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斷言（六千）

  在鄭賢和天氣女巫了解了虛空神教一些常識之後。

  史蒂夫也就跟鄭賢問起了關於旺達的事情。

  鄭賢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根據傳聞與情報得來的看法。

  並且跟史蒂夫、托尼、班納幾人分析了關於他對魔法界根基的猜測。

  「這幾年，死在旺達和皮特洛手中的法師太多了。」

  「被人欺負上門選擇與之對抗這沒什麼錯。」

  「畢竟人善被人欺，有些時候就是需要以暴制暴。」

  「只是旺達錯就錯在，沒給女巫和法師之間留下一些餘地。」

  「宇宙的女巫困境已經形成多年，無數人看到女巫都會露出異樣的眼神，或者帶有某些偏見。」

  「但不是所有法師都會針對女巫。」

  鄭賢的語氣非常的平和，敘述著自己的看法。

  「鄭賢因為與我同行，在宇宙多了很多麻煩。」

  「不過爆發到戰鬥的次數並沒有那麼多。」

  「只需展示自己的力量，讓他們對你產生忌憚的想法。」

  「雖說不能直接緩和我與他人的關係，但也不會讓自己過的那麼不順心。」

  天氣女巫聞言點了點頭。

  旺達和皮特洛這個時候，正站在別墅之外。

  旺達也是難得靜下心來，傾聽他人如今對自己的印象。

  「宇宙的女巫困境讓很多女巫過的難受。」

  「導致很多女巫心理都比較敏感偏激。」

  「不過換一種角度來想，法師界沒有對女巫趕盡殺絕。」

  「這可能跟女巫天生擁有強大的魔法帶來的實力，還有自身象徵的利益有關。」

  「可這其實已經也算是留了一些餘地。」

  「哪怕這聽起來很殘酷，可這就是形勢不如人的體現。」

  「同時也意味著法師界也並非鐵板一塊。」

  「而是分成了不同的陣營。」

  「不分細一些只說三種大類好了。」

  「有討厭、憎恨、亦或者想要利用女巫的激進派法師。」

  「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中立派法師。」

  「也有對女巫無感，只要女巫沒有觸及法師界的規矩，就不管的守序派。」

  鄭賢聞言微微點頭，確認了天氣女巫的說法，開口緩緩說道。

  「史蒂芬應該就是屬於守序派的吧？」

  史蒂夫聽到鄭賢的話，大概也理解了鄭賢的一些意思。

  「史蒂夫，你關注的點錯了。」

  「重要的不在於史蒂芬·斯特蘭奇，是不是守序派的。」

  「而是你要明白，魔法界有著大量的分支，分支越多分離出來的派系也就越多。」

  「再加上各個分離在宇宙很多地方，魔法界的總體力量，是無法整合到一起的。」

  「這種局勢對於女巫來說，屬於是比較有利的。」

  「因為在一顆星球呆著，針對討伐我們的人看起來可能很多，可放眼宇宙這個大舞台的角度。」

  「那種針對討伐，其實屬於少數。」

  「只要自身實力夠硬，就可以讓自己過的不能說非常好，但也不至於太差。」

  「維持這種情況下去，對女巫整體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

  「當然如果能夠過的更好，誰都希望能夠過的更好。」

  「只是這些是在與鄭賢仔細討論分析過後，考慮到自身的能力，所得出來的看法。」

  天氣女巫看到史蒂夫關注的點，著重於史蒂芬·斯特蘭奇，立刻開口糾正了一下史蒂夫對於看法的角度。

  「原來如此。」

  史蒂夫聞言若有所思的說道。

  「旺達的做法先不論對錯與否，也不論旺達的潛力能不能達到宇宙巔峰之境，對抗法師界的強敵。」

  「先說她按照現在選擇的路走下去的影響。」

  「第一種影響，旺達造就的凶名在外，大到威震宇宙，會連帶著女巫受到影響。」

  「這到底是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你們自己想。」

  「第二種影響，是因為旺達的緣故本來分散在宇宙各處各成派系的法師，不管是什麼陣營的法師必定會聯合起來。」

  「原本魔法界可能是覬覦女巫的天生魔法，所以針對女巫讓女巫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

  「可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女巫困境，而是反女巫狂潮。」

  「魔法界的傳統法師在宇宙根深蒂固多年，人脈、財富這種東西是不用懷疑的，他們都會有。」

  「到時對付旺達的未必只有法師，而是號召宇宙各路強者一同討伐。

  「第三種影響是不管最後女巫還是傳統法師哪一方贏了。」

  「先不說挑戰魔法界現在的傳統法師的地位，動搖魔法界的根基會不會引的維山帝降臨。」

  「假設旺達真有那麼強，帶的女巫贏了，只要女巫的誕生依舊是充滿了隨機性。」

  「那么女巫即使組成了教派，因無法成為大多數，結果就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無數生靈對於女巫的偏見只會加劇而不會減少。」

