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最強軟科幻與《藥神》殺青

  「有一天也許會走遠

  也許還能再相見

  無論在人群在天邊

  讓我再看清你的臉……」

  安嵐聽完韓舟錄製的部分，進入錄音棚：「在心碎中認清遺憾

  生命漫長也短暫

  跳動心臟長出藤蔓

  願為險而戰……」

  這首歌，前世的版本，男聲部分，非常之強，大家尤為記憶深刻。

  而女生部分處理的不夠細緻。

  一來是女歌手特點對比男歌手，稍微單一了點，二來是這種歌曲，適合低音不適合高音。

  準確的說，並不是不適合高音。

  而是這首歌的氛圍下，高音不如低音出彩。

  而安嵐處理自己的部分，非常的完美，儘量彌補了男女生理差異帶來的低音差距。

  韓舟也沒什麼好說的，市面上除了安嵐，沒有第二個女歌手可以把這首歌處理到這個地步了。

  僅僅花了一天，就把《只要平凡》給錄製出來了。

  再加上《霸王別姬》的部分，很快就錄完了。

  錄製結束後，韓舟和安嵐約了時間，到時候自己出專輯，還需要安嵐幫忙，先約好時間比較好，畢竟現在大家都越來越忙再也不像以前拍電視劇電影時一樣整日在一起了。

  錄製結束後，韓舟就回到了金陵片場，開始著手準備補拍秋季景色的部分。

  ……

  《科幻之舟》在教師節當天，發布了微博：

  【獻禮教師節，科幻之舟徵稿年度科幻名家大作，韓舟新作，致敬每一位教師，也祝願大家教師節快樂！】

  本來這樣一條微博，最多一二百點讚，幾十個評論，就不錯了。

  畢竟既不是明星消息，也不是八卦消息，也不是重點社會新聞，更不是打拳拳賽賽況。

  但是，韓舟的粉絲都被他們的@給召喚了過來。

  「是我想的那個老韓嗎？」

  此時，有人評論被點讚頂了起來：「我以為韓舟有多厲害，這科幻小說寫的跟科幻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看了一點，看不下去了。」

