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這個時候笑出聲好像不太禮貌

  「看樣子王宮是不在這兒了，我們換個地方找找吧。」

  雖說在羅子航的印象中，這個黑塔里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一是為了以防萬一，二是他鹹魚屬性發作，不想浪費力氣去爬塔，所以第一時間就建議道。

  然而遺憾的是，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不管是田教授還是莫妮卡，都是不怎麼聽他的建議的，兩人都對這座明顯是有特殊意義的黑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羅子航不死心地又勸了一次，「我們不是著急找水源嗎？可以等找到之後再回來慢慢研究啊。」

  「也不急於這一時嘛，」田教授一邊走向黑塔，一邊頭也不回地反駁道：「而且有句話叫『磨刀不誤砍柴工』，沒準塔里會有什麼線索呢？我們還可以從塔上居高臨下地搜索，說不定效率更高。」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羅子航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反駁，只能無奈地跟著他們一起進入了黑塔之中。

  在進入黑塔之後，羅子航也漸漸想起這玩意兒是幹嘛的了，這裡就是一個類似於祭壇一樣的東西，一共六層，每一層都代表了一個精絕國的不同階層或者說存在，樓層越高的地位越高。

  最頂層的自然是精絕女王的雕像，除了她的雕像外，還有兩層代表的東西比較特殊，其一就是空無一物的第五層，代表了精絕女王的那個虛數空間的超能力，另一個就是第四層，那裡有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雕像，頭上也有一個眼睛形狀的黑球，應該是精絕國根據那種怪蛇創造出來的守護神。

  羅子航漫不經心地走在隊伍的最後面，而前面的田教授也通過每一層的雕像以及壁畫，推測出了精絕國的眼睛崇拜等對尋找王宮沒有多大幫助的線索。

  其實這個線索在原著中還是很重要的，因為這涉及到了鬼洞詛咒方面的事情，只不過對於羅子航以及他們眼下的情況來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最後，一行人來到了塔頂，從塔上俯瞰全城，卻沒能找到一點兒王宮的痕跡。

  因為整座精絕城都和沙漠中的黃沙混為一色，根本找不到哪裡有比較特別的建築。

  不過其他比較特別的線索也有，那就是整個精絕城的輪廓也是一個眼睛的形狀，只不過這只是再一次佐證了精絕國的眼睛崇拜，並沒有多大意義。

  「看樣子精絕國的王宮果然是修建在了地上啊……」田教授咂巴咂巴嘴，嘆息道。

  羅子航斜了他一眼，既然他都已經猜到了是地宮，那之前所謂的登塔瞭望找線索，就明顯是用來探索黑塔的藉口了……

  這些學術狂熱的傢伙真的是沒救了！

  然後一行人又回到了地面，繼續漫無目的地在附近搜索了起來。

  在一番搜尋之後，總算是找到一個比其他房屋要高出一些的建築，因為上面和其他建築一樣，都被黃沙給掩蓋著，不仔細瞧，還真不容易發現。

  幾人揮舞著鏟子，將門口堆積著的黃沙給挖開，然後戴上防毒面具走了進去。

  石殿十分宏大，有二八一十六根巨形石柱，只是門前被黃沙堵住，裡面沒有沙子。

  殿內最深處的地上供奉著一隻玉制眼球，玉石中還有天然形成的紅絲，藍色的瞳孔，層次分明，幾可亂真。

  莫妮卡和田教授，甚至是阿城都興致勃勃地湊上去研究起那顆眼球，只有羅子航抬頭看向上方……

  因為根據小說的記載，上方會出現孵化那種怪蛇的「蛇卵」，只不過現在的天花板上卻是空無一物。

  羅子航默默地收回目光，看向還在研究玉石眼球的眾人，但他主要的注意力卻依舊放在了上方。

  「咦？這眼睛中央的凹槽，我看著有點兒眼熟。」

  又過了一會兒，阿城突然開口說道，然後從衣領中掏出了一塊造型奇特的玉佩，正好和玉眼中的凹槽吻合。

  接著，他便在田教授等人的催促聲中，將自己祖上傳下來的這塊玉佩摁進了凹槽中。

  伴隨著「咔」的一聲輕響，玉佩完美的卡了進去，之前眾人怎麼推拉都無法移動的玉石眼球，就這麼骨碌碌地滾到了一旁，下方光溜溜的，根本看不出之前到底是什麼機關將其固定在地面上的。

