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師

  清晨，聖魂村附近的一個小山丘。

  夜耀盤膝坐在兩個小土包面前，這是他父母的墳墓。

  「爸媽，我覺醒了一個強大的武魂，而且我還是先天滿魂力，嗯，就是資質很好的那種，很快就能正式成為一個魂師了。今天傑克爺爺就會帶我去諾丁城初級魂師學院學習，所以我來和你們告個別。」夜耀頓了頓「媽媽，剛生下我時，都還沒來得及多看你兩眼，你就去世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我只記得你有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你跟我說要聽爸爸的話，我一直都有聽的，你說要我身體健健康康的，我這麼多年也沒生過什麼病，你說要我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嗯，我不知道我現在算不算，但我會努力的。」

  「爸爸，媽媽去世後是你一手把我帶大的，你擔心我缺少母愛，所以你總是樂呵呵的，幾年來都沒對我發過脾氣，雖然我也很乖，你也沒什麼機會發脾氣啦。家裡雖然清貧了一點，但我也覺得挺好了。兩年前，你怕我營養不夠，所以冒險上山打獵，想抓點野味給我，結果……」

  夜耀抽噎了一下，沙啞地道：「這兩年在村里人的照顧下我過得還不錯，就是……想你們了。」夜耀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前世夜耀是孤兒，從小就一直渴望著親情，結果到死都沒能如願。今生好不容易有了父母，卻又早早逝去。

  夜耀擦了一下眼淚「爸媽，兒子走了，等學院放假了我再回來看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活著，既然重活一世，既然成為魂師，那我一定不負此生。」

  夜耀站起身來，轉身離去，再無留戀。有風輕輕拂過山丘，似在告別。

  夜耀走回村子時，遠遠就看到老傑克站在家門口了，夜耀趕緊跑了過去「抱歉，傑克爺爺，麻煩您在這等著了。」

  「沒事，沒事，夜耀啊，準備好了沒，我們要出發了。」老傑克笑道，今天的老傑克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顯得精神矍鑠。

  「已經準備好了，麻煩您稍等一會。」夜耀開門進屋，背起了在旁邊椅子上放著他昨晚準備好的包裹，他最後回頭看了眼，隨後毅然轉身，到門口，他慢慢地關上了這生活了六年的家裡的門，小心的將門鎖上，對老傑克說：「傑克爺爺，我們走吧。」

  「嗯，好，我們還要先去接上小三。」傑克道。「唐昊叔叔同意小三去魂師學院了嗎？」「啊，他不知怎麼的昨天突然找到我說他同意了，真是的，本來就應該這樣嘛。他難道想小三以後和他一副德行嗎?」老傑克一提到唐昊就忍不住埋怨起來。

  就在老傑克的埋怨中他們來到了唐三家，「小三，走吧。」老傑克招呼起唐三。

  「好的，傑克爺爺，請您稍等一會。」唐三拿起一塊木炭在地上寫了幾行字，然後看了兩眼唐昊的房門，這才背起包裹和夜耀他們悄然離去。

  在路上，唐三頻頻回頭望向村子方向。夜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嘆息道：「別看了，又不是不回來了，這個學期過後就可以回來了。而且只是暫時離開父親身邊而已，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唐三默默點了點頭，心情卻是沒那麼低落的。

  旅途中唐三提起唐昊讓他到時可以去鐵匠鋪打工，老傑克沒好氣地道：「去鐵匠鋪打工?唐昊也是瘋了，你才多大，還沒鑄造錘高吧，有哪個鐵匠鋪會收你，而且打鐵也沒多少收入，你只要在學校好好學習就行了。」

  夜耀卻認真地道：「小三，到時能不能麻煩你打造一把劍。」唐三想了下：「我還沒打過劍，不過嘗試一下應該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造型和尺寸。」

  夜耀點頭道:「那是自然。」

  老傑克看著兩人搖了搖頭，卻是沒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兩個孩子在開玩笑罷了。

  從聖魂村到諾丁城並不算太遠，三個人走了半天時間，中午簡單吃了點乾糧，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看到諾定城了。

  在經過檢查後，夜耀三人順利地進入了諾丁城中。

  「夜耀，小三啊！待會我把你們送到學院就回去了。你們記得在學院要聽話啊。等到學期結束地時候，傑克爺爺再來接你們。」

  唐三有些疑惑地道：「傑克爺爺，你這就走了嗎？」

  老傑克苦笑道：「城裡的旅館可不是我們這些窮人住得起的。你們可一定要爭氣啊，希望下次見面時你們能夠成為魂師，那樣的話，聖魂村會以你們為榮的。」

  問了幾次路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諾定初級魂師學院。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寬達二十米，高十餘米的巨大拱門，以及裡面隱約可見的高達樹木。

