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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46:20 作者: 籠中月
不是說我有權利結婚,有權利愛其他人嗎?吳恪眼微抬,看向病床上熟睡的人。
梁澤你裝什麼大方。
第28章 我們試試
作者有話說: 再也不想一個人。
第二天還要上班,一大堆事等著自己做,可是吳恪忽然也想任性一回,於是就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天邊翻出魚肚白時,周圍出現一些動靜。睜開眼,梁澤正弓著身穿鞋。
「吵醒你了?」
感覺背有些僵,他掐了掐鼻樑才直起上半身,一開口聲音格外沙啞:「你去哪。」
「去廁所。」
梁澤扶著腰坐起來,沒有叫他幫忙,自己步伐緩慢地往衛生間挪。但完事時吳恪已經等在門口,攙扶他回了床上。
「謝謝。」 他把被子侷促地展了展,「今天不是工作日嗎?我以為你昨晚就回酒店了。」
「你很希望我回去?」
吳恪的態度倒還是那樣,冷淡中帶著點嘲弄,保持著中規中矩的距離。
「怎麼會。」
經歷過昨晚的坦白後,梁澤也有些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緩慢地把頭搖了搖。再躺到床上,他也睡不著了,連著翻了好幾次身。
「不想睡就回去。」 吳恪站起來。
「那…… 好吧。」
回去的車上兩人沒怎麼說話,靜寂的空氣中有讓人寧下心神的東西。慢慢的梁澤的腰沒那麼痛了,給老闆請完假後就倚著靠背打盹。
再醒來,已經到停車場,身上多了件西服外套。
這是?
扭過頭,吳恪卻沒有看他,只是把車裡的東西一一拿到手上。差點忘了,阿恪的心胸是很寬廣的,梁澤攥著西服鬆了口氣。
外面再好究竟比不上家裡。才離開一晚,再回來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兩人輪流進衛生間沖澡,等梁澤出來時吳恪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昨晚他幾乎沒有闔眼,倒不是單純地緊張梁澤,只是想睡也睡不著,快五點時才勉強眯著一會兒。剛才聽著浴室的水聲,不知為什麼,自然而然就覺得睏乏。
看時間還早,梁澤就沒有叫醒他,只在沙發旁邊靜靜看著他。吳恪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剛刮過胡茬的皮膚隱隱泛青,下頜線還留著那道傷口癒合後的疤痕。可神奇的是,這樣的頹廢並不減淡他的英俊,只是增添許多成熟的意味。
到現在梁澤還是不知道,吳恪下巴上這道傷究竟怎麼來的,只知道這疤痕也許永遠也不會消除了。
他雙腳蹲地,兩條胳膊抱緊膝蓋,看了一會兒後把頭倚在胳膊上,心裡說不出的踏實。
不管怎麼樣,他們之間少了一個疙瘩。往後不用再想方設法隱瞞吳恪,就算從此分開,彼此之間也全無遺憾。
想到這裡,身體陡然生出許多勇氣。那種夾雜著豁達的不舍,讓梁澤頭暈目眩,對吳恪的喜歡又深了許多。
以為絕對不會被發現,所以他大著膽子湊過去,嘴唇輕輕觸碰吳恪半乾的發梢,唇面感覺到若有似無的濕意。發間那股洗髮水的淡淡香氣,跟他頭上是一模一樣的。含住一縷頭髮抿了抿,微微的澀味在舌尖蔓延。
下一瞬,吳恪的喉結卻輕微滾動。
梁澤心臟突的一跳,意識到自己得趕緊走開了。剛一轉身,背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梁澤。」
聲音完全清明,哪裡像是剛醒的人?難道自己剛才那一連串的舉動……
梁澤尷尬到後背發僵:「嗯?」
「我們試試。」
沒料到吳恪會蹦出這麼四個字,他不覺一呆,「試什麼?」
「試著交往。」 口氣平淡得像在描述今晚吃什麼,「我和你。」
窗外晨曦微紅,客廳的燈光溫暖橘黃,吳恪的臉在陰影里曖昧不清。
大腦短暫的空白後,梁澤慢吞吞地轉身:「阿恪,你……」
是認真的嗎?
他以為自己聽到這句話會狂喜,誰知第一反應竟是害怕,怕這只是一場玩笑,又或者只是成年人的一時衝動。
吳恪卻忽然很坦誠:「我想過了,如果那個人是你,我願意試一試。」
就像從前一樣,原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卻因為一方的堅持和另一方的妥協,由不可能變為可能。即使還不能確定自己可以百分之百接受梁澤,但吳恪確信,自己絕對無法失去梁澤。
一步步來,會好的。
梁澤看向吳恪,發現吳恪雖然沒有看他,神色卻很鄭重,這才明白剛才那話是認真的。心臟一下子提起來,他結結巴巴地問:「那、那我們——」
「不過我有條件。」
「…… 你說。」 他聲音驟低,從氣勢上就輸了一半。
「什麼時候做什麼由我說了算,我需要時間適應。」 吳恪微微側首,「像剛才那樣的事以後不准再做,明白麼?」
就是讓他別再動手動腳,梁澤聽懂了。他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短短半分鐘變換好幾次,半晌方才羞愧地訥訥:「明白,我全聽你的。」
其餘的,他也不懂表達了。嗓子乾巴巴的,大腦被驚喜和忐忑衝擊得很混亂,反覆糾結後還是想最後再確認一下:「你不是為了當年那件事吧?咱倆都是男人,其實我不需要你負責任。」
「這我當然知道。」 吳恪對他不夠熱烈的回應不滿意,因此語氣也生硬起來,梁澤卻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