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當年那些事兒

  秦風略微有些驚訝地反問。

  莫傾城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回答道：

  「是的，就是她。」

  這個時候，秦風也頓時想到了當初在潛龍界隕星谷秘境之中看到的那一幕。

  在當初的畫面之中，一個白衣飄飄的絕美女人突然降臨到了上一世莫傾城的身前。

  她們二人似乎只是隨意交談了幾句就動手了。

  而二人交手的結果，以莫傾城失敗而告終。

  不過，最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結局，當時秦風也沒有能夠看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些，秦風心中可謂是更加疑惑了，不由得當即開口問道：

  「無垢仙帝，她身為仙界玄天宗的宗主，而且還是如今的仙界第一高手，她為什麼要向你出手呢？難道她是魔族奸細？」

  秦風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懷疑，那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在仙界的高層有魔族的奸細。

  只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是魔族的奸細？

  如今聽到莫傾城這麼說，這讓秦風很是本能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但是，就在秦風問出這話之時，他的心中卻又自我否定了。

  畢竟，無垢仙帝可是仙界第一高手。

  如果連她都是魔族的奸細，那麼這些年來仙界又怎麼可能能夠抵擋得住魔族的攻擊呢？

  要知道，在每一次的仙魔大戰之中，無垢仙帝的戰力都是不可或缺的。

  要是沒有她出戰，魔族那些頂尖高手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屠殺其他的修仙者。

  而且如果無垢仙帝是魔族奸細，那她甚至可以暗中剷除仙界這方的勢力。

  以她的本事，想要做到這一點，應該並不是難事。

  因此，這個時候秦風想著這些，內心可謂是越來越困惑。

  而此時，莫傾城也是悠悠開口說道：

  「不，無垢不可能是魔族奸細。

  我和她相交這麼年，別的我不清楚，但是對於這一點，我無比確信。」

  正當秦風心中很是疑惑之時，莫傾城已經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還真是沒有想到，莫傾城這個「受害者」居然還對無垢仙帝這麼信任。

  可這樣一來，秦風心中更是不解地問道：

  「既然她並不是魔族的奸細，那當初她為什麼要向你出手呢？」

  聽到秦風這麼問，莫傾城微微嘆息一聲，然後緩緩開口回答道：

  「應該是誤會吧？」

  「誤會？」秦風很是詫異的說出這兩個字。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當初仙界兩大高手生死相拼，竟然只是因為一個「誤會」。

  這無論怎麼看，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旁邊的莫傾城繼續開口說道：

  「其實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到現在也並不清楚。

  我只知道，當初無垢氣勢沖沖的找到了我，她只是質問我：為什麼要背叛？

  甚至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出手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到現在為止，我也並不清楚當初無垢為什麼突然向我出手？」

  聽到莫傾城這麼說，秦風微微想了想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如此說來，當初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一個陰謀了。」

  莫傾城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的說道：

  「是啊，在我恢復記憶之後，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當初的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並不清楚。

  我原本打算等我修為恢復之後，就去好好探尋一下這背後的真相。

  可沒有想到，我的實力還並沒有恢復，卻又等來了魔族的人。」

  聽到這話，秦風拍了拍莫傾城的肩膀，微笑著安慰道：

  「放心吧，傾城，當年的真相，我陪你一起去尋找。」

  「嗯，好。」莫傾城微微點了點頭，又再次依偎在秦風的胸膛上。

  秦風抱著莫傾城，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然後開始問道：

  「對了，傾城，在你上一世隕落之前，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莫傾城抬起頭來看著秦風。

  秦風直接開口回答道：

  「如果一件事情真的有陰謀的話，那說明在那之前肯定是有一些事情作為導火索的。

  因此，我也想知道在當年那個時候仙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這些事情，我想要通過其他的方式也很難得知。」

  聽見秦風這麼問，莫傾城微微想了想，然後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當年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你這個時候問起，我也就和你仔細說一說。

