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解約

  「你要和MAX解約？為什麼？」王河驚訝地看著突然來找自己的周燁。

  「雖然我們秋季賽止步了半決賽，但MAX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啊！」他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小月只是剛打職業，所以狀態不怎麼穩定，我相信她很快就能適應的。」

  「和這個沒關係。」周燁搖了搖頭，打斷了還想要繼續勸說的王河，「我當初答應你來MAX，是因為相信你說的要改變MAX的情況。」

  「MAX現在不是已經改變了嗎？」王河激動地反駁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戰績提高這麼多，難道還不夠嗎？」

  「是，MAX的戰績的確是提升了，可是本質上卻沒有任何改變。」周燁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伱還記得當初藍天打到一半，然後跑去和觀眾對罵，並直接抱著蕭苒月離開的事嗎？這真的是一個想要好好打比賽的職業選手能夠做出來的嗎？」

  「現在MAX的戰績，主要是建立在藍天那誇張的個人能力上，但如果有一天藍天『玩膩了』，拍拍屁股離開，你能保證MAX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周燁的質問讓王河教練一時間想不到該如何反駁才好。

  「這、這也只不過是你推測而已，」王河教練盡力挽留道：「藍天其實還是很熱愛AOS的……」

  「這話你自己信嗎？」周燁嗤笑道：「他的實力夠強，不來訓練我也能夠接受，但你要說他熱愛AOS？很抱歉，我一點兒也沒法從他身上看出來。」

  王河教練不死心地又勸了一陣，但內容無非就是「就算這樣我們也可以一起改變MAX」、「這只是變革初期的陣痛」這類假大空的套話。

  「別再說了，教練，」周燁再一次打斷了他的勸說，「你別忘了，我違約金的優待也就只有一年的時間，我很感謝你當初對我的招攬和優待，可是我不想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去賭。」

  王河教練見周燁鐵了心要離開，也不再繼續勸說下去，因為看周燁這個狀態，就算強留下來，多半也會和以前MAX的那些成員一樣消極怠工，既然強扭的瓜不甜，那就好聚好散吧。

  隨著MAX在秋季賽上的亮眼表現，他們招人也不像最初那樣困難了，這也是王河教練會如此輕易地放周燁離開的原因之一。

  由於正處於休賽期，再加上有NNM那邊「資助」的違約金，所以周燁的解約進行得很順利。

  「你接下來要去哪？」王河教練在結束了和周燁的合同後，忍不住問道。

  「NNM。」

  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也隱瞞不了。

  王河教練挑了挑眉頭，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又問道：「你就不怕被粉絲說你打不過就加入嗎？」

  周燁撇了撇嘴，儘管王河教練一直在說要改變MAX，但他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我是來打比賽的，不是來當偶像的……」周燁回復道：「如果討好粉絲就能拿冠軍的話，你也不會想著要改變MAX了不是嗎？」他頓了頓後，帶著些許譏諷地補充道：「可惜就目前來看，似乎成效並不大。」

  王河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茬，而是祝福道：「那就祝願你在NNM前程似錦了。」

  周燁也對他點了點頭，說：「也祝你真的能改變MAX，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全隊陪著『太子』讀書。」

  離開了王河的辦公室，周燁就直接回宿舍里整理起了行李。畢竟除了汪賀成外，他和其他隊員也沒有什麼交情，沒有特地去告別的必要。

  「這麼早就收拾行李？不在基地里看完世界賽再回去嗎？」

  同宿舍的汪賀成看到周燁收拾行李，還以為他只是要先一步回家過年。

  「不，我要離開MAX了。」周燁繼續收拾著行李，頭也不抬地說道。

  「什麼？為什麼？」汪賀成大吃一驚，連忙跑到周燁的身邊，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掰了過來，質問道：「你真的要去其他戰隊了？」

  汪賀成還記得周燁剛來MAX戰隊時，就曾說過要跳槽去其他戰隊，只是那時候他自己都不想呆在MAX，所以是十分理解周燁的想法的，可是現在……

  「MAX的戰績不是已經變好了嗎？為什麼還要離開？」汪賀成的疑問和王河沒有什麼兩樣。

  而周燁給出的回答自然也沒有變化。

  相比於兼任了經理的王河教練，身為選手的汪賀成其實更能理解周燁的心情，之前周燁和他的爭執他是真的不懂嗎？還不是因為看到了能夠捧杯的希望，才對藍天和蕭苒月的情況視而不見。

