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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38:20 作者: 江簌簌
    男人臉上很紅,如此近距離觀察,臉上的紅似乎都蔓延到了耳朵尖。在暖色調燈光照耀下,凌厲冷傲的一張臉像是被柔和了一般,平添了一種溫柔中帶著克制的感覺。

    被這樣的男人直勾勾盯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羞恥心竄上心頭。

    江櫟櫟別開視線,她撐在男人身上的手掌使力,想借力從俞銳身上起來,奈何手腕一松,她整個人徹底趴到了俞銳身上。

    肌膚徹底相貼,對方火熱的胸膛傳來劇烈的心跳,隔著二人的衣服與她的心跳奇異般的達成共鳴。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凝滯,耳邊只餘下二人加疊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變化。變化還越來越大。

    良久,久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櫟櫟恍然覺醒,她略有些慌亂的從俞銳身上下來,嫩白的臉頰紅撲撲一片,像是也喝了酒似的。

    「你怎么喝這麼多酒?」江櫟櫟忍不住抱怨。

    抱怨完了,對上俞銳微抬下巴睥睨的表情有點無語。

    這人熟悉的傲嬌味兒又來了。

    不過……

    江櫟櫟腦海里倏地閃過一個想法。她清清嗓子,狀似無意的問:

    「對了,瀾府別墅的密碼是多少?」

    這樣下次再遇到今晚這種情況,她就可以直接告訴陳秘書密碼了。

    這也是她接到電話後,無奈只能讓人將俞銳送來她這裡的緣故。

    殊不知在陳秘書聽來,完全是因為俞太太關心心疼俞總,怕他在瀾府別墅沒人照顧,才讓他送來的。不然直接告訴他瀾府別墅密碼就好了啊。

    這邊,江櫟櫟認定俞銳是喝醉了,一般喝醉的人不是很容易大舌頭?想問什麼都能問出來嗎?

    誰料俞銳眼神微眯認真的想了想,接著就直勾勾盯著他面前的女人,眼底的情緒濃烈,滿滿的冷然和疏離。

    江櫟櫟:「……得,你就在沙發上睡吧。」

    江櫟櫟說完轉身走向樓梯,上二樓進了主臥關上了房門。

    可是在主臥沒待多久,她又不太放心的打開主臥門來到二樓樓梯處。

    樓下的男人這時候依然靠坐在沙發上,他雙眼閉著,嘴唇緊抿著,緊皺的眉頭凸顯了身體的不舒服。

    俞銳一隻手抬手放在額頭上,手指在太陽穴位置按壓。

    江櫟櫟想了想,還是下樓,從樓下客衛裡面拿出一條毛巾,濕了水給俞銳擦臉。

    微涼的濕毛巾讓人清醒了一些,俞銳抓住江櫟櫟繼續擦臉的手腕,混濁的目光漸漸凝聚,淡漠的眼神有了一點溫度,他痴痴的看著江櫟櫟,如同看著自己的夢想。

    江櫟櫟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她掙脫俞銳的束縛,退後一步保持距離。

    俞銳眼中的痴迷轉瞬變為冷淡,還帶著點驕傲的委屈,說:

    「毛巾太涼了。」

    江櫟櫟:「……冷敷可以儘快消除醉酒帶來的不適。我再給你泡杯蜂蜜水。」

    俞銳看著轉身走向廚房泡蜂蜜水的女人。嘴角噙著溫柔的笑,冷淡的感覺蕩然無存。

    然而在江櫟櫟端著蜂蜜水向他走來時,又低垂著眉眼,沉鬱的氣息漸起。

    「喝一點,會好受一些。」江櫟櫟把杯子放在俞銳手中。

    俞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仰頭喝下。

    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俞銳別開目光,只一秒又看向江櫟櫟,他握緊杯子,使自己看起來很自然的開口:

    「謝謝……老婆!」

    江櫟櫟:「???」

    俞銳叫她什麼?

    還有,這突如其來的曖昧氣息是什麼情況?

    似乎早就知道江櫟櫟會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俞銳反倒是淡淡的,還隱約帶著點傲嬌不屑。

    他從沙發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原本上揚的下巴一點點低下,他個子高,站起來之後居高臨下的盯著江櫟櫟,半晌兒,緩緩開口:

    「這也是……培養默契的一部分。」

    江櫟櫟懂了,俞銳這是打算隨時隨地培養默契,以方便任何時候都能隨心自然的「秀恩愛」?

    懂了俞銳的意思就好辦了。她學著俞銳抬起下巴,漫不經心的微微一笑,很快入戲:

    「好啊,那你告訴我瀾府別墅的密碼是多少?身為『老婆』,如果都不知道那邊的密碼,說不過去。」

    「老婆」兩個字從她自己嘴裡說出來,感覺可太奇怪了,奇怪到這兩個字說出口時,一股電流從全身飄過。

    江櫟櫟沒來得及思考這觸電般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她無辜又好整以暇的盯著男人堅毅俊美的五官,等著對方回答密碼。

    然而俞銳雙目放空望著自己,他微低頭靠近江櫟櫟,在對方緊繃著身體不自覺想要後退時,轉身腳步虛浮的走向樓梯。

    他走的很慢,像是每一步都千斤重般,但身子卻異常的穩,光從後面看,壓根看不出他喝醉了。

    等到了樓梯扶手處,俞銳一手握住扶手,他微微側目不去看江櫟櫟,說:

    「不記得了!我要睡了!」

    末尾,還特地著重加了兩個字:「老婆!」

    江櫟櫟:「!!!」

    根本沒時間去考慮俞銳為什麼句句不離老婆,她現在更擔心這人爬樓梯時從上面掉下來。

    江櫟櫟不敢讓他一個人走樓梯,可現在再把他往回弄顯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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