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摸到了規律

  聽到經理報出來的數字，安峰差點就忍不住翩翩起舞，可想到這裡是正經場合，自己好歹也是懷揣巨寶的人了，這點沉穩也該是必須具備的……不過，這個數字的確超出了他原先的預計，兩顆粉鑽能賣個兩千萬他就很滿意了——本國貨幣單位，可沒想到對方居然開出美元。

  除了要拍賣的兩顆粉鑽，另外六顆鑽石安峰也同意一併送去美國展覽，除了製造廣告效應，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另外幾顆鑽石個頭不小，自己帶出去難保會弄丟什麼的，讓拍賣行弄出去更安全。

  請來了律師，並簽訂了委託協議。隨後，名叫托尼的經理問道：「安先生，您是否要跟隨我們一同出發？」

  安峰搖頭：「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拍賣完畢後你們再通知我吧。」

  「好的，時間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到時候請您保持通訊暢通。」托尼笑著說，和安峰握握手，兩人告別。

  安峰原計劃要首都一日游，但見天氣灰濛濛，霧裡有霾，街上人人戴著口罩，無奈在酒店宅了一天，訂機票回家。想要出國，他還需要回到戶籍所在地辦一本護照，這也是謝絕對方邀請的原因。

  安峰老家坐落於南方一座寧靜的小鎮上，飛機降落後，還需要坐一個多小時的中巴車。坐在擁擠的車廂里，聽著同車乘客嘴裡的方言，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自己忙於工作，也好久沒回去了。

  南方的五月份的天氣悶熱，讓人汗流浹背。汽車到站後，安峰拒絕了車站門口摩托佬的吆喝，步行回家。他家就住在小鎮上，距離並不遠。到家時空無一人，看看時間，這時候應該都在農忙呢。

  他住的是那種農村常見的三層小洋樓，家人除了父母外，還有一個當中學老師的姐姐，幾年前就出嫁了，有個鬼靈精怪的女兒，姐夫也是鎮上的，經營養雞場，生意不好不壞，算不上發達，但也能度日。

  安峰親自下廚，當然手藝不敢保證。晚上爸媽回來，據說還嚇了一跳，遠遠的就看見家裡門開著，還以為遭賊了呢。安峰一陣尷尬，他回來匆忙，沒有通知任何人，不過他很快把話題引到其他方面。

  他叫來姐夫一家，然後跟家人講清了自己早就編好的故事，說是買彩票中了大獎，決定留給父母一百萬，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添置家具，替換車子等。不過到最後，老爸老媽一致決定把錢存起來。

  安峰很無語的說：「這些錢是讓你們拿去花的。」

  老媽笑著說：「這日子過得好好的，你姐也嫁人了，你也畢業了，我們老人家的，還能怎麼花？」

  安峰早知道會這樣，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最大的願望就是兒女過得好，其他都沒計劃。他又說起姐姐一家的事情，決定借給他們五十萬，當然還不還無所謂，主要是一個鞭策的動力。還留給外甥女小玉三十萬的助學資金，現在這年頭，上個學可不輕鬆，而且女孩子家沒漂亮衣服怎麼行。

  小外甥女五歲多了，正處於鬼靈精怪的年紀，皮得很，在幼兒園混了個搗蛋鬼的頭銜，聽到這個，歡呼著要給舅舅親親，讓一旁的姐姐看不下去：「小玉，你還小，這些錢我幫你保管。」

  「不要！不要！不要！」小玉可比小時候的安峰聰明多了，知道這種保管，多半是肉包子打狗。

  「好好好，那你是要三十萬還是要一百張五塊呢？」姐姐笑著問她。

  到底是小孩子，數了數手指頭，天真的選了一百張五塊。

  全家人都哈哈大笑，搞得小姑娘一臉糊塗樣。安峰把她抱起來，逗她：「媽媽最討厭了是不是？不如跟舅舅走吧，我帶你去美國，去逛迪士尼樂園，去聖地亞哥看海底世界，去坐熱氣球看大峽谷怎麼樣？」

  小姑娘很高興的做了叛徒。

  安峰順帶說了他要去美國的事情，趁年輕，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整天電視網絡上談論美帝怎麼天堂，怎麼地獄，還沒機會見識呢。家裡人都贊同他的想法，失業了，去旅遊散散心也不錯。

  接下來日子很平靜，安峰跟著老爸干起了農活，也不是什麼重活，就是把小鎮上一些糧食，蔬菜裝農用車上，然後批發到附近的鄉下，順帶和父老鄉親們調侃聊天，偶爾也做點往返的運輸生意。

  別看安峰是個小白領，干起活來毫不含糊。他小時就經常給大人幫忙，開著滿載的農用車跑在蜿蜒盤旋的山路上送貨，駕駛本領就是那時練出來的，什麼兩輪摩托，三輪農用車，四輪拖拉機……統統不在話下。

