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

  「你決定了嗎？」

  「當然！」

  「要不，還是打一聲招呼吧！暮光之城可不好打，要不聯邦不會放棄！我們發一下召集，相信有不少高手會和我們一起收復暮光之城的！」

  「太麻煩了，兵貴神速，如今時候是暮光之城最虛弱的時候，等到援軍到來，暮光之城就不好打了！」

  「可，就我們兩個人，要去消滅一座城的怪獸，甚至有一頭猛獁象王！如何可能？」

  「誰說只有我們倆人？」

  「難道不是嗎？」

  「準確的說，是我一個人！你負責看戲就好了！」

  「你，太自大了！」

  「自大，源自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夜色幽邃，今夜無月。

  暮光之城外的南廣場上，兩個人影隱約而現。

  赤色魔晶光芒流動在鎧甲上，頭盔下雙瞳如深淵一般幽邃，徐陽目視著不遠處的廣場。

  廣場上，隱隱可見一些肉食鳥的身影在覓食，它們左右看著，似是預感到了敵人在靠近。

  廢墟巨石後的徐陽拿著地圖，「南邊是怪物防守最薄弱的位置，從南邊進攻，可以最快速度腐蝕掉南邊的主要肉食鳥部落！」

  徐陽身側，身披黑色斗篷的海倫道，「肉食鳥部落被腐蝕掉後，北邊的海鬣蜥恐龍獸群一定會反撲，你想過怎麼辦嗎？」

  徐陽道，「海鬣蜥獸群防禦強大，甚至部分免疫法術攻擊，但是反應速度很慢，我有把握在海鬣蜥反應過來之前，讓肉食鳥部落穿過海鬣蜥的防禦陣地，沖入內城！」

  徐陽說著話，右手食指在那地圖內城中心高塔位置點到，「猛獁象王和他的象群就在這裡，它們雖然個體強大，但是數量並不多，我以肉食鳥為根本，圍住他們，先剿殺小型的猛獁象，然後殺猛獁象王！」

  海倫搖頭道，「太天真了！你憑什麼覺得肉食鳥部落聽你的命令？」

  徐陽看了一眼海倫，「因為，我是死靈法師！」

  海倫道，「你想說你可以契約死亡召喚獸嗎？那又能有多少？撐死千百個！千百個的死靈召喚物，能形成死靈法師最得意的骷髏海嗎？可能嗎？陽，我希望你冷靜一下！內城除了猛獁象群，還有三角龍群，食草系的雷龍大BOSS，這個怪物強度，不是你一個人靠著一大堆的垃圾召喚獸能打得過的！如果你的召喚獸一戰全死，你想過後果嗎？」

  徐陽道，「死完了，就再發育，這些東西在我的眼裡，就是消耗品！只要我不死，你不死，這一戰我就不會有損失！」

  海倫搖頭，「我覺得還是放棄吧！這，太冒險了！」

  徐陽看著海倫，沒有繼續和她爭辯，和女人爭吵是很愚蠢的事情，尤其是和一個漂亮的女人，這非但會消耗體力無聊，而且這場爭吵你註定不可能獲勝。

  徐陽看著地圖，打算給海倫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死亡法師的力量，什麼叫做十萬骷髏海戰術。

  突兀的，頭頂上空，一道明亮的信號彈的光亮閃亮了整個夜空！

  赤紅色的信號彈光亮，瞬間炸裂成漫天的煙花！

  那些煙花沒有立刻消散，而是形成了三個字母。

  「S」「H」「J」

  海倫看著頭頂，失聲道，「SHJ？我早該猜到了，SHJ一定會出手的！這個地方，SHJ的眼裡暮光之城，比我們聖光教廷眼裡的暮光之城更重要！」

  徐陽仰面看向了夜空，眼神深邃，SHJ？

  SHJ為何會出現在暮光之城？

  還有！

  這不是區區一個很普通的A級安全據點嗎？

  在教科書里，A級安全據點，全球有十萬多個！

  為何這個暮光之城同時會被光明教廷和SHJ兩大組織同時看上！

  海倫很快注意到，徐陽盯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警惕之色。

  海倫道，「這個故事很長，我一時間很難給你解釋清楚……」

  徐陽道，「我有的是時間，麻煩你把故事講給我聽，現在，立刻！」

  海倫沒有選擇，於是把自己來暮光之城的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徐陽聽完之後，三觀刷新，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因為這個故事，和課本上記載的完全相悖！

