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蘋果股份入手

  麥肯納的公關和營銷，效果非常顯著。剛進入七月中旬，訂單便如雪片一般滾滾而來，而且客戶並不局限在西海岸地區，幾乎遍布了美國。

  Zerone的現金結餘早早地超過了500萬美元，財政狀況好的一塌糊塗。可以說，只要不作死，公司的發展前景無可限量。

  在一片大好的形勢面前，唐煥可不敢忘乎所以。蓋茨成功後說的那句「微軟距離破產，永遠只有18個月」，他深以為然，並且直接套用了過來，寫在紙上，貼到了辦公室的牆上。所以，與以前相比，公司在管理上更加嚴格了。

  在合作期間，麥肯納來Zerone的辦公室參觀了兩次，唐煥見他觀感不錯，便邀請他進入公司董事會，對方竟然直接當面答應了，顯然之前就考慮過投資的問題。

  在美國這個地方，辦普通事或許不用找關係，但大事要想做的順利就離不開人脈資源了，尤其是經濟合作方面，更講究圈子。

  因此，早就看透這一點的唐煥，在拉攏人才方面，從來都是出手大方，當然前提是，在董事會裡，他必須占據著主導地位。

  麥肯納和蘋果公司方面也是交情匪淺，馬庫拉就是通過他傳遞過來雙方盡釋前嫌、進一步開展合作的意願，當然，實質上就是交叉持股，結成業務上軟體配合硬體的同盟關係。

  進入蘋果董事會，是唐煥的一大目標，他自然不會拒絕馬庫拉遞過來的橄欖枝，雙方一拍即合，需要做的就是談判桌上的討價還價。

  蘋果方面希望得到Zerone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唐煥答應了，但他要求對應地拿到蘋果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因為唐煥認為自己公司的價值不比蘋果差，僅簡單地從目前的銷售額來預測，全年不會低於對方的三分之一，可蘋果以目前融資比例有限為由，僅同意交換百分之四的股份，雙方就這樣因為條件相差過大僵持住了。

  這也可以理解，蘋果苦心孤詣地經營了兩三年，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讓才成立幾個月的Zerone得到那麼多的利益。

  斯科特因為身體超重，飽受痙攣和健康問題的折磨，而且還伴有神經高度緊張的毛病，甚至於他在閒逛的時候都會緊攥著拳頭。現在合作談判陷入了僵局，斯科特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但還得繼續交涉。

  「唐，你的條件確實難以滿足，你應該修正一下預期。」斯科特耐心地勸說著。

  「好，我調低一個百分點可以了吧，如果蘋果公司仍然拿不出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可以讓三位創始人奉獻一下嘛，畢竟大家有著共同的利益。」

  賈伯斯聞言哼了一聲，臉上一副「你還真會算計」的表情，最近他被女兒撫養費的官司攪得焦頭爛額，此時忍著沒有狂性大發掀桌子已經很給大家面子了。

  斯科特無奈地輕聲嘆了一口氣，他是非常看重和唐煥合作的，但涉及到公司創始人的股份就無能為力了。

  「既然大家不能達成一致，那就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唐煥無所謂地聳聳肩，「為了表達誠意，這次來我特意帶了一份小禮物給大家展示一下。」

  說著，唐煥拿出一塊形如顯示增強卡那樣的電路板，找了一台蘋果機，安裝在一個擴展槽上，然後開機，插入帶來的磁碟，敲了一個命令。

  「我的天。」被強拉來參與會議，一直昏昏欲睡的沃茲驚呼一聲，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跑到電腦前一陣操作，接著迫切地問，「電腦現在運行在Z80的模式下？」

  唐煥笑著點了點頭，「多虧你當初的擴展槽設計，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方便地實現這個功能，我覺得圍繞著蘋果機的擴展槽設計，會產生一個效益可觀的市場。」

  唐煥此話並非虛言，歷史上，利用沃茲所賦予的蘋果二代電腦在硬體架構上的開放性，相關的第一方開發者和零售商社區曾經造就了年收入逾十億美元的事業。八十年代的十億美元是什麼概念，這幾乎是一個公司打著滾都賺不完的領域。

  蘋果二代電腦擴充板卡的實例有串行控制器、高級顯示控制器、存儲器擴充卡、模擬卡、硬碟以及網絡組件等，此外還有一些比較另類的擴充板卡，如可以運行OS－9LevelOne的6809卡，提供簡單的音樂合成及文字－語音轉換功能的Mockingboard音效卡即魔音卡。

  在所有擴充板卡生產商里最成功的要數一家叫做AppliedEngineering的公司，其產品中的RamWorks系列卡和TransWarp系列卡市場應用最普遍且最成功。RamWorksIII卡可以取代AppleIIe的附加槽內存卡，再加上適配的子卡可將內存擴充至3MiB。TransWarp卡則是一款能夠提升AppleII運行速度的加速卡，它可以使AppleII從原先的1MHz提升至3.6MHz，而TransWarpII更可提升至8MHz。

