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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41:21 作者: 江簌簌
    這一刻,雲卿嘴角費力的扯了扯:「聞宴白,我……」

    想答應聯姻了。

    這個男人,真的好好看啊。

    眉眼深沉如海,額角垂下的碎發有一絲落拓之感,平添惑人的調調。

    最主要的是,她所在的地方這麼危險,聞宴白全然不顧朝她跑來。

    這樣的男人……

    然而這個想法只在她腦海里停留不過須臾,雲卿的思緒徹底陷入昏迷。

    同時,她也終於被聞宴白從車子裡救了出來。整個人,落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聞宴白看著懷裡滿頭是血的雲卿,他顧不得想太多,抱著她快速的奔向一旁。

    即將走到安全地帶,身後方火海飛濺,砰的一聲巨響,車子爆炸。

    聞宴白緊緊抱住雲卿,用後背替雲卿遮擋危險。就連經受不住爆炸的威力不得不摔倒在地的那一刻,也下意識摟緊懷裡的女人,用他的身體保護雲卿。

    一陣兵荒馬亂,雲卿被送到就近的私立醫院。

    搶救室外面,喬映雙趴在雲章和肩膀上哭的不能自己。

    「早晨還好好的不讓我們擔心,怎麼出個門就……章和,你說卿卿不會有事吧?」喬映雙眼睛都哭紅了,死死的抓著雲章和的手。

    雲章和喉頭髮緊,強忍著慌亂安撫妻子:「不會的。卿卿會沒事的。」

    一旁,雲洲煬雙拳緊握,向來吊兒郎當的臉上,滿是嚴肅焦灼。

    至於聞宴白,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流動的人群,眼眸暗沉,喉結微動。

    他今天上午接到雲卿電話時正準備坐飛機回北城。

    看到事故發生,聞宴白下意識的撥打雲卿電話,電話不通,聞宴白又撥打雲洲煬電話號碼,得知雲卿的車牌號,便跑向事發地。

    真的那麼巧的,就讓他看到雲卿的車子。

    幸虧他去的及時,否則……

    聞宴白幾乎不敢深想,如果他晚去一步……

    聞宴白自然垂落的手握緊,神情緊繃幽邃。

    那手背被紗布包紮著,拳頭握緊時,潔白的紗布上殷紅一片,聞宴白對此渾然不覺。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搶救室的門終於從裡面打開了。

    醫生宣布:「病人沒生命危險了,接下來一定要好好靜養。」

    接著,雲卿就在父母和哥哥的喜極而泣中,昏迷著被推到病房。

    養了一夜,次日,轉院到就近的一家高檔私立醫院VIP病房裡。

    雲卿依然還沒清醒。

    好在兩家醫院的主任醫生和院長都親自說過,雲卿生命無大礙,喬映雙等人才算放了心。

    她拉著聞宴白的手,對他表示感謝:

    「幸虧你當時發現不對,不然我們家卿卿……」

    喬映雙說不下去了。

    瞅著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女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聞宴白:「我也有責任。雲卿是為了還我手鍊。」

    喬映雙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要不是她和雲章和一直想為女兒介紹新對象,女兒也不會還聞宴白手鍊,專心去追求她自己喜歡的男孩子。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名護士推開門,叫喬映雙:

    「雲太太,我們院長請您過去一趟。」

    喬映雙一愣,院長這個時候找她,是對女兒的病情有了新發現?

    她忙看向聞宴白,見對方對她認真頷首,趕緊跟著護士出了病房。

    院長的確有新發現。

    他拿著腦部CT和腦電圖擺在喬映雙面前,神情凝重:「雲太太,最新的片子顯示,雲小姐顱腦損傷壓迫神經,加上缺氧狀況……記憶這塊,可能會有所損傷。」

    與此同時,病房裡。

    雲卿感覺自己置身在飄渺的棉花上,她腦袋暈乎乎的,頭疼欲裂。

    過了一會,她緩緩睜開眼,隨著濃烈的消毒水味沖入鼻腔,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以及……

    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美非凡,眉眼深邃迷人,長長的睫毛低垂著,見她醒來,眼底划過一抹起伏。

    他性感的嘴唇輕啟:「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嗓音磁性疏朗,低沉沉的,蘊著淺淺的溫柔。

    身上好像還有淡淡的冷杉薄荷清香。

    在男人靠近時,沖淡了雲卿鼻子附近消毒水的味道,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雲卿頭還很疼,心情卻是愉悅起來。

    這個男人好好看啊,不會是她的男朋友吧?

    就是老了點。

    不過沒關係,好看就行。

    老,也是個好看的老男人。

    第7章

    此時窗外大雪飛揚,強烈的冷空氣侵襲著蘇城上空。

    樹枝被吹動拍打在窗戶上,簌簌作響。

    但病房內,卻詭異的很安靜。

    雲卿目光灼灼的凝著面前的男人,眼裡流露出光芒,迷人的桃花眼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她抬起受傷包紮的手捂住胸口,心臟跳動的太快太快。絲絲熱氣浮上心頭,臉頰,也漸漸浮起稚嫩的緋紅。

    空白的腦海里隱約浮現一張模糊的臉,一閃而過,被雲卿忽略了乾淨。

    她朝聞宴白伸出受傷包紮的手,眉眼彎彎,嗓音軟軟:「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話音未落,男人原本蘊著一絲溫度的眼眸,瞬間暗沉下來,還染上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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