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真·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

  卡美洛，那是亞瑟王傳說中的王國，最為堅不可摧的城堡，匯聚了無數英雄和豪傑，只存在於幻想中的理想之城。

  如今，在夜耀的呼喚聲中，第一次在這異世的斗羅大陸降臨了。

  堅固城牆拔地而起，純白、莊嚴、神聖、凝聚了無數美好祈盼的理想，那是所有圓桌騎士共同守護的對象。

  哪怕早已覆滅，儘管早已遠去，但沒有任何一位騎士忘卻過這座充滿了他們理想的城池。

  雖然對於前世的記憶早已模糊不堪，但是，由於繼承了這把亞瑟王誓約勝利之劍的緣故，夜耀時而會夢到這些。

  夢到亞瑟王帶領著圓桌騎士們遠征，夢到曾經的輝煌歲月，夢到這永不陷落的城池。

  「啊，久違了，卡美洛……」夜耀閉上了雙眼，聲音中帶有濃濃的懷念。

  很快，夜耀張開雙眼，直視著眼含驚訝的神聖獨角獸。

  「你知道嗎？」夜耀仿佛在詢問，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只要背靠這座城池，不管遭遇怎麼樣的攻擊，騎士都不會敗北。」

  只要我等始終懷抱必勝的信念，只要我等信念始終未曾動搖，別說區區十萬年魂獸的攻擊，哪怕是神明親至，那又能如何！

  「Faker！」有人不屑嗤笑，聲音中還隱隱帶有憤怒。

  沒錯，這並不是原版，

  想什麼呢，原版的「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夜耀怎麼拿得到手，現在這個不過是他憑藉光明審判領域的特性再加上腦海中的記憶，復刻出的類似的領域技罷了。

  什麼？你問既然不是真的寶具，為什麼要吟唱真名？

  那果斷是為了裝嗶啊！

  「這是我最強的領域技。」夜耀眼中綻放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除了阿瓦隆以外，最強的防禦！

  「是嗎？」神聖獨角獸輕吟，看著那道宛如實質的城牆，有著淡淡的驚嘆。

  這個繼承者真是……

  給了我太多的驚訝了。

  「不過，還是請你小心。」神聖獨角獸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此刻，在他獨角上凝聚的光芒以及璀璨到了極點。

  遠比極光還要深遂、濃厚的七彩光芒爆涌而出。

  「來吧！」夜耀深吸口氣，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的力量注入領域之中，匯聚在那厚重的城牆上。

  七彩的光柱只在瞬間，就撞擊在了那堅固的城牆之上，然後，再無法跨越雷池一步。

  但是，夜耀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太好。

  「我……我……」夜耀現在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他這復刻版的寶具說到底不是原版，特性雖然大致復刻而出，但是效果上的差距是真的有點大。

  雖然他事先把話說得那麼好聽，但是，現在感覺到體內本就不甚充沛的魂力如同開閘放水一般瘋狂流逝，他就一陣無奈。

  到底是差距太大了嗎……

  雖然憑藉著領域的超高品質，再加上堅定的信念，算是勉強將這一招的防禦力提升到了能夠阻擋神聖獨角獸攻擊的地步。

  但是，他這一招，畢竟是基於領域的基礎實現的。

  而展開領域的基礎又是魂力。

  所以，這造就了一個問題。

  哪怕城牆本身不會倒塌，但是他的魂力根本無法支持那麼久。

  兩分鐘？不，一分鐘已經是極限了！

  最遲一分鐘，他的魂力就會告罄。

  而離他考核結束還剩下最後一分鐘。

  可是他阿瓦隆所剩的時限不過最後十三秒……

  「嘖……還是撐不下去嗎？」夜耀的內心有些動搖。

  難道真的還要在這裡再等兩年？

  「卡擦！」

  這是什麼聲音？

  夜耀猛然抬頭，他愕然發現，原本和那七彩洪流相持不下，毫無損傷的城牆之上，竟然有著崩裂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夜耀的雙眼猛然睜大。

  神聖獨角獸的力量並沒有再度增強，而他雖然魂力消耗極大，但是也還不至於現在就支持不住。

  這到底是為什麼……

  「信念動搖了啊。」有人搖頭不已。

  「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這有著「英雄齊聚之所」概念的盾牌，在傳說中，的確是一面堅不可摧的堅壁。