  在課本上記載，是主創造了萬物，後來分裂成了東西大陸，東大陸信仰科技，西大陸信仰神學。

  而海倫的故事裡，東大陸信仰的不是科技，而是東方自己的神明。

  這個要從舊紀元講起。

  舊紀元後期，詭異入侵，全球岌岌可危，如此時候，東西方都出現了諸多神性覺醒者。

  這些神性覺醒者天生自帶某種神力，他們帶領東西方大陸的普通人對抗詭異，成為這場百年詭異戰爭的中流砥柱。

  但是在最後的決戰時候，因為東方大陸過於強大，詭異母體把幾乎所有詭異主力都放在了東大陸。

  東方大陸的神明對詭異主力發動了玉石俱焚式的進攻，那是一個東方神明凋零的年代！

  此戰，詭異主力被徹底擊敗，而東方神明也幾乎滅絕。

  而這其中，有一部分詭異吞噬掉了東方神明強者的屍體，從而衍生出來了神性，蛻變出來新的東方神獸。

  而很快的西方神明也趕來了，西方為了安全起見，就把這些東方神獸，還有一些殘存的詭異BOSS全都封印了起來。

  但是此舉，很快遭到了當時不少東方神明扈從的反對。

  這些東方神明的扈從們認為，蛻變的東方神獸，理論上已經不算是怪獸了，而是和西方巨龍，山嶺巨人一樣可以被馴化的神獸，是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的。

  但是當年的東方強者死傷太多，在實力上已經完全無法和偏居一隅苟得性命的西方神明抗衡，這個意見終究沒有被採納，所有東方神獸全部被封印。

  而當年的東方神明扈從面對西方神明的判決，選擇了隱忍，他們成立了一個叫做SHJ的組織。

  SHJ開始默默發展，在後來的一百年內完成復興，並且主宰了聯邦接近三百年的時間。

  後來，SHJ因為一些重要問題和人類高層出現決裂，聯邦聯絡了除SHJ的所有人類勢力，一起消滅了SHJ。

  SHJ從此成為聯邦禁詞，聯邦開始更迭教材，重新給聯邦全民洗腦，宣揚主的榮耀。

  而關於SHJ，東方大陸戰死的神明，那些被封印的神獸，係數都被人類封印在了歷史中。

  現在階段，除了少部分諸如光明聖女這樣級別的人類高層，是不可能知道這些文明秘密的。

  徐陽看著海倫·溫莎，「所以，暮光之城到底封印的是什麼東方神獸？」

  海倫不敢看徐陽的雙瞳，她可以想像那一雙眸子裡是何等的憤怒，她低著頭道，「三足金烏，東方神話傳說中，可以蛻變成太陽的神鳥，他存在的時候，整座城，都好像太陽一樣燃燒，所以這座城後來才會被叫暮光之城。」

  徐陽道，「SHJ的目標是釋放這隻三足金烏，對麼？」

  海倫道，「是的，當年SHJ和人類鬧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SHJ要釋放東方神獸，但人類高層覺得東方神獸未來很難預測，這才和SHJ分道揚鑣。」

  徐陽沒有責怪海倫，而是看著不遠處暮光之城的方向。

  海倫看著徐陽的背影，「你很憤怒對麼？」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身為東方神明的你，一定會憤怒西方神明滅絕了東方的神明道統，堵塞了東方神明自己的至高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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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犯罪，我承認。」

  「但，憤怒會影響人的智商，請不要因為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走向黑暗。」

  「你本身就已經是暗黑主神了，如果再因為仇恨，那你就會變成邪神。」

  徐陽沒有回頭，而是看著黑夜的遠方，暮光之城的內城此刻已經響起了戰鬥聲響，SHJ已經動手了。

  徐陽聲音輕輕，「人類的歷史，真是醜陋啊！」

  「平行的兩隻眼睛，卻不平等的看人。」

  「長在左右的兩隻耳朵，卻總聽一面之詞。」

  「只有一張嘴，卻總能說出兩面話。」

  「也真的應了人的劣根性！」

  「奇怪的動物被保護起來，奇怪的人卻被迫害！」

  「一旦正義的大旗落在你們的手中，你們就會俯瞰道德高地下的傢伙。」

  「畢竟，在怒氣沖沖的正義使者們屠刀落下之前，你膽敢有一絲懷疑態度和理性思維，都會被視為萬惡不赦！」

  「一束光照亮了迷霧，迷霧裡人類的卑劣齷齪被紕漏出來，人類容不得這些自己身上的污點被人看到，於是這一束光，就有了罪！」

  「我想告訴諸位，這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一個太過乾淨，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一個太過骯髒，黑暗的讓人不忍直視。」

  海倫忐忑的看著面前的暗黑古神，她不知道接下來這個少年會有什麼樣的復仇火焰，是一把火燒掉光明教廷？還是說和SHJ一樣直接和人類為敵？

  徐陽回頭，徐陽看向了海倫，徐陽的眸子深邃如深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達。

  海倫看著徐陽，「你，你，你不生氣嗎？」

  徐陽道，「生氣，相當生氣，我生氣軟弱的東大區聯邦，我生氣懦弱又霸凌東方的西方神明體系，我生氣這麼多年來聯邦對我的愚弄和忽悠，我生氣人類隱瞞了歷史的真相，我有太多可以生氣的點兒了，真的，如果都生氣起來，我會把自己氣死的！」

