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來巨頭大聚會

  鄧儷珺這位股東還是頭一次來Zerone，看著辦公區里十多個忙忙碌碌的員工，她心裡不敢相信，就是如此不起眼的一家小公司，才正式運轉一個多月，銷售額就已經突破五百萬了。

  王雪虹看到鄧儷珺後，立刻滿眼都是小星星，直接跑過來要簽名，別看她現在學的專業是經濟，但剛到伯克萊分校的時候，選擇的卻是音樂專業，可見其對音樂的喜愛了。

  唐煥的照相機平時就放在公司里，已經照了不少的紀念照片，於是王雪虹便近水樓台地拿過來跟鄧儷珺合了影。

  唐煥見狀暗自搖頭，你早早地亮出王氏家族的名頭來，還用等到美國才要到合影簽名？未免低調的過分了。

  對蘋果高層的參觀邀請已經得到了對方的確認，賈伯斯答應下午過來看看，公司這邊已經做好了接待準備。

  不得不說，雖然Zerone還處於創業階段，但唐煥給員工的薪酬在同行當中來講很有競爭力，而且還提供了包括午餐在內的各項福利，使得他們即使處於工作高壓下，仍然能夠充滿動力、甘之如飴。

  唐煥又想起不久前才結識的孫正義，這位老兄不是總惦記著來拜訪自己麼，前段時間太忙沒有機會接待，那這次就一起邀請過來跟著長長見識吧。

  唐煥親自把電話打過去後，孫正義欣然應允，並且詢問是否可以帶著創業夥伴陸弘亮一起過來，唐煥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未來UT斯達康的創始人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挺有考古價值的。

  午後，孫正義最先到達，可見其態度的誠懇。陸弘亮身材高大，和孫正義走在一起，頗有對比的喜感。

  寒暄過後，唐烜帶著他們看了一下CGrid的最新版本，孫正義當時眼睛就直了，很明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個軟體的應用前景太廣闊了，遠遠超過了他的得意之作語言翻譯機。

  賈伯斯的姍姍來遲，唐煥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人家現在是知名人物了，何況像馬庫拉、沃茲、斯科特這些蘋果高層都到了，充分表明了雙方合作上的親密無間。

  不過，賈伯斯另外帶來的一個人，比爾·蓋茨，卻讓唐煥在笑臉相迎之餘起了一絲戒備心理。

  相比於賈伯斯，蓋茨此時的地位要略遜一籌。1975年，他靠為MITS開發牛郎星BASIC解釋器掘到第一桶金，不過在隨後激烈的市場競爭中，MITS的開創者經營不善，把公司賣掉了，由此引發了BASIC解釋器的專利糾紛。

  這場官司把微軟折騰得頻臨倒閉，幸虧蓋茨的父親是一位知名律師，出面四處奔走，才得以順利了結，公司總部也就此轉移到了蓋茨的老家，西雅圖。

  現在微軟的主要業務就是出售BASIC解釋器，蓋茨四處聯繫微型計算機廠商，將產品搭載在他們的電腦里，和唐煥向蘋果推銷CGrid一個套路。

  蓋茨和蘋果公司之間的主要生意是一份價值2.5萬美元的微軟版BASIC程式語言8年許可使用權合同，油水不多，但從此蓋茨能夠經常出入蘋果公司，從賈伯斯手中得到其它應用軟體開發項目。

  對於這樣一位既精通技術又深諳市場的未來世界首富，唐煥心裡不警惕才怪。

  畢竟，只要稍微對產業發展有些了解的人，就可以預見到電子計算表格軟體的吸金能力。

  歷史上，微軟這方面的產品有兩款，1982年推出的Multiplan，以及1985年誕生的Excel。

  不會因為這次見面，讓素有偷師嗜好的蓋茨，提前進入這個領域吧，唐煥心裡開始犯嘀咕。

  暗地裡越是擔心，唐煥表面越是熱情，甚至一左一右拉著賈伯斯和蓋茨，讓王雪虹幫著合了一張影。

  此時絕對沒有人意識到，這張照片有著怎樣的意義，以及對未來產業發展意味著什麼。

  唐煥的分外重視，Zerone全體員工的高規格招待，讓蘋果一方的人員得意不已。

  「好了，唐，快讓我們直奔主題，看看你的新產品。」賈伯斯不耐地催促著。

  唐煥點了點頭，將蓋著演示電腦和印表機的紅布揭開，「我今天要讓大家明白，蘋果二代機是怎麼充當商業電腦這個角色的。」

  CGrid1.2版本的各項升級當中，就包括了對列印輸出的完美支持。唐煥一番演示過後，便將列印出來的文檔傳給大家欣賞。前來參觀的眾人反應可謂精彩之極，孫正義和陸弘亮是驚嘆，蓋茨是若有所思，而蘋果公司方面的人則有些複雜了，驚喜之餘有點頭欣賞的，甚至還有臉上露出嫉妒之色的。

  「這套設備，你打算怎麼定價？」賈伯斯最先開口詢問。

  「2000美元，比雷射印表機低多了，用戶們肯定會歡迎的。」

  「不行，定價太高了，比整台電腦還貴，用戶購買的時候，注意力會被完全吸引到印表機上面，進而主次顛倒，忽略掉我們的蘋果品牌。」賈伯斯用力地一揮手，武斷地提出了否定意見，充分地展示了什麼叫做脾氣古怪。