  很多人附和。

  韓舟的粉絲就不服氣了。

  韓舟，開創新武俠，開創偵探小說，又以古白寫作，拿下了推敲文學獎，現在《洪荒》IP下的遊戲，在全世界都非常知名。

  目前第二階段資料片的楊戩，和第三階段資料片的孫悟空，無論在國外還是國內，都火爆到不行。

  你說韓舟就這？

  韓舟的歌迷更是不服氣，書都不用看，就知道這群人肯定是他媽沒看全。

  韓舟是什麼人？科幻之舟是什麼雜誌？這兩方合作，能拿出來低質量小說？我就算信你眼睛瞎了，也不會信他們拿出了一篇爛小說忽悠人，而且這可是教師節獻禮啊！

  很快，就有人點進了連結。

  信別人說，不如自己去看。

  故事開始在西北一個不知名的村子。

  故事從一位肝疼的鄉村教師開始。

  這位鄉村教師，在這個愚昧的村莊，想要給娃娃們留下科學的火種。

  上面補助給這個鄉村學校的錢，這山村的人想要拿去維修廟宇。

  「不修校舍，孩子們住哪兒？」

  「住教室。」

  「教室沒有頂，大冬天的能住人？」

  「反正是外村人。」

  鄉村教師拿起扁擔，和他們拼命。

  最後被打斷了兩根肋骨，被好心人送到了鎮上的醫院救治。

  結果就是這一次，他查出自己癌症。

  於是他去了省醫院，問醫生需要多少錢才能手術。

  醫生告訴他，他的情況可以住扶貧病床，還有相應的減免，最後需要兩萬元。

  他又問醫生，不做手術的話，能活多久。

  醫生說，半年。

  這書迷看著這篇科幻小說，越看越不是滋味。

  他不是沒看過鄉土小說，不是沒看過展現愚昧的鄉土的情節，但是這片《鄉村教師》就是不同。

  別的小說可能會用很大的篇幅，去形容愚昧，形容人性的醜惡，形容生活環境的艱辛，形容很多東西。

  但是這本小說，寥寥幾行字，把這個山村寫的充滿了絕望。

  那個娃娃的母親是被買來的姑娘，時間久了，男人放鬆了警惕，她跑掉了。

  那個姑娘被夫家娶回家花了好幾萬辦酒席，卻在懷孕後不願意送她去醫院生孩子，結果難產死了。

  村里在私有承包開始後，對於唯一一台拖拉機的油錢怎麼出，始終達不成一致，卻一致達成了把拖拉機分了的主意。這家分了一根軸，那家分了一截線。

  扶貧的過來，安好了抽水機，前腳剛走，後腳村里人就把抽水機賣了，全村吃了兩頓好的。

  在這個絕望的地方，唯一還有希望的就是孩子。

  這位鄉村教師，在自己死之前，明知道教不會孩子們什麼，卻希望教的更多。

  身體垮了，孩子們圍著他，他卻要孩子們儘可能多學，哪怕多一點點。

  而他選擇了讓他們背誦力學三定律，雖然他們現在還理解不了，但鄉村教師只希望他們能背下來。

  孩子們擔心他，他卻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死之前就想多教一點點：「背呀！」

  孩子們哭著背著力學三定律。

  ……

  宇宙中，矽基文明和碳基文明一場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大戰此時才剛剛結束。

  矽基文明被驅趕到了銀河系之外。

  為了避免矽基文明捲土重來，碳基文明艦隊的首領決定對銀河系第四懸臂末尾做一些手腳，清空一大片區域，讓矽基文明無法利用這裡的引力彈弓進行空間跳躍，這樣如果他們再想發起戰爭，就只有用漫長的飛行才能進入銀河系了。

  這樣就隔絕了兩個文明。

  於是，一場浩大的文明等級篩選，蔓延整個第四懸臂的篩選開始了。

  如果文明等級在標準之下，全部都會被摧毀，在標準之上，則是會被保護起來。

  經過漫長的選拔，飛船臨近太陽系。

  一束光落在了這顆藍色的星球上。

  光束落地之處，正是西北某個人煙稀少的區域。

  整個光束落地處擴散開來非常大的範圍，也只有一個村落。

  光束提取來了一群人的思維副本，進行測試。

  「請敘述伱們發現的組成物質的最小單位」

  這群被選中的孩子一臉茫然。

  「請描述熱能流向有哪些特點，這些流向是否可逆。」

  這群被選中的孩子一臉茫然。

  此時看書的那些讀者都已經急瘋了。

  這些問題，如果去問沿海省份的孩子，搞不好小學一年級甚至幼兒園的孩子都知道。

  而此時，這顆星球的命運，卻落在了這群在如此惡劣條件下讀書的孩子的身上。

  他們的知識來源太少了太少了，以至於很多已經成為常識的知識對他們而言，是還無法觸碰的高等級科學知識。

  「圓的周長和直徑比例是多少？」

  孩子們依舊茫然，而此時，讀者們卻已經沉默了。

  這問題似乎關係到這顆星球的未來。

  雖然這是小說之中，但如果在小說之外，這個問題關不關乎於這顆星球的未來。

  一樣。

  那為什麼……

  「請說出構成你們海洋的基礎物質的化學分子式。」

  這群孩子一臉茫然。

  這些問題，已經足夠簡單了。

  簡單到讓人恐懼。

  如果此時此刻，星河之中真的在發生這件事情的話，那是何等的恐怖。

  這到底是科幻小說還是恐怖小說？

  這些問題之中不少問題，是千年之前甚至更久遠的時代人類之中的頂尖精英就已經研究明白的事情。

  然而，這些知識，直到今天為止，也不是每個人類都知道。

  平心而論，直接上大街上尋找很多人回答問題，他們不見得能回答的上來這些問題。

  這個3C文明題庫中的每一個題目，讀這篇小說的人都能回憶起自己是在學生生涯的哪個年紀學習的。

  然而，於事無補。

  這束光芒沒有照射他們，而是照射了這群來自一個愚昧山區的鄉村小學的孩子們。

  人類的未來真的是由所謂的精英決定的嗎？

  如果真到了這一天，遇到了某次危機，需要考量人類最短板的人群，那這顆星球死路一條。

  教育……

  很多人在這篇科幻之中，看到了教育兩個字。

  「發射奇點炸彈，毀滅這個恆星系吧。」

  奇點炸彈發出去後，最後的時間，考官決定再給這顆星球一些機會。

  繼續提問。

  一個個簡單的問題，這群孩子根本不知道，也不懂。

  直到。

  「當一個物體沒有受到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它的運動狀態如何？」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背誦：「當一個物體沒有受到外力作用時，它們將靜止或勻速直線運動不變。」

  擔負著審判任務，決定著這顆星球命運的艦隊長官：「等一下，繼續出基礎力學相關的題目。」

  「請闡述互相作用的兩個物體之間力的關係。」

  「當第一個物體對第二個物體施加一個力，第二個物體也會對第一個物體施加一個力，它們大小相等，方向相反。」

  「對於一個物體，請說明它的質量，所受外力與加速度之間的關係。」

  孩子們齊聲：「一個物體的加速度，與它所受的力成正比，與它的質量成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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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C文明測試試題第15題通過，確定行星2415453431擁有3C級文明。」