  老傑克帶著他們剛走到大門口，立刻被看門的人攔了下來「幹什麼的，這裡不是你們這些鄉下人能來的地方。」

  夜耀和唐三都穿著粗布衣服，而老傑克雖然穿的光鮮，但也只是對於聖魂村來說，在城裡也是完全一副鄉下人的樣子。

  老傑克賠笑道：「這兩個是我們聖魂村今年來的工讀生，麻煩您看看需要辦些什麼手續。」

  「喲，新鮮啊，草窩裡還能出金鳳凰？聖魂村？不認識，我說，你們不會是冒充的吧。」青年陰陽怪氣地道。

  老傑克強壓怒氣掏出武魂殿的證明遞給門房。門房接過證明隨意看了兩眼，突然笑了起來：「什麼時候連武魂是藍銀草的人都可以來當魂師了？哈哈哈，還是先天滿魂力？喲，另一個還是什麼誓約勝利之劍？聽名字倒是挺唬人的啊！我聽都沒聽過這什麼武魂。也是先天滿魂力？這份證明肯定是你偽造的。」

  夜耀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這個人肯定知道武魂殿證明不可能是偽造的，既然明知如此還這麼說那就明擺著是刁難了。

  夜耀上前一步，大聲道：「這證明是武魂殿執事素雲濤大師開的，你質疑這份憑證是假的，那你的意思是素雲濤大師做假憑證了？」

  門房慌亂地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沒說素雲濤大師做假憑證。」

  夜耀也不管他，繼續說下去：「而且你剛剛好像還侮辱了我的武魂，侮辱一個魂師的武魂，你這是要與我為敵嗎？那我等我獲得了第一魂環後我會和你決鬥，生死自負。」

  門房已經是徹底懵了，這劇本不對啊，不應該是我為難一下你們，然後你們老實把錢給我，然後我也就放你們進了嗎，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這可咋整啊！

  「怎麼回事，為何在門口大聲喧譁?」有個沙啞地聲音響起。

  門房鬆了口氣，趕緊點頭哈腰道：「大師，您來了。就一點小事，小事，我馬上就解決了。」

  夜耀看見有個氣質略顯頹廢的中年男子背著手走了過來。大師瞥了門房一眼，隨後對老傑克說:「老先生，能請你說下發生了什麼事嗎？」

  老傑克連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大師拿過證明仔細看了一遍，點頭道：「沒錯，的確是武魂殿開的證明，我替學院向您道歉，現在這兩個孩子就交給我吧。」

  老傑克趕緊道：「沒事沒事，既然這樣，這兩個孩子就叫給您了。夜耀，小三，我就先走了，你們要聽話啊。」與夜耀和小三道了個別，老傑克才轉身離去。

  大師看了門房一眼「下不為例。」然後再不理會門房，對夜耀和唐三說：「你們跟我來。」

  夜耀說：「老師，謝謝您。」

  「老師？我可不是學院的老師。」大師淡淡地道。

  「但您剛剛不是說您代表學院嗎？」唐三疑惑地說。

  大師搖了搖頭，笑道「誰說只有學院的老師才能代表學院的？我只是一個在這蹭吃蹭喝的住客罷了，他們都叫我大師。」，大師猶豫了一下「還有，記住，大師和老師是不一樣的，以後不要叫錯了。除非……你們真的我當你們的老師。」

  夜耀有些愕然地看了眼大師，但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大師。

  看見夜耀和唐三都只是默默地看著自己，大師笑了笑「好，果然都是聰明的孩子。」

  大師伸出手摸了摸夜耀和唐三的頭，「天賦異稟，還這麼聰明，一個是變異武魂，一個更是百年來第三個雙生武魂。」

  聽了大師的話，唐三臉色一變，左手手腕悄然抬起，唐昊說過不能暴露雙生武魂，夜耀是好友可以信得過，讓他保守秘密就是了，但大師只是一個外人，如果必要……

  大師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很奇快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是雙生武魂？」一邊說著，他抖了抖手中那張老傑克給他的證明，「就是因為這張證明。或許別的人看不出其中的破綻，但如果我也看不出，那我也就不配大師這兩個字了。」

  然後大師開始侃侃而談，將自己曾經做過的調查和研究講訴給唐三聽。

  「其實還有種可能是武魂變異，像你旁邊的這個小子一樣，以我對武魂多年的研究，我可以肯定我沒聽說過名為誓約勝利之劍的武魂，而且還是先天滿魂力，所以我可以肯定他的是變異武魂，可藍銀草不一樣，從我的研究來看，沒有一種武魂會和藍銀草發生變異，所以我可以肯定你有第二個武魂。」

  「變異武魂?」夜耀開口問道。

  大師點頭道：「在武魂傳承中有極少數的情況下會發生武魂變異，而且大多是往弱小的方向變異的，像你這樣武魂變得這麼強的可以說萬中無一。」

  這時，唐三已經向後退開一步，恭敬地向大師磕了三個頭，夜耀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如唐三一般。

  大師哭笑不得地道：「你們這兩個小傢伙……拜師只要鞠躬就行。」

  「不，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夜耀認真地道，唐三也點了點頭。

  大師大笑了兩聲：「哈哈，我玉小剛果然沒有看錯人，走，我帶你們去教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