  唐煥惱火地搖了搖頭，「你這個理由太牽強了。我們現在是一起充分挖掘蘋果電腦的市場價值，不能因為我的定價高過了蘋果電腦，你就起了嫉妒之心。你好好想想，用戶怎麼可能每買一台蘋果電腦就相應地購買一套我們的列印系統，Zerone不會搶了Apple的風頭。」

  「嫉妒？笑話，你有什麼好嫉妒的，你知道蘋果公司有多受投資者歡迎麼。」賈伯斯似乎被戳中了肺管子，有些暴跳如雷了。

  馬庫拉咳嗽一聲，示意斯科特拉開賈伯斯，「現在CGrid的功能果然非常完善了，我們兩家公司確實有必要為此聯合進行市場推廣。」

  賈伯斯哼了一聲，推開斯科特，「我去一趟洗手間。」

  見沒有賈伯斯胡鬧了，斯科特走過來低聲問道：「唐，聽說你還在上學，是利用課餘時間打理公司事務，如此繁忙，有沒有意願直接把公司賣給我們？」

  唐煥聞言，微微一愣，看來蘋果公司確實眼紅Zerone的業績了。不過這也對，原本的歷史上，第一款電子計算表格軟體VisiCalc熱賣後，蘋果就動過買斷的念頭，可是馬庫拉限於眼界問題覺得對方開價100萬美元太貴，最終放棄了。

  現在的Zerone在唐煥的指引下，比原本的VisiCalc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怎麼可能被出售呢。

  唐煥搖了搖頭，「Zerone是我的心血，我不可能賣掉的，大不了像蓋茨一樣，退學就是了。」

  蓋茨人畜無害地靦腆一笑，沒有搭腔，和沃茲一樣，繼續仔細地觀察著CGrid,，讓唐煥揪心不已，看來，自己很快要在電子表格領域迎接一個新對手的挑戰了。

  斯科特和馬庫拉交換了一下眼神後，繼續著這個話題遊說著，「唐，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收購價格我們好商量。」

  唐煥堅決地搖了搖頭，「不用考慮了，如果你們同樣看好Zerone的前景，完全可以投資入股嘛，我肯定舉雙手歡迎。」

  斯科特點了點頭，「這個提議似乎不錯。」

  唐煥笑著擺了擺手，「我還沒有說完呢，Zerone現在財務狀況良好，如果你們願意入股的話，最好用蘋果公司的股份來換，如此一來，大家交叉持股，利益綁定在一起，彼此之間的信任基礎就更牢固了。」

  趕在蘋果公司明年上市之前，拿到一定份額的蘋果股份，可是唐煥的一大目標，有一個實例可以說明蘋果股票的升值空間。

  原本的歷史上，賈伯斯想要參觀PARC實驗室，對方出於技術保密的考慮拒絕了，於是賈伯斯開出了允許對方購進100萬美元蘋果公司股權的條件，施樂公司便同意了這筆交易，這才有了後來賈伯斯偷師成功和GUI即圖形用戶界面的商用，而那筆投資也在一年後變成了1760萬。

  斯科特和馬庫拉再次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時間無法計算出來唐煥這個提議的利與弊，只好暫時擱置這個話題。

  這時候，賈伯斯突然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指著唐煥的鼻子吼道：「唐，你不守信用，當初我們約定好的，你的CGrid只能在蘋果電腦上運行，可你卻在偷偷地開發其它平台的版本。」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被撞破秘密的唐煥惱火地擦掉對方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

  賈伯斯冷哼了一聲，走到一間辦公室的門口，重重地推開，「你們瞧，這是什麼，都是其它種類的電腦，你否認的了麼。」

  此時的蘋果公司，只是個人電腦領域裡的領頭羊而已，其他諸如唐迪、克摩多等等競爭者都在後面奮力追趕著，而它們市場占有率的總和自然遠超蘋果電腦，這也是唐煥不肯放棄這個市場份額的根本原因。

  「賈伯斯，我必須告訴你，未經主人同意，窺探別人的辦公室很無禮。」

  「見鬼的無禮，你先給我一個解釋。」賈伯斯毫不在乎地揮著手。

  「這些電腦只是用來研究而已，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複雜。」

  「研究？難道憑你們現在的實力，也想做電腦麼。」賈伯斯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好吧，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那就是了，如此大的市場擺在面前，我完全不動心，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唐煥歸根結底還是年輕氣盛，要不然也不會大前年惹上麻煩，被安排著跑到香江，最後來到美國了，對於賈伯斯那套頤指氣使，他可不想一忍再忍地慣下去。

  「終於承認了吧，從今往後，你的產品別想再出現在蘋果電腦上。」賈伯斯惡狠狠地發下狠話。

  「這個你可做不了主，我的CGrid支持那個公司的電腦，它的銷量就會瘋漲，你的威脅太小兒科了。」

  「那咱們走著瞧。」賈伯斯拂袖而去。

  馬庫拉麵露尷尬之色，「唐，賈伯斯的脾氣不太好，你別介意，咱們兩家公司還是非常有合作基礎的，等我們回去再研究一下，回頭咱們詳談。」

  唐煥壓住火，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就靜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