  汪賀成能在MAX打了這麼多年還堅持訓練，對於AOS的熱愛自然是不必多說的，他其實也不想跟藍天和張凌這樣態度不端的人當隊友，只是他如今已經處於職業生涯的末期了，不像周燁還有資本去拼、去任性。

  所以最終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而是拍了拍周燁的肩膀後，默默地幫忙一起收拾起行李來。

  「保重。」

  一直到將周燁送出了MAX的基地，汪賀成才在擁抱的時候小聲地說道。

  「你也多保重。」

  儘管之前與汪賀成的想法有所分歧，但兩人的交情還是很好的，周燁其實是很想帶著這位老大哥一起跑路的，只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能將邀請說出口。

  知道汪賀成不會答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NNM那邊並沒有他的位置。

  告別了汪賀成後，周燁很快就來到了處於同一城市的NNM基地報導，顧青龍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

  等到簽完了合約，顧青龍就一把攬過周燁的肩膀，咧著嘴笑道：「走！我帶你去見見未來的隊友！」

  NNM的其他成員周燁其實並不陌生，怎麼說都是在同一個城市的AOS戰隊，平時打個訓練賽、私下裡聚個會什麼的都很正常，所以他們都十分歡迎周燁的到來，包括即將被頂替掉首發位置的原中單也是一樣。

  他的心態和汪賀成是差不多的，只要能跟著混上一個冠軍，首發不首發對他來說並不重要。況且作為目前隊伍里最明顯的短板，他也早就有了被人替代的心理準備。

  隨著周燁離開MAX跳槽到NNM，玩家們對此也是議論紛紛，說周燁是叛徒的自然有不少，但也有不少人對他的選擇表示了理解甚至贊同，至於王河當初提到的「打不過就加入」問題，反倒沒有幾個人提起。

  因為當初半決賽的時候，MAX怎麼也稱不上是打不過NNM，要不是蕭苒月突然犯病，獲勝的多半會是MAX，這也是不少人認可周燁跳槽的原因之一，畢竟誰也不想要一個猶如定時炸彈一般的隊友……

  雖說NNM的馬躍似乎也有這方面的問題，不過他是吃壞了肚子，性質上和蕭苒月不一樣。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MAX以往那糟糕的口碑，就算通過秋季賽挽回了不少，但還是有很多人保持著以前的印象。

  所以這一次跳槽，實際上對周燁的風評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反倒是蕭苒月這個倒霉孩子又被拉出來鞭屍了一通。

  然後他就被藍天給恨上了……

  背叛了自己的戰隊不說，還得罪了自己的女朋友！以藍天那霸道的性格，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於是他召集了隊伍，發表了一通要在明年春季賽上好好復仇NNM和周燁的演講……

  然後就帶著心情低落的蕭苒月去吃燭光晚餐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汪賀成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多少是有些羨慕周燁能夠如此灑脫地離開MAX的。

  而張凌則迅速收斂了剛才那副同仇敵愾的表情，懶洋洋地坐回到電競椅上，並搖頭晃腦地嗤笑道：「周燁那個白痴，就算拿到了冠軍又怎麼樣？電競選手的青春飯能吃幾年？只要哄得藍天開心了，以後就算退役，也能在MAX混個管理層噹噹……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汪賀成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一點兒想要和他爭論的想法，甚至都提不起訓練的心思。

  再次長嘆了一聲，汪賀成轉身回了寢室。

  而張凌看到今天不用被逼著訓練，立刻驚喜地歡呼了一聲，然後果斷地打開視頻網站開始追劇。

  至於之前藍天說的復仇……

  別逗了，雖然曾經有過一點兒小衝突，但他可不覺得自己和周燁有什麼仇，甚至於到後來他還挺喜歡周燁的……畢竟對方不會像汪賀成那個「老傢伙」一樣，逼著自己認真訓練。

  外界的紛紛擾擾自然是和周燁沒有關係的，他很快便投入到了NNM的訓練之中，由於他的大局觀很好，所以和新隊友磨合得也很快，沒過多久就讓他找到了類似於在MAX和汪賀成一起打配合的感覺，而且還是和好幾個汪賀成一起配合。