  算起來，這已經是百萬年以前的事情了。

  在那個時候，仙界算是近一億年以來最為鼎盛的時期。

  我與無垢雖然實力還算不錯，但是連前三都算不上。

  因為在我們前面還有三位威名赫赫的存在。

  天藏仙帝，天算仙帝，以及正天仙帝。

  他們三個人，不僅自身實力超強，而且一人是最厲害的煉丹師，一人是最厲害的星相師，另外一個是最厲害的煉器師。

  在他們三個人之中，正天仙帝仙界戰力最高的人。

  可以說，自從一億年以前的星辰仙帝那個時代之後，百萬年以前是整個仙界最為輝煌鼎盛的時候。

  在那時，仙界的實力一點也不比魔界弱。

  相反，更加準確來說是更勝一籌。

  那個時候，在界外戰場上，魔界一直是處於下風。

  如果形勢一直持續下去，魔族很有可能會被趕出界外戰場，退回魔界。

  這樣的情形，自從在一億年以前星辰仙帝時代出現過之後，這才是再一次重現。

  可就在那個時候，我們卻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魔族在計劃復活魔主。

  這個消息，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只是無稽之談。

  可後來，經過我們多方面的探查，而且加上天算仙帝的演算，也的確是證實了這個可能性。

  當初天算仙帝經過推演得知，魔界的魔主的確會再一次復活。

  只不過在當時，他也只能夠推測到這一個信息。

  至於什麼時候覆活？在什麼地方復活？通過什麼樣的方式復活？都無法知道。」

  「魔主？」秦風眉頭一皺，嘴裡輕聲念叨了一下這兩個字。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當初在星辰塔中，姜元對他說起過的一些事情。

  似乎一億年以前的古星辰，就是死在了魔主的手中。

  要知道，當初的古星辰可謂是風華蓋世，戰力驚天。

  他在自認為找不到對手之後，更是獨自一個人穿梭於各個大世界之間。

  也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才遇到了姜元。

  可是，到了後來，他居然會死在魔族的魔主手中。

  至於古星辰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一點至今都沒有任何人知曉。

  畢竟，當初的古星辰也只是因為有著星辰塔這才帶回了一抹殘魂。

  匆匆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徹底隕落了。

  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和姜元這位老夥計好好道別。

  就在秦風想著這些的時候，莫傾城接著開口說道：

  「魔主，這是魔界一億年前出現了絕世高手。

  他的來歷十分神秘，有人說是崛起於微末之間，也有人說是魔主傳承。

  當年的星辰仙帝古星辰，號稱蓋壓當代，無敵於世。

  然而，最後卻是死在了魔主手中。

  也是在那之後，仙界就此衰落。

  甚至很多次在界外戰場上完全大潰敗，不得不退入仙界之中。

  也還好是仙界有源源不斷的人才浮現，加上眾人齊心協力，這才慢慢穩定的局勢。

  當然，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就在星辰仙帝隕落之後不久，魔主也是突然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時很多人傳言，魔主在斬殺星辰仙帝之後深受重傷，所以也跟著隕落了。

  但是，這個傳言根本就是假的。

  因為就在星辰仙帝隕落之後，魔主率領魔界眾人在整個界外戰場大肆屠殺。

  那一次，就直接讓整個仙界近一半的仙帝境殞命，這才導致了仙界的急速衰弱。

  當年，天算仙帝前輩是親眼目睹這一場戰爭的人。

  他也是最清楚那一位魔主那強大的戰鬥力的人。

  可以說，在他一人之下，就算是如今仙界的所有仙帝聯合在一起，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按照道理來說，如此強悍的一個敵人，應該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才對。

  可事情就詭異在那之後，魔主就好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仙界這才在後來穩定住了局勢，沒有被魔族趁機攻入。

  這樣的一個絕世強者，一旦他復活。

  那整個仙魔局勢就會出現逆轉，魔主的出現就會徹底打破原有的格局。

  在得知了魔主真的能夠復活之後，仙界高層商議之後自然是決定，在他沒有復活之前就徹底幹掉他，或者至少也要阻止他復活。

  不然的話，一旦魔主真的復活，那對於整個仙界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災難。

  在那種情況之下，我們自然就想著需要探查更多關於『魔主復活』的信息。

  而負責這個事情的人，就是正天仙帝，無垢以及我。

  因為我們三個人的戰鬥力，在那個時候是整個仙界之中最頂尖的。

  至於天算仙帝與天藏仙帝，他們二人分別是星相師和煉丹師。

  在單純的戰鬥力方面，還是略微有些不如。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他們二人的身份特殊，也並不適合去做種事情。」