  「奇點炸彈轉向，脫離目標！」

  當檢測開始後，艦隊的人猛然間發現，這不是一個3C級文明而是一個5B級文明！

  他們已經可以利用核能，已經可以利用化學能登陸自己星系所在的其他行星。

  艦隊長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孩子，很多基礎問題都不知道，這個文明怎麼會高達5B級？

  「他們有什麼特徵？」

  這個文明並沒有遺傳記憶知識的能力。

  「他們沒有遺傳記憶知識的能力，那是如何達到5B級的？」

  「他們通過一個可以發聲的器官互相交流，交流效率大約是每秒一到十個比特。」

  現如今普通人能夠買到的最好的手機，一秒可以傳輸十億個比特。

  這種每秒一到十比特的交流方式，效率低下到了極點，艦隊的長官根本不敢相信他們是如何進行知識傳遞的，如果不能進行知識傳遞，這個文明怎麼會發展到5B級別。

  「有一種個體，有一定數量，分布於這個種群的各個角落，這類個體充當兩代生命體之間知識傳遞的媒介。」

  「他們叫教師。」

  這篇文章其他旁枝末節的東西，對於讀者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故事，震撼了他們全家三百年。

  《鄉村教師》這個故事之所以特殊，是因為作者本身就特殊。

  這個世界，仿佛文科生擅長浪漫，理科生擅長理性。

  而大劉這個電工理科生，擅長浪漫。

  韓舟前世讀詩云，整個人都炸裂開來，感受到了來自於理科生理性的浪漫。

  《鄉村教師》這個故事，兩個不同的文明，兩個故事場景，互相穿插。

  當鄉村教師死之前，可以說是歇斯底里想讓那群孩子記下力學三定律時，仿佛有點不可理喻。

  這似乎對這些孩子什麼幫助都沒有。

  但穿插著來自『審判』的拷問。

  讀者又都希望趕緊問到力學三定律吧！

  其實，這位得了癌症，死之前上最後一課的老師，教的最後的一點東西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

  對於孩子們來說，對於他來說，對於這個故事來說，這個知識點叫做『希望』。

  很少有人能在讀科幻小說時，看到『偉大』看到『奉獻』。

  但是，在大劉的小說中，這是基礎操作。

  這篇科幻是大劉所有小說中，最不『硬科幻』的一本，但卻也是意義非常特殊的一本。

  特殊到，這個世界的讀者讀完這個故事後，人都傻了。

  科幻，還能這麼寫？

  此時，一個商人，在自己六位數的辦公桌前，用價格超過十七萬的電腦，只開著屏保看時間，手中捏著手機，一臉的……沉默。

  希望主義者，什麼時候都能看到希望。

  絕望主義者，看到什麼東西都感覺絕望。

  商人看到什麼都想要算算利益。

  這位商人，就是故事中那種去扶貧，前腳留下抽水機，後腳就聽說村里人把抽水機拆了賣錢，然後氣的鼻孔生煙，再也不想做慈善那種。

  此時，他在電腦上打開了網頁，查詢我國的九年制義務教育普及率，文盲率，低學歷地區的學歷占比。

  然後簡單的計算了一下，一個縣希望小學能容納一千學生，捐一所學校需要五十萬，以捐贈的名義嘉獎一名鄉村教師需要二千。

  如果自己花五千萬建學校，如果這顆星球真遇到了故事中這種事情。

  那麼自己這五千萬，能提升自己百分之七的存活率。

  這還挺賺的。

  商人退出了網頁，給秘書打了電話：「通知集團董事會，我準備在集團啟動新的慈善項目，新建希望小學，計劃在十二年內修建一百所。」

  秘書：「那我們之前的慈善計劃？？？」

  商人：「窮啥不能窮教育，之前的項目適當減少，慢慢取消吧。」

  今天就是教師節，這篇文章，如同瘋了一樣的傳播著。

  有些教師在所謂的節日裡，依舊在備課，在準備新的試卷。

  有些能偷得一點悠閒，上上網，看看手機。

  一個個連結出現在教師群里，不少人看了起來。

  其中有那麼少數人，看到文章後，靈魂都在戰慄。

  這哪是小說，這分明就是在寫自己。

  而一些人看到這小說，沉默了，不敢在群里說話。

  如果說小說中那位叫做教師的話，自己，好像不太配用這個詞。

  除了教育界，這篇小說，也迅速傳播到了科幻小說作者圈子。

  很多人看完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不硬，有漏洞。」

  「讓你來瞻仰大神，你擱哪兒玩兒大家來找茬呢？」

  「服了，這腦子怎麼長得，怎麼能寫出這樣的故事？」

  「老實說這個風格有點怪，像是理工生寫的，但是這裡面的人文關懷又感覺比……文科生寫的還細膩。」

  「雖然是軟科幻沒錯，但這絕對是最近三年我見過的最好的科幻。」

  「這位……想要進軍科幻圈了？」

  「多新鮮，韓舟肯定要代表華國電影走向工業化的，唯一選擇就是科幻，那他走進咱們這圈子，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