  就在其他人嘖嘖稱奇的時候，羅子航再度看向了上方。

  這一次，天花板就不再是空無一物了，一個滿布紅絲的「眼球」，正在從虛空中緩緩地浮現出來。

  「你們別再管那個石頭了，快退回來！頭頂有情況！」羅子航大聲提醒道。

  其他人聞言，立刻抬頭看去，同樣看到了那個詭異的「眼球」，正抱著玉石眼球看的莫妮卡被嚇得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將手中的玉石眼球給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

  羅子航撇撇嘴，看樣子這個玉石眼球，並沒能逃脫被摔碎的命運。

  「哎呀！你……你伱你……」田教授指著莫妮卡，氣得渾身直哆嗦，連頭頂上那詭異的一幕都給忘了。

  還是張學弟懂得輕重，拖著他和其他人一起退回到羅子航身邊。

  「傑哥，這是什麼玩意兒？」阿城拿出了之前分給他的突擊步槍，對準上方的「眼球」，「要開槍嗎？」

  「暫時別，我們先靜觀其變。」羅子航制止他這莽撞的行為。

  這顆「蛇卵」此時尚有一半在那個所謂的虛數空間裡，天知道開槍後會出現什麼變化，還是等它完全掉下來再說。

  「說起來，這東西是怎麼出現的？我看天花板並沒有裂開啊？」阿城緊張地盯著上方，嘴裡習慣性地碎碎念道：「該不會是真的有什麼虛數空間吧？難道精絕女王還沒有死？」

  「也不一定，」莫妮卡分析道：「那個虛數空間也許不是精絕女王本身的能力，而是被她掌握了使用方法。」

  「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逃出這裡？」心理素質最差的張學弟打著哆嗦說道。

  羅子航立刻舉雙手雙腳贊成，可惜最能作主的莫妮卡和田教授依舊不同意。

  「唉……」

  羅子航再度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已經對這兩個不聽勸的頑固派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這個時候，上方的「眼球」完全從虛數空間中顯露了出來，然後「啪唧」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大家這才看清楚，這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眼球，是個半透明的肉球，外邊全是青白色的物質，中間裹著一大團黑漆漆的事物。

  下一刻，那巨眼般的肉球突然「噗」地裂開，裡面流出數百條糾纏在一起的黑色怪蛇，這些怪蛇同他們之前在扎格拉瑪山見到的一樣，都是全身黑鱗，身長不過數十厘米，頭頂長著一個黑色肉瘤。

  一堆堆的怪蛇蠕動在一起，身上滿是粘乎乎的透明液體，好像剛從卵中孵出來一樣，說不出的噁心，眾人瞧得頭皮發麻，情不自禁地又退後了幾步。

  而羅子航則是點燃了早就拿在手上的自製燃燒彈，將其丟進了那群怪蛇之中。

  由於怪蛇們都糾纏在了一起，所以一個燃燒彈下去，它們就基本上全被點著了，保險起見，羅子航又丟了兩個過去，這下怪蛇們就全都被火焰給吞沒了，還沒來得及發動襲擊，就全都被燒成了一堆焦炭。

  「你們還要繼續嗎？」羅子航再次問道。

  莫妮卡和田教授堅定地點了點頭，張學弟在猶豫了一下後，也點了點頭。

  「行。」

  羅子航沒有再勸，而是同樣點了下腦袋，並暗暗地在心中做了個決定。

  之後他也不再划水，反而主動利用自己在風水方面的學識，替隊伍解開了神殿的機關，打開了通往地宮的道路。

  眾人順著黑色的石階一路向下，不一會兒就來到一條長長的甬道前，在甬道的兩旁，畫滿了和精絕人相關的壁畫，其中就有他們拿活人祭祀黑色的畫面，就和他們之前召喚出黑蛇的步驟是一樣的。

  不過在這之前，田教授就已經憑藉自身經驗，推測出上方就是個用來祭祀的祭壇，所以這也只不過是增加了大家對田教授的佩服。

  穿過這條不算長的甬道，大家在盡頭處又遇到了和上面一樣，但數量和規模都小了許多的石柱機關，然後又是羅子航主動出手，盡頭處的磚牆應聲而開，羅子航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眾人來到外邊，用手電筒四下打量，雖然是在地下的建築，四周空間宏大，雕梁畫柱雖已剝落，卻仍可見當年的華美氣象，果真是到了地宮之中了。

