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演唱水手，震驚軋鋼廠

  何師傅的媳婦今天來廠里玩，她倒是能跟著聊會天。

  但以後又沒機會見幾次面，怎麼做朋友？

  會計只是心裡琢磨，嘴上卻隻字未提。

  幹這一行的，都是人精啊。

  何雨柱瞅出她的表情不太對，笑呵呵的指指辦公室的方向，「小劉，我們先進去了。」

  「好，何師傅你先忙。」

  劉會計眼睜睜等他倆進了辦公室，暗自揣測，難不成何雨柱打算給宋佳韻安排一份工作？

  看他媳婦的手，又細又嫩，跟蔥白似的。

  能幹點啥？去車間裡當小工嗎？

  辦公室。

  楊廠長來了習慣倚在沙發里打個盹兒，養精蓄銳。

  「砰砰砰。」

  「楊廠長，打擾一下，有點事情找你商量。」

  何雨柱到跟前蹲下，敲敲小茶几，發出清脆的聲音。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放大了許多倍的臉在眼前。

  驚得楊廠長直接尖叫出聲，「我*，你他麼誰啊！何，何雨柱師傅？大清早你來了不去食堂，跑我辦公室里幹什麼！」

  宋佳韻以為廠長是生氣了，小聲在旁邊幫忙解釋，「楊廠長，雨柱是過來找你有事要商量，我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女人一開口，聲音脆得像珠子掉落在地上。

  楊廠長眯著眼，仔細回憶在哪裡見過此人。

  後來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何雨柱新娶娶的媳婦宋佳韻啊。

  這突然來了員工家屬，楊廠長怎麼可能還繼續打盹兒？

  馬上坐好，整理儀容儀表。

  「何雨柱，你說你啊，喊我一聲就得了，還非要把臉湊到跟前，差點沒嚇死我。」

  楊廠長笑罵了一聲。

  何雨柱撓撓鼻子，嬉皮笑臉地說，「我是怕大聲說話把你嚇到，楊廠長，我今天帶我媳婦來是想讓你幫忙安排一個職位。」

  「給誰安排？」楊廠長在位置上坐了多年，腦瓜子肯定好使啊。

  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指指宋佳韻問，「想讓你媳婦進軋鋼廠上班？可現在只有車間可以安排，其他地方也沒有她能幹的活兒。」

  他說的全是實話。

  後勤部有李懷德在，就算宋佳韻主動要求去，何雨柱都不可能讓她去。

  狼入虎口。

  財務科，楊廠長都不需要開口詢問，就能確定宋佳韻不會會計財務的那些本事。

  她是難民，真有本事就被街道辦給挖掘了。

  「廠長，我也不跟你兜彎子了。聽說宣傳科還有職位，你看我媳婦兒……」

  「宣傳科有空缺嗎？我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許大茂離職的那個空缺？」

  楊廠長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宋佳韻，微微搖頭，「不行，電影放映員得活而她做不了，那些機器都挺胸的。」

  「楊廠長，宣傳科又不是只有一個工作。哎，我也說不明白，你跟去看一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何雨柱擔心繼續墨跡，人家於海棠都去宣傳科報導完了。

