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殺青！剪輯！

  這段恩怨。

  以韓舟將陳鋒的手機號備註改為『養魚中年』，陳鋒把韓舟備註為『此子兇殘』而結束。

  這身體喝酒強這事兒，韓舟自己都沒想到。

  而且喝醉後，似乎很舒服，那種忘掉一切，忘記換掉了世界，還以為周遭就是前輩子的感覺，很舒服。

  不是以為回到了前輩子，而是以為現在的一切和以前的一切融為一體那種舒服。

  再也沒有那些剝離感，那些不適應的感覺。

  不過，韓舟告誡自己，一定要少喝。

  因為，自己雖然沒有喝醉亂說話的習慣，但誰也不知道喝醉次數太多後，會不會出現在這種情況。

  ……

  雪地，公路邊。

  公路坡下，枯樹邊。

  一輛只有司機的三輪車開過，然後停下。

  后座，小梅挺著肚子下車。

  樹哥愣了一下，激動的爬上坡，然後滑落，然後又爬上坡：「小梅！」

  小梅笑著看著樹哥，拉著樹哥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

  樹哥眯著的眼睛睜開了，笑了：「走，到咱們新樓房裡去。」

  「孩子也生在新樓房裡。」

  啞巴小梅開口：「走吧。」

  兩人牽著手，往前走。

  此時。

  雪地，坡下公路上，麵包車開過。

  司機按喇叭，看樹哥沒有反應，於是停車下車：「hello啊樹哥！」

  「樹哥，幹嘛呢？」

  此時樹哥一個人走著，手在空氣中抓了又抓。

  鏡頭緩慢的給特寫，一隻很漂亮的手，抓住了樹哥。

  樹哥笑了：「走，前面就是咱們的新房子。」

  鏡頭拉高。

  沒有小梅，只有樹哥一個人走著。

  樹哥站在高高的布滿枯黃野草的山嶺上，姿勢怪異的走著。

  山下，坡下，一片新城在冬日之中看起來如此安靜。

  鏡頭固定，樹哥走出了鏡頭。

  走出鏡頭後，隔了幾秒，韓舟點燃了一根煙：「《hello樹先生》殺青！」

  「woooo！！！！！！！」

  現場的場務，演員，一片歡呼。

  「殺青了，殺青了！！！」

  「殺青咯！！！」

  陳大勇衝出來，看不少人都在丟帽子慶祝，一把抓掉了魏源的帽子，奮力的丟了出去：「殺青殺青！」

  魏源追出去：「陳大勇！你特麼給我去山坡下面給爺把帽子撿回來！」

  陳大勇回頭掐魏源的臉：「殺青咯！」

  魏源：「……」

  這電影，拍的時候感覺有多擰巴有多喪，此時全劇組慶祝就有多興奮！

  劇組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裝車完畢。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蕭縣縣城。