  只要使用者內心不屈服，那麼城牆就絕對不會崩塌。

  這裡面，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

  「使用者內心不屈服。」

  「真是難看。」頭戴牛角盔的身影怒罵。

  竟然在戰鬥的最後時刻，對自己產生了動搖。

  就這樣的貨色，怎麼配使用父王的聖劍！

  其餘人沒有說話，他們看著眼前的那座城池，眼中有著濃濃的懷念。

  不得不說，夜耀將這座城池還原的幾乎和他們影像中一模一樣，但是，也正是如此……

  「擋不住了。」一個人開口說道。

  「嗯，擋不住了……」

  「這是肯定的……」

  「不得不說，想法是很好的……」一個人看到氣氛有點不太對，主動站出來打著圓場。

  「哪怕在『質』上有著不小的優勢，但是，在『量』上卻是壓倒性的不利，以他目前的力量，想要堅持一刻鐘的時間，無異於痴人說夢。」

  「所以，他借著新發現的領域的特性，想要藉此復刻出『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而且他也成功了……」

  但是……

  「開什麼玩笑！」有人驟然大怒。

  「你說像這樣虛有其表，紙糊一般的東西，是我等守護終生的卡美洛？」

  要知道，正版的「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在他真正的主人手中，那是絕對永不陷落的城市。

  但是，夜耀現在這個……

  「說是紙糊還是過分了一點……」獨臂之人中肯的說道。

  不過對比正版的……

  好吧，也不算過分的樣子……

  「到底只是在回憶中看見過，並未親眼所見，終究未得神韻。」一人搖頭不已。

  否則，不說完美復刻，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在這個斗羅大陸橫行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但是，雖然他們發自內心的不認為夜耀具現的這是卡美洛，但是，看到那城牆在不斷崩裂，他們的心中還是有著一股無名之火。

  「照這樣下去，別說一分鐘了，就算是十五秒都堅持不了。」

  「嗯，一旦信念有了一絲的動搖，之後就很難再度保證完全的堅定了，只會愈加的動搖，直至崩塌。」

  這也就夜耀現在的防禦，已經無回到最初能夠和神聖獨角獸分廷抗拒的地步了。

  那麼，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夜耀落敗嗎？

  「他活該！」帶牛角盔的身影余怒未消，毫無客氣的說道。

  「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選擇，結果到最後竟然對自己產生了質疑，這種人，死了都是活該的。」

  更別說，這次肯定是死不了。

  「話是這麼說……」身邊一個人輕聲嘆息。

  雖然他們也對夜耀此舉有著百般不滿，但是……

  「我……不願意看到卡美洛再次陷落了。」不只是誰，突然低聲說了一句。

  所有人陷入沉默。

  是啊，哪怕明知這不過是一介「faker」，但是，他們仍然不願意看到它的再次淪陷。

  「王啊……」終於，有人率先發聲。

  許久，居中的身影才嘆息一聲，有些無奈。

  「辦法也不是沒有……」

  「但是，還是要看一個人的意見。」

  一個人？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一個從始至終都未曾說話的身影。

  「你覺得呢？加拉哈德卿？」

  被自己所敬愛的王和眾多同僚所注視，但是，這個身影卻仍是一言不發。

  「我等不過是殘影，沒有特殊情況，幾乎沒有干涉現實的能力。」居中的人影再次說道。

  這是他數次強調的問題。

  「但是，唯獨卿是不一樣的。」

  「卿，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成功獲得聖杯，但卻又因為無欲無求而將聖杯歸還，本身亦歸還於天的聖者。」

  「唯有你，有且僅有一次，干涉現實的能力。」

  這是只屬於加拉哈德的特權！

  諸圓桌之中，唯一一個不以武技為傲，而已高潔品質示人的騎士。

  「如果是你的話，哪怕現在不過是一抹殘影，『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並不在手，但是依舊是能夠展開的吧，那堅不可摧的城牆。」

  如果是加拉哈德願意出手，在他這道殘影消散之前，根本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要保護的人一絲一毫。