  也顧不得什麼上下級觀念，直接用手就把楊廠長給「請」到了宣傳科。

  宣傳科的科長也姓劉，他就負責平日裡的宣傳教育以及各種文藝演出。

  當時許大茂還沒從軋鋼廠離職的時候，就是歸劉科長負責。

  「廠長，何師傅，你們這是？」

  劉科長剛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摘掉帽子，就看見三個人走進來。

  最後面那位是年輕的女人，在軋鋼廠屬於是新面孔。

  「老劉，宣傳科最近除了放映員，還準備招聘什麼崗位？

  這位是何師傅的媳婦宋佳韻，祖上都是貧民，你看著給安排個工作。」

  關於何雨柱娶了個難民的事，廠里傳過一段時間的緋聞。

  說女人是從鄉下來的，大字不識一個，長相更是一言難盡。

  雖然後來辦酒席，花姐陳姨她們去四合院喝喜酒了，回來念叨說宋佳韻長得跟天仙兒似的。

  但沒有去過的那幫人還是不肯相信。

  今日一見，劉科長才明白陳姨的話一點沒有摻水。

  「楊廠長，現在我們宣傳科除了放映員，只差一位廣播員了。要求會講普通話，朗讀時需要聲情並茂。這個宋佳韻同志可以嗎？每天都要讀新稿子。」

  劉科長表面是在跟楊廠長匯報，其實話是向宋佳韻說的。

  想讓她知難而退，互相都能節省一部分時間。

  「宋佳韻，我聽著你的普通話沒什麼不對勁。但是當好廣播員，不讀錯稿子也很重要的。」楊廠長轉頭看向宋佳韻。

  心中訝然，她的臉上居然找不出一絲的慌亂。

  宋佳韻淡定從容的笑笑。並沒有被他倆的話嚇到。

  「劉科長，如果方便，我想開口讀幾句試試。」

  「行！我給你拿稿子。」

  劉廠長最喜歡痛快的人，那種墨跡的人最討厭了。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這個按鈕往上推，你說話的聲音就從喇叭里傳出去了。餵——喂喂餵——」

  劉科長用手在話筒上敲了兩下，確定沒有其他雜音後，才讓宋佳韻在凳子上坐好。

  「現在可以讀稿了，中間會有十五分鐘的空閒時間。你如果覺得無聊，可以給大家唱首歌曲。只能唱上進的類型，唱的不好聽就算了。」

  終於劉科長講完了最後一句話，沖宋佳韻微微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宋佳韻輕輕呼了口氣，坐在凳子上，將兩隻胳膊抬上桌面。

  一隻手握住小話筒，試探的讀了兩句，感受它需要的吐字力度和聲音高低。

  確定沒問題後，宋佳韻收回臉上多餘的表情，開始讀稿。

  「軋鋼廠全體職工們，早上好。廠內最近嚴抓車間衛生、車間安全問題，要求所有人必須嚴格按照規定去執行……」

  「前面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務，接下來，廣播員將會給大家帶來一首歌曲，讓我們開心的迎接新一天。」

  宋佳韻哼的是男人教給她的一首歌，語調輕快節奏跳躍，聽得人心裡舒服極了。

  「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捲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實的男兒。」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最後一個字唱完，廣播還沒有關閉，劉科長已經瘋狂鼓掌。

  楊廠長詫異的看向何雨柱，「這真是你娶回來的媳婦，街道辦的難民同志？從鄉下來的？」

  剛才宋佳韻演唱的這首歌，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只感覺朗朗上口，聽得心裡舒坦極了。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廠長，你該不會以為我拐賣婦女吧？」