  「果然，這才是我想要的感覺。」

  周燁在NNM里待得十分舒服，雖然這裡沒有像藍天那樣天賦厲害到仿佛開掛一般的隊友，但他卻更喜歡、也更適合這種一群人一起配合的打法。

  世界賽結束之後，AOS聯盟也迎來了一個比較漫長的休賽期，周燁在這段時間裡，除了在NNM和新隊友合練外，偶爾還會約上柳鳶一起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麼的，雖然相聚的時間並不算多，但兩人的關係依然突飛猛進。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事情周燁明明是第一次接觸，但卻意外地有經驗，他甚至因為怕柳鳶誤會，在一些地方故意表現得生澀……

  在這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經驗的指引下，周燁成功地在過年期間，把柳鳶帶回去和父母見了個面。結果把周父周母樂得眉開眼笑的，比知道自己靠遊戲賺大錢了還開心。

  除此之外，周燁同樣沒有忘記去關注一下自己的老東家和「宿敵」。

  在他離開之後，王河教練很快就從前年的夏季賽冠軍隊中挖來了他們的中單劉騰旭，這人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算是一次不錯的引援，但最關鍵的是……他的樣貌平平，長得並不帥。

  這一次「違背了祖宗決定」的招人，讓廣大網友陷入了狂歡之中，許多MAX的「三十年老粉」不請自來，對MAX的這波操作紛紛表示讚賞，甚至還有少數人跑到NNM的部落格下叫囂著要讓周燁後悔。

  當然，也有部分MAX的顏值粉對此表示不滿，認為這位新中單拉低了MAX的平均水平……

  MAX的新中單長得帥不帥，當然是不在周燁的考慮範圍之內的，他真正在意的是對方的實力，而恰巧在秋季賽的時候，周燁是和劉騰旭交過手的。

  若說實力，劉騰旭當時的表現並不算差，在周燁看來起碼是處於聯盟中上游的水平，但是卻不太配得上他冠軍中單的名頭，在秋季賽交手的時候，周燁就覺得他比當初奪冠時的視頻中要弱上不少……

  大概是獲得冠軍後懈怠了，又或者是因為年齡或者傷病的原因導致操作水平下降了，總之就是……暫時還不足為慮。

  然後周燁又特地查了一下MAX戰隊各個成員的RANK記錄和遊戲上線的時間，藍天和蕭苒月一如既往的稀少，汪賀成也是一如既往的勤奮，而張凌的RANK記錄卻有了明顯的下降，而新來的劉騰旭一開始還是有和汪賀成一起訓練的，但很快也變得和張凌一樣，以摸魚為主，甚至連帶著汪賀成的訓練量都有了些許的下降。

  這也是周燁想要離開MAX的原因之一，當周圍的人都不把訓練當回事兒的情況下，一般人是很難保持住訓練的熱情的。

  雖說也有開小號迷惑他人的可能性，但以周燁在MAX的經歷，以及對藍天等人的了解來看，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所以，我離開的選擇果然是對的！

  周燁在慶幸的同時，心裡多少也有點兒鬱悶……本來以為自己的離開，多少會讓藍天他們有一點兒變化，沒想到變化的確有——他們居然變本加厲地摸魚了。

  感覺自己被小瞧了的周燁暗暗下定決心，等春季賽開始，自己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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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在這個副本里不討喜這個問題……其實我壓根沒考慮過，我只是按照他進副本後有可能怎麼做的方式來構築他的行為邏輯。

  因為主角在現實中給自己做了心理暗示，所以他一開始就想著要跳槽、也會對藍天有敵意。

  但因為劇本的設置，所以「周燁」是熱愛AOS的，在他不會被藍天的主角光環影響的前提下，他自然會看不慣藍天這種不尊重AOS的行為。

  然後主角本身又不是什麼聖人，他現在又不知道自己是在電視劇裡面，會嫉妒藍天的天賦其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也許這樣寫會讓主角看起來有些不討喜，但我認為這樣更真實，畢竟他在本質上並不是劇本創造出來的角色，在我的設定中，他在副本里的情況應該是主角本身和角色設定相互影響的。

  至於說最後成片出來會不受歡迎……系統（我）會調整的啊……就和第一個副本一樣，很多東西實際上是不會被「拍攝」出來的，羅子航現在只是男二，電視劇的主視角還是藍天啊。

  這個副本的確是有些問題，但我現在也是真的沒功夫去改了，反正也是公共章節，大家多擔待一下吧……

  我一開始甚至還打算把這個副本當成是電競文來寫的，後來發現自己虛構一個遊戲出來太困難了才放棄掉的……還好沒這麼做。

  ……

  感謝繪世霧影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