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黑市代理

  如果不是橫空出世的《陰陽錯》，港島第一部本土破千萬票房的電影，就是讓城龍主演的《師弟出馬》奪去。

  這個1980年年度票房冠軍在後世有質疑，一種說法是它的票房高達一千百萬，另一種說法是它跌到了五十開外，僅僅收穫了一百萬票房，兩個說法有著十倍的差距。

  不過葉景誠偏向第一種說法，先不論這部影片的質量。就以城龍是嘉禾打出的頭牌，院線方面沒理由不讓它全線連映。而在高度的排片下，隨便一部影片單天的票房都不止這個數目。

  就以過幾年爛到極點的《星際鈍胎》為例子，在全線連映的情況下傳出一陣罵聲，但是上映好幾日也能收穫六百多萬票房。更何況城龍如今已經是亞州當紅男星，單憑本身的票房號召力，也不可能只有一百多萬的成績。

  不過這點才是葉景誠頭疼的，要拍攝同樣題材並且超越它的電影，就算是他照樣感覺難度很高。對應的故事不是沒有，反而還有不少。

  問題是裡面的主演去哪裡找？這個人還要有一定的武術基礎，港島數得上名號的打星就那麼幾個。除了嘉禾的城龍和洪金保，另外諸如李蓮傑、甄仔丹這種可以擔得起大旗的人選，連出道都還沒有出道，他要去哪裡把人找來？

  見到葉景誠的為難，雷覺昆嘆了一聲氣。退而求次要求道：「也不是說一定要和對方打擂台，只要可以在新年檔和對方稍有接觸就行。」

  其實雷覺昆這樣無疑是想向嘉禾示威，證明金公主也能拍出經典的武俠片。成績不一定要超過對方，因為金公主有新成立這個藉口，成績比不過對方再正常不過。

  如果一個不覺意就超越對方，那金公主將會掌握很大的優勢，不論是影片本身還是輿論的風向。

  「雷生，我這樣和你說吧。電影的題材不是沒有，問題是由誰來當這個主演？」沉吟了一會，葉景誠說出自己的憂慮。

  誰知道這個問對題雷覺昆沒有半點為難，只見他用菸斗指了指葉景誠，說道：「你啊。」

  「我？」葉景誠指了指自己，沒想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回答，一時間頭腦有些轉不過來。

  「是啊，以你的身手，我不敢說你比嘉禾的城龍和洪金保厲害，但是你至少不會差過他們。再者你還有一個優勢…」雷覺昆就像開玩笑那樣，說道：「你比他們兩個都靚仔。」

  額！葉景誠簡直無語，他根本沒去考慮過，這樣都行？

  「雷生，你讓我回去考慮考慮。」或者他真的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不是外型上合不合適的問題，而是他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去應付。

  問題是他接下來有自己的安排，時間上或者會發生衝突。如果一定要在兩者選擇，他會選擇將電影的拍攝暫停。

  「那好吧。」雷覺昆知道這件事勉強不來。葉景誠肯答應自然是好，他不答應那也沒辦法。

  其實他的想法是由葉景誠主導主演，劇本方面如果真的找不到，完全可以將之前那件銀行劫案還原，單是這樣肯定沒人看。不過換一個場景就未必，這一點不正是葉景誠最擅長的嗎？

  只要拍出來的電影不是太爛，金公主就有向嘉禾示威的本錢。

  ……

  港島商品交易所。

  「葉老弟，久候多時。」和上次不同，袁天帆這次和葉景誠會面，除了招牌式的笑臉，還親自到門口等候。

  來了一個兄弟間的擁抱，葉景誠說道：「帆哥，很好笑口啊，是不是又升了職？」

  「我倒是想，現在就看能不能沾一沾老弟你的面子。」袁天帆一臉釋然，看起來像是在說笑，又像是說真心話。

  他可以猜測到葉景誠大概的動向，如果可以藉此幫他撈一筆業績，別說是一個交易所的負責人，很可能總行那邊會調他回去任職。

  將葉景誠請到辦公室，袁天帆吩咐秘書不要打攪，有事的話先打內線知會。而後從展櫃中拿出一個鐵盒，小心翼翼將裡面的茶葉倒了些出來。

  不同於平時的茶具，袁天帆用的是獨立茶盞，就是那些有個蓋子的茶具。先投放些許茶葉入內，而後用開水滾一滾。便整個端給葉景誠說道：「葉老弟，試下我這隻馬騮搣怎樣？」

  「不錯。」葉景誠呡了兩口，他並不懂品茶。但是袁天帆拿出來的這種茶，和一般的茶葉比起來，明顯要高好幾個檔次。

  首先香氣芬芳鮮嫩，聞起來有些像水蜜桃的味道。而且味道不像普洱之類，它的味道甘飴潤喉，不會有什麼先苦後甜，而且喝下去還很順喉。

  袁天帆笑了笑，將準備好的文件交給葉景誠，然後端起自己的茶盞細細品茶。

  葉景誠沒有和他客氣，這盞茶再好喝也好，對他來說和開水沒區別，都是拿來解渴用的。他首先拿到的是幾份人物資料，正是他之前委託袁天帆幫忙尋找的人才。

  一共有五份，葉景誠簡單的查看，便選出其中的兩份。

  「就這兩個人，帆哥你這兩天幫我約他們出來。」留下的兩個人一個叫曹人超，另外一個叫李政平。

  留下曹人超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葉景誠知道有這個人，在後世有港島股神之稱，受得起這個榮譽，能力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至於留下李政平的原因，比曹人超還要簡單，因為上面填寫的資料。