  海倫道，「可你表現的怎麼如此平靜？是因為你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嗎？」

  「不！」徐陽道，「生氣從來不能阻止，生氣只能抵消，用快樂和高興抵消！」

  海倫看著徐陽，「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徐陽笑了起來，「我很慶幸，慶幸我能是一個東方人卻擁有了西方的至高神格，我慶幸我出生在東大區，是東大區黑髮黑眼睛的土著，我還有機會再次走上東方神明的至高神路，在我的面前，擺放著SHJ和西方教廷都沒有過的一條康莊大道，一條東西方合併，兩個文明合二為一的最強成神之路，這是一條所有人未曾嘗試過的新路子。」

  海倫小臉煞白，她沒想過，這個人，居然，居然如此的野心勃勃。

  兩個文明的至高神路一起走，那你是想超越至高嗎？

  如果說，這話是一般的人說，海倫會不屑一笑。

  但是，面前站著的就是一位能夠使用主神烙印的西方至暗黑主神，甚至可能是覺醒了心臟的暗黑至高神！他說出這話，就有極大的可信度。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很多至高站在一起，徐陽會平靜的告訴所有人，你們成為至高神，是因為你們只是至高神，而我是至高神因為神的最高級是至高神。

  海倫不知所措，「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徐陽擦拭了一下墨鏡戰鬥測試儀的鏡片，看著遠處，「等會見到SHJ，你就說你是我的小跟班，是我的丫鬟，別的話一個字也別多說。」

  海倫看著徐陽，似是猜到了什麼，「你的語氣，似乎和SHJ很熟？難道說，你也是SHJ成員？」

  徐陽左手食指抵著墨鏡，發出區域通訊信號，「SHJ成員九尾狐·徐陽！請求SHJ大佬指示，我該怎麼做？」

  海倫震驚了，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身份？

  人間兵器。

  大明財神爺！

  現在又多了一個SHJ九尾狐！

  這個男人此刻在海倫的眼裡，多出了無數的謎團。

  而就在這時徐陽的戰鬥測試儀也有了回饋。

  「呦！這裡還能遇到SHJ的編外人員，真是運氣不錯啊！我們SHJ真是越來越強大了！」

  「九尾狐誰認識啊！」

  「我認識！這個傢伙參加組織二十多年了，一直摸魚擺爛，好幾次提干，他都不上道，就喜歡當個散人，胸無大志屬於是！」

  「這樣啊！九尾狐！你負責清掃一下外圍！我們編製成員正在內城戰鬥，等會打BOSS了，你再來舔包！」

  徐陽熱情回道，「謝謝各位SHJ大佬帶我飛！」

  「哈哈哈！難得你九尾不擺爛了，能主動出來找活兒干就很不錯！」

  「小九尾，快點把外圍清掃乾淨進來支援！」

  「九尾狐入會二十多年，還沒有人見過這傢伙長啥樣呢，九尾，打完外圍進來會和！」

  徐陽道，「明白，我現在開始清洗外圍！大佬們先忙！」

  徐陽掛斷了通訊，意氣風發的道，「出發，幹活！」

  迷茫的海倫傻兮兮的看著徐陽，「你，你到底還有多少個身份啊！」

  徐陽哈哈一笑，隨後一把抱住了海倫的纖腰，一躍而起。

  海倫臉色發紅，「你幹什麼！」

  半空中，徐陽打了個響指，黑暗的冥神樂土旋渦綻放開來，火焰白羽雞王翱翔而出，不偏不倚接住了徐陽！

  下一刻徐陽的腳下，一道道爆炸的黑暗旋渦里，一隊隊整齊的肉食鳥亡靈大軍浩浩蕩蕩的圍殺而來，一眼看去，千鳥為列，密密匝匝！

  海倫瞪大了眼，海倫看到了上萬規模方陣的死靈召喚獸齊齊出現在了南廣場上，這些死靈肉食鳥齊刷刷的位置和矯健的身軀，足見它們的戰鬥力不容小覷！

  海倫目瞪口呆，「聖經上說，最強大的死靈召喚師，最多契約一千個召喚獸，你這個……」

  徐陽道，「你怎麼那麼傻啊！教科書都會騙人，聖經騙個人很難嗎？」

  徐陽抱著聖女，坐在火焰白羽雞王背上，感受著近在咫尺，沁人心肺的處子香氣，整個人意氣風發，大手一揮，「全軍出擊！」

  「吼！」

  「尜尜！」

  『呱呱！」

  雞王沖天長鳴，浩浩蕩蕩，上萬規模的肉食鳥亡靈大軍浩浩蕩蕩殺向了暮光之城！

  亡靈大軍撕碎了所有擋路的怪獸，被踩死和撕碎的怪獸經驗，化作漫天的螢火星光，呼嘯匯聚向了徐陽和海倫。

  這是一種海倫從來有見過的刷怪方式。

  這是一種海倫做夢都沒想過的升級體驗。

  聖女海倫此刻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如何做到提前一天一夜就幹掉了十萬之多的肉食鳥。

  別人打怪一劍一個，他打怪玩的是集團衝鋒！

  別人越打越疲軟，他滾雪球式越打越強，越打越嗨！

  他一個人，就是一個亡靈軍團！

  比起來詭異，他更像是詭異。

  比起來天災，他就是天災本神！

  就這屠怪效率，他不成榜一，那才是真的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