車吧。」唐煥開口猜測著。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鄧儷珺嬌嗔道。

  唐煥來到車庫一看，果然，鄧儷珺還真是給自己準備了一輛豪車，1975年5月上市的奔馳450SEL6.9，屬於該系列中的頂級車型了，因為在世界上率先配備了ABS防抱死制動系統，所以在享受極速飛馳的同時，安全性也有可靠的保障。

  圍著車轉了一圈，唐煥嘖嘖讚嘆，「以後再來洛杉磯，我就開這輛車了，不過老婆大人，這下可讓你破費了。」

  鄧儷珺抿嘴一笑，「談不上，聽公司說，我的唱片依然賣的不錯，而且還有一張《小城故事》的唱片要灌錄，所以這點開銷不在話下。」

  唐煥點了點頭，豎了一下大拇指，「你這人氣可真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