  港島第一代的操盤手，曾有炒金一小時賺千萬港元的戰績。這個戰績不是他本人自誇之談，而是袁天帆調查後寫上去的，能力已經清清楚楚放在那裡。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才根本不到葉景誠選擇。

  只是這個人的性格太過衝動，雖然先有72年炒金賺上千萬，但是在77年炒孖展的時候，他明知道情勢不對，偏偏就不捨得斬倉，導致最後輸了個精光，現在不得不替人打工累積資金。

  葉景誠看中的不是他的眼光，而是他作為操盤手的能力。

  「沒問題。」袁天帆應了一聲。

  葉景誠拿起第二份文件，這份文件跟上次一樣。對葉景誠以及青燈娛樂進行了各類評估，這些評估都會影響到葉景誠的借貸金額。

  上一次，他的最大借款金額是三百萬。而這一次，在他打響名聲之後，這個數字足足翻了七倍。再加上他現在身上的資金，可供操作的金額足有三千萬。

  「葉老弟，不介意說下你的投資意向吧？」

  這個時候袁天帆終於切入主題，他真的很好奇葉景誠接下來的動作，如果對方還能做到前幾次以小博大的效果，那他在這件事上也會有不少的得益。

  「我想炒大筆的期貨，帆哥有什麼建議？」葉景誠沒有再隱瞞，要進行如此大的交易，他必須找一個有實力的銀行代理，而袁天帆身後的滙豐銀行在適合不過。

  「沒猜錯的話，葉老弟你應該是打算找滙豐代理，幫你在相應平台註冊一個子帳戶？」袁天帆說道。

  「沒錯，所謂一事不勞二主，這件事還是要麻煩帆哥你。」這件事葉景誠早就打算好，他個人還沒有能力和資金進行開戶，所以只能夠通過銀行幫他申請一個子帳戶。

  「這個不是什麼問題，甚至我可以幫你爭取到最低的0.25%經紀佣金。不過有件事我要想問清楚，葉老弟你是打算在期貨上做多還是做空？」袁天帆皺起眉頭，似乎其中存在難題。

  「有區別嗎？」葉景誠不解。

  他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有些專業知識不知道很正常，所以才要袁天帆給他說清楚。

  「區別很大，如果只是做多，你找人跑市場就夠了。」頓了頓，袁天帆語氣深沉說道：「如果是做空，現在港島的機制和設備等方面都不齊全，要辦到這一點的難度很高。」

  葉景誠還真不知道這一回事，如果他稍微了解下就知道。現在想融券並不容易，首先是沒有股指期貨，其次交易也沒有期權。直到1987年股指出現，期貨買賣才方便起來。

  「除非是…黑市交易。」不等葉景誠發問，袁天帆就說出解決方法。

  「黑市？」葉景誠的心情也有幾分凝重。

  袁天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而且這個問題，同樣可以通過代理來解決。」

  「你是說滙豐也可以？黑市交易不是犯法的嗎？」對於黑市，葉景誠的理解並不深。不過從字面上解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想葉老弟你是誤會了，黑市交易並不等於不正規行當，相反它比正常的交易還要守規矩，之所以稱為黑市，是因為它得不到證府批准和允許，走的是法律的灰色地帶。」

  袁天帆恢復笑容，說道：「再加上，我身後站著的老闆是資本家，證府允不允許不是先決條件，重要的是其中的利益多與少。」

  「如果我需要黑市代理，滙豐的經紀佣金不止0.25%吧？」任誰用腦袋想一下就知道，黑市代理的經紀佣金肯定不便宜。

  袁天帆已經說得如此透徹，葉景誠也沒必要再掖藏。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袁天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水筆和白紙，先在上面寫了一個0.25%，然後把0劃掉，小數點再往後移一位。

  原本0.25%的經紀佣金對葉景誠來只是灑灑水，畢竟幾千萬的交易只需要幾萬元手續費。但是現在袁天帆寫的數字足足是2.5%。

  這份經紀佣金足足提高了十倍，算下來三千萬的交易，他就得支付七十五萬佣金。

  咋一看這個手續費也不是很高，但是這三千萬隻是葉景誠的本金，並不是整個交易過程中的的最終額度，如果他以十倍槓桿來操作，手上的三千萬就變為定金，可以供他進行三億的交易。

  換算下來葉景誠無論能不能賺到錢，都必須支付滙豐銀行七百五十萬佣金。

  「2.5%就2.5%，帆哥你這幾日幫我落實，資金和代理權我都要見到。」

  對於這件事葉景誠信心十足，所以別說是百分之二點五，就算袁天帆開口要他百分之十，葉景誠的決定都不會有改變，最多只是考慮的時間要長一些。

  「既然葉老弟你這麼有信心，不如讓我湊多少玩一下？」又是像剛才一樣，他即是在開玩笑，同樣是在說真話。

  「你信得過我就行了。」葉景誠舉了舉茶盞，示意對方繼續喝茶。

  「喝茶，喝茶。」袁天帆舉起茶盞回敬，而後滿心歡喜的呷茶。

  （數據可能和現實有些差距，相關專業的書友就別來科普了，人艱不拆。另外推薦票刷起，麻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