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求月票）

  麗聲院線來找許家俊的是總經理李茂紋，同時他也是麗聲股東之一。

  本只是抱著賠錢賺吆喝的目的。

  但等在麗聲戲院的影廳看完全片後李茂紋很驚喜，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今年影壇的一匹黑馬。

  同時也意識到原本準備的條件打動不了許家俊，合作也要正式且長期起來，因為東方影業有潛力成為麗聲的長期供片方以維持院線運轉。

  所以他又請雷覺昆來看了一遍片子，看完後雷覺昆也決定跟東方影業長期合作，但條件上雙方談不攏。

  最終在許家俊的要求下此事暫時擱置，等電影上映後看成績再談。

  隨後又談起了開心鬼的分帳。

  如今香江院線實施包底制，院線除了要拿票房分成外，每家影院每天大概還要拿一兩萬塊的固定成本。

  最終票房要交17.5%娛樂稅，並減去大約15%的發行費，然後剩下的部分院線拿60%，片主拿40%。

  片主賺錢主要靠海外發行，以及錄像帶等，本埠票房賺不了多少。

  經過談判，麗聲院線答應旗下18家戲院將會從2月12號開始全線聯映開心鬼，畢竟反正麗聲院線本身也沒什麼好片子能拿出來上映，所以還不如把影幕空出來全都給開心鬼。

  分帳上面麗聲或許是為了鋪墊之後的談判，想表現出合作的誠意，所以也做了相應讓步，答應總票房去掉娛樂稅和發行費後各自分50%。

  這個分成已經很不錯了，像是嘉禾旗下的衛星公司也就能跟嘉禾五五分而已，其他獨立公司都是六四分。

  院線才是行業的老大。

  「18家院線聯映，阿俊，開心鬼上映後，你肯定會一鳴驚人。」談判結束回家的路上，車裡，副駕駛的趙虹激動得俏臉潮紅，很是興奮。

  香江此時戲院不超過100家，嘉禾跟邵氏旗下也就十幾二十家，通常還得分給不同的電影，所以18家戲院聯映，光這個待遇就能震驚業內了。

  許家俊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趙虹的絲襪美腿上遊走著，輕笑道：「之姐就對我那麼有信心啊。」

  「當然了，沒信心的話我就不會賭上名聲幫你宣傳了。」趙虹輕哼了一聲，將被他掀起的裙子拉了下去：「別鬧，好好開車，你覺得開心鬼能有多少票房？」

  「至少一千萬。」許家俊直接脫口而出，原本他覺得最終八九百萬，但現在未映先火，熱度那麼高，憑開心鬼的質量拿下一千萬票房應該不難。

  原時空開心鬼84年上映時拿下了1700萬票房，那時候電影票14塊一張，相當於觀影人次120多萬。

  現在開心鬼已炒得全港皆知，目前電影票10塊一張，保守點也算120萬次觀影的話都有1200萬票房。

  「一千萬！」趙虹瞪大美眸，一幅伱發夢的表情：「開什麼玩笑，香江迄今為止還沒有破千萬票房的電影呢！」

  「很快就有了。」許家俊風輕雲淡的說道，就算沒有開心鬼，今年程龍演的師弟出馬也會破千萬。

  今天9號，師弟出馬就是今天上映，路邊可以看到嘉禾旗下的戲院場場爆滿，程龍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

  現在大部分當紅明星片酬都才二三十萬，程龍已經拿兩三百萬了，屬於獨一檔的存在，可想而知有多火。

  「我才不信呢。」趙虹撇嘴，她覺得能有五百萬票房就已經很高了。

  「要不然我們打個賭。」許家俊說完減慢車速，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看似減慢車速，實則車速狂飆。

  趙虹臉蛋瞬間漲紅，俏臉上閃過羞惱之色，但迎著許家俊玩味和挑釁的眼神，逆反心又上來了，咬著銀牙說道：「賭就賭，我怕你啊。」

  ……………

  次日2月10號，麗聲院線對外宣布將在2月12日旗下所有戲院上映開心鬼，在業內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邵亦夫和鄒文懷不屑一顧，只當麗聲垂死掙扎，許多影視圈的人也都在等著看笑話，畢竟開心鬼現在被捧得越高，那摔下來也就會更慘。

