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合理嗎

  節目組，一群人圍在大屏幕前，屏幕上有各機位的實時影像，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二樓。

  收到兩條信息的燕苒唇角上揚，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配上她那雙本就會笑的眼睛，仿佛讓人墜入蜜中。

  而沒有收到信息的胡思瑤，出人意料的，沒有露出太失落難過的表情，微微噘嘴掩飾掉一丟丟尷尬，看上去頗為可愛。

  樓下，連續兩天沒有收到信息的駱有麟，苦笑著搖搖頭，起身道：「明天還要去公司，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也是。」姚學棟忙道。

  樓上樓下，幾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楊導，你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嗎？」楊薈旁邊，她的助理小聲詢問。

  楊薈搖搖頭：「還真沒想到，我真有點摸不清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了，也好，這本就是節目要呈現給觀眾的。」

  說完，她想起一事：「節目預熱的新聞發布會是哪天來著？」

  助理拿出小本本：「周三，明星嘉賓的第一次錄製是周四，連著兩天，計劃是將第一個周末剪出兩期錄完。」

  「周四，還有三天，剪兩期節目……」楊薈也知道時間緊，但明星嘉賓的檔期都很滿，協調好的時間自然沒法變動，只能她這邊加把勁。

  好在第一個周末的素材是足夠的，她對六位素人的表現很滿意。

  工位上，李川平吃著核桃，心情很複雜，他熬夜累成狗，而徐睿吃吃喝喝談戀愛，最重要的是，他得看著，還得看好幾遍，這讓他陷入沉思，為了大紅包，承受這些值得嗎。

  「看誰不是看。」李川平努力寬慰自己。

  老員工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節奏，按部就班的工作著，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又發生了讓他們未曾料到的狀況。

  徐睿晨練結束做好早餐，目送大夥去上班，燕苒走得最晚，見他坐在廚房吧檯旁，笑道：「你沒有出去的計劃？」

  「沒有。」徐睿搖頭，「你這麼問，是準備邀請我去你工作室參觀？」

  燕苒笑道：「你感興趣的話。」

  「當然有。」徐睿從廚房的吧檯椅上跳下，「現在出發？」

  「是啊。」燕苒點頭。

  他們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了，節目組的人都懵了，這行嗎，合理嗎，可以嗎？

  計劃中，素人嘉賓白天都要工作，攝製組主要忙剪輯，攝像師可以抽空休息。

  當然這不是理由，有工作就要做，可這不是作弊嗎，預想中給男女嘉賓相處的時間是差不多的，你們想幹嘛！

  今天去，和另幾位嘉賓相比，你們多相處一天，萬一明天也去，後天還去，大後天……

  徐睿這個「待業中」就是bug！

  楊薈很快就被驚動了。

  「楊導，同意的話，是不是對另外幾位嘉賓不公平。」有編導和楊薈提出意見。

  楊薈的第一反應，也是這麼想的，但很快她就失笑道：「咱們這又不是競技節目，愛情怎麼追求公平。」

  「可是咱們節目才錄了兩期，他們進展太快，也會影響節目效果。」

  楊薈搖頭：「不一定，誰說相處的時間長，就一定是好的結果，不是有句話叫『距離產生美』嗎，他們早早縮短距離，也會看到彼此的缺點。

  再說了，就算真的進展快，也不會影響節目效果，網友們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是『發糖』吧，我相信很多觀眾是喜聞樂見的。

  還有，另外幾人如果心裡對徐睿或燕苒有意，面對這種情況，是更積極，想辦法爭取，還是轉移目標，同樣有看點。

  我記得你們年輕人有個理論，『誰說有守門員就不能進球』，我沒記錯吧？」

  眼前的年輕編導連忙說道：「沒有，我不知道。」

  「別緊張，我又沒說你。」楊薈心情不錯，和自己手底下這位年輕編導開了玩笑，不再耽擱，做出決定，「如果他們同意vj跟著，可以一起。」

  目前的錄製效果，楊薈不想干預，非必要的情況下，她是不打算上劇本的。

  得知兩人一起就必須vj跟隨，燕苒覺得她的小工作室沒什麼需要保密的，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只是苦了跟隨他們的攝像大哥，康勇江人有點暈，他剛才還琢磨上午睡多久合適呢，誰知半分鐘都沒有。

  帶著兩位攝像師，喊出租超載，康勇江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車貢獻出來：「我開車，你們坐後排，小劉在副駕拍攝。」

  康勇江的代步車，是一輛相對便宜的suv，但很寬敞。

  坐進車，徐睿朝燕苒吐槽：「老闆都沒輛車，客戶難道不會懷疑你工作室的實力嗎。」

  燕苒一點都不介意：「實力就是不強呀。」

  「謙虛？自嘲？」

  「實事求是，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這麼說，我更好奇了。」

  從別墅到燕苒的工作室，車開了挺久，最後停在一棟商住兩用樓前。

  跟著燕苒上樓，穿過走廊，可以看到無數貼著小小門牌的公司，大多數應聘者站在這樣的公司門前，都會望而卻步，因為很難判斷進入的會不會是一個陷阱，畢竟傳銷、詐騙公司太多，但這些多如牛毛的小公司里，也有許多飽含著創業者的夢想。

  一直來到走廊盡頭，幾人停在門前，門旁的牌子貼著「苒苒傳媒工作室」，下面還有宣傳單，主營業務包括拍攝公司及個人宣傳片、短視頻、微電影、專題片等。

  「名字不錯。」徐睿點評道。

  「很多名字都被註冊了，索性就……咱們來早了，人應該還沒到。」燕苒試圖轉移話題，看了眼時間，開門後果然沒人。

  徐睿也沒繼續調侃，隨她走進工作室。

  雖然外面看著簡陋，但室內的裝修很用心，乾淨、簡約、通透，工作環境很舒適，只是工位很少，僅有四張桌，其中一張上面沒有任何擺件。

  不等徐睿詢問，燕苒便介紹道：「只有三名員工，算上我，工作室四個人。

  早些時候，聽說我要成立工作室，我有個好閨蜜想來支持我，被我攆走了，她拿著大公司offer，年薪很高，來我這不是受苦嗎。」

  燕苒說著，打開一道門，笑道：「這是我的辦公室，我的寶貝都在這裡。」

  「寶貝？」徐睿好奇，探頭往裡面一看，發現裡面有許多書架，上面從唱片、錄像帶、錄音帶，到CD、DVD碟片，一應俱全。

  燕苒有點小得意：「怎麼樣，震撼吧，都是我這些年的收藏，原本放在家裡，後來為了給自己動力，就搬到工作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