  「太厲害了，看得我頭皮發麻。」

  「沒有什麼旁白感情描述，理性的文字，組成了最感性的故事。」

  「以小見大，被玩兒出花來了，這立足之地和這立意，簡直不成正比。」

  「可惜咯，咱們科幻小說本來就不太受關注，這樣一篇神作，沒機會火起來，真痛心。」

  「不對，換個人的話，火不起來，但是這個人是韓舟啊，這文章擺在這裡，經過時間沉澱，最終還是會口碑爆發的，到時候咱們也跟著喝點湯。」

  ……

  九月末，天氣有那麼幾天開始急轉直下。

  《我不是藥神》也迎來了最佳的殺青時機。

  雖然《霸王別姬》已經確定會在國慶後直接上映，但此時韓舟可沒空去管什麼剪輯啊後期啊什麼的。

  《藥神》劇組。

  半黃半青的林蔭道上。

  無數病人戴著口罩站在這裡。

  前世版本，是入獄之前，夾道而迎。

  這一版，是當庭釋放後，所有人來迎接。

  電影版本里，程勇的確是靠賣藥賺錢了，但是在庭審時，檢方算了一筆帳。

  如果算上程勇後期倒貼為病友提供藥物部分，那程勇在賣藥時，反而虧損了，壓根沒賺錢。

  雖然理論上，是不能這麼計算的。

  但是，在這個現實的特殊的案件中，他們就是故意這麼算了。

  所以，撤訴。

  程勇被曹警官接出來，本來想要下車和大家說話。

  曹警官：「算了吧，這段路全路段禁停嗷。」

  一個簡單的笑話，為這部電影畫上了語言上的最後句號。

  程勇透過窗戶看過去，看到的是開心的病友們，他們為他被釋放而開心。

  程勇看到了為他而開心的神父，為他而開心的思慧。

  恍惚間，看到了為他而開心的黃毛，為他而開心的呂受益。

  陽光正好，秋葉凋零，樹木卻依舊有大半綠葉。

  路邊，新種下的城市景觀植物，開著嫩芽。

  這座城市在改變，這個國家在改變，這個故事的結局，也在改變。

  韓舟想好了，畫面結尾，會把相關部門相關政策的改變，用文字羅列出來。

  當車子從鏡頭中遠去，在病友站立的地方，老樹凋零未凋零，新植葉生正嫩綠。

  鏡頭從落葉轉開，停留在了一顆新芽上。

  剛剛演完恍惚中的『呂受益』後，韓舟親自回機位前，盯著拍完這個畫面，照例點燃了一支煙。

  韓佳欣衝上前，遞上大喇叭：「快，快！」

  魏源哈哈大笑著上前，摟著韓佳欣的肩膀激動：「咱們直接開始慶祝，不給這傢伙裝逼的機會。這傢伙每次殺青前，都要點根煙裝逼，然後才宣布殺青了，你看這支煙，它就已經殺青了！」

  韓舟抽了一口煙：「真親熱，你回頭看看。」

  魏源回頭就看到了自家老婆站在一大群場務中，整個人都麻了。

  要知道她可是十六路虎鶴雙形的傳人。

  魏源人麻了。

  韓舟才嘴角微笑：「殺青了。」

  現場歡呼雀躍。

  韓舟這才用喇叭大喊：「酒店，吃肉，我請。」

  媽的，減重到今天，戲終於拍完了，終於他媽能吃肉了！

  「大肘子，我來了！！！」

  韓佳欣哈哈大笑：「是不是我也快是十億編劇了？」

  韓舟：「十億？我說個數，三十億。」

  韓佳欣樂呵：「算了，別吹，咱們又不是商業大片，十億就夠了就夠了！」

  韓舟抬頭，接到了一片落葉，法梧一般十一月中旬才開始落葉子的，這次居然落葉這麼快，看來是不少種植過來的沒活了。

  韓舟沉默了一下。

  自己這部電影之後，就準備開啟攻略好萊塢了，雖然是在本土拍電影攻略好萊塢。

  但是這個預兆可不好。

  不過轉念間，韓舟想起一句老話『樹挪死，人挪活』，也許，這是個好徵兆也說不一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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