  鄭賢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天氣女巫跟他一同在宇宙旅行的時候。

  也感覺到憋屈啊，在藍星天氣女巫過的多麼舒服。

  對於天氣女巫的異樣眼光多半來自天氣女巫的奇裝異服，而不是她的出身。

  到了宇宙天氣女巫就要受盡冷眼和區別對待，甚至面臨無數惡意。

  天氣女巫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在別人釋放大量惡意的前提下，依舊選擇退讓隱忍。

  所以當時天氣女巫，就想要找同樣出自藍星的女巫旺達，聊一聊關於女巫困境的事情。

  為了更好的交談，還有鄭賢的職業病犯了，想要在了解一些情報的情況下在接觸。

  鄭賢也就專門查了查旺達的情報，

  天氣女巫就完全放棄了跟旺達一起合作的想法，說起來跟鄭賢有很大關係。

  因為天氣女巫的腦袋也沒有第一時間想明白。

  想要加入旺達想要建立的女巫教派，改善一下女巫在宇宙的環境。

  只是經由鄭賢綜合各種因素，還有旺達理想的走向，並且做出一些合理的猜測之後。

  天氣女巫也就讓鄭賢說服了。

  不然他們兩個在宇宙旅行一年的時間，早就跟旺達碰面了，而不會在早就決定好的歸島避難的日子相遇。

  「那麼應該勸旺達放棄她的理想麼？」

  史蒂夫原本也是無比看好旺達的理想的，也為旺達有一個目標去努力而感到高興。

  只是他現在聽到鄭賢的看法，他才知道自己沒有看穿事情的本質。

  「這個我無法替你做決定。」

  「反正我敢說旺達遵行這條路走下去，她的未來必定會孤身一人。」

  「一位星球級的超音速能力者，藉助科技和頭腦的力量，或許有辦法可以匹敵宇宙級強者。」

  「如果只是為了自己而活，懂得趨吉避禍，這實力足夠他在宇宙過的風生水起了。」

  「可若是他被捲入女巫與魔法界傳統法師的戰爭之中。」

  「說難聽點別說一位星球級強者，就算是一位宇宙級強者，只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螞蟻。」

  「想要有所作為，至少要宇宙頂尖級強者的力量。」

  「旺達小姐，這只是我的一己之見，若是你聽的不高興，可以全當沒有聽過。」

  「畢竟他人之言始終不過是他人之言。」

  鄭賢聞言語氣無比的斷定，最後畫風一轉變的平和。

  他和天氣女巫一同在宇宙旅行想辦法適應宇宙在這生存的時候。

  天氣女巫曾經跟他說過，因為拓展了眼界的緣故。

  她感覺她未來可以成長到宇宙頂尖級強者。

  到時就算他沒有通過考驗，得到虛空神教的賜福，也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的安危。

  有一位宇宙頂尖強者保駕護航，即使是在非常危險的宇宙，想要過的不快樂都很難。

  鄭賢當然明白，這是天氣女巫有所收穫的同時也是在安慰他。

  讓他放寬心來看待虛空賜福，不是不重視而是不要再像之前那般，因過度重視賜福，陷入魔怔的狀態。

  天氣女巫一心想他過的好一些，鄭賢當然也不是不知世間冷暖的白眼狼。

  因此不管天氣女巫想不想幫助旺達，實力以後是不是變的比他更強。

  他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會讓天氣女巫放棄這個想法。

  因為就算天氣女巫的實力突破了現在的上限，達到了宇宙頂尖強者的高度。

  面對女巫與法師的戰爭，這份力量依舊是不足矣保命的。

  「旺達，鄭賢都叫到你的名字了，你就進來吧。」

  史蒂夫聽到鄭賢點名旺達，也直接喊了一聲。

  事實上他們都知道旺達已經回到了別墅附近。

  不然史蒂夫也不會專門詢問鄭賢，對於旺達理想的看法。

  鄭賢當過神矛局局長，手下有過很多手下，負責的也是無數人的性命，大局觀和思維確實與他們有所不同。

  「那麼我現在該怎麼做？」

  「選擇為了自己而活麼？」

  旺達聽到眼神有些複雜，不過還是瞬移直接進入了別墅的客廳，看著鄭賢有些迷茫的問道。

  她明白鄭賢和天氣女巫討論她的理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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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些方面已經給她視為最有利的局面。

