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惡的阻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布置典雅的臥室才恢復了平靜。

  神清氣爽的唐煥，柔聲問了一句，」怎麼感覺你最近有心事，不能對我說麼？」

  鄧儷珺幽幽地否認，」那有什麼心事。」

  唐煥搬過鄧儷珺的俏臉，額頭相抵，四目相對，」還不承認，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呢。姑媽雖然對你好，但隔著輩分，共同話題不多，難免心裡孤單，跟我說說，憋在心裡會更難受的。想家了，還是擔心伯父的病情？不是說已經穩定了麼，難道還有其它問題？」

  鄧儷珺嘆了口氣，」家裡人估計來不了美國了，除了簽證辦理被卡住了之外，連打越洋電話都受控制。」

  唐煥眉頭一挑，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咱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搞的，在香江和寶島那邊，總被報紙提起，有些人認為影響不好，就採取了這些阻撓手段。」

  「可惡的政客。」唐煥一聽這話就明白其中的原委了，自己母親那方的紅色背景被一些人拿來當做交易籌碼了，當即忍不住惱火地罵了一句。

  鬱悶之後，唐煥還得安慰懷中伊人，」別擔心了，我們距離那邊遠著呢，他們的手再長也夠不著這裡，大不了咱們的婚事再等一段時間唄。」

  「可是

  ……」鄧儷珺欲言又止。

  「放心吧，萬事有我。」唐煥打了一個哈欠，」最近太忙了，尤其和蘋果公司那幫洋鬼子勾心鬥角的，累壞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見唐煥很快進入了夢鄉，鄧儷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

  隨著Zerone的蓬勃發展，除了公司方面的事務之外，唐煥的社會活動也逐漸多了起來，其中就包括去大學做演講。

  按照公關公司的安排，第一站他選擇了伯克萊分校。

  為了開解最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鄧儷珺，唐煥出席活動的時候，便特意帶上了她。

  事實上，在美國西海岸華人當中，鄧儷珺的知名度很高，平日裡上完英語培訓班的課程後會有不少社交活動，但她骨子裡是一位清高自愛的女子，雖然生活中追求情調，身上有著明顯的上層社會的風儀，但不屑運用這個特質，去周旋酬酢燈紅酒綠的社交圈。

  所以，除非唐煥有空閒時間陪著到處遊玩之外，鄧儷珺更喜歡宅在家裡研究音樂，尤其唐煥提起過的唐詩宋詞現代唱法的課題，她已經開始有些著迷了。但唐煥這個重生者除了花前月下、男歡女愛之外，實在沒有太多精力陪著鄧儷珺一起琢磨音樂。

  為了不讓鄧麗君太過孤單，當席琳?迪翁的家人把《這只是一個夢》的錄音磁帶郵寄過來尋求指點的時候，唐煥乾脆發出邀請，讓席琳?迪翁在家人的陪同下，暑假期間來舊金山增長閱歷，反正以他現在的經濟情況，養一個小蘿莉沒有壓力。而且，有席琳?迪翁這樣背景簡單的小姑娘陪鄧儷珺，自己也放心。

  不得不說，為了讓席琳?迪翁在音樂上出人頭地，她的家人不放過任何機會，唐煥發出邀請後，他們根本沒有矯情，歡天喜地的答應了下來。

  不過席琳?迪翁的到來，是一段時間之後的事情，在此之前唐煥還得想方設法地陪著鄧儷珺，於是趁著演講的機會，把鄧儷珺帶上，讓她感受一下校園內相對單純的氣氛。

  雖然在兩年多的時間內連著讀了三個專業，但狂人唐煥在能人輩出的伯克萊分校內名氣並不突出。

  不過在媒體鼓吹他將要通過微機辦公軟體引領一場辦公方式革命、並僅用三個月的時間就讓公司總銷售額突破千萬之後，引來了很多學生的矚目，雖然是暑假，仍然紛紛趕來捧場。

  唐煥的演講有兩個重心，第一部分側重於辦公軟體CGrid和WordEasy，第二部分則側重於宏彙編語言MA。

  說到底，這種活動對於唐煥來講是推銷產品，對於學生來講是滿足獵奇心理。

  對於所謂的母校，唐煥也不能空手而來，沒有表示，他送出了大量的公司產品。好在軟體這種智力產物就是如此神奇，研發完畢後，成本也就是那些記錄程序的磁碟而已，不會讓人產生肉痛的感覺。

  當然，學生們那裡也有贈送，不過主要是MA，畢竟這個時代，一款適合個人使用的優秀編程工具，尤其是編譯器非常難得，好多商業開發工具的價格都在數千乃至數萬美元以上。

  「目前MA支持摩托羅拉6800系列的CPU架構，就像蘋果電腦那種，還有英特爾8008系列的CPU架構，就像唐迪的TRS－80那種，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會做出小型機上的版本，不過要先看大家對這個編譯器的反響如何了。如果發現了Bug，還請及時通知我。」唐煥笑著介紹。