  聽到這裡，秦風也並沒有感覺絲毫意外。

  星相師與煉丹師，的確是地位比較特殊。

  哪怕是發生劇烈大戰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們都不會上戰場的。

  畢竟，這兩個職業對於仙界來說，那可是十分重要的底蘊所在。

  他們在後方的作用，遠遠比沖在前方直接戰鬥更加重要。

  就比如在後世，不可能有人會讓科學家和醫生拿著槍上戰場一般。

  聽到這裡，秦風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由你們三人負責探查魔主復活的信息，那後來呢？」

  莫傾城在微微沉思了一下之後，又接著開口說道：

  「後來，我們三個人一起深入魔族領地，不斷打探著各種信息。

  我們希望能夠從那些豬絲馬跡之中，找到有關魔主復活的消息。

  而且為了保密，我們三個人的行動都是絕對隱秘的。

  除了我們三個人自己知道之外，甚至就連天算仙帝與天藏仙帝兩位也不知道。

  因為每一次我們所探查的地方都是我們三人臨時商議而定，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提前知曉。」

  聽到莫傾城這樣的說法，秦風也是不由得微微點點頭。

  的確，這樣的方法是最穩妥，最安全的。

  就算是有內奸，也不可能知曉他們三個人的行動動向。

  像這樣的安排，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任何紕漏才對。

  「那接下來呢？」秦風又開口詢問道。

  莫傾城微微深呼吸一口氣，好像是在仔細沉思一般，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接下來，我們三個人聯合之下不斷地探索魔族控制的領地。

  由於在我們三個人的配合之下，加上魔族根本就無法得知我們的軌跡，所以就算被他們發現，他們也無可奈何。

  有些時候，我們甚至能夠一直待在魔族領地數十年，也是毫髮無損。

  但是，經過我們多次的打探之後，卻依然沒有半點關於魔主復活的確切信息。

  雖然其中有很多傳言，可在我們的查探之下，發現都只是一些虛假的幌子罷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也擔心這正是魔族故意放出來擾亂我們視線的。

  而魔主復活的事情，他們卻已經在一個不為人這地方秘密進行。

  這對於仙界來說，可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然而，就在一次我們商量好行動路線，出發沒有多久之後，我卻因為靈族出了緊急事情，不得不暫時返回仙界。」

  聽到這裡，秦風眉頭情不自禁一皺，喃喃開口道：

  「靈族出了緊急事情？什麼事情呢？」

  他本能地感覺，當時靈族發生的事情，恐怕非同尋常。

  這其中很有可能是牽扯了那一個大陰謀。

  莫傾城自然是知曉秦風心中在想什麼，她微微點了點頭之後說道：

  「是的，靈族出現了緊急情況。

  當時，我接到族中傳信，我靈族的鎮族之寶孕靈池發生劇變，開始極速乾枯。

  孕靈池，那可以說是我們整個靈族的根本。

  一旦孕靈池被毀，那整個靈族也會慢慢地沒落消失。

  這對於整個靈族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得知這樣的情況，我心中自然是焦急萬分。

  當時，只是匆匆和正天無垢二人交代了一下之後，我就匆匆返回仙界，處理孕靈池乾枯的問題。」

  「那結果呢？」秦風隨即問道。

  莫傾城接下來又微微嘆息一聲：

  「結果……結果孕靈池乾枯的問題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不過，也幸好我回來的比較及時，就在孕靈池即將徹底乾枯的時候，我用本命法寶紫靈珠勉強穩住了形勢。

  在之後，通過我的仔細檢查才發現孕靈池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然千瘡百孔。

  這也是導致孕靈池之所以會快速乾涸的根本原因。

  得知那樣的情況，我那時也根本顧不得去探查這其中的原因，首要的目標就是要修復孕靈池。

  然而，孕靈池作為我靈族的根本，想要修復又是何其的困難。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為了修復孕靈池我一直不斷地施展各種秘術與秘寶。

  再加上我靈族的深厚底蘊，這才最終將孕靈池修復。

  可那也是足足三年之後的事情了。

  在那樣巨大的消耗之下，我不僅法力耗盡，而是靈魂也受到了極大的消耗反噬。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也只能夠先打坐恢復，期望著早點恢復實力，能夠繼續回去打探魔主復活的事情。