  那就是她必定擁有宇宙巔峰級強者的力量，也能夠最後贏過法師界。

  可即便如此，她所走下去的路的最終結果，依舊不是什麼好結果。

  哪怕她不讓皮特洛幫忙，到時她若是遇到了麻煩。

  皮特洛也會不顧她的勸阻，參與進來試圖幫她分憂。

  一位實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媲美宇宙級強者的星球級強者。

  在兩股強大勢力的漩渦之中，死亡率確實高到旺達都無法忽視了。

  只是旺達不明白，她想要為自己和她人努力一把，想要為女巫派系這一個整體改善一下環境，為什麼就是錯的。

  「不是說你必須要放棄自己的理想。」

  「理想這東西可不是想想就好的，你會在往理想前進的途中有所收穫，同時也會讓你付出一些代價。」

  「先不說收穫如何，代價才是人最難忍受的。」

  「未來你所要面臨的代價，是你在事情發生過的時候，能夠忍受下來的嗎？」

  「若是忍受不下來，及時醒悟想辦法換一個理想努力，對你而言或許會更好一些。」

  「理想這東西也不是說一旦確定了，就不能改變的。」

  天氣女巫看到旺達沒有偏執的說不信，而是徵求著他們的意見。

  同為藍星出身的女巫，天氣女巫也就沒有那麼排斥與旺達交談，正面說明了自己的看法與建議。

  言語也不像鄭賢那麼斷言，而是讓旺達自己考慮可能性。

  天氣女巫不了解旺達的天生魔法，不過看旺達這麼自傲。

  那麼她把旺達視為，具有很大可能成為宇宙巔峰級強者的潛力好了。

  這條路走下去，若是旺達能夠成為宇宙巔峰級強者，那麼必定會成為宇宙的傳奇人物之一。

  可是這條路成就傳奇之名，並不代表全都是好事。

  皮特洛此時在一旁沒有言語。

  真正說起來，在場的人全部都是年齡比他們大很多歲的長輩。

  而且這些長輩也不是那些弱小的長輩，而是每一個都具備實力與見識的人物。

  就連剛剛得到賜福的鄭賢與天氣女巫也是一樣。

  哪怕沒有得到賜福，一個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幾乎站在了人類最高階層。

  一個是跟自己的姐姐一樣的天生女巫，擁有強大的實力，活的也更久見識到了更多的事情。

  雖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是要視人而定的，不過眼前的這群老人那一個個都是人精。

  各自走出了無數人羨慕想要成就的人生。

  「什麼樣的理想，才能夠讓你幫我一起建立女巫教派？」

  旺達沉思過後看著天氣女巫，發出了發自內心的詢問。

  她知道天氣女巫擁有賜福，未來的實力會非常高的強大。

  「旺達你的出發點錯了。」

  「這是你的理想，你需要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麼做。」

  「你也不是必須要我幫你。」

  「我沒與你交手過，不過聽過你的傳聞，也知道你的魔法確實有些獨道之處。」

  「至少宇宙級強者的實力，還遠遠不是你的極限。」

  「憑藉這份潛力，只要你的理想不是太過遠大，遠大到你根本沒有辦成的可能。」

  「即使我不幫你，你也能夠創造出屬於你自己的人生與傳奇。」

  天氣女巫面對旺達的詢問，沒有幫旺達做決定，而是讓旺達再好好想想。

  她行走在宇宙各個文明的這一年，也見過不少女巫。

  那些女巫對她其實並不感冒，天氣女巫也察覺出了，那些女巫的心理比她更加的敏感。

  有人幼時的陰影，需要一生來治癒，有人幼時的美好，可以治癒往後的一生。

  旺達的幼年是什麼情況，天氣女巫不了解所以不方便多言。

  不過她希望旺達能夠選對路，走出美好的一生。

  而不是一生都因為心中的敏感，對於外界與他人充滿了牴觸，亦或者產生偏激的心理。

  「我可以辦到的理想……」

  旺達聞言陷入了沉思。

  旺達自從覺醒了魔力，接觸到了有別於常人的強者世界以來。

  很多東西都是需要旺達自行思考的。

  她也想要與她人交流，亦或者找一位師傅好好的教一教自己。

  到底該如何接觸這陌生且充滿了未知的強者世界。

  史蒂夫先生與其說教她，不如說是在教皮特洛。

  對她更多時候方面是選擇支持她作出的一切選擇，並不會專門糾正她的想法，指出她的錯誤。

  到了宇宙之後，旺達真正了解到了雷諾利先生他們談到的女巫困境的兇險，也體會到了其中的辛酸。

  別人不知道，不過旺達知道自己本身的天生魔法，象徵著多少可能性。

  她讓天氣女巫展示差點被秒殺，這是因為距離太近。

  只要拉開距離，讓她先出手，她也可以輕鬆逼得天氣女巫陷入死境。

  不過她依舊認可天氣女巫屬於較為特別的女巫。

  因為旺達現在確實還是沒有辦法，克服女巫肉身太過脆弱的弱點。