  有人問：「殺青宴怎麼說？」

  「殺尼瑪~」有人爆呵：「吃頓餃子，趕緊撤吧！」

  每一個人都想逃離樹先生。

  當劇組都這樣時，電影，不可能不成功。

  縣城的餃子館，第一次有那麼多人。

  把隔壁的小飯店也借來用了。

  陳大勇站在椅子上，揮動衣服：「喝點？喝點？」

  「吃餃子喝什么喝？」

  有人持有反對意見：「餃子配酒，越喝越有！」

  餃子館裡，安嵐和飾演小護士還有幾個女群演坐在一起，吃著餃子，吃著醬大骨。

  韓舟和陳大勇和魏源。

  二十，三十，四十。

  三個男人肩並肩，挽著肩，一邊搖，一邊：「啦啦啦，吶吶吶~」

  也不知道在唱什麼玩意兒。

  反正大家明白了，喝大了。

  接下來，喝醉的人不少，酒量大沒有喝醉的人也不少。

  隔著老遠，王希雅聽說劇組光速撤票，然後淪陷在餃子館裡了，於是打電話把蕭縣唯一的四星級酒店房間全部訂了。

  餃子館裡，韓舟靠著椅子，椅子上披著軍大衣。

  人翻騰著。

  沒給陳鋒喝翻車，給陳大勇喝翻了。

  陳大勇，這個名字取得沒毛病。

  這個南方人，比陳鋒這個北方人，猛出五個魏源來。

  安嵐把手機遞給小護士的演員，然後坐在韓舟旁邊擺造型。

  小護士的演員笑著給安嵐拍照。

  最後，安嵐對著韓舟的臉，做嘟嘟嘴，要吻下去的樣子。

  這時候，韓舟醒了。

  如此近的距離，韓舟大概知道是誰。

  四目相對，韓舟伸手攔住了安嵐的腰。

  安嵐猝不及防，往前一點點。

  就一點點，親到了。

  「咔嚓！」

  拍到了。

  安嵐摟著韓舟的脖子，回應了起來。

  韓舟與安嵐，就這樣纏綿著。

  良久，分開，安嵐：「告別樹先生。」

  韓舟笑了：「再見，小梅。」

  安嵐知道，韓舟不是樹先生，因為樹先生是提不起勇氣吻小梅的。

  韓舟知道，安嵐不是小梅，因為小梅不會說話。

  半夜裡，韓舟和陳大勇和魏源，在大街上跳扭秧歌。

  東倒西歪。

  劇組清醒著的人，跟在後面。

  安嵐看著這個東北小城，抬頭看著星空。

  雪地，星空，還不錯。

  ……

  天樂影視，韓舟坐在貴賓室休息。

  過了會兒，一個女孩過來：「韓老師，王總在剪輯師那邊了，請您過去。」

  韓舟笑著：「好。」

  女孩兒：「韓老師，我特別喜歡您的《分手快樂》，能給我簽個名嗎？」

  韓舟接過紙筆，一筆一划，寫的還挺認真的，不過，韓舟的字，鐵畫銀鉤，豎橫撇捺都特別誇張。

  女孩兒激動：「謝謝韓老師！」

  「書法真好！」

  韓舟將筆還給女孩兒，微笑：「這是劍法。」

  剪輯室門外，韓舟剛準備進去。

  就聽見裡面有人說：「王總，你都說了，這片子剪輯好後，要留在倉庫里。」

  「那我們現在分出這麼多人來剪輯這片子，不是浪費人力？」

  「要不延後一點？等元旦檔的電影剪輯完了，我們再剪輯這部電影？」

  王希雅的聲音很和緩：「不願意剪輯？」

  那人笑著：「不是不願意，事情有輕重緩急嘛。」

  王希雅：「我非要你們先剪輯《樹先生》呢？」

  那人：「王總，現在集團任務多，今年元旦檔這一部，需要很長時間剪輯，還有幾個很重要的MV以及網播劇剪輯，另外還有一部電視劇排著隊呢，要上衛視的。」

  韓舟推開了門。

  尷尬？不存在的。

  王希雅瞥了一眼進來的韓舟，回過頭來：「哦，看來伱的計劃表排好了？」

  那剪輯師三十來歲的樣子，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我答應，明年六月份之前，一定剪輯完，怎麼樣？」

  王希雅手指敲打手肘：「看來，李老師為了集團，用心良苦啊。」

  剪輯師笑眯眯：「不說辛苦不說辛苦，領工資，應該的。」

  王希雅微笑：「那你知道集團是誰的集團嗎？」

  周圍的人都不敢說話。

  剪輯師微眯眼睛，也不說話。

  王希雅：「我的。」

  「為我做事，就是為集團做事，不為我做事，就是不為集團做事。」

  「我爸以前怎麼管理你們的，我不管。」

  「我來了集團之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剪輯師冷笑：「那可能容易虧啊。」

  王希雅：「哦，虧我自己的錢，虧點無所謂，錢那麼多，虧點就當回饋社會了。」

  「對了，我不是在給你解釋公司的運行規律。」

  「我是在給你解釋剪輯師是幹什麼的。」

  「不願意剪輯是吧？」王希雅回頭看了一眼助理：「通知財物，給他算一下工資，讓保安上來，請他離開天樂。」

  剪輯師蹭的站了起來：「什麼意思王總。」

  王希雅：「我不想知道集團元老裡面，是誰不服氣，我只知道，我的股份是全集團最多的。」

  「不服氣，就憋著。」

  「你一個小小剪輯師，在我面前托大，不夠格。」

  「董事會裡面其他人合起來，都不夠格。」

  「話都說到這兒了，記一下，明天召開股東大會，誰要是不來，以後就不用來集團了。」

  助理急忙記下。

  王希雅看了一眼剪輯室的其他人：「都開了。」

  「放個消息出去，天樂招募剪輯團隊。」

  助理繼續記錄。

  剪輯師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好……」

  「閉嘴。」王希雅：「你要是在影視圈找到新工作，我王希雅三個字倒過來寫，滾。」

  韓舟推門前就知道有好戲，沒想到看到的是這麼一出爛戲。

  「我正想說呢，剪輯我自己來吧。」

  王希雅看向韓舟：「嗯？」

  韓舟樂呵：「你不是說了麼，給你九十分鐘MV都行，我自己剪輯。」

  王希雅笑了：「好。」

  說著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人：「這部戲，我王希雅花了七百萬，什麼概念？？？」

  「也就等於我一次購物的花費。」

  「是不是有人覺得，什麼幾百萬幾千萬的事情，能讓我王希雅焦頭爛額？」

  「窮人就是窮人，想法真多。」

  韓舟很想說：不想要的錢給我把，也別幾千萬，一千萬就行。

  王希雅轉頭對著韓舟微笑：「韓舟，你自己剪輯吧，有什麼要求，給我說。」

  韓舟：「有要求，幫我找一本《影視剪輯入門》教材。」

  王希雅笑了：「哈哈哈，這個容易，一會兒給你。」

  王希雅走了，韓舟左看右看，看到還沒走的剪輯團隊老大那張椅子：「來來來，起開，這台電腦配置肯定好，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