  可是……可是就在我剛剛靜下來調息沒有多久，無垢就獨自一人殺到了。

  她直接開口質問，為什麼要背叛他們？

  我當時身上有傷，直接被她那種霸道的氣勢弄得傷上加傷。

  因此，那個時候，我也語氣很不善地回懟了去，根本就不明白她到底發什麼瘋？

  可後面她卻說，我背叛了仙界，背叛了他們，害死了正天仙帝。

  暴怒之下，也根本不等我解釋什麼，就已經直接向我出手了。

  那一戰，由於我之前消耗太多，在不久之後就敗下陣了。

  不得已，我只能夠施展靈族秘術，以自爆為代價，將自己的靈魂分化成了無數份。

  而我的須彌空間則是趁機帶著我的本命法寶進入了虛空裂縫之中。

  當時，在那種緊要的關頭，我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也別無他法。

  其實我也並不清楚，我是否還有能夠存活的可能？

  也只是為了那一絲可能性而已。

  後面也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你帶著我來到了我的須彌空間之中，之後與本命法寶融合，這才逐漸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聽到莫傾城說起這些，秦風自然是想到了當初他前往冥河魅影神殿的經歷。

  根據她的說法，只要是當初她分化出去的任何一道靈魂與本命法寶融合，都將能夠覺醒前世的記憶。

  比如，當初如果並不是莫傾城，換做是沐傾心，那結果也是一樣的。

  不過相比之下，也幸好當初是莫傾城，而不是沐傾心。

  畢竟，莫傾城幾乎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機緣，恐怕她就真的徹底死去了。

  想到這一點，秦風也不禁在心中感慨世事無常。

  莫傾城的前世乃是靈族族長清靈仙子，可是她卻是被玄天宗宗主無垢仙帝所殺。

  而且這其中的原因，竟然很有可能是因為一場誤會或者陰謀。

  只是讓秦風很是想不明白的是，當初的無垢仙帝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當初的她就那麼認定是清靈仙子背叛了仙界，出賣了她和正天仙帝呢？

  在秦風想來，能夠達到仙界頂尖的人物，腦子應該不可能那麼糊塗才對呀。

  如果僅僅只是一些猜測，他不相信無垢仙帝就會直接向清靈仙子這位「同袍」下殺手。

  秦風心中想著這些，一邊沉思著，一邊喃喃開口道：

  「無垢仙帝，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聽到秦風這話，依偎在他胸膛上的莫傾城微微想了想，臉色略微有些不正常地說道：

  「她是一個深情的人，但也算是一個可憐的人。」

  聽到這話，秦風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偏過頭看著莫傾城，很是好奇地問道：

  「嗯？這是什麼意思？」

  莫傾城微微嘆息一聲，然後悠悠開口說道：

  「當年，無垢深愛著正天，可以說是把整個身心都託付到了正天的身上。

  她對正天仙帝的深情，仙界的高層絕大多數都是知道的。

  但是，正天仙帝卻是一直把他當做妹妹一般，根本就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說她算是一個可憐之人。」

  聽到這兒，秦風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問道：

  「正天仙帝只是把無垢仙帝當做妹妹一樣看待，應該是別有原因吧？」

  莫傾城抬起頭看著秦風，微微頷首道：

  「嗯，那你猜猜是什麼原因？」

  對於這個問題，秦風壓根就沒有過多思索，笑了笑直接回答道：

  「我猜是因為那個傢伙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而且喜歡的人就是你，我猜的對嗎？傾城。」

  說完最後兩個字，秦風就那麼一直盯著莫傾城。

  這一刻，四目相對。

  莫傾城露出傾國傾城般的笑容，隨即搖了搖頭回答道：

  「那你可就猜錯了。正天仙帝喜歡的並不是我莫傾城，而是當年的清靈仙子。」

  得到莫傾城的這個回答，秦風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笑。

  他就總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不會有這麼簡單。

  如今從莫傾城的口中聽說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的確是如此，這件事情果然是不簡單。

  而且，目前為止，這也僅僅只是莫傾城一個人所知道的而已。

  要知道，當年的正天仙帝和無垢仙帝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是莫傾城至今都不知道的。

  這整個事件，不僅僅是摻雜了仙魔兩界的前塵往事，似乎還有著一些陰謀詭計，甚至還加上了愛恨情仇……

  這也難怪最終的結局會變得如此詭異複雜，讓人難以琢磨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