  但是，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你願意嗎？」這個身影如是問道。

  對生命沒有眷念，對死亡沒有執著，哪怕是對號稱萬能的聖杯也沒有任何留戀。

  早已經無欲無求的，真正的聖人。

  這樣的他，願意為了夜耀出手嗎？

  這個問題，所有人心中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沉默……

  這道身影依舊沉默，宛如沉睡。

  「咳咳……」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乾咳兩聲，似乎想要說話。

  可是，還沒等他發表高論，他身邊的幾個人早就一擁而上，將他給制住。

  「嗚嗚嗚嗚嗚……」

  （放開我！）

  「算了吧，蘭斯洛特卿。」使勁捂住這個人嘴巴的身影嘆息道。

  「一旦你開口，情況會更糟。」

  「是啊是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有多惡劣……」

  「是啊，你這樣一說，那麼那個小子估計就徹底涼了……」

  「我想再看看。」一道清晰的聲音突然出現。

  所有人愕然的看向他。

  而此時，這個人影已經再次恢復了往昔的沉默。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並非是他一般。

  夜耀並不知道，在某個空間內，正有一道清澈的目光正聚焦於他身上，帶有一絲絲的思考。

  現在的夜耀，已經徹底瀕臨絕境。

  怎麼辦？怎麼辦？夜耀在心中瘋狂吶喊。

  為什麼我的防禦會出現漏洞？

  沒有理由！沒有理由！明明是不可能的才對！

  是我最開始的構思就出現了問題了嗎？

  還是說一開始我就沒有完全擋下來……

  夜耀的心中在不斷的自我懷疑，同時不斷的加大著魂力的輸送。

  但伴隨於此的，是那城牆進一步的崩碎。

  第五秒，短短的五秒內，城牆已經崩毀近一半，而且現在崩碎的速度還在加快。

  第十秒，此刻，原本高聳的城牆只剩下了不足五米寬，高不足三米的一道殘破城牆還在苦苦支撐，而且，眼看就要完全崩碎。

  也就在這個時候，夜耀才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原來……是我的信念出現問題了嗎？」夜耀露出了一絲苦笑。

  在最後關頭，他總算意識到了這個明明早該發現的問題。

  不過，發現的時間似乎有些晚了。

  「我TND真是豬！」夜耀啐了一口。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竟然還在想著失敗的後果……」

  「雖然，現在哪怕發現了也於事無補……」夜耀強忍著體內濃濃的空虛之感，將最後的魂力全部注入了領域之中。

  但是……

  「我還是想……」

  「盡力一搏！」

  抱歉了，雪兒，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來見你了。夜耀在心裡默默的道了聲歉，隨後，將所有雜念完全拋諸腦外，全心神投入領域的對抗之中！

  爺不做人了！

  而伴隨著夜耀信念的再度堅定，原本已經布滿裂痕的牆壁竟然再度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第十五秒！

  遠沒有最開始那壯觀的城池，而只剩下搖搖欲墜的殘破石壁。

  但是，這卻又是那麼的堅不可摧。

  可惜……

  「晚了。」有人輕嘆。

  「哪怕信念可以突破極限，但是身體卻已經完全堅持不住了。」

  之前浪費的魂力太多了，哪怕現在迷途知返，也註定難挽頹勢。

  到此為止了。

  第二十秒，夜耀的臉色有如金紙，現在的他沒有就此倒下完全就是憑藉著最後的一口氣強撐罷了。

  但是，哪怕意識已經模糊不堪，他仍舊本能的壓榨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再度擠出一絲魂力。

  他的身體狀況，同樣反射到了卡美洛的城牆之上。

  並未如同之前一般崩裂，但是卻逐漸變得虛幻，再不復之前一般的立體。

  這一次，並非是防禦力不夠了，而是後力不足了。

  「加拉哈德！你還在等什麼！」一人大喝。

  這種情況，再繼續等待就毫無意義了。

  因為，在下一秒，夜耀就會倒下。

  如他所料，並沒有任何的回音。

  沉寂了一會，在他再一次發飆之前，有人乾咳出聲。

  「那啥……加拉哈德卿，已經動身了……」

  這時候，這道人影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原本始終沉默的拿到身影竟然已經消失無蹤了。

  而與此同時，在現實之中，一道穿戴甲冑的身影出現在夜耀的身前。

  「你……是……」夜耀雙眼早已是一片模糊，此刻他完全不過是憑藉本能在說話。

  「看好了。」這道人影淡淡的說道。

  「我只做一次。」

  「好好看看，並將它銘刻進你的腦海，這才是真正的白堊之城！」

  於是，有聖者高聲念誦。

  「那是能治癒所有傷痕，所有怨恨的吾等的故鄉……」

  「顯現吧！」

  「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

  （Lord Camel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