  等待護照時，沒事經常接觸田裡的莊稼，姐夫山上的樹苗，還幫著配置各種肥料……作為農業大學的畢業生，還給鄉親們解答了一些疑惑。就在某天晚上，他忽然找到一堆肥料的信息。

  他興奮的半夜爬起，記下了原料，步驟等等。第二天一早，他好像摸.到了規律……在自己熟悉的領域，翻譯亂碼或者搜索資料非常容易。比如水溶性肥料，他本身的專業性更能夠讓他抓.住關鍵詞。

  如果把這種搜索方法用在人造鑽石方面，會有進展嗎？安峰立馬在網上找資料，比如人造鑽石的高溫高壓技術，又比如更精粹的高溫低壓技術……普通人學起來恐怕得花不少時日，但機器腦都是一遍過。

  安峰只花了一天時間，便成了半個專家。

  如此一來，就算資料沒有整理完成，他也能夠利用機器腦先去鑽研現代技術，打了基礎後，再縮小範圍，定位腦海里的未來科技。雖然仍有偶然性，但機率大大提高，以前是大海撈針，現在是守株待兔。

  然後，搜索到的答案經過翻譯，顯示是：人造鑽石的技術已經能夠取代天然鑽石，因為它不涉及偽造，只是用了同樣的碳元素，快速模擬火山或者深層地底環境，催化出這些特別堅硬的金剛石。

  但還是沒有找到安峰手上這批鑽石是否人造的依據，只不過，他如今關心的重點已經不在這上面，以腦海里這些信息的介紹，人造鑽石的技術起碼領先地球幾百年，當前技術根本無法辨別。

  如果他掌握了這門技術，隔三差五弄一些頂級石頭，也不多，三年五年一顆，沒錢了就拿去拍賣，也不做低端的活兒，用那些一兩克拉的鑽石去騙普通人太下作。他針對的是高端領域，能買得起幾十克拉鑽石的人，絕對是不差錢的土豪，就算坑了他們，安峰也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能成功的話，這一輩子都不會缺錢花了。

  繼續深入去研究，未來人造鑽石這門工藝非常不簡單，需要用到模擬的高壓環境，高精度的機chuang，或者是3D印表機等，牽一髮而動全身，是個龐大的工程。對機器腦現在的進度來說，怕是還早著呢。

  他又把重點放在自己「摘抄」的水溶性肥料身上，認真以論文的標準編輯了內容，檢查幾遍後，打上自己的署名，隨後在用企鵝聯絡自己的大學同學：「王樂，死哪兒去了？哥召喚你！」

  沒一會兒，王樂的頭像亮了：「賤人找爺有什麼事？」

  安峰迴：「有件正經事兒，對了，你還在讀研吧？」

  「準備畢業了，什麼事說吧。」

  「我這裡有一份新型水溶性肥料的論文，聽說學校里有人在做這項專題，想讓你轉交給那些教授看看。」

  這次王樂回復的速度非常快：「哇靠，你小子畢業幾年，居然還能弄出論文來？」

  「哈哈，發過去給你啦。」安峰迴。

  「你玩真的？」王樂接受了文件，頭像很快就暗了下來，大概半個小時後，他來回復了：「行啊！你這傢伙寫的這些東西，我有竟有好幾點看不懂，怎麼想出來的？有戲，改天幫你投檔。」

  「多謝，畢業哥給你派紅包。」安峰笑著回復。

  王樂的消息一直沒來，安峰上網瀏覽了相關珠寶展的報導，國內只是偶爾提及，安峰谷歌了外國的網站，終於找到了拍賣的報導。一邊嚼英文一邊找翻譯，總體來說，報導多用「驚奇」來形容。

  兩顆粉鑽被命名為「雙子星」，已經連續展覽三次，並計劃下個星期於紐約進行拍賣，多方富豪都收到了邀請，競拍意向很火爆。堪稱神跡的兩顆巨鑽總重30克拉，絕對是收藏的典範。

  在安峰辦好護照，臨近出發的前幾天，王樂的消息傳來：「很不幸，被拒了。」

  安峰不解：「沒有人看？」

  「看了，但是……我還是打電話跟你說吧。」王樂的電話隨後打了過來：「學院裡也剛好有一個小組在做水溶肥的研究，政府投入資金，已經消耗了不少，取得了進展。當然，你的技術更高明。」

  「那為什麼不要？」安峰更不解了。

  「這個，人家投入幾千萬，連續數個月的研究成果，而你只是洋洋灑灑幾萬個字，低廉的成本……專家組這麼多人，花了這麼多錢，難道還比不過你……你應該知道的，這不單單是技術的問題。」

  「這是名聲和關係的問題？」安峰懂了。

  「是這樣。」王樂說。

  安峰一時語塞，不過他還是謝了老同學的幫忙：「算了，想想也是，我這點實力哪比得過那些專家。」

  「你也不要灰心，東邊不亮西邊亮嘛，你可以嘗試找找民間的研究團隊，轉賣專利何不更好？」

  「承你吉言！」安峰心情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