  他們身處的似乎是地宮的正殿，因為在他們出來的正前方，就有一個玉石雕成的王座。

  玉座最上方刻著一隻紅色玉眼，座身通體鑲金嵌銀，鏤刻著仙山雲霧、花鳥魚獸等物，基座是一大塊如羊奶般潔白的玉石，在以黑色調為主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地宮中的空氣很充足，說明這裡多半是有和地下水脈相通的，但也正因為有空氣流通的緣故，地宮中的古物毀壞得比較嚴重。

  除了這個王座因為材質的原因還保存得比較完整外，其餘的陶器、木器、鐵器、銅器、絲織品等物品都已經被空氣侵蝕得很厲害了。

  田教授看著這副破敗的場景，滿臉地心疼和可惜，不過他依然還是十分迅速地拿出考古用的工具，開始四下收集起素材來。

  而羅子航則走到一個已經塌掉的兵器架旁，拿起一把怪模怪樣的弧形劍，想要試試還能不能用，結果劍刃直接從劍柄上滑落下來，而他手中的劍柄只是輕輕一捏，就碎成了一堆木屑。

  「嘖！」

  羅子航拍了拍手中的木屑，遺憾地咂了咂嘴，看樣子是沒機會展示一番他那一手牛批的劍法了。

  大伙兒又四處轉了轉，在前殿的位置發現了一個被炸開的缺口，應該是很早以前的盜墓賊乾的，甚至有可能就是莫妮卡手中那本日記的主人幹的。

  然後他們又繞到了後殿，並在這附近找到了一個山洞，從裡面傳來了潺潺水聲。

  終於找到新水源的眾人十分興奮，快步往水聲傳來的方向趕去，羅子航也沒有例外，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對水的分配卡得比較極限，大家早就渴壞了……

  只不過羅子航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麼，但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他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畢竟這種他沒有特意去記的事情，多半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很快，他們就在山洞裡找到了一片小小的地下湖，湖中隆起一塊凸地，如同一個湖心小島，只有十平方米大小，平湖如鏡，環繞在四周。

  在看到湖中游弋著數尾五彩小魚，確認了湖水是無毒的活水之後，大家便不再猶豫，紛紛來到湖邊，盡情地喝了起來，阿城甚至直接將自己的腦袋整個都扎進了湖裡。

  只有羅子航在捧起水，即將放到嘴邊的時候，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讓他最終沒能喝下手中的湖水，可是這種預感又不像是有什麼危險，所以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去阻止其他人。

  其他人都忙著喝水，也沒有注意到羅子航這邊，只知道埋頭猛喝。

  羅子航看著他們那飽飲的模樣，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差點兒就沒經受住誘惑，不管什麼奇怪的預感，也上前狂飲了。

  好在他想起自己身上還是攜帶了一些淡水的，連忙取出來將水壺中的水一飲而盡，這才算是解了自身的渴意。

  另一邊，莫妮卡四人一直喝到肚子溜圓，再也喝不下了，才肯罷休，並且由於水喝得太多，他們現在都動彈不得，只能就地休息。

  「哎呀……終於活過來了，」阿城癱坐在地上，一臉滿足地拍了拍自己鼓起來的肚子，「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水居然能這麼好喝。」

  其他人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羅子航一邊舔著乾裂的嘴唇，一邊裝模作樣地也點起了腦袋……

  之前那小半壺水也就是潤一下喉嚨，根本沒能滿足羅子航的飲水需求。

  大伙兒休息了好一會兒後，肚子總算是沒有那麼脹了，紛紛起身想要將各自身上的水壺都給灌滿。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莫妮卡突然指著湖心的凸地，驚訝地喊道：「你們快看！」

  湖中凸地上，不知何時，已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一層青色蜉蝣蟲，它們沒有吐絲做繭，而是直接化為灰白色，然後直接蛻皮而出，變成了一種閃閃發亮的飛蟲。

  有著蟲類PTSD的阿城頓時一陣緊張，而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畢竟他們可是聽過羅子航他們之前的經歷，並且遭遇過恐怖的行軍蟻的。

  只是還不得他們有所行動，無數的大老鼠從四面八方竄進山洞，這些老鼠一點也不懼怕人類，對羅子航等人視而不見，毫不猶豫地跳進湖中，鳧水而去，爭相爬上湖心的凸地，貪婪地抓住剛退殼的蟲子，不斷送進口中吃掉，風捲殘雲，片刻就吃了個精光。

  顯然，這些老鼠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聚餐」了。

  「噦——！」

  莫妮卡最先忍不住，彎著腰，扶住膝蓋，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她嘔吐的聲音就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緊跟著另外幾人也都跟著大吐特吐了起來。

  羅子航的嘴角瘋狂抽動……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笑出聲，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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