  何雨柱眉頭一挑，反問道。

  光是看著廠長和劉科長的反應，今天這事基本就是穩了。

  他也沒想到，宋佳韻會臨場發揮的能力這麼強。

  根本沒有發怵，也沒有卡殼，第一次使用廣播站的東西就很熟練。

  聽見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靠近窗戶的劉科長把窗戶推開，往下觀察了一眼。

  正是上班的早高峰，很多工人停留在牆體的大喇叭底下，七嘴八舌地討論。

  聲音很清楚的傳進廣播室，讓屋裡這幾位聽得真兒真兒的。

  ——哎呀，剛聽過癮怎麼就沒了？待會還有沒有？

  ——以前廣播站，翻來覆去就那首歌，聽得我耳朵里都出繭子了。

  ——誰說不是，每天從大喇叭里聽到的聲音都是要死不活的。別說幹活有力氣，我走路都不願意邁腿！

  楊廠長一個眼神怒瞪過去，劉科長頓時慌了神，尷尬的笑笑，「誤會誤會，以前那位廣播員的聲音就是有點懶，沒其他的意思。」

  而實際情況卻是，廣播員在一個崗位上呆久了，就會產生一種消極情緒，懈怠下來。

  在工作中敷衍了事，能糊弄一天就是一天。

  楊廠長又問宋佳韻，「宋同志，你只會那首歌嗎？還是有很多其他的歌？」

  「我會很多，可以兩三天換一首。」宋佳韻認真的回答。

  她有老公在後面當諸葛亮，什麼也不需要擔心。不就是一首歌嘛，想唱多少有多少。

  「哎呀，不用兩三天一換，你可以每天換一首。什麼時候沒有新歌了，再從頭輪一遍。」

  就連楊廠長也有私心，想每天聽到新花樣。

  也難怪工人們對之前廣播員的牴觸情緒那麼嚴重。

  「行了，明天宋佳韻來廠里上班。何雨柱，帶你媳婦去人事科辦入職手續。」

  這次都不需要劉科長做決定，楊廠長直接拍板決定了。

  像宋佳韻這種人才不趕緊留住，被其他的廠子搶走咋整？

  劉科長欲言又止，剛準備說點什麼，楊廠長已經轉身離開了。

  何雨柱眯緊了眸子，問，「劉科長，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啊？我媳婦的工作沒辦法安排嗎？要不我把廠長喊回來，你跟他說。」

  「不，不用了。」劉科長抬步往外走，何雨柱拉著宋佳韻緊隨其後。

  「何主任，你先一等，我去人事科打個招呼。」

  「不用等，廠長都發話了，尤其好等的。」

  何雨柱根本不需要他帶領，自己就把宋佳韻送去了人事科。

  劉科長唉了一聲，現在倒變成了他在後面窮追不捨。

  人事科。

  科長不在，辦入職手續的欒大姐。

  反正廠長都發話了，也不用等科長回來。

  何雨柱還沒開口，欒姐露出神秘的笑容，小聲嘀咕道，「哎，你就是海棠丫頭啊？好多年沒見了，長這麼水靈。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乾巴巴瘦得跟猴子似的，誰能想到長成了大美人兒。」

  何雨柱和宋佳韻沒有接話，倆人神情莫名的統一，面無表情的盯著大姐。

  原來於海棠還有個關係戶在人事科，老於家打點的真夠活泛的。

  如果沒猜錯，劉科長應該也是知曉點什麼。

  否則不可能剛才遮遮掩掩，想提前跑來人事科通風報信。

  「錯了錯了，這位宋佳韻同志，是何師傅的愛人！」

  劉科長臉色發白，衝進來給欒大姐使了個眼神。

  這事弄的，也太尷尬了！

  「原來是宋佳韻同志，不好意思我以為是今天要入職的小丫頭。那你們過來是？要辦入職嗎？」

  這下可把欒大姐給整不會了。

  她的工作範圍只有辦理入職手續，何雨柱過來肯定沒別的事兒。

  既然這樣，宋佳韻要去什麼崗位？

  「姐，我應聘的是宣傳科的廣播員，這是我的家庭背景證明。」宋佳韻脆生生的喊道，嘴角噙滿了笑意。

  軋鋼廠屬於正式的大單位，對入職員工要求非常嚴格。

  有犯罪記錄的，有過前科的，家庭背景證明不過關，也不能成功入職。

  「你應聘的廣播員？老劉，你們宣傳科一共要招聘幾個廣播員？」

  女人肥胖的臉上，鑲了兩隻黃豆大的眼睛。

  此時眯成了一條縫，根本看不清楚她的眼白在哪裡。

  「你知道啊，就招聘一名廣播員……這是廠長送過來的。」劉科長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其他人都聽不見。

  宋佳韻清澈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笑意，直言道，「你好，我剛才在宣傳科已經經過考察了，楊廠長讓過來辦理手續的。」

  「你如果不信，也可以問問其他的工人，那一段廣播還有歌兒就是我媳婦播的。」

  何雨柱臉色陰沉，盯著欒大姐一動不動，把她盯的頭皮發麻。

  「那個，那個廣播我聽了，歌也是你唱的？」

  欒大姐狐疑的望向宋佳韻，根本沒設想過這個可能性。

  她在人事科聽得清清楚楚，一首歌唱完工人們在院裡都沸騰了。

  當時大姐心裡還在譏笑，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東西，那首歌肯定是用收音機播放，然後通過大喇叭傳出來的。

  結果現在告訴她，唱歌的本人就站在她面前。

  鬧著玩兒呢？嚇唬誰啊！

  劉科長皺眉，重重點頭，「我親眼看見的，她就當著楊廠長的面唱完了一首歌。」

  雖然沒見過於海棠的能力，但是劉科長已經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還能那麼的巧合，同一天冒出兩位廣播奇才啊？

  「劉科長，有位女同志來廣播站報導！」門口進來一個工人，匯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