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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40:14 作者: 未知禿頭生物
泳池裡掙扎著一個寸頭的中年男人,他衣著狼狽,拼命的逃竄,想要脫離保鏢的抓捕,動作間不斷揚起水花,鼻息嗆水,表情露出了清晰的痛苦和恐懼。
保鏢們有心抓捕,可是因為在泳池裡動作不便,只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的險險逃脫,卻因為圍站在岸上的保鏢,始終無法徹底逃跑。比起抓捕,更像戲弄。
朋友看著看著,表情露出了煩躁,「拿網來,捉魚!」
顧令璟坐在靠椅上,讓侍者為他倒酒,瞳孔里映著藍色蕩漾的水波,平靜地注視一切,眼中漠然。
「不要過分了。「
保鏢拿來了黑色大網,鋪展開放進泳池圍捕。
朋友揚了揚頭,煩躁地嘖了一聲,「我做什麼了我,捉一個入室搶劫的小賊,搞得我好像才是惡霸一樣。」
「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朋友揮揮手,讓人把捉到的中年男人拖上岸。
顧令璟無所謂地喝了一口酒,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
安橋脫力地躲在柱子後面,捏緊了手包,心臟砰砰砰砰的亂跳。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躲,只是覺得應該躲,身體的本能再向她吶喊,讓她快點離開!
「好像,有隻小老鼠。」
「什麼東西?」
「我去看看。」顧令璟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那是安橋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周圍驀然靜了下來,所有對話聲都消失了。
只有隨即響起的輕而緩的腳步,皮質鞋底踏著地面,發出細微清晰的腳步聲,步伐不緊不慢,篤定自信,仿佛貓捉老鼠。
腳步聲逐漸變大,逐漸清晰,和她的心跳聲慢慢同頻。
安橋抓緊手包,手包上的菱形金屬嵌入她的手心,微微刺痛,她卻完全察覺到不到。
因為腳步聲停下了。
「抓到你了。」有個人這麼說。
.
柱子後空無一人。
「有人嗎?」
「沒有。」顧令璟回答,剛要轉身,突然發現角落裡一點一閃而過的銀光。
他半蹲下身,把那閃光的東西撿起來,握在手中。
那是一隻藍色的耳墜。
.
「寶貝兒,我有點生氣。」一分鐘前,顧令璟如是說。
安橋知道今天不把這位祖宗哄好了,是脫不了身的。
不光脫不了身,接下來的日子還將面臨地獄,那是比得罪之前那個公子哥還可怕百倍的事情。
可她真的一無所知,一無所獲,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甚至忘記自己是怎麼攀上這位大佬的了(可能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如果讓你傷心了,我很抱歉……」安橋歉意道,咬住嘴唇,「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寶貝兒,我有點生氣,但不是為這個原因。」顧令璟微微嘆息,露出讓人心碎的表情。
那是什麼?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問,顧令璟慢慢開口,連語調也帶出了傷心,「你今天晚上居然沒有選我……為什麼,我比不過那兩個野男人嗎?」
安橋瞳孔地震。
她看了半天,發現了顧令璟的表情中雖然帶了嘲弄,但情緒是真心實意的,說到野男人三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片陰霾,說明他是真的在在意這一點!
安橋試探:「對,對不起?」
顧令璟的回答非常爽快,爽快的像是早有預謀:「我原諒你,但你要補償我。」
「什麼?」安橋內心有不祥的預感,「我需要做什麼。」
「很簡單。既然你這一次沒選我,讓我傷心了,那補償就是,你之後每次都選我就行了。」
安橋眼前一黑。
這樣下去,她的綜藝路在一開始就夭折了。
這就是那些選秀綜藝里,觀眾看著節目的時候,發現被迫內定太子太女的痛苦嗎?
顧令璟說話時,一隻手仍然握著她,另一隻手卻從她的發間逐漸向下,最後輕柔地落在後頸,像按住一隻貓。
後頸是一個人身上最脆弱的位置,這個位置被捏住了,就仿佛命脈被掌握在他人的手中。
安喬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感覺只要自己說出一個不字,就會分分鐘釀出命案。
她喉結上下滾動,努力冷靜,試圖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拒絕理由。
「你喜歡我嗎?」她問。
「……」顧令璟沒有回答。
安橋認認真真和他對視,發現顧令璟的眼睛雖然是淺褐色的,但可能是因為混血,帶了點微微碧色,瞳孔在底端漸變,成了藍綠交加的粼粼色調。
安橋咬了咬舌頭,感覺到痛,換了種說法,「那你參加這個綜藝是為我而來嗎?」
顧令璟和她對視幾秒,移開目光,「不。」
不是就好,安橋鬆了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那什麼深愛的情況,畢竟她對他們之間的過去已經忘了,完全掌握不了情況,也就無從得知對方對她的執著程度。
如果對方不是為她來的,那就好辦多了。
她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推測,「那我假設我們兩個的過去,應該不是我做了什麼錯事,不然您——你一上來肯定不是這個態度,都沒有對我興師問罪什麼的。所以我假定是我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執和矛盾,或者你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