  可是對於天氣女巫來說，這個天生弱點卻像是沒有一樣。

  這就是天氣女巫所象徵的特殊性。

  再加上天氣女巫跟她屬於出自同一個地方。

  因此對於天氣女巫的一些言語，旺達還是聽得進去些許的。

  而現在聽到鄭賢和天氣女巫還有史蒂夫先生他們的話。

  讓旺達真正意識到了，自己原本所設想的理想未來，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創造。

  即使她真正成長到了宇宙巔峰的級別，在宇宙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大人物，她的理想也不可能辦得成。

  具有遠見之人不需要看到事情發生之後才能夠下定論。

  而是可以根據一個人所做之事，在遵循所在環境、人的規律思維去看透一個人所象徵的可能性。

  鄭賢沒有必要騙她，所以鄭賢在幾年前跟他們相遇的時候，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普通人，卻可以讓一位宇宙級強者，甘願聽從其指示選擇庇護他的安危。

  這證明就算鄭賢是身軀和力量是一個普通人，但其身上絕對具備常人所不具備的才能。

  以前旺達不明白，不過現在她明白了。

  鄭賢身上的這份才能，就是來自於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智慧。

  至於一位毫無長處的普通人想要折服一位擁有宇宙級實力的女性，這種事情在夢裡做一做就好了。

  「不用著急，慢慢想也沒關係。」

  「明天虛空神教就要跟克里帝國開啟宇宙戰爭。」

  「到時魔法界與你成功建立的女巫教派的戰爭的規模。」

  「可能是無法達到這種規模的，但考慮到魔法界的傳統法師全部聯合起來對付你。」

  「我想也是至少也是幾百人對幾百萬乃至是千萬法師的大規模戰爭。」

  「你可以親眼見證一下，即使對虛空神教而言這是一場具有極大優勢的戰爭，其中究竟蘊含多少兇險，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鄭賢看到旺達的理想有所動搖，沒有趁熱打鐵的催促，而是讓旺達將此事往後延放。

  懂得從長計議靜待時機的理念，是一個勢力的領導者必須具備的品質。

  否則永遠不知道退讓的勢力，只會在未來某個時候因為一時的衝動和武斷引來覆滅的災禍。

  如果沒有加入鄭賢和天氣女巫會老老實實的呆在虛空島，等待前線傳回來的消息。

  不過加入之後，鄭賢和天氣女巫毫無疑問也是會參與進這場虛空神教與克里帝國的戰爭的。

  因為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和天氣女巫迅速融入虛空神教的契機。

  這種融入不是說跟誰結識就可以的，而是要讓虛空神教的成員不止是認識你的名字，而是要知道你的能力。

  只有知道能力才能產生進一步的認可，那樣才算是真正的融入。

  「……好。」

  旺達聽到鄭賢這柔和的語氣，點了點頭。

  「我們同出九界，即使你們沒有得到賜福加入虛空神教。」

  「我們也依舊是老鄉，宇宙如此浩瀚，在藍星的人類還沒有在宇宙占據足夠的話語權。」

  「開枝散葉到宇宙的各個角落之前，想要遇到老鄉的概率是非常渺茫的。」

  「所以我也想我們能夠和睦相處，而不是處處防著對方針鋒相對。」

  「你的出發點可能是好的，但你想要建立一個勢力，就必須把事情考慮完全。」

  「如果沒有那樣的能力，那麼你就要去學習得到那種能力。」

  「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走一步看一步。」

  「你的實力我先不說，你的知識儲備還不夠。」

  「這一點跟你依舊年輕有關係，所以多點去學吧。」

  「知識能夠為你開拓未來的眼界，打開你固化的思維的。」

  「只要思維打開了，再加上你的實力，那麼除了某些真的近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世上絕大多數事情，都是難不倒你的。」

  鄭賢看到旺達聽進去了，也就給出了自己的一些經驗心得。

  他以前為了走到神矛局局長的位置，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學了多少自己原本不願學習的東西。

  苦難從來都不是值得歌頌的東西，不過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歷經艱辛有所得的苦難，卻是值得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