  看著學生們興高采烈地領著贈品，旁邊的鄧儷珺好奇地低聲問道：」Bug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講，Bug就是程序裡面的漏洞和錯誤，說起這個詞，還有一段著名的典故……」唐煥柔聲解釋著。

  Bug說法的由來，還要追朔到第一代大型計算機那個年代，這個時期的計算機體積很是龐大，組成的部件當中更是包含著無數的繼電器，這些元件在計算機運行過程中會發出大量的光和熱，自然就會吸引到一些小飛蟲。

  有一次，一名為美國海軍工作的名叫格蕾_絲?赫柏的女程式設計師在著名的MarkⅡ機上設置好17000個繼電器進行編程，結果她的工作卻毀於一隻飛進電腦造成短路的飛蛾。在找到出錯的繼電器，並用鑷子夾出裡面的那隻死蛾子後，她用膠條將其貼在記錄上，記錄內容為」Thisisthefirstactualbugfound」，大意為」這是發現的第一隻蟲子」。從此以後，Bug這個詞就成為計算機領域裡的一個習慣說法。

  「沒想到這麼精彩的一個典故，竟然能夠和一位女性聯繫起來。」聽到這裡，鄧儷珺不免有些驚訝。

  「那位格蕾_絲?赫柏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是一位數學博士，太平洋戰爭爆發以後，格蕾_絲?赫柏和很多美國女性一樣加入了軍隊，被分配到隸屬於哈佛大學的一個研究所，參與第一代計算機相關的研究項目，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第一代女程式設計師。五十年代，格蕾_絲?赫柏領導一個專家小組發明了COBOL語言，進而被稱為COBOL之母，而COBOL語言也被廣泛使用至今。可以說，格蕾_絲?赫柏是計算機發展歷史當中一位傳奇人物。」

  鄧儷珺連連讚嘆，」原來女性也可以在高科技方面取得如此高的成就！」

  計算機畢竟是一個專業性很強的領域，隔行如隔山，奇聞異事或許很多，可並一定每個故事都生動有趣，鄧儷珺雖然沒有明說，可唐煥也看出來了，她對這樣的活動興趣不大。

  好在這裡也能見到不少華人、RB人等亞裔族群的面孔，不至於那麼無聊，比如孫正義和他的妻子大野優美，就來到了演講現場。

  自從見識到了Zerone所開創的局面後，孫正義徹底折服了，並試探唐煥的口風，看雙方能否進行合作，唐煥立即邀請他進入了公司董事會，這讓孫正義欣喜之餘，不免誠惶誠恐。

  唐煥見狀，心中暗笑，這套拉攏人的套路你不也是挺擅長的麼，無非就是考驗人的胸襟罷了。

  孫正義把電子翻譯機的專利成功推銷給夏普後，一回到美國他就馬上從合同金中拿出1000萬日元獎勵給項目研究人員。雖然那時候日元匯率很低，但也足見孫正義確實志向遠大。

  在拉攏創業夥伴方面，孫正義同樣花盡心思。他曾經給了陸弘亮一個信封，然後說道：」好好干吧。」

  陸弘亮打開一看，原來裡面是空白股票。他們的公司雖然前途光明，但是股票並沒有資格上市，說得難聽點，就是孫正義送給陸弘亮一些白紙。當然，這決不是閒著沒事開玩笑，孫正義把公司10%的股份送給了陸弘亮，之後，又漲到了20%。藉此來激發陸弘亮的幹勁。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講，拉攏孫正義這樣頗有城府的人物，越早下手越好，也算為進入RB市場做準備，何況他此時還是一個沒有入RB籍、遭受過不少歧視的韓裔，唐煥心裡的得失計算精確著呢。

  借著這個機會，很多學生想要進入Zerone公司實習，唐煥當場表明了歡迎的態度，並且鼓勵那些在美國有工作資格的學生，利用暑假去各地推銷或者代理Zerone的產品，他會儘可能地提供便利條件。

  這次演講活動效果不錯，於是，演講地點很快按照計劃轉移到了矽谷中的史丹福大學。

  不過這次唐煥沒有勉強拉來鄧儷珺湊熱鬧，而席琳?迪翁這個小蘿莉在哥哥Michel的陪同下，適時來到了舊金山。

  幾個月沒見，小蘿莉出落得越發可愛了，唐煥暗自讚嘆了一句。

  迪翁一家生活在一個小鎮上，蒙特婁都沒去過幾次，來到舊金山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兄妹兩人就更顯得手足無措了，多虧唐煥安頓的周到，發現他們英語水平差強人意，便讓他們跟著鄧儷珺組團一起上培訓班，其餘時間則到處參觀這裡豐富多彩的藝術活動，增長見聞。

  鄧儷珺確實很有語言天賦，很快便通過這對兄妹學到了一些法語，而唐煥則在史丹福大學招攬到了一位得力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