  由於唐煥這個穿越者的到來，擴充板卡產業像微型機辦公軟體產業一樣，被提前開啟了。

  Zerone目前已經有了顯示增強卡和列印增強卡，拔了頭籌，如今又推出了Z80模擬卡，市場領先的優勢會更加明顯。

  Z80模擬卡可以使蘋果二代機切換至Z80處理器，從而能夠運行在CP/M作業系統下開發的軟體，比如WordEasy。

  在場眾人很快就意識到，Z80模擬卡對於蘋果電腦的重大意義，有了這個擴展，蘋果電腦上可以運行的程序數量膨脹到什麼樣的程度無法估計，但肯定會讓用戶對蘋果電腦更加趨之若鶩。

  與此同時，腦子靈活的人立刻臉色變了，他們想到了，如果競爭對手那裡有了類似的蘋果機模擬卡，必將嚴重壓縮蘋果機的市場空間。看唐煥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這個研發也不在話下啊。

  事實上，這些人多慮了，現在絕大部分微機都是封閉的設計，開放結構的擴展卡沒有那麼容易普及，但唐煥自然不會主動削弱自己籌碼的作用。

  賈伯斯蹬著唐煥，「你想用這個東西威脅我們？」

  唐煥掃視著圍觀人等，無奈地攤了攤手，「合作誠意被當成威脅，我無話可說。」

  馬庫拉眼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唐煥，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信你才怪。

  「好了，爭來爭去的真麻煩，那些股份我出，行了吧。唐在技術上太富有想像力了，我願意和他做同事。」沃茲嘀咕著。

  他為人向來如此單純，按照賈伯斯的評價來講，幼稚可笑。歷史上，蘋果公司成功上市後，很多一起創業的老員工並沒有因此獲益，因為賈伯斯沒分給他們股份，甚至這其中還包括他的同學和死黨。最後，沃茲拿出自己的股票分給了那些人，不過也因此惹來了嘲笑。

  沃茲的表率是個轉折點，馬庫拉和賈伯斯先後同意了唐煥的的方案，自此蘋果控制了Zerone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唐煥則如願以償地拿到了蘋果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只要在上市之前，這個比例不被明顯地稀釋掉，唐煥會妥妥地在1980年代初期蘋果股價最高峰時成為排在沃茲後面的第四位億萬富翁。

  「如此費盡周折地拿到蘋果公司的股票，恰恰說明了我對蘋果公司價值的認可，從簽字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是有著共同利益的夥伴了。」

  在隨後開香檳慶祝的環節中，唐煥滿面春風地說道：「我會用辦公軟體和擴展卡釋放蘋果機的能量，讓它在商業電腦領域裡挑戰惠普、DEC、IBM的小型機。另外，像諸如法語、西班牙語這樣的外語支持，我已經取得了不錯的進展，這些就是目前我能帶給蘋果的幫助。」

  生意場上就是如此，敵對時刀光劍影，和好時稱兄道弟，歸根結底，利字當頭。

  不管怎麼說，老股東們認可了唐煥的作用。一陣掌聲過後，馬庫拉率先開口道：「目前公司正在研發蘋果二代電腦的繼任者，新型號的蘋果三代電腦，你來參觀一下，也好準備蘋果三代機的辦公軟體研發。」

  唐煥點了點頭，「榮幸之至，責無旁貸。」

  歷史上，到1979年的秋天，AppleII的潛在繼任者有三個：AppleIII、麗薩項目、安妮項目。

  在蘋果三代機的研發辦公室，唐煥陷入了思索。

  歷史上，因為賈伯斯的私心，這個項目研發被他這個外行介入得很深，結果產品頻出問題、賈伯斯發現不妙後，立刻拔鳥走人，最終市場反應也證明了蘋果三代機是失敗的，對於這樣一個命運悽慘的東西，自己有必要浪費精力去研發與之配套的軟體麼？

  這時候，賈伯斯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讓唐煥發表一下意見。

  摸著下巴想了半天，唐煥居然卡殼了。尼瑪，這個項目註定是個失敗品啊，你讓哥怎麼評論呢。實話實說，此時對蘋果三代電腦還抱著極大熱忱，希望能夠像沃茲那樣發明出留有自己歷史印記的產品的賈伯斯，沒準會怒不可遏地來一句你這個白痴，那多費力不討好啊，兩人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

  唐煥不置可否地走出研發辦公室，緩緩對跟過來的賈伯斯說道：「你知道圖形用戶界面這個概念麼？」

  「那是什麼玩意？」賈伯斯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

  「就是通過來回移動一個叫做滑鼠的裝置，像直接用手指揮一樣，控制屏幕上的各種元素，這樣一來，即使完全不懂計算機的人，不用學習各種複雜的命令，便能進行操作。」

  見賈伯斯陷入思考，唐煥微微一笑，「聽說施樂公司的帕洛奧圖研究中心，已經有了這方面的研究成果，如果能實際考察一番，你就會明白那是多麼偉大的發明。不過涉及商業機密，恐怕施樂的高層不會同意。」

  賈伯斯哼了一聲，面露傲色，「沒有什麼事情是我搞不定的。」

  「希望如此吧。」唐煥點點頭，告辭離開。

  今天終於搞定了蘋果公司的股份，他必須找鄧儷珺慶祝一下，分享心中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