  而嘉禾同時放出師弟出馬昨天首日拿下80萬票房的消息，迅速蓋過開心鬼的風頭，吸引了全部媒體。

  按三周的上映時間來算，這個首日再加上程龍的名氣，明顯是奔著千萬去了，極可能是香江首部破千萬票房的電影，嘉禾自然要不留餘地的宣傳，以吸引更多觀眾走進戲院。

  所以許家俊和趙虹的事熱度下降了不少，連帶著開心鬼的談論度也被師弟出馬取代，這怎麼能忍？

  他立刻讓辣姜找前夫哥聊天。

  大金牛加大黑星，雙管齊下，前夫哥強忍著「自妻騎人」的不甘向媒體承認自己是在誣陷許家俊和趙虹。

  並表示會買票去看開心鬼。

  沒辦法，許黃毛給得太多了。

  前夫哥還說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部戲能害得自己妻離子散，他此話一出後，全港市民也很想知道。

  經過宣發小天才許家俊一通騷操作，《開心鬼》上映前一天熱度終於又起來了，並且持續到第二天。

  時間來到2月12號，開心鬼迎來了首映，得益於之前的炒作，一上映就上座率爆滿，口碑迅速發酵。

  首日票房90萬，蓋過了師弟出馬的風頭，與之相反，由於觀眾被大量分流，師弟出馬的上座率開始下滑。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居然讓雷覺昆撿了個便宜。」將報導開心鬼首日票房的報紙丟到桌子上，鄒紋懷五味雜陳的感嘆一聲，腸子都悔青了。

  損失一部千萬票房的電影還只是其次，關鍵是讓麗聲院線殺出來了。

  25歲的程龍還不成熟，有些焦急和擔憂的說道：「鄒先生，乾爹，現在怎麼辦？觀眾全都被搶走了。」

  「兩部片子類型不一樣，何況憑你的名氣，就算上座率下滑，也不會太誇張，票房會稍有下降，但破千萬應該沒問題。」何冠倡耐心安撫道。

  程龍還是不甘心：「乾爹，可總票房如果被開心鬼超過了，那姓許的豈不是踩著我上位？我好沒面的。」

  做為一個好面子的人，師弟出馬是他自導自演的片子，被許家俊跨界壓一頭的話，那讓他顏面何存？

  「那你想怎麼樣？玩盤外招？別動歪心思，新記都被許家俊搞得半死不活了，勝和出位那個辣姜擺明是他養的狗，他這個人行事風格就不是正道，你還沒被社團搞夠嗎！」何冠倡面色一沉，語氣嚴厲的警告道。

  提到社團，程龍頓時低下了頭。

  他前老闆是羅唯，他被何冠倡挖到嘉禾後，羅唯氣不過找了社團的人辦事，那段時間他可是提心弔膽的。

  「阿龍，你跟他不同，你沒必要在意一時的得失，何況開心鬼的票房也不一定能超過師弟出馬。」何冠倡語氣放緩安慰道，隨後又扭頭看向鄒紋懷：「要不要約這後生仔聊聊？」

  「沒用的，麗聲好不容易抓到根救命稻草是不會放手的，我們開不出更好的條件，何況誰知道他是不是'撞大運呢？我們沒必要賭。」鄒文懷搖了搖頭表示不用白費功夫，隨後又輕笑一聲：「現在最難受的不是我們。」

  現在最難受的是邵亦夫。

  開心鬼是在邵氏片場拍的，男主角林國彬是邵氏的人，導演高治森也是邵氏的人，最終卻便宜了雷覺昆。

  如果他當初找許家俊談談……

  讓他更難受的是邵氏春節有一部叫摩登士佬的戲定在15號上映，可現在前有師弟出馬，後有開心鬼，摩登士佬還按期上映的話就是炮灰。

  「摩登士佬推遲一周上映，另外你約阿之聊聊，許家俊如果願意來邵氏的話，我很歡迎。」邵亦夫對方亦華說道，停頓了一下：「許家俊如果不願意來，就試試看挖高治森。」

  就算是開心鬼火了，許家俊也還不夠資格讓他親自降下身段去談，他也不信許家俊每個劇本都能火，導演才是關鍵，才是劇組的靈魂。

  相比鄒文懷和邵亦夫的惆悵，雷覺昆臉都快笑爛了，他迫不及待想和東方影業簽長約，不過許家俊